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魔法书-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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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姆」
这样改口道。已经晚了好么——我从窗子跳了下去。
2
借着夜晚的黑暗在巷子里飞奔。
圣都阿克迪奥斯是只靠一座吊桥连接外界的小城。没有能从追捕者手中逃掉隐藏起来的场所,想要逃的话就必然要去向吊桥。
这么一来理所当然地,在吊桥配置人员,埋伏大概会现身的罪人是最有效的这一点谁都知道。
我抱着零,藏身在建筑物的阴影中窥探着吊桥的情况。
桥前的警备数量是,一人……五人……十人……
「……十五个人么」
不禁挤出了声叹息。
「似乎被隆重欢迎了呢,佣兵」
「真是可喜可贺啊……要杀十五个人之多么……」
并不是想尽量减少伤亡,而是主动的厌恶。
要杀它们很简单吧。但是,我并不享受杀戮。不,不对——是极度讨厌察觉到自己享受杀戮这一点。
想起刚才和神父交手时的感觉就想吐。我享受着厮杀,手痒到想要把那个男人的肠子扯碎。
这种感觉只在战场上有就够了。一想到如果沉溺在那种感觉之中再也回不来就是一股恶寒。
「你明明是佣兵,却会回避杀戮啊……吾辈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在我看来,因为是佣兵就不避免杀人的家伙才不可思议。因工作而杀人和喜欢杀人不是一码事」
但就算我个人这么想,对对手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集中精神听着士兵们的大喊声。
「对手是兽化者!瞄准要害争取一击毙命!」
「准备好炸药!弓兵到位!」
——杀气满满。神父之前也说过,大部分人脑子里根本不存在把兽化者当做人类的概念。
「好……稳打稳扎吧。我去吸引那些家伙的注意,把它们从吊桥引开。你趁此机会过桥」
「用烂了的作战方式啊……」
「给我说成是『常规』啊,常规的。你开始过桥之后,我就防御追兵。要是桥断了的话那些家伙也不好过,所以大概不会进行动作太大的攻击吧——大概」
总之要在神父冒出来之前,至少让零过桥去。我一个人的话,最坏情况也能在湖里游泳然后爬上悬崖逃脱吧。
「听好,我会大肆闹腾的,你就趁乱冲上吊桥去」
「吾辈也能战斗的啊……」
「那是最终手段。要是你魔女的身份暴露了的话,会被追到天涯海角的。有我这样显眼的护卫跟着就更是如此了。护卫是我的工作,所以你安心被保护就好了」
确认零点了点头,我拔剑冲出了巷子。
「出——出来了!是兽化者!」
「别害怕!杀了它!那是危害圣女大人的怪物!」
「全员一起上!绝对不能让它跑了!」
「用那个——叫炮兵来!就算多少伤及一点城市也无所谓!」
人类是会狩猎的生物。虽然被从正面上会害怕,但猎物逃跑的话就会追。我在桥周围跑了几圈足够吸引了士兵们的视线后,转身就逃跑了。
士兵们都一心只顾着抓我,看都不看吊桥一眼。回头确认到零趁着这个空档冲上了吊桥——忽然,感觉到了违和感。
本来像是保护吊桥一样面向城外的守护神像面向了我这边。
然后最重要的是,守护神像腹部开了个四方形的口,从那里面深处的黑色炮口在火光照耀下发出了黑光。
——教会为了守护城市而赠送的守护神像。
为什么最开始没有想到那不可能是普通的神像。
「回转……炮台……?」
最初看到守护神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腰部有凹痕。本来还以为是上下半身分别制作拼装起来的,但那似乎是为了让内藏的炮台回转的设计。
回过神来,发现我周围的士兵们都已经散开了,我一个人呆立在干道的正中央。虽然大炮是对城或是军队这样的大型目标使用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对个人似乎也十分有效。
实在是吓到了。
「点火!」
炮兵叫到。一瞬过后,炮弹发射的爆音便动荡了整个城市。
幸运的是,那是常年不用的,旧式的大炮。不知是不是炮兵也用不惯旧式大炮而没有调整射角,炮弹飞向了斜上方。
然后炮弹直击了从圣堂耸立起来的塔的根部。根部被粉碎的塔失去了平衡,缓缓倒了下来——朝着我的方向。
「我……了个去啊!」
我不禁骂出声来,像是在地面上爬行一样逃入了建筑物的阴影中。
挂在圣堂的塔上的钟掉下来直击了守护神像。钟以未曾听过的音量咣咣地响,我不禁塞住了耳朵。
一瞬的寂静。
「杀掉了么?」
放开捂住的耳朵后,这句话首先飞入了耳中。
「对手可是兽化者,肯定还活着的……!绝对要把桥——喂,那个……!」
「有人在过桥!」
「别让他过去!没办法了——断桥!」
——糟糕,零被发现了。
我抓起剑冲出了建筑物的阴影,高声咆哮着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
我跨越倒塌的塔的瓦砾冲上阶梯,击倒了想要追零的士兵。
「不好意思,在我的雇主过桥之前给我等着——想死的家伙就来!」
见我架起剑怒喝,正要冲上阶梯的士兵们停止了行动,退下了。
敲的宽度只有一两人能勉强并肩通过的程度。虽然桥前面的落脚点比桥更开阔,但想到要挥剑的话,这里只能站两个人。而且还是加上我。变成一对一厮杀的话,普通人面对兽化者基本束手无策。
桥被弄断就完蛋了。在零过桥之前,必须得死守住桥。
我的威慑能撑到什么时候——正这么想着,我就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向后仰去。擦过鼻尖的箭刺到了吊桥的桥板上,我慌忙躲进了守护神像的阴影中。
「看来撑不了很久啊……」
受到弓箭的一齐射击的话是在还是扛不住。
而且,感觉『那个』差不多要出现了。
——是不该这么想么。
「停止放箭——神父大人来助阵了!把火把灭掉!」
灭掉火把的指示声接连扩散开来。照亮吊桥周围的火光全都熄灭,充满了渗人的寂静。
我的提灯在看到尸体之山的时候弄丢了也没捡回来。
在对于兽化者的眼睛都非常暗的这篇黑暗中,我无法应对。
我背对着桥,定睛凝视着周围。
忽然感受到了空气的震动——在脚下。
「好——险!」
从地面刀光一闪。有什么以猛烈的势头擦过了鼻尖。退后几步,吊桥的桥板咯吱地响了起来。
云飘开来,月光稍微照亮了周围。在离我只有几步距离的地方,神父溶于黑暗般地站立在那里。
那把——透着狂气的大镰刀。
「看起来生龙活虎的不是么……伤似乎完全治好了啊」
面对说着风凉话的我,神父也不回答只是一口气冲了过来。
感受到镰刀的刀刃逼近的气息,基本凭着感觉挥出剑,将其挡住。但是弯曲的镰刀的刀刃就算挡住了也无法完全阻挡,浅浅地撕裂了的我的手臂。
「可恶……距离……!」
很难估计——无法估计。
就算如此,凭着力气将镰刀弹开后,神父轻盈的身体还是猛地仰了过去。但他立刻调整好了体态,放低重心冲进了我怀里。
镰刀的柄底捅到了我的腹部。虽然向后跳跃减轻了冲击,但还是轻微地呼吸困难了一下。
顺势将体重加到吊桥的腐朽的桥板上,踩穿了。神父的镰刀以千钧一发之势擦过了身体倾斜向下一沉的我头上。
我从桥板中抽出脚,向后跳去躲开了神父的追击。吊桥猛地摇晃,发出了『叽叽』的悲鸣。
「喂喂神父大人,要在吊桥上互砍?一个不好会连我们一起掉下去啊?」
吊桥扶手部的绳子高过站着的我的腰。随便挥舞剑和镰刀的话,会切断支撑吊桥的绳子。
虽然下面是湖,但岛附近的水位很浅。掉下去的话就会摔到水底,猛撞上坚硬的岩滩吧。
反过来说,拜神父和我一起在桥上所赐,士兵们也不能弄断桥了。
「只瞄准头的话,也就不用担心桥断掉了吧」
神父干脆地答道,把镰刀扛到了肩上。
我和神父的距离只有大跨两步的程度。在这个距离神父能在一瞬间逼近这一点已经知道了。
但是那仅限于有安定且有强度的落脚点的场合。
我在握着剑的手上加上了力气。就那样高高挥起剑,拼尽全力砍碎了我和神父之间的桥板。
本来就变脆弱了的桥板碎裂成片,落向了湖中。这么一来,我和神父之间就没有正经的落脚点了。
「不好意思,基本来说堂堂正正战斗不是我的风格。佣兵就是为了让状况变得有利什么都会做的」
不用担心会被依靠着扶手的绳子战战兢兢地过桥的对手砍掉脑袋吧。
但是——
「你以为……那样就能阻止我了么?」
神父露出了冷笑。他腰一沉——跳了起来。
竟然就这样优雅地在防止坠落的扶手绳上着地了。
「什……么……啊那是!你丫的哪来的杂技演员啊!」
在月光照耀下,能隐约看到从神父的戒指中伸出的线绷得笔直。似乎是用线缠住哪里稳住了身体,但就算那样也是并非寻常的身体能力。
在那之上,神父还在绳子上冲了过来。他水平地架起镰刀,径直朝着我的头砍了过来。我俯下身体躲开镰刀。然后简直像是爬似的躲避着镰刀飞奔在吊桥上——在那个瞬间。
「点亮照明!」
从桥对面传来了高亢的号令声,火把应声点亮了。
沉浸在黑暗中的周围亮了起来,神父的动作由于突然的光亮而停了下来。
「佣兵!后面——!」
传来了零的喊叫声。听到像是要盖过她的声音般飞入耳中的声音后,我看向了神父背后。
「拉弓——!」
十个弓兵紧密架着弓排列着。
射手随着号令一齐拉起了弓。弓弦拉紧的声音让我背后一凉。
「开玩笑的吧……喂神父!不要命也得有个限度吧!你是打算和我殉情!?」
由于我和神父几乎是靠在一起的,所以要射我的话箭也必定会射中神父。他是把我拖在吊桥上,等待弓兵做好准备么?但是,神父的脸色也同样变得铁青。
「怎么可能这么做!真是恶心!——弓兵!立刻退下!我都说了不要出手——!」
「放——!」
不都说了不要出手么,箭矢无视神父的号令被放了出来。
难以置信,连我和神父一起射了。
对于神父来说似乎是超乎想象的状况,他一瞬间完全停止了行动。将弓对准教会的神父这件事意味着什么,那些家伙难道不明白么?
我一边听着箭矢撕裂空气的声音一边将本来就低的姿势放得更低,完全趴在了桥板上。零已经基本过完了桥所以大概不用担心被箭射到吧。
神父也一边痛苦地捂着眼睛从绳子上跳下,在我正面趴了下来。
箭矢从我们头上飞过,插在了近处的桥板上。
「怎么回事啊神父!你不是那边的人么?为什么会是一副要连着我一起消灭的样子啊!」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虽然说过交给我,但我可不记得有做出过连我一起杀死的指示……!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啧」
神父低声呻吟了一声,全身僵硬了一下。一看他的裤子染红了。看来是被箭擦到了。
无法把神父当盾了的话,就只有想点办法了。
要不干脆跳进湖里?
「大炮准备完毕!点火准备完毕!距离,瞄准,完毕!」
我无话可说了。
守护桥的守护神像有两尊。其中一尊刚才坏掉了,但另一尊还是毫发无伤的。那一尊现在完美地瞄准了我。
大概是在我跑出大炮的射程外之前用弓箭拖住脚步,然后在那期间做好了发射的准备吧。是算到了光断掉桥弄不死兽化者。
在这个距离,炮弹会径直朝我飞过来的吧。不知是不是吸取了刚才打偏的教训,瞄准似乎也做好了——受到直击的话,就算是我也免不了当场毙命。
「点火!」
被箭射中了的神父的腿无法应对这个状况。
我立刻用爪子勾住神父的衣服,向侧面跳去。抓着绳子吊到桥板下面,忍耐着伴着爆音飞来的炮弹的风压。
遭受炮弹直击的桥板被炸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