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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黄梁官梦-第21章

小说: 黄梁官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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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也来这种地方?”惊异中他赶紧缩回屋子。
    二十二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6 本章字数:3741
    冯副部长回京了,临走时留话说,先回去和部里其他领导研究研究,库是一定要建的,但建在哪里还得仔细斟酌斟酌。
    送走冯副部长当晚,刘悠然打算马上回地区一趟。
    要在平日,工作忙打个电话报声平安也就罢了,可现在是特殊时期,虽然与母亲天天有电话联系,但到底不比面对面感情更贴得近些。孤儿寡母几十年,母子二人早已相依为命。若不是这次下基层,他们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当初考大学,之所以上农大,就是怕异地求学,与母亲分别太久,母亲感情上受不了。所以才报了地区唯一的这所高校。以他当时的考分,是完全可以进重点大学的,起码可以选一个比较热门的专业。可他还是无怨无悔地入了农大的门。
    进校后,他几乎每周都要回家两到三趟。那时母亲在街道做临时工,一月只挣二十几块钱的工资。为了省下市郊到城中来回四角钱的公共车费,他常常徒步回家。来回一趟,紧赶慢赶也得两个多小时。很多时候回家并没什么具体的事,不过和母亲说会儿话,可母亲高兴,即使苦点累点,他心里也痛快。毕业后,他留校工作,虽分有单身宿舍,可他仍然隔天就回趟家。直到结婚后分到单元房,把母亲接来一起住,才算结束了这种两处奔波的生活。
    近几年,随着收入不断提高,家境越来越好,女儿小雯也进了学校,本想要母亲好好享几年清福,谁知母亲偏偏得了不治之症。按医生的话说:“最多也就半年时间,好好陪陪老人家,想吃让她多吃点,想喝让她多喝点,尽可能满足她的一些愿望,免得将来后悔。”
    “母亲现在的最大愿望,可能就是与儿子多呆点时间了。”若不是冯副部长来,这些日子他肯定要待在医院陪伴着母亲。
    正想着心思,楼下车喇叭响了,知道是小齐在催他,便提了包准备下楼。刚走到一二楼转弯处,人大温主任迎面上来了,“怎么,有事出去?”温齐彪欲上又止。
    “没什么事,想回趟家。”他实话实说。
    “那我下次再来。”说着温齐彪就要下楼。
    “哎,这怎么行!上去说,上去说。”刘悠然转了身子,一边说,一边做个请的动作。
    进屋放下包,刘悠然说:“你到我这儿还是头一次吧?”
    “是。也不是。前些天来过两次,可都黑灯瞎火,没人。只好打道回府了。”温齐彪站在房中央,环视一周,说:“装修得还可以,就是厅小了点。县里不比地区,就这条件,你就多担待着点吧。”
    “挺好,挺好。农大住房条件比这差多了,不也住了差不多十年。坐,温主任,有事坐下来慢慢说。”
    “家属也在农大教书?教哪科?”温齐彪不温不火,喝口茶问一句。
    “是在农大,不过她不教书,在校图书馆工作。”刘悠然见他东拉西扯,心里就有点发急,又追问一句,“温主任……”
    “没事没事。随便转转,随便转转。你有事就去办,我告辞了。”嘴里说着告辞,可人却塌在沙发上不动,“人到中年,孤身一人在外,是有些冷清。不准备把夫人调来?”
    刘悠然不知温齐彪冷不丁提出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只好搪塞道,“本来是有那个意思,想等自己安定下来就把家搬来。现在看来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不来麻烦才多呢。你难道没听说……”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刘悠然心里有点着急,便直通通地说:“我什么也没听到,温主任你若听说了,就实话告诉我。好让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有人说你下来是为了上去,在蓝印不过是镀镀金。要不,为啥不把家搬来?还有人说,为上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方便……方便……唉,我就直说了吧。”温齐彪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手掌猛一击沙发扶手,立起身说,“有人说你不把夫人调来,是为了自己寻花问柳方便。”接着温齐彪便把近些天来听到的闲言碎语一股脑儿抖给刘悠然听。
    “哦,我竟有这么无耻?”本来心急火燎的刘悠然耐着性子听完这些诽谤他的话,突然间倒心平气和起来。任何事情,夸大得过了份,就失去了让别人相信的可能性。蓝印县城方圆不过七八里,大小有点事一时三刻就传得满城风雨。谣传说他天天晚上泡妞,在哪里泡的?泡的是谁?有谁亲眼见了?说了那么多,无一件有人证物证。而他真有点担心的在“水中情”与亚红的事,倒没谁说三道四。由此可见这谣言的可信程度极差,不值得为它生气劳神。
    想到这里,刘悠然轻轻地笑起来:“看来我这个代理县长的‘代’字还真不好去掉啊!”
    “说不好去也好去,说好去也不好去。关键是你要时刻提高警惕,千万别着了别人的道儿。”
    “着别人的道儿?什么意思?谁会设套给我钻?”待温齐彪前去关房门的空儿,刘悠然拨通了小林的手机,说自己今晚有事,不能回地区了,让小齐送他回去好了。顺便代他去看看母亲,“就说我一两天有空,马上回去看她。”然后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问温齐彪。
    “你先别问着谁的道,谁会设套让你钻。”温齐彪压低了声音,“听完这个故事你就全明白了。”
    甲乙二人同年出生,小学、中学不但同校同班,而且一样担任班干部,你班长,我副班长,或团支部正副书记。学习成绩也一直难分伯仲。初中毕业,乡里没有高中,想上只有到县里去。县城离家二十余里,按要求,十里以外就得住校。甲家境困难,交不起每月两元的住宿费,只能走读。本来乙是准备住校的,见甲如此,便放弃住校,每日陪甲在学校、乡村来回往复。二十余里的山路,每日一个来回,平日就很艰辛,若遇刮风下雨,则苦不堪言。但三年高中,二人硬是相互扶持着走完了“万里长征”。本来二人商量好,要一同进大学深造,可就在他们临毕业那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全国高校停止招生,二人只得回乡下务农。
    当时,他们所在公社干部的平均文化程度还不到初一,见有两名高中生回到村里,自然很重视,就想把他们抽到公社来使用。可报告打到县里,编委只给了一个指标。那年头不像现在,没指标就没处发工资。于是公社便决定一边再打报告再申请编制,一边采取考试的方法,先抽一个上来使用。就在这时,年轻的公社革委会主任收到一封匿名信,状告乙在县中读书时,曾多次偷窃同学财物,被学校处分过。革委会主任看过信,当即决定取消考试,直接抽甲上来。而年老的副主任也即原来的公社社长却多了个心眼,悄悄派人到县中学去了解实情。一了解,真相大白。恰在此时,县里又给增加了一个指标。于是,甲乙二人又同时被招进公社,做了大集体干部。由此,这两个既是同学,又是朋友的年轻人,由干事、副乡长、副书记,一直做到了乡长,书记。无论在何位置上,他二人都配合默契。特别是做了乡里的党政一把手后,团结得一个人似的,与绝大多数单位的情形截然相反。这样,他们乡的各项工作自然走在其他乡镇前头,几年后县里换届,他们又先后做了县里的副书记、副县长。
    如果不是一个偶然事件,他们二人可能会一直这样好下去。但人生难测,就在他二人到县里任职的第三年,现任县长突然遇车祸身亡,上级决定在本县的副书记、副县长中产生新的县长。一时,这层官员立时成了鸟眼鸡,对别人鸡蛋里挑骨头不说,还疯狗似的四下活动。目的只有一个,把别人踩下去,把自己推上来。这时被人们普遍看好的甲乙二人却按兵不动,白天分头上班,晚上一起饮酒,一副超然化外的样子。
    这天,二人在外饮罢酒,回家时看天还不算太晚,甲便提议去卡拉OK厅唱歌卡拉OK在县城早不算什么时兴的活动,因公因私,他二人不知去过多少次。但近日大家心里都烦,既然甲有意,乙也不便扫他的兴,于是二人打发走车子,一起来到城东的燕南飞歌舞厅,要了个小包间,便你一首我一首地放声高歌起来。大概唱了七八首后,甲说去趟洗手间,乙便一个人在房中高一句低一句地唱,正唱的无趣,推门进来一位袒X露背的小姐。乙才要问她找谁,有什么事?她竟屁股
    一扭坐在了他的腿上。几乎与此同时,门外冲进三四个穿保安服的男人,开口就说乙招妓,要拉他去派出所问话。乙百般辩驳都无用,倒引得成群的人前来这里围观。最后还是甲从洗手间回来为他解了围。第二天,这事传得纷纷扬扬,事情真相也全变了味,说乙在卡拉OK包间嫖妓,被保安当场按在沙发上。这样一来,最被看好的两人就只剩下了甲一个。如愿以偿,甲很快升任县长,两年后县委换届,他又成了县委书记。而与他年龄相仿的乙,却从此官运不济,早早退居二线,由政府而人大,最终,在甲的恩赐下,做了县人大的主任。
    “温主任你说的这人大主任是……”刘悠然怀疑自己没完全听懂温齐彪的故事,犹豫着问一句。
    “你猜测得不错,故事中的乙正是我自己。我因为太愚,太看重友谊,也太相信别人,结果着了人家的道儿,把自己的前程给葬送了。”
    “你着了谁的道儿,最后弄清楚了吗?”尽管心里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刘悠然还是想让温齐彪亲口说出来。
    “知道。两次都知道。”温齐彪叹口气,“只是知道得太晚了。”
    “那甲是?”
    “就是咱们蓝印现任县委书记王一丁。”
    这天晚上二人的交谈,可以说是一场王一丁劣迹报告会,主讲:温齐彪,听众:刘悠然。
    凌晨告别时,温齐彪又留下一句话:“我这橡皮图章也不单单是吃素的,关键时刻,给不给你戳一下,还得看我愿意不愿意。”
    二十三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6 本章字数:4182
    上次回地区,刘悠然无意中发现城乡交接处设了道卡,有两三个人在那里挡着进城的农民拉拉扯扯、叽叽咕咕,就要小齐下去问问,“看他们是哪单位的,在这里设卡做什么?”
    一会儿小齐骂骂咧咧回来了:“妈的,这马大炮,也太霸道,啥事都想插一杆子。”而后告诉刘悠然说,“为马大炮收药材的,和医药公司较劲儿。”
    “价格呢?公平竞争可以,但绝不容许压秤压价。你先别急着开车,下去问问他们的收购价。我这就给医药公司打电话。”
    小齐再次上车时,刘悠然的电话也打完了,两家的收购价格差不多,个别药材,马大炮的收购价还要高上那么一两毛。
    “那就好,我们不干涉。走。”
    第三天回县里,城郊路上的木架子还在,可收药的人却不见了。小齐把头探出车外骂一句:“***,又不知到哪里糟害人。”
    刘悠然听了淡淡一笑,说:“人家可能换了地方。”话说得轻松,可心里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一时又想不清楚。
    后来事儿一多,就把这不对劲的事儿忘了。有一件事他倒是牢牢记着的,这次回去母亲又再三叮咛他:“找你爹的事,你得多用点心。找着了,是我们缘分没尽;找不着,你也算尽了份孝心,将来到九泉之下,我对他也好有个交待。”
    当母亲的面,他答应得挺痛快,可这心往何处用,他却有点不知所以:“总不能遍处贴布告吧?”
    心烦意乱中,他趁秘书室没人,给严家正打个招呼:“今晚去你们家吃饭。”
    严家正当时正伏案写材料,有点不相信似的抬头看他一眼。
    “怎么,不欢迎?”
    “哼!”严家正鼻子一耸,又埋下头去。
    快下班,严家正腋下夹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在县长办公室门口过去过来一闪,下楼去了。刘悠然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打暗号,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早点动身。已经有过多次教训,常在下班往出走时,被人堵在办公室谈工作或拉去赴宴。
    自那次因“角度”问题吵过,两人已经有好几周没在一起聚过了。
    但下楼后,刘悠然并没从大院后门走,而是径直来到停于前院的车前。
    严家正家住在政府大院左后方,从后门走可以省下一半的路程。
    提前买好礼品的小林早已等在车里。刘悠然一上去,车子便直奔县医院。
    他们这是去看望王一丁,这是刘悠然来蓝印后,他第三次入院了。
    “一点小毛病。”斜倚在床头的王一丁还是那句老话,“本想不住的,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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