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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仁心韧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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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橙……”
  “叫我橙藜就好了。”她笑得好美。“我会在你身边陪你,帮忙你调养身体,你真的不必担心。”
  蒲砚卿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看见她的头上浮现一个金色的光圈——俨然就是天使。
  他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从来就没有人如此鼓励他,带给他人生希望……
  “所以,答应我,咱们一起努力好吗?”
  天使不仅笑容美,猛然包覆住他大手的柔荑更是令人脸红心跳,他只能点头再点头,数不清第几次失了魂。
  “太好了!我已经帮你拟妥一套调养身体的计划,明儿个就开始实施。”花橙藜照例一得到满意答案就立刻放开他的手,蒲砚卿倏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又上当。
  这个女人……对她真的一点儿都大意不得,他要被骗几次才学得会教训?
  第4章(1)
  天才刚亮,窗外仍是灰蒙一片,就连公鸡都还没有拉开嗓门大声啼叫,就听见花橙藜轻柔的嗓音。
  “蒲公子,起床了,咱们该出发了。”
  蒲砚卿还在梦周公,门外不期然传来花橙藜的呼唤声,以为自己在作梦,抱紧棉被往床铺内侧一滚,继续睡他的大头觉。'热@书X吧#独%家&制*作'
  “蒲公子,别睡了,该起床了。”叩叩叩!
  这下子连敲门声都有,这个梦越作越真实,这也太扯了。
  白天一整天想她,以为闭上眼睛以后自己就会正常点儿,没想到她竟然连他的梦境也不放过,难不成她是鬼吗?一直纠缠着他的思绪。
  “蒲公子。”叩叩叩!
  拜托,放过他吧!他昨儿个被她耍了一整天,已经够羞愧了,她还要怎么样——
  蒲砚卿气愤地睁开眼睛,本以为这么做敲门声就会消失,谁料到会越敲越大声。
  叩叩叩!
  “蒲公子。”
  ……
  他不是在作梦,花橙藜真的在敲门,在这天还灰蒙蒙一片的卯时,他真是败给她了。
  “来了!”蒲砚卿翻开棉被下床,随便披了一件袍子前去开门,他压根儿还没醒,仍是睡眼惺忪。
  “早啊!蒲公子,昨儿个晚上睡得好吗?”花橙藜一大早就笑容可掬,纵使他有天大的脾气都不晓得怎么发,况且他根本一点也不生气。
  “早。”他边打哈欠边跟她打招呼,瞧见她嘴角浓浓的笑意,才发现自己太失礼了,他至少该把外表打理好再来开门。
  “咳咳!”他用干咳掩饰他的失态,“你这么早起床做什么,干么不多睡一会儿?”就连仆人也不会这么早起床,可她看起来却已经下床忙碌了一阵子。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她露齿一笑。“早点起床,才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
  “这儿的空气很新鲜啊!”他早就注意到了。“无论是什么时候,空气中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京城人多空气也脏,有时候出门还会被马匹踢起的灰尘呛到。
  “那是因为罗新镇四面都是山的缘故。”花橙藜解释。“但是后山那边的空气更清新,咱们得趁山岚还没散掉前,上山练习深呼吸,这对锻炼你的肺很有帮助。”
  “锻炼我的肺?”肺就是肺,还可以锻炼的?
  “你不是常常会作梦?”
  蒲砚卿点头。
  “那就是虚火扰头,魂是肝的神明,魄是肺的神明,肝魂和理智有关,肺魄和本能相关,多梦是魂魄飞扬之兆,所以你必须锻炼你的肺,改善多梦的状况。”
  她说了一大串和医学相关的行话,在这有如绕口令一连串的魂啊魄啊肝啊肺啊的,他只听懂一句话,那就是他的肺不够坚强,得锻炼。
  “现在去吗?”他瞧瞧窗外的天色,有种说不出的挫折感,在京城的家中,他非到已时不会起床,甚至有时还会拖到午时,全看他的心情。
  “现在就得去。”花橙藜点头。“我还怕山岚已经所剩无几,不过后山有座湖,有足够的水气,应该还不会这么快散掉。”
  她连湖对山岚的影响都算进去,看来他是在劫难逃,非去不可。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经在后山的湖力,练习深呼吸。
  “闭上眼睛,用鼻子吸气,尽量把腹部吸到饱满,然后憋住气,从牙齿间发出嘶的声音,再慢慢吐气。”
  花橙藜把深呼吸的秘诀传授给蒲砚卿,他照着做,还没吸到气就先呛到,差点没有咳到流泪。
  “咳咳,你是故意整我的吧?”他昨儿个就发觉她不怀好意,他全身都是病,她却高兴得像个孩子,然后今天就下手了。
  “我干么整你?”她不解。“深呼吸对身体很有益处,不仅可以锻炼肺,对调整心情也很有帮助,身体如果出现疼痛不适,也可以借着调节呼吸的长短让身体好过一点儿,我自己就时常做呢!”
  话毕,花橙藜果然面对着湖开始做起深呼吸,只不过她做得很顺畅,不像他那么笨拙。
  “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他输人不输阵,也面对着湖做深呼吸。第一次不习惯,第二次还是不习惯,第三次、第四次……他多做几个,慢慢抓到窍门,开始觉得这种治疗法也满好的。
  “你做得不错。”花橙藜赞美他。“现在咱们来练习看看双人呼吸。”
  “啊?”这是什么玩意儿?
  “两个人一起做效果加倍,做完了以后你会觉得神清气爽。”她话说得很暧昧,他听得脸很红。
  他猜想她应该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意思,应该纯粹指做深呼吸,但她的用词就不能含蓄一点儿或是说得更明白一些,别害他胡思乱想?他要喷鼻血了……
  “怎么了?”干么突然脸红?
  “没、没事”该死,竟然在她面前想如此污秽下流的事,“要做就来做,动作快一点儿。”他毁了,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会怎么看他?
  “放心,我会很快。”
  这是什么对话?
  光听花橙藜的回答,蒲砚卿就知道她根本没把他的无礼放在心底,说不定她根本没听懂。
  这样也好,蒲砚卿在心里大念佛号。他才刚到这座小镇第二天,就对大夫产生非分之想,跟禽兽有什么两样?
  蒲砚卿自认自己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这是文天祥写的,他向来以文天祥为榜样,学习他高尚的情操,绝不能用污秽的思想诬蔑伟大先贤。
  “蒲公子,请你与我面对面坐下来,咱们开始练习双人呼吸。”
  问题是他有意做圣人,花橙藜还不让他做,硬是要他与她绝美的容颜来个第一时间接触,看他死不死。
  没办法,他只好按照她的指示,和她面对面在湖边坐下。
  “为什么要挑这个地方?”他不太放心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边,只要稍没坐稳就会掉下湖中,她真的要在这里练习深呼吸?
  “因为这个地方的气场最好,对于调节体内的气最有帮助。”花橙藜答道。
  “原来如此。”他还是不放心,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瞥向冰冷的湖水,好怕掉下去。
  花橙藜看出他是只旱鸭子,只是旱鸭子才会这么敏感,眼神老往水面飘。
  “现在请你握住我的手,直视我的眼睛。”她并且伸出手,要他握住她的柔荑,蒲砚卿因这突来邀请险些失了魂,她居然让他碰他,真的还是假的?
  “赶快握住我的手,蒲公子。”
  是真的,她真给他额外的福利,他赚到了。
  “呃,好吧!”他一脸不情愿地握住她的双手,心脏其实正怦怦地跳。
  “那我就失礼了。”他是读书人,对莫忘了他是读书人,不可造次,也不可以太兴奋。
  他尽量平静,控制自己的手不发抖,但很难完全做到。
  “很好。”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赞许点头。“接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开始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反复做八遍。”
  被她牵手已经是太幸福的事,还要他盯着她的眼睛,存心是要他陷入一潭湖水之中,她的眼睛覆着一层水气,笑的时候那层水气还会动,教人不醉也难。
  振作一点儿,蒲砚卿,别又着她的道。
  他命令自己一定要拿出男子汉的气魄,怎么知道呼吸会越来越急,搞到最后已经变成气喘。
  “蒲公子,你还好吗?”花橙藜见他气喘如牛,以为他引发了哮喘或是什么她还没有空仔细检查的毛病,于是急急忙忙放下他的手,身体往他的方向靠过去,欲伸手摸他的额头。
  蒲砚卿的脸顿时红得像关公,说话结结巴巴。
  “我没事,真的,我很好。”和她面对面坐着,他的心跳就已经快停止,现在她又靠过来,分明是在逼他原形毕露,他才不要在她的面前丢脸。
  “蒲公子,你的脸好红,不可能没事的,请你靠过来一点让我瞧瞧。”花橙藜担心他染上风寒,一直想用手测他的体温,他慌慌张张的躲开,就怕一时兽性大发坏了他官家子弟的形象。
  “我可是个读书人!”他没头没脑来上这么一句,花橙藜愣住。
  “喜欢读书很好。”很上进,“但是这跟你脸红似乎扯不上关系。”
  她说着说着又要摸他的额头,急坏蒲砚卿。
  “别碰我!”他胡乱挥手不让她靠近,就怕自己真的变成禽兽。“我已经跟你说了没有关系—哇啊——”
  砰!落入湖中。
  蒲砚卿原本就在担心太靠近湖危险,结果他真的掉进湖里面,成了落水狗。
  “救命,我不会游泳。”他双手胡乱拍打水面,不时还在空中乱挥,事态看起来颇为紧急。
  怪的是花橙藜并不急着救人,因为没必要。
  “蒲公子,你镇静点儿,湖边的水深顶多到你的腰部,你淹不死的。”怕他可能会吓死,但绝不会灭顶。
  “救命,我快淹死——啊,你说什么?”蒲砚卿好像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的脚安然踩在湖边的烂泥堆上,只有腰部以下浸水。
  “我说,你赶快上来。”花橙藜必须费尽全身力气才能忍住不笑,维持正经表情,她不想伤害他的自尊,虽然真的很好笑。
  “哦……哦!”蒲砚卿尴尬地搔搔头,又一次在她的面前出糗,再这么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他得缩着头走路。
  “来,我拉你。”她伸出手拉他一把。
  “不用了。”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能够自己上去……”该死,这湖里的泥土敢情都加了浆糊,难走得要命。
  “还是让我帮你吧!”花橙藜不顾他反对,伸出手硬是将他拉到岸上,他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力气还满大,和她娇弱的外表不符。
  “你在这边坐着,我去车上拿毯子,等等就来。”怕他真的染上风寒,花橙藜连忙跑向马车。
  “不用了——哈、哈啾!”他原本想做男子汉,但他的身体不允许,让他就算想逞强也没有本钱。
  第4章(2)
  花橙藜跑到马车后方,掀开车帘,从车厢拿出干净的毯子,再从药箱中拿出袪寒的药,和装水的皮袋,回到蒲砚卿身边。
  “把这条毯子盖上,再把这包药服下,你就会觉得温暖多了。”她将毯子,药粉和水袋交给蒲砚卿,他一一接到手上,又开始脸红。
  “你的马车里头藏了真多东西。”竟然还有毯子跟药粉,连水袋都有。
  “因为我经常出门采药,在外面过夜的机会很多,车上必须准备这些东西。”有备无患嘛!
  “出门采药?”药草不是用买的就行了吗?京城就有专门交易药草的市场,还形成一条胡同。
  “嗯。”她点头。“我最喜欢到山上采药了,采药是我的兴趣,时常会有意外惊喜。”
  “是吗?”真是怪人,上山采药不危险吗?她还那么高兴。
  蒲砚卿一面纳闷,一面打开牛皮水袋,把手中的药粉和水吞下去,接着再裹上毯子,身体果然温暖许多。
  “是啊!”提到她最喜欢的药草,她可以说上一整天都不嫌累。“我常常在野外发现一些药草书上没有提到的药草,这些不知名的药草往往都有奇效,我就用这些不知名的药草制成药剂或配方,用在好几个人的身上,结果还真的有用。”
  比如周继伦服下抑制欲火的“牛尾”,和滴入季玄棠脑中的“仁刺”,原本都是山上的野草,经过她慢慢研究,找出最适合它们的制作方式,才化身为奇药。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好,这些未经过证实的药草在使用过程没出什么问题,也算是老天厚爱她。
  “那很好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附和,其实内心非常同情那些被迫试药的人,他们一定不知道他们服下的竟是来路不明的药草。
  “像你刚刚吞下肚的药粉,也是我在路边发现的野草,对于袪寒非常有用。”提到她最新的战利品,花橙藜又是满嘴笑意,蒲砚卿差点没翻白眼。
  “你给我吃路边的野草?”天啊,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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