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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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利剑在杀了几个人之后便“呼”地朝单雄飞去,单雄到底也是个练家子,在江湖上也不是个三脚猫,只见他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纵身迎向利剑,在半空中单雄手起刀落,只听乒乓几声,刀剑在空中交会出几道火花。
单雄落地之时,感到体内的气血在不断的翻腾,手也在颤抖着,他的双眼不断的四下张望,希望能找出驭剑之人,可是在这漆黑的夜幕里根本没有办法知道敌人的位置,加上这个雪天连气息都感觉不到,他们现在只有被动挨打的局面。
那利剑在半空中一个急转弯便再次朝单雄射来,这次的速度比前几次都要快,单雄反应不及,只得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才躲过了剑锋,不过他的手臂上却留下了一条血痕。
利剑并没有给单雄任何喘息的机会,单雄也是立刻回过神来,与那利剑展开近战,利剑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般,出剑角度很刁钻,落剑之处几乎皆是要害,可想而知对方绝对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一眨眼的功夫,单雄的身上又多添了几道新伤,而且他的体力也越来越支持不住,挥刀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就在这关键时刻,在夜幕中忽然闪出一道白影,那白影在半空中一个转身,霎时,一道白色的剑虹一亮,利剑便被挡了开去,消失在夜幕中。
这时,在单雄的身边多了一个手持长剑的白衣青年,看年纪只在二十出头,不过却有着一张令无数少女心折的面庞,这人身高七尺多一点,长发飘逸,面带笑容,往那一站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单雄看到这白衣青年便立刻喜上眉梢,激动的道:“原来是情公子仗义相救,在下十分感激。”
这白衣青年是号称武林四公子之一的情公子情颖枫,乃是武林世家多情山庄的少庄主。
情颖枫笑道:“单兄何必如此见外,江湖中人路见不平自当相助,更何况我们在德州之时就曾有几面之缘。”
单雄摀住自己的伤口道:“情公子,来人到目前都没出现过,只知道使的是剑隐门的驭剑术,你要多加小心。”
情颖枫满不在乎的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他剑隐门驭剑术厉害,还是我的多情剑法技高一筹。”
忽然他闭上了眼睛,只听前方划来一道破空之声,在夜幕中隐约能看到一道黑影跃空而出,情颖枫眉头一皱,提剑朝前扑去。
伴着双剑相碰之声,夜幕中顿时多了数道火花,那道黑影与情颖枫交织在一起,一个剑势如虹,一个灵活多变,一时间只能看到满天飞雪中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夹杂着火花。黑影忽然往后倒退了几步,他手上的剑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唰”的一声飞了出去,情颖枫脸色一变,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朝黑影直扑而去。
两人同时一个翻身,只见情颖枫的胳膊上已经开了口,而黑影则消失在夜幕中。情颖枫的脸上挂着虚汗,他心惊道:“想不到江湖上还有如此高手,功力丝毫不比武林四公子差,我险些就栽在他的手上了。”
单雄也是才领教过来人的厉害,心有余悸的道:“剑隐门不愧是江湖四大隐门之一,人才辈出,只是消失了几百年的剑隐门突然重出江湖,恐怕武林从此多事呀!”
情颖枫点了点头道:“四大隐门之人很少在江湖走动,此次剑隐门重现,恐怕其它三大隐门也会相继现身,一场武林风波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单雄叹了口气道:“四大隐门同出,意味着天下就要大变了。”说着他抬头望着满天的飞雪道:“不知道谁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情颖枫深有同感的道:“此次家父就是察觉到你这趟路不好走,特地命我前来相助,要是晚一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单雄恭敬的双手一抱道:“大恩不言谢,他日必当登门道谢。”
情颖枫笑着摇摇头道:“单兄不必客气,我们后会有期。”
说着只见他身形一跃便消失在夜幕中,半晌才听到情颖枫的声音道:“单兄弟尽管赶赴京城,小弟会尾随在后。”
单雄最怕的就是敌人再次袭击,碰上其它门派还好,有这一万多人他怎么也不怕,只是剑隐门的驭剑术杀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啊!有这武林四公子之一的情颖枫在,恐怕对方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单雄朝着夜幕感激的喊道:“多谢情公子。”
清晨,还飘着零零散散细碎的雪花,纯白中又带着点晶亮,就好像点点星辰一般,王立文穿着一件白色狐袍步出了屋外,北风肆虐,寒冷的天气迫使他的手隐在狐袍当中。
望着屋外白茫茫的一片,还有那暗淡苍白,只有一丝温柔的初晨阳光,王立文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自言道:“这场大雪来的很及时,这太阳已经丧失了平日的光彩,看来我的目标也不远了。”
“立文哥哥,你胡说什么呢?”
莫南与莫北也跟着走了出来,她俩披上了一层厚装,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对姐妹花的魅力,她们那可人样王立文是越看越想看。
王立文转头走过去,把二女搂在了怀里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怀抱才是最温暖的,所以迟早有一天我会取而代之。”
莫南眨着眼迷惑的道:“立文哥哥,你不是发烧了吧?要取代太阳?”
王立文闻言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莫北却拉了拉莫南的手道:“妳这妮子知道什么,王爷他是胸怀大志。”
王立文低下头在莫北的俏脸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小北是越来越聪明了。”
莫南没好气的白了王立文一眼。
王立文之所以要起那么早,乃是因为他今天要去刑部见一个人,这建兴皇帝的圣旨,他还不至于公然的违背,至少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今天的刑部大堂显得格外庄重,衙役们一大早就已经在那里列队,虽然是寒风入骨,他们也没有一丝的懈怠,刑部左侍郎金海在门口不停的来回走动,不过他的样子也甚是狼狈,整个人像是一只缩头缩脚的乌龟似的,只差没有把头缩到衣领里而已,鼻子上还挂着鼻涕。
这时,金海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抬着轿子正缓缓而来,轿子的两边还站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金海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他认得那两个少女,正是在文王府见过的莫南、莫北,还有那顶只有皇室宗亲才可以坐的明黄色轿子,看便知是谁来了。
金海大老远就迎了上去,贴在轿旁哈着腰献媚道:“王爷为国操劳,实在是我们这些奴才们的榜样。”
他的话好像是丢进深潭里一样,得不到一点响应,只能听到北风啸啸之声,令金海的脸色很是难堪。
轿子到刑部大门之时,那些衙役都恭敬的跪了下来,莫南掀开轿门,王立文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金海赶忙下跪道:“奴才金海参见文王。”
王立文只是沉沉的“嗯”了一声,然后便没再理会他,径直步入刑部大堂,剩下金海呆呆的跪着。
刑部尚书陈华早已经在那里恭候,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魁梧大汉,这两人看到王立文时都半跪道:“参见王爷。”
王立文笑着点点头道:“都起来吧!”
王立文脱下了狐袍,露出里面那件厚厚的绣了四团四爪云龙的文王朝服,这雅特王朝的朝服是分季的样式,冬天的自然就比较厚实。
陈华走到王立文面前道:“王爷,博州的人犯均已押到。”然后他指着身边的大汉道:“这位便是本次押解官员,有着王朝第一名捕美誉的单雄,单捕头。”
王立文闻言转头看着单雄笑道:“单捕头此次功不可没,本王定当上奏朝廷。”
单雄赶忙跪地道:“谢王爷栽培,下官铭记于心。”
王立文赶忙上前扶起了单雄道:“单捕头,无须见外。”
王立文给了单雄刑部的签文,直到这时候,单雄的差事才算完成,他不由的也舒了口气,只见他面带忧虑的道:“王爷,下官此次在进京的途中曾碰上匪人意图杀人灭口,还望王爷多加小心。”
王立文眼神一凝道:“可知匪人的身分?”
单雄面带惧色道:“对方很有可能是江湖四大隐门之一的剑隐门。”
王立文心下大惊,这剑隐门他知道是斯督大帝的三恨之一,能令斯督大帝都束手无策的门派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只是不知道剑隐门忽然对这些人犯下手,目的到底何在呢?
莫南、莫北也是一脸的惊讶,她们不由的想起了莫秋的话,江湖势力已经开始渗透朝廷。
王立文赶紧追问道:“他们想对谁下毒手?”
单雄斩钉截铁道:“是博州总督许原。”
王立文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快,引路,我要去见见这位博州总督。”
听到这话,金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王立文这是第二次进刑部大牢,上一次是以囚犯的身分,这次倒是以主人的身分,可笑这时势多变。王立文刚一踏进这阴暗潮湿的大牢之内,他心中的怨恨就油然而生,而且还隐隐作痛。
王立文一直沉默不语的跟在单雄之后,他的脸越来越冷,眼中带着一丝杀机,背在后面的双手也拧起了拳头。
这刑部大牢单雄可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把王立文带到了一间审讯室,刚一见门,就闻到阵阵扑鼻的恶臭。
王立文不由的拿出了一块手帕堵住了鼻子,他的眼睛四下扫射,这间审讯室并不算太大,站了几个衙役,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中间摆放着一个烧着旺火的炉子,里面还有几把被烧红了的烙铁。
在炉子的前方有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这人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如纸,他并没有注意此刻审讯室内已经多了几个人,只是紧闭着双眼。
单雄上前大喝道:“许原,快醒醒,文王来了。”
许原好像个死人一样没生没气的,单雄朝左右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立刻明白,拿起一勺水,往许原的头上一浇,那许原像是触电一般,立刻恢复了知觉,睁开他那无神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众人。
王立文一时还真是无法忍受这里污浊的空气,依然用手帕捂着鼻子,来到许原面前道:“你就是许原?”
许原无力的点点头,王立文转过身背对着许原道:“那你可知罪?”
谁知许原却一口反驳道:“下官不知所犯何罪。”
王立文哼哼冷笑了几声道:“你可知道你激起了民变?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居然致使良民变暴民,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那许原闻言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居然还带着一丝的嘲笑,只听他道:“王爷,你可去过博州?”
王立文摇了摇头,许原继续道:“那原本是一个美丽而又富饶的地方,百姓们安居乐业,可以说是人间的天堂。”说到这儿,许原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王立文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只听许原继续道:“自嘉平十五年起王朝开始频繁用兵,特别是嘉平二十三年到建兴二十一年秋,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王朝与关外胡人的战争从没有停止过,其实,王爷你应该很明白打仗打的就是粮草,打的是银子。”
听到这里王立文大有兴致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许原,把手帕也给收了起来,王立文整了整袖口道:“继续说,本王愿意听。”
许原叹了口气道:“在这几十年里,这所谓的王朝第一粮仓早就被掏空了,在建兴二十一年初的时候,博州也开始出现了饥民,但是为了能继续支持边关,我们博州的官员咬着牙挺了过来,希望等到秋收之后情况会有好转,可是天公不作美,今年南方遭灾的州府中也有博州,我们仅靠一些存粮救济博州百姓,但是大量涌入博州的灾民加重了我们的负担,我们根本维持不下去,于是我下令紧闭仓门。越来越多的灾民在博州聚集,最后闹出了民变,昔日的粮仓之州现在已经是一个饿殍地狱,遍地白骨,灾民中甚至有易子而食的。”
王立文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追问道:“你说的完全属实?”
许原却笑道:“下官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何必欺瞒王爷呢!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单捕头,他从博州一路走过来,应该全都看见了。”
王立文转头望着单雄,那单雄也是黯然的点点头,王立文在审讯室内来回踱着,忽然他脸上浮起了微笑,他再次盯着许原。
许原有点不敢接触王立文的目光,低下了头,王立文冷笑道:“许大人,事情恐怕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吧?如果本王猜测的不错的话,你博州不是不开粮仓,而是根本已经没粮可发,对吧?”
许原闻言心中大骇,他回想刚才说的话,可以肯定其中并没有任何破绽,而且这几乎都是事实,那么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如何看破的呢?这位年轻的文王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