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贝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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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这丫头是怎么了,怪里怪气的!
“可是……万一格格染了风寒,小绿怎么跟福晋交代?”
凝嫣斜眼一瞪,哼道:“你少拿我额娘来压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说着,她甩开小绿往外头走去。
“格格!”小绿慌张失措的追上去。
“你再吵,我就拿针线把你嘴巴缝起来!”凝嫣来到门边,往外一推。
这一推,小绿畏缩的闭上眼睛,完了、惨了!这下子瞒不住她家格格了。
正当凝嫣准备踏过门槛时,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挡在前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凝嫣眉头一皱。
“少福晋,贝勒爷交代过,请您待在房里。”一名侍卫恭敬的道。
什么意思?他想软禁她吗?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凝嫣气呼呼的说:“我如果偏要出去呢?”
“少福晋,请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是奉命行事。”
“你们想逼我动手?”她就不相信她想要离开这里,有谁可以阻止得了她!
“贝勒爷交代属下,若少福晋真要动手,我们只好对不住了。”
生怕凝嫣真跟侍卫动手,小绿急急忙忙的拉住她,小声道:“格格,别把事情闹大。”
闻言,凝嫣突然想起她额娘,这一闹,下人一定会大惊小怪的把事情传回佟王府。
她忍着气道:“我要见你们家贝勒爷。”
“少福晋,贝勒爷这会儿不在府里。”
“不在?”哼了一声,凝嫣冷冷一笑,他挺行的嘛,把她关在这里,自个儿到外头去逍遥!
“少福晋请回。”两名侍卫同时行礼。
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莫可奈何。
“格格,我们进去吧!”小绿拉着她退回屋内,将房门关上。
凝嫣满腔怒气无从发泄,忍不住见了东西就丢、就踢,椅子、茶儿、盆栽…没有一样幸免于难。
“格格……”小绿想阻止又不敢上前,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摔东西。
没一会儿的工夫,前厅像是经过大肆搜索似的东倒西歪、七零八落,凝嫣终于松了手,全身虚脱的跌坐在地上。
“格格,你不要这样子。”小绿难过的上前搀扶。
凝嫣推开她,轻声道:“你出去,我想静一静。”
“格格!”
凝嫣摇了摇头苦笑,“放心,本格格死不了的,你出去。”
小绿鼻一酸,恭敬的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我不会那么轻易屈服,没人可以阻止我离开这里。”凝嫣倔强的告诉自己。
第七章
一下马车,鎞隶就见到秦总管守在正堂大厅前。
“有事?”他不曾歇息片刻的朝松林苑走去,一心挂念着那个令他又怒又恋的女人。
昨儿个他进宫里陪三阿哥下棋,可是从头到尾就见三阿哥频频叫吃,他人虽在,心却不在,最后三阿哥受不住,催他早早走人,巧合的是,瑾临正好进宫里找三阿哥上“迎宾楼”听曲,他又不好承认自己没心情听曲,只好随他们去,好不容易曲听完了,三阿哥却兴致来了,拉着他和瑾临说要通宵达旦饮酒作诗,就这样子,他们在恪亲王府喝得烂醉如泥,直到今儿个晌午才醒过来。
“贝勒爷,是有关少福晋……”秦总管小心翼翼的看着鎞隶。
鎞隶怔了一下,故作漠然的问:“少福晋怎么了?”
“少福晋已经一天没进膳了。”
脚步慢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说:“她存心饿死自己是不是?”
“贝勒爷,我听侍卫说,少福晋为了您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把大厅的东西全砸了,之后小绿送进房里的膳食,少福晋一口也没动,就让小绿送出来了。”
她是在向他挑战吗?他以为关她一天,她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不再是佟王府的凝嫣格格,而是淳亲王府的少福晋,谁知,她竟用绝食来抗议!
“你下去,这事我会处理。”说完,他大步跨进松林苑。
很快的,鎞隶来到寝房门前。
“贝勒爷!”侍卫连忙行礼。
袖一挥,鎞隶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小绿正苦口婆心的劝着凝嫣,“格格,你多少吃一点,别跟自个儿的肚子过不去。”
“我说不吃就不吃,你不要再烦我了,拿出去。”虽然已经饿得两眼发昏,凝嫣还是忍着眼前的诱惑,坚持不肯弃甲投降。
“格格,肚子跟你又没仇,你何苦为难它?”
“你要我跟你说几遍,我说不吃就不吃,你再吵个不停,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瞪了小绿一眼,凝嫣偷偷的摸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已经饿得没力气了,小绿还一直
烦她,存心跟她过不去是不是?
轻嘟着嘴,小绿好委屈的说:“小绿是关心格格,格格不要老是威胁小绿。”
“你不要烦我不就没事了吗?”凝嫣懊恼的道,她也明白自己不该迁怒小绿,可是她要是熬不住,那她的苦肉计不就白费心了!
“小绿,拿下去,你家格格喜欢饿肚子就由着她。”寒着脸,鎞隶从拱门边走了进来。
“贝勒爷!”还以为救兵出现了,却听到鎞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小绿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小绿六神无主,恳求的望着凝嫣,希望她放下姿态,不要再固执。
“小绿,你没听清楚吗?贝勒爷叫你拿下去,你就拿下去!”凝嫣挑衅的瞪着鎞隶,他既然狠得下心说出这般无情的话,她就是饿死也不会吃!
左看右看,小绿最后只能无奈的轻叹声气,端着膳食退了出去。
“你以为饿肚子,我就会放你出去吗?”鎞隶嗤之以鼻。
下巴高高的抬起,凝嫣也毫不服输的倔强道:“与其闷在这里,还不如饿死算了!”
咬着牙,他既生气又心疼的看着她那张才一天没进食就显得好憔悴的容颜,只要她肯求他,只要她心里头有他,他又怎舍得为难她?为什么她总是那么逞强的反抗他?
“你可以不必闷在这里,只要你答应从此不见瓒麒,我会立刻撤走房门前的侍卫。”鎞隶开出条件。
瓒麒?听到这名字她就生气,为什么他不能相信她的清白?
“我就是要见他!”凝嫣存心呕道。若是屈服在他的威胁下,那她算什么?他喜欢自以为是,他就继续误解下去,她不在意,也无所谓,他最好气死好了!
鎞隶恼恨极了,怒不可遏的指控,“你是淳亲王府的少福晋,竟敢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她也火大了,气急败坏的反控,“你又懂什么羞耻?你和那个瑶红还不是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他怎么了?看着凝嫣,竟觉得好心虚,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一个投怀送抱的奴婢又算什么,可是……
“我是女人,请求从一而终,你是男人,就可以随便乱来,寻花问柳是吗?”凝嫣恨恨不平的道。
鎞隶恼羞成怒,一手勾住她的颈项,一手抓着她的下巴,“不许质问我,我是你的夫、你的天、你的唯一,你要顺从我!”
“你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我为什么要顺从你?”她不认命的反击。
“你……别逼我休了你!”他气恼的口不择言。
忍往满腹的委屈,凝嫣任性的道:“想休就休,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恨不得我休了你是不是?”
“是!”她充满哀怨、悲痛的瞅着他,绝望的呐喊,“你喜欢自以为是的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无言以对!”
那一声“是”恍若长鞭一挥,狠狠的抽在鎞隶的身上,可是凝嫣接下来的话,她用眼神控诉的伤痛却又在他的心湖注入了一丝丝期盼,只是他骄傲的自尊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松口。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你要怎么做,我可以作得了主吗?”打一开始,这婚姻就不是她自己作的主,接着让他的霸气给乱了心房,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生为女子,事事不由己。
“知道你作不了主,就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鎞隶贝勒的妻子,淳亲王府的少福晋!”
“我没有对不起淳亲王府,更没有对不住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说得好无奈,凝嫣撇开头,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说了,只要你答应不再见瓒麒,你可以高兴上哪儿就上哪儿。”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开寝房。
最终,他还是质疑她的清白!凝嫣难过的摇着头,不,她就是饿死自己也不答应,一旦妥协,不就等于承认她和瓒麒贝勒真有什么,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她为何要承认?
她喜欢饿肚子,就由着她饿肚子,他就不相信她可以挨多久,可是……鎞隶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为何他如此放心不下?此刻他没有愤怒,只有斩不断的焦虑和心疼,三天了,再不吃东西,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这么僵着也不是法子,可是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想念她,想念她的笑声、想念她活泼的热情、想念她娇嗔的神采、想念她雪白的肌肤、想念她婀娜的体态、想念她沉溺欲望的妩媚……他再也无法否认,她早就进驻他的心,她带给他爱、恨、痴、嗔,一个有感情的生命。
“贝勒爷,该用晚膳了。”走进书斋,瑶红将晚膳放在桌上。
“先搁着吧!”此时此刻,他哪有心情用膳?
原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了,没想到他整颗心还是摆在凝嫣身上,她实在不甘心,那位格格没她温柔、没她顺从,贝勒爷为什么被迷得神魂颠倒?
走到鎞隶身后,瑶红紧贴着他,从后头伸手圈住他,轻吐如兰的诱惑,“贝勒爷,您别再心烦了,让瑶红来帮您消消气。”
他毫不留恋的拉开她的手,冷言冷语的说:“不要自作聪明!”
瑶红终于沉不住气,不明白的道:“贝勒爷,为什么不再让瑶红服侍您,瑶红一定会做得比少福晋还好……”
“住口!”鎞隶寒冽的扫了她一眼,“不要拿你跟少福晋比,记清楚,你只是个丫环!”
瑶红连忙屈膝道:“贝勒爷恕罪,瑶红不是要跟少福晋比,只是舍不得贝勒爷为了少福晋气坏身子。”
“打现在开始,你去帮桂嬷嬷的忙,好好管理府里的丫鬓,不用服侍我了。”该是时候了,对瑶红他早就厌烦,她不知轻重、嚣张跋扈,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无心理会,可是她仍不知收敛,还自以为是的管到他头上,他岂能再放纵她?她已经成了凝嫣心里的疙瘩,留在身边是一个麻烦,这会儿不调走,还待何时?
“咚”一声,瑶红大惊失色的跪了下来,“贝勒爷,瑶红不会说话得罪了您,请您恕罪,您别生气,不要把瑶红调离您的身边。”
“我已经决定了。”
“贝勒爷,瑶红哪儿服侍不好,您可以告诉瑶红,瑶红一定改,以后再也不敢犯了,请贝勒爷不要让瑶红离开您。”
“你知道,一旦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你好自为之。”
“贝勒爷,没有瑶红,以后谁来服侍您?”
“我自会有安排。”
这是为什么?好端端的,贝勒爷没理由调走她,除非……一定是少福晋跟贝勒爷说了什么,贝勒爷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从进淳亲王府,她就跟在贝勒爷身边,好不容易得到贝勒爷的青睐,她的身份就要改变了,却突然跑出一个佟王府的凝嫣格格!她早知道这个格格会找她麻烦,自从格格进了淳亲王府,贝勒爷就再也没让她侍寝,这会儿贝勒爷还把她调离,这不是格格搞的鬼还会是谁?
忍着心里头的怨恨,瑶红卑微的磕头,“贝勒爷,您一向都是瑶红在服侍的,您的习惯喜好也只有瑶红清楚,您不要撤走瑶红,让瑶红继续伺候您……”
鎞隶袖子一挥,走到书案坐下,喊道:“小四!”
小四轻快的从书斋外窜了进来,他恭敬的折腰问:“贝勒爷有什么吩咐?”
“把瑶红交给桂嬷嬷,以后瑶红就帮桂嬷嬷管理府里的丫环,另外,叫秦总管来见我。”
“喳!”拉起一脸哀怨的瑶红,小四领着她离开书斋。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秦总管来到了书斋。
“贝勒爷!”
“少福晋晚膳有吃吗?”
“回贝勒爷,小的刚刚问过侍卫,少福晋晚膳还是没吃。”
鎞隶紧抿着嘴,表面上寒气逼人,内心却焦急不安。
看得出来贝勒爷其实很关心少福晋,却又碍于骄傲的自尊不肯轻易妥协,秦总管忍不住道:“贝勒爷,可否容小的说句话?”
“说吧!”
“贝勒爷,少福晋是个活泼好动,闲不住的人,您将她关在房里,她心里头当然不好过,这气头上的话贝勒爷万万不可当真啊!”
鎞隶脑海里浮起凝嫣前儿个说过的话——“我没有对不起淳亲王府,更没有对不住你……”是吗?难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