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相公VS番娘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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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贼相公VS番娘子
作者:枫桥
男主角:上官敬璘
女主角:阮元姬
内容简介:
“锱铢必较”的上官敬璘要“征妻”?吃苦耐劳是必备、勤俭持家是必要,而且还会省去一堆繁文缛节,只要人来便可?这样的征妻法,他能娶到娘子吗?
一说到他的娘子,他就怨!乖巧构不上、听话更免谈,全然不符合他的条件,而且还老是向他“伸长手”,要不到钱绝不放弃,说有多番就有多番,这番娘子不仅对他大小声,还会拳脚相向,呜……早知道就不征妻啦!
一提到她的相公,她就气!相公养娘子本是天经地义,手握五间店铺的他腰缠万贯,给钱竟给得如此不爽快!他满脑子尽是讹人钱财的坏主意,人家是暗地里偷、他是明著坑人,不过这贼相公赚钱的“撇步”还真管用,对了!她何不学起来,以后就可以自相公那儿挣钱了……
正文
第一章
征妻
芳龄十八以下
长相清秀、乖巧听话、生活技能皆备
最重要的是能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勤俭持家
繁文缛节全无,人来便可
意者请至城南上官家
“什么是生活技能?”人群中的一个小姑娘好奇地发问。
“大概是指洗衣煮饭,打理家务吧。”一名好心的大婶替她解感,而后便和身边另一个大婶攀谈起来。“这个上官敬璘可真是精打细算,娶妻还兼当佣人。”
“这是当然!像他那样锱铢必较的人,怎会娶个老婆回来享福?当然得是个乖巧听话的姑娘,说不定一个不顺他的意,她还会惨遭打骂呢。”妇人加油添醋地说著闲话。
“真是太可怕了,谁敢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要是上官敬璘肯给丰厚的聘金,或许还有狠心的爹娘想利用女儿赚取聘金,可如今女儿嫁给上官敬璘连一个子儿都拿不到,谁会笨到把女儿免费奉上?”
小姑娘听妇人们一来一往,好似在谈论一宗买卖似的。
她握紧手中仅剩的五文钱,她可要好好的盘算、盘算……
阮元姬坐在毫无喜气的新房内,真要勉强说有喜气,就是她身上的一袭大红嫁衣,不过,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只好穿著她娘当年出阁时所穿的嫁衣。
可即使有足够的时间,她也做不出一件嫁衣,因为她根本不会针线活儿。
露在嫁衣外的青葱玉手,在在说明了阮元姬不善于女红。
从小阮元姬的爹娘对她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也没让她做粗重活儿,好不容易才把她拉拔长大。
三年前阮老爹不幸过世,而今阮大娘的身子也不好,为此阮元姬想赚钱买好的药给她娘补补身子,不过她惊觉自己并没有任何谋生技能。
两天前阮元姬看到告示,好奇的走进上官家,谁知一个中年美妇人一见到她就兴匆匆的拉著她的手,问她是不是看到告示来的,她傻愣的点点头,没想到那位美妇人就高兴的大喊──就是你了!
接著,美妇人还唤来她的相公,两人眉开眼笑的猛盯著她瞧,还不时满意的点著头,瞧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呢!
所以,她就莫名其妙成了新嫁娘,可是要她乖乖坐著,对她来说可真是一大折磨,她是那种不动就会觉得浑身发痒的人,所以得趁现在没人的时候多动几下。
今日是上官敬璘的大喜之日,但他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这场婚礼实在很不像样,只摆了一桌酒席,唯一的客人是他爹上官俊慎的县令好友左义成。
由于不必应付一大群宾客,因此上官敬璘吃饱喝足之后,就准备去会一会那个看了告示还敢来应征的妻子。
要不是娘老是念兹在兹、催促他快成亲,他也不会答应在满二十三岁时娶个女人进门。
贴出告示时他还在想,绝对没有人会白白的送女儿上门,若是还有人肯嫁进上官家,那他上官敬璘绝对二话不说就娶她为妻。
他爹上官俊慎在朝为官时,因为护驾有功,皇上便册封他爹为宁王爷,且赐黄金百两、良田百亩。
上官敬璘本是天之骄子,生来就不愁吃穿,有如此不凡的家世背景,成年之后原该是名门望族想攀附的对象。
无奈好景不常,上官俊慎辞官回乡后,仍改不了爱民如子的本性,造桥铺路不遗余力,更常偕同娘子去救助穷苦人家,却常常让儿子在家饿肚子,这还不打紧,由于他们夫妻俩过于乐善好施,没几年时间就坐吃山空了。
好在当年那个老是饿肚子的小男孩已长大成人,有了挣钱的本事,他将挣来银两的一小部分孝敬爹娘。不过他爹娘仍是不改作风,一遇到处境堪怜的人家,便马上将银子“孝敬”出去。
娶妻本该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上官敬璘却很不情愿,追本溯源,都该怪孩提时那个重创他幼小心灵的顽劣女娃。
年幼时的上官敬璘,在还没来到郑州之前,他可爱的模样很受宫里的嫔妃们喜爱,尤其是宫里的阿哥、格格们,都与他相处得很融洽。
不过,当年那个野丫头的恶作剧使得他有了心病,以至于他非常讨厌跟女人相处。
他之所以会对女人有莫名的排斥感,全都要怪那个野丫头,害他厌恶接近女人,甚至可说是不屑一顾。
其实上官敬璘生得俊逸出尘,秀气的五官并没有使他看起来文弱,反倒更凸显他的脱俗气质。
上官敬璘的父母长得比一般人出色,身为他们的儿子,他当然也会拥有高贵、不凡的气质。
当上官敬璘出门时,总是会吸引住姑娘们的目光,她们皆爱慕风度翩翩的他。
只是在地的姑娘都明白,他的眼神总是充满算计,只想著要如何赚到别人的银两,每当他因诡计得逞而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时,那些被他外貌所吸引的姑娘们,就会放弃与他亲近的机会。
即使如此,上官敬璘一宣布想娶妻,上门求亲的人仍不在少数,因为上官俊慎依旧受到许多人敬重,以上官敬璘良好的家世背景,肯定也会有不少媒婆想做媒;所以他故意贴出那张条件苛刻的“征妻告示”,不仅阻挡许多想跟上官家攀关系的人,也替他自个儿省下不少媒人礼。
然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居然有胆来做他上官敬璘的妻子,他非得好好瞧瞧她的模样不可。
上官敬璘进了喜房之后,不动声色了好一会儿。
他的新嫁娘很奇怪,一下动动手、一下动动脚,没一会儿又将身子往右移,才刚坐定又坐回先前的位置,一直动个不停。
“你屁股上有虫吗?”
“你屁股上才有虫!”阮元姬不假思索地回答。
话一出口,她便暗自叫苦,她竟因一时口快而反唇相稽,希望相公可别听见才好。
有意思!虽然她声如蚊鸣,不过他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
“娘子真是反应过人呐!”上官敬璘故意嘲讽。
这是在称赞她吗?
“相公你过奖了。”
有没有搞错?他才不是夸奖她,不过这样也好,他不需要太聪明的妻子。
上官敬璘轻轻将喜帕一揭,随即见著一张俏丽的小脸,大眼里透著活泼的光彩,乌黑水灵的大眼配上细细的柳眉,还有带著微笑的樱桃小口,看起来就是一个活泼有朝气的小姑娘。
这似乎跟他征妻的条件有所出入,不过这也无妨,她既然敢来,想必应有自知之明,对告示的内容也有绝对的把握,更何况她的长相并不会令他生厌。
阮元姬暗自思忖,呼!幸好上官敬璘长得不差,她先前还担心他会长得丑不拉叽,或是身子有哪方面的缺陷,否则怎会贴告示征妻。
“睡吧!”打量完阮元姬之后,上官敬璘就自顾自的爬上床。
“不能睡!”阮元姬突然想起她婆婆交代的事。“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那不需要。”上官敬璘不在乎的说。
“什么不需要?婆婆有特别交代,没喝交杯酒就不算完成婚礼,来来来!”阮元姬不顾他的意愿,硬是拉他坐到桌旁。“你坐好!你一杯、我一杯,喝完了才能睡。”
上官敬璘见她大方的执起酒杯,一点也不生疏的样子,他不免起疑。
“你好像很熟练?”
“这没什么,以前常常玩办家家酒,不过我都是扮男生哦!没办法,谁教我是女的,所以老喜欢扮男的过过瘾。还有、还有,不管是骑马打仗,还是丢泥巴、斗蟋蟀、放纸鸢、打陀螺,我都比那些臭男生还厉害,所以我常常觉得我娘把我生错了,我应该是个带把儿的。我娘老是说什么女孩子就该文静一点,为什么女孩子就非得文静?为什么只有男孩子可以活泼好动?”
阮元姬说到激动处,索性用力摇著上官敬璘的身子,因为她常常怨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只不过胯间多了块肉,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相公你也是男人,你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嘛!相公,为什么你一句话也不说……”
上官敬璘被她摇得头昏脑胀。
“够了!”上官敬璘突然怒斥一声,她的话还真多,简直快被她烦死了。
这女人的性子跟征妻的内容差距颇大,她一连串犹如连珠炮的话语,听得他不但头痛,身子也觉得怪怪的……好像是心痒难耐。
是羡慕她吗?因为她所说的那些游戏,他全都不会……哼!他才不会羡慕,他根本就看不起那些野孩子的游戏。
完了!娘说当新嫁娘不可以太多话,听他的吼声就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你不是要睡了吗?那快去睡吧!”阮元姬拉著他。
一被她碰触,上官敬璘感觉更怪了,他的身体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发热?好像欲火焚身似的,很想找女人宣泄一下。上官敬璘察觉事情有异,心中一惊,莫非是交杯酒有问题?难道这女人别有居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可能、不可能!他阅人无数,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耍心机的女人。
婆婆有特别交代,没喝交杯酒就不算完成婚礼。
上官敬璘突地想起阮元姬执意要先喝交杯酒。
说不定是娘……不!一定是娘。可恶!他都已经答应娶妻,没想到自个儿的亲娘还暗算他。
阮元姬并没有察觉上官敬璘的异样,半推著他到床上,而上官敬璘亟欲“熄火”,身边就有现成的女人,还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阮元姬柔软的身子便往床榻上倒去。
“喂!你别压著我!”
“我也是身不由己,难道你不觉得身子怪怪的吗?”
“好像有耶,我从刚才就一直觉得热热的。”
“那你想不想凉快一点?”
“废话!当然想,喂喂!你的脸干嘛靠这么近,唔……”
知道木已成舟,在喜房外面偷听的上官俊慎夫妇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然后便识趣的离去。毕竟这闺房之事,他们也不好干预太多。
一群脏兮兮、还挂著鼻涕的野孩子,纷纷用小手指向光著屁股的他,恶意的嘲笑著。
魔音盈绕耳边、穿透脑际,植入脑海的最深处,想忘也忘不了。
天真的童颜愈变愈狰狞,笑声一次比一次大,愈来愈让人难以忍受,魔音震得他头痛欲裂。
上官敬璘按著发疼的脑袋,那群野孩子围著他愈笑愈大声、愈笑愈大声……
不准笑我、不准笑我!
“啊──”
上官敬璘由可怕的梦境中惊醒,惊魂未定的猛喘气,当他摸著额际时才知道,自己早已被恶梦吓得汗流浃背。
真是恐怖的梦魇!
人性本恶,当年他就是从那些野孩子的身上得到印证。
然而这多年前被羞辱的恨事,早被他锁在记忆深处,一直不愿再去想起,为何今儿个会梦到这令人可恨的往事,莫非是不好的预兆?
“是谁一大清早的就在练嗓子?”阮元姬揉了揉眼睛。“啊──”她尖叫一声,指著上官敬璘问道:“为什么你没穿衣服?”
“笨女人,你在问我之前,不会先想想自己已经嫁为人妻了吗?”唉……女人果然是碰不得的,否则他怎会又梦到那可怕的梦魇?
阮元姬忆起她昨儿个已经莫名其妙的嫁人了,一时之间还不习惯与别人同床。
“那你为什么一大清早就大叫?”
“没事!只是做了恶梦。”上官敬璘下了床,整理仪容。
“什么样的恶梦?”她好奇的问。
“忘了!”他才不想提起丢脸的陈年旧事。
“忘了?原来你的记性不好,我也是耶!有时候作梦记得住,有时候一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才不想记住!”上官敬璘的口气有点不善,每回提到这最不想回忆的事,他总会失去耐心。
“原来你还记得啊。”
上官敬璘没料到自己会说溜了嘴,被她捉到语病。
“我说忘了就忘了,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