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魔法书-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她一个人出去真的好么。
虽然完全不担心她会被拐走,但她还是有可能干出什么非常识的事,被卷入什么事件中。
毕竟从出生到现在都在藏穴里生活的零,根本不了解外界的情况。
而且现在城市不光有大量的新娘,还有大量的神父。如果那帮人把零认定为魔女的话,她当场就会被逮住,火刑处死。
而且零书要近距离观察婚礼,那就表示她也会离神父很近。
难不成不该让她去吗……?果然还是应该跟她一起去吧。
要去追吗?不,现在再怎么说也追不上了。
事到如今才开始纠结的我,在马厩里来回踱步。
突然回过神来。
「……这样不就和静不下来的家畜们一样了么」
真是丢脸,我自言自语着,再度躺到草垛上。
「……婚礼,吗」
光是听到这个词,苦涩的记忆就在脑海中浮现。
——那是我刚成为佣兵时候的事了。
在封闭的村庄里长到十三岁,过着和『结婚』这种幸福的词无缘的生活的我,根本没有听说过兽化者不能和新娘碰面这一迷信。
随后像今天一样,在一条道路上碰到婚礼的阵列——愚蠢的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不用说,察觉到我的队列瞬间冻结,还有很多人想把新娘拉得离我远远的——但是没来得及。看到了我的新娘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当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看到幸福的笑容从新娘,丈夫,以及那一群人们脸上消失,我只能无奈地理解到,自己犯下了个天大的错误。
兽化者不光被讨厌,也被畏惧着。过度刺激它的话就会被杀掉——任何人都这么想。即使如此,连衰弱的老人都拿起棒子朝我袭来,怒吼着『快滚,你这怪物』。这很明显不对劲。
在那之后,每当看到婚礼的队列,我都会躲起来。
零一定会说我愚蠢吧。
但我毕竟是依附着人类社会生存的人,无法轻视人类深信着的迷信。
说到底,这不过是因为我胆小吧——
「……好闲」
说起来,成为零的保镖以后,自己独处的时间就变得极端地少。
少到让我根本不知道一个人的时候该怎么打发时间。
倒也不是说有零在我就过得很充实——
在草垛上翻滚着,调整了好一会儿姿势,不知不觉地变得有些困倦。要不就这么睡一觉吧?
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我猛地起身。
旧街区的治安本来就很乱,随时都可能发生打闹事件。但总觉得这个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根本没法无视它继续睡。
更让我睡不着的是,吵闹声中还夹杂着女性哭泣恳求的声音。
毫无疑问这并不是零的声音。我只听到她重复喊着『不要』『放过我』。
看来是有人把女性强行拉扯到这边来了。
我稍稍打开了紧闭着的马厩的窗,仔细听了听。
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其中有一个声音很陌生,另一个是店主大叔的声音
——您想要的兽化者就在马厩里。
店主大叔这么说了。
——把这个臭婆娘扔进去的话……
听到店主大叔的声音,另一个男人低声笑着说道。
——嗯,作为处罚算是足够了。主人一定也会很高兴的。没想到这种日子也能找到有兽化者居住的旅馆。看来这女的平常积德不够啊。
我从窗边退开,震惊地看着门扉。
难不成——
「难不成那个臭大叔……!」
他该不会是故意要把女性往我这边带吧!我明明花了两块金币租了这个破烂地方来躲避新婚女性的——!
这一瞬间,马厩的门被用力打开,一个女性被扔了进来。
不出所料,她身上穿着华丽的婚纱。
「去让兽化者跟你好好玩玩吧!」
站在店主大叔背后的男人唾骂道。
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恐怕是某栋大宅子的下人吧。
「区区一个女仆,竟想和有钱人的大公子结婚,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今后再也不许回到这个城市来——当然,前提是你能活下来」
马厩的门和刚被打开那会儿一样,被用力关上了。
女性发出惨叫扑到门上,一边哭喊着一遍猛拍着门。
「不要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看来是女仆和雇主的儿子好上了,在没有双亲反对的情况下结了婚,随后就被逮住并送到我这儿来了。
也就是说,这个旅馆的大叔把我的『不吉利』当做欺负人的道具,出卖给了某个富人家。
——真是被看扁了。
你是有多不怕死。难道没想过我会怒发冲冠把你杀掉么?还是说看到我担任零的护卫,就认为我是个被奴化了的家伙?
不管怎么说,必须想办法解决现状。
虽然可以藏在草垛里。但是要是女性发现我藏在草垛里的话,肯定会陷入恐慌状态。一般的女性要是被关在有兽化者的屋子里,完全有可能因为恐惧而发疯。
女性趴在门上拼命地叫唤着,她还没有看向我这边。或许是故意不看我这边的吧。
——那你就这么多叫唤一会儿吧。
我拿起剑和行囊,迅速从窗子钻出了马厩。
听到这个响动的女性,停下了哭喊声,随即把头转向前一秒我还在的方位。
并沉默了片刻。估计是在四处张望。
「——什么嘛……」
女性颤颤地松了口气。
「这不是……没兽化者吗……」
松懈下来之后,女性发出了软弱的哭声。我听着这声音,赶快逃离了旅馆。
第三话 永远的爱
逃也似的离开旅馆的我,像是被赶出民宅的野狗一样在藏到小巷子里,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现在再去找零也很困难,而且也不想冒去新市区的风险。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在明早来临之前一直呆在小巷子里。
要是找到一幢没人的废屋就好了。
这么想着的我极其幸运地发现了一个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塌的教堂。
肯定是因为新市区的教堂建成而被废弃的吧。确认到里面没有人之后,我悄悄地潜进去。里面和我想得一样,乱糟糟的。
礼拜堂也糟糕透了,之前本该非常庄严的女神像上半身已经崩落,教堂的玻璃花窗也褪色,碎裂。从天顶掉下来的瓦砾块四处都是。
看上去一阵强风就能把这教堂刮倒。怪不得连居无定所的流浪汉都不会来这里。拜此所赐,我也找到了心仪的『避难所』。
「真是的——」
好一场闹剧。
不管我如何规避麻烦事,麻烦事都会主动找上门来。真是够背的。
我把行李扔到瓦砾堆上,在夕阳能够照到的礼拜堂的一角坐下。总算是能静一静了。
——不过,就结果而言,我把零丢下了。
零是说过晚上才回来,但看到空无一人的马厩,她又会如何呢?会等下去吗?还是说出来找我——
不管是什么情况,似乎都很不妙。
要不傍晚的时候再回马厩一趟吧。
除此之外没有和零汇合的方法——顺带还能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大叔。
但是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碰的上……
「哎哟……早知如此……」
当初就该和零一起出去。我后悔了。
就算不缩在马厩里,只要在小巷与小巷之间移动的话,应该也能避免被新娘们看到。
倒不如说,采取这种转来转去的方式才更能避免像之前那样被当做惩罚别人的工具。
话又说回来,也有可能不小心撞见幸福的新娘,彻底毁掉新婚夫妇的未来。
——不论如何。
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能容得下我的地方。
那还不如活得更加自在一点——我渐渐有了这种想法。
我不也是,如果生下来是个正常人的话——
这种事就算想了也没用,老早以前我就痛彻地明白了这一点。
我仰着头,把头靠在墙壁上,仰望着透射夕阳的花窗。
「你在这里啊,佣兵」
突然,仰望着花窗的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零的脸。
我随即停下了动作,并反射性地跳了起来。
「什——你……!」
「想问吾辈为何在这里的话,原因就是吾辈在找你。离开你之后,吾辈发现一个人看祭典也很无聊,就把东西买好尽快回去了,但是……」
零说着,把双手抱着的东西沉沉地放在地面上。
「你已经不再马厩里了。就算问了旅馆的大叔他也说不知道。后来跟城里人打听『全身穿着黑衣,用兜帽挡着脸的可疑壮汉』的去处,便很快找到了你」
再怎么躲躲藏藏,你还是那么显眼呢。零笑道。
「想换个地方睡觉的话,好歹也留张纸条通知一声吧。不过想必是紧急事态——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虽然抱怨着,但还是说了很体谅我的话的零在我双脚间坐下,打开布袋,掏出一个苹果。
看着零这种神闲气定的态度,我绷紧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在松下来的同时,我才察觉到自己之前是如此紧张。
还突然饿了起来。
我无言地把手伸进零的口袋里,和她一样拿出个苹果啃起来。
我一边吃苹果,一边和她说明事情的始末。然后,零转过头来,用有些责难的目光看着我。
「佣兵啊……虽然这么说也有点奇怪……」
「干,干嘛啊」
「吾辈,对你这种与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善良真是有些无言以对」
「你说谁善良啊!喂!这对冷酷残暴的佣兵来说是何等的侮辱!」
「冷酷残暴的佣兵难道会为了保护相信迷信的女性的心,不得已而逃出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住处吗?」
被零这么反问,我竟无言以对。
「我……我才不是为了别人呢……!那个女人如果看到我,不是会陷入绝望么?如果她跑去跟哪个男的告状,或是去报告教会的话,我就要被人追杀了。我是为了避免这一点才——」
「也没必要如此拼命地否定自己的善良。吾辈虽说『无言以对』,但并不讨厌你那种『外强中干』的性情」
零伸长了双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手指弄得我莫名的痒,于是我把她的手挥开了。
而零的兴致并没有因此消退,还说了『别害羞啊』这种满是误解的话。
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我还是决定问她点城市的见闻——来改变话题。
「真是非常热闹啊。发誓永远爱着对方的男女随处可见,数不胜数。新娘的衣服也是各色各样,看上去都很漂亮」
「什么嘛,结果你不还是玩的很高兴么」
「那是当然。了解自己未知的事物的过程是非常愉快的——不过,如果身旁有个能够分享这种感受的人在就更加愉快了。吾辈一直认为有你在吾辈身边的话会更愉快」
「『放你一个人去真是抱歉』——你想让我这么说么?」
「嚯嚯……看来你还心怀愧疚呢」
零有些调皮地反问道。我迅速搪塞。
「才没有」
「不过……如果能一起去就好了……这种想法倒也不是没有过……」
「真是不坦率。老老实实承认了不就好了」
零将盖得严严实实的兜帽取下来,用紫青色的双眸望着我。
然后——
「——这里是教堂呢」
说出了这种迟来的感想。
「正如你所见,是个废弃教堂」
「你知道么,佣兵?婚礼都是在教堂举办的哦?」
「就算我再怎么与婚礼无缘,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吧」
在我问出『那又如何』之前,零突然站起来,拉住了我的手。
「来试试吧?」
「……试什么?」
「婚礼」
「……啊!?」
不禁大声惊呼。零从口袋里拿出连个小小的陶制水杯,将其中一个递给我。我反射性地接下杯子以后,她便往杯里倒水。
「听说这附近的习俗是在两人结婚契约成立的时候,大家要一起把这个摔碎。这样似乎能将两人这一天结婚的记忆铭刻在脑海里——本以为教会已经接管了婚礼的一切仪式程序,不过这种地方性的风俗很难废除,所以保留了下来」
不同的国家与地区会有不同的婚礼风俗。有时甚至相邻村落的仪式规程都会有所不同。要说共同点,恐怕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