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魔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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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尊看了开车的司机一眼，控制一下情绪，温和地对委屈的儿子说道：“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这个不用你管，所以，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嘴巴也闭得严实点！”
“爹，你难道有主意了？”龙公子听到父亲的承诺，心情好了很多，急忙兴冲冲问道。
“主意倒谈不上，不过有人在那么多势力之间周旋，我相信他一定会玩出火的。”龙尊讳莫如深笑笑，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眼睛。
***
三王子班德拉斯最近下班都很晚，他还因为自己申请前往灾区援助的报告被退回感到不快。他当然知道这是皇室的安排，医院的领导也不敢违抗，谁让他是王子呢，从生下来就是不自由的，是受整个国家保护的对象。既然留下来了，那就多帮帮其他医生的忙吧，缺少了熟悉的人手医院总是有些忙乱，尤其是筋骨断裂的警察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医院的大厅和过道后，医院就更忙乱了。
“怎么下手这么重？！”三王子穿着翻领白大褂，站在手术台前，看着睡着的三角眼队长头上一道十几寸的伤口，不禁皱皱眉头，小心翼翼用镊子将一个烟头和半根牙签从伤口里摘出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哗哗直淌，三角眼被痛醒了。
“你他妈会不会治病，老子血快流光了！”三角眼疼得流眼泪，不禁张口骂道。
“哦，”三王子委屈地应了一声，将烟头和牙签重新塞了回去。旁边的女助手不禁噗哧笑出来，摘下口罩，同时拍拍三王子的肩膀：“班德拉斯医生，他的伤不重，我来就可以了！”
三王子优雅笑笑，主动让开位子，他走到医疗室外的洗手间，将手套摘了，清洗了保养很好的手，用手指捋捋长长的鬓角，又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衣服，出门继续沿着过道向别的医疗室走去。
“主教大人，您怎么来了？”三王子忽然看到黎塞留有点鬼祟的身影，走上前亲切打了个招呼。
黎塞留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三王子，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年轻的医生，您好，不是我，是教会的一个孩子受伤了。”
“是吗，严重吗，我帮你看看。”班德拉斯不放过任何发挥余热的机会，顺着黎塞留的眼光，他看到了坐在会诊室门前发呆的颜青。
“他？”班德拉斯一眼就能看出颜青脸上伤口的来源和成因，惊讶看着黎塞留。
“班德拉斯医生，嘿嘿，只是一点意外。”
“您放心，我会亲自医治他，保证没有人多嘴！”
“有劳！”黎塞留低头致谢。
班德拉斯将颜青请进一间治疗室，仔细检查伤口，片刻确定无碍后才开玩笑说道：“放倒了几个？”
“什么？”
“我认得你头上的和脸上的伤，是警用棍子打的，太阳穴旁的伤口还印着枪托的编号，一定是某个警察狠狠砸了你一下。不过我看警察似乎也没讨到便宜。”班德拉斯手里清洗着伤口，微笑说道。
“我们人多，他们占不了便宜的。”颜青觉得这个医生挺有趣，长得也挺帅，有点像古天乐，不禁轻松说道。
“你知道吗，我刚才治疗的一个三角眼警察，头上的口子可大了，本来我把伤口里的烟头和牙签给清理了，可他骂我，我又给放回去了，哈哈。”
“哈哈，你可真够坏的！”颜青大笑触动伤口，不禁抽动了一下，转而龇牙咧嘴抬头笑道：“那家伙是被我砸的，用垃圾桶。”
“哦，”班德拉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后低声在诺亚耳边说道，“我很惊奇，一个教会的人怎么会变成古惑仔？”
颜青楞了一下，眯眼看着班德拉斯说道：“我也很好奇，一个堂堂的皇室人员怎么会成为医生？”
班德拉斯愣住了，不可思议看着诺亚：“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你见过我吗？”
“没见过，不过我见过你的胸针徽章，来自三百年前的华沙家族，也就是现在的皇室。”颜青正色说道。
这要感谢罗曼老师收藏的一些关于纹章学的书。几百年前，魔法大陆还在混战之中的时候，每个家族都拥有自己的旗帜和标志，那也是纹章最为盛行的年代。随着和谐，一些家族退出历史的舞台，纹章渐渐衰落了，后来更加和谐，为了彰显皇室的威严和帝国的统一，纹章再次遭到文明的清洗，即便是华沙家族的纹章也早在一百多年以前就弃用了，取而代之的是帝国统一的旗帜和标示。
有极少数的世家子弟和皇家成员，好像班德拉斯这样，佩戴传统纹章饰物只是为了时尚，顺便带着点怀旧，但认得的人几乎没有。
颜青看着班德拉斯继续说道：“再加上主教大人对你那么恭敬，我怎么会猜不到呢？”
“想不到啊，你居然认得出我们家族的徽章？”班德拉斯赞叹说道，“你很渊博啊，一定也是个人物，否则不会是黎塞留主教亲自送你来，对吗？”
“别逗了，我哪是什么人物，我只是一个处理死尸的杂役。”颜青不禁莞尔道。
“神圣光明使？”班德拉斯心中一动，忽然想到那天酒会上听到的一些轶闻，看着颜青问道。
“呵呵，那是教皇大人和主教大人给面子。”颜青看着班德拉斯淳朴的表情，不禁学着黑道人的口气，打着哈哈说道。
“你可我要好生医治了。”班德拉斯不禁暗自诧异，想不到教会指定的神圣光明使如此年轻，更想不到这个看似斯文的神圣光明使会卷入一场群殴之中。
片刻，班德拉斯用风系魔法“穿针引线”替颜青缝合好伤口，而后又用光明系的魔法化去淤血和浮肿，一切都弄得妥妥当当，这才满意地后退一步，再次打量一番颜青。
“医生，好了？”颜青摸摸隐隐作痛的头和脸，惊讶问道。
“嗯，相信在仪式的时候没有人会看出你之前打过架。”班德拉斯暗赞颜青不凡的仪表，自信说道。
“再次感谢你，再见。”颜青点点头，起身向医疗室外走去。
“我们会再见的，不过不是在这里。”
颜青转头看着有趣的三王子班德拉斯，也还以微笑。
三王子抱着肩膀依靠在门口，看着黎塞留和颜青远去，嘴角再次浮现出笑意。眼见天色大亮，他也该去准备准备了，在中午他还会见到颜青的。
想到恩雅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想到恩雅的圣洁，班德拉斯恨不得立刻就见到恩雅，了却他的相思之苦。只要有恩雅在，只要他能看到恩雅，他就不会觉得任何聚会无聊，哪怕是参加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超度仪式。
为了心爱的女人，哪怕下地狱我也愿意！
第二十九章 光明超度仪式（中）
光明台，地处偏僻的东城郊外，曾经是教会办事处弃址，如今成为光明超度仪式举行的地点。选择在东边，因为这里距离光明最近，正午时分，太阳正好会高悬在光明台的正上方，如此设计深合天人合一之道。
新建成的光明台不大，露天，中心有一个高起的六角形台子，被八面孤立的矮墙壁虚围起来，墙壁上刻着一些宗教题材的壁画，八面墙壁之间各留出两米宽的间隙，人们可以从任何一个间隙来到台子前。从上空俯视，整个光明台好像中国的八卦图。
正午时分，光明台外的简易停车场渐渐开始拥挤，参加撒切尔先生超度仪式的贵宾和亲属纷纷赶到，他们穿着黑色的礼服，表情肃穆而忧伤，大多数女宾手中还拿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以此来表达对死者的哀思。
恩雅穿着黑色的长裙，头戴银色发箍，恰如其分展示了与众不同，当从明珏大师的车中走下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撒在她的长裙上，真丝缎面偶尔闪出异彩，让她整个人好像一朵伸展花瓣的黑牡丹，高贵得令人窒息。
班德拉斯早就到了，看到恩雅不禁发呆，片刻才整理整理衣服，自信地迈着大步向恩雅走去。
“恩雅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很高兴见到您！”班德拉斯面带笑容说道。他的笑容可是在花丛中经过千锤百炼无数次微调后才形成的，具备的杀伤力不亚于帝国秘密实验室研究的魔法武器。班德拉斯在最后一次完成校正并投入使用的时候，曾经让一个国防大臣的女儿当场跪在他面前求婚！
和上次的突发事件不同，班德拉斯的服装也是精心准备的，考究的绅士服，既不张扬也不古板，复古的线条中透着几分时尚，布料的质感和纹理再加上完美的做工，让这身服装更像是一件只有高度鉴赏力的人才能看出价值的艺术品。
“三王子殿下，您好，你不觉得在这种场合用高兴一词有些怪异吗？”恩雅皱皱眉头，含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她那冰冷的语气好象是禁咒级别的冰系魔法，让班德拉斯的致命武器顿时失去威力。
“呃，对撒切尔先生的离去我也万分悲痛，不过他的灵魂将重归天国，这是我仅有的喜悦和安慰自己的理由。”班德拉斯稍微一收嘴角，那笑容顿时变成另外一种意境，透露出淡淡的悲伤，好像蒙娜丽莎在失去孩子之后露出的第一个微笑。
“三王子殿下，很意外在这里看到您！”明珏大师背着双手，表情肃穆，只是稍微低一下下巴算是向班德拉斯打招呼。当他看到三王子身上的礼服时，不禁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当这丝诧异很快就被一种宠辱不惊的超然神采掩盖。
“呃，明珏老师您好，实际上，实际上，实际上我是接受神圣光明使的邀请前来的！”班德拉斯本来希望和明珏大师搭伙进去，可没想到明珏大师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不禁让他感到尴尬，情急下他突然想到颜青，便顺口说了出来。
“哦，你认识神圣光明使？”静默的恩雅突然惊讶问道。
天呐，光明之神您听到了吗，她终于主动和我说话了！
那一刻班德拉斯心中狂喜，可表情依旧保持着肃穆，他矜持点点头道：“他是我的病人之一，为了报答对我悉心救治的感激，所以希望我能来，希望能更关注这充满人性光辉的超度仪式。”
恩雅的心里有些失望，她一直希望神圣光明使是诺亚，可诺亚怎么会和三王子认识呢，要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殡仪馆的员工，和三王子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想到这里恩雅有些黯然，她和诺亚又何尝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过着优雅的生活，一个过着放荡的生活，一个终日混迹于三流酒吧，一个只会出现在高级酒会上。人生啊，总是那么无奈，让我遇见一个能吸引我的人，这吸引却是来自冲突。难道我仅仅是感到好奇，对他的人生感到好奇，并没有别的？恩雅猛然又想到自己实在不该想这些，毕竟……
“恩雅小姐，恩雅？”班德拉斯见恩雅发呆，舒缓地提醒两声。他见恩雅哦了一声抬头，心中又是狂喜，就在刚才他成功将“小姐”的后缀省略，直呼恩雅的名字，显然恩雅对这种“亲密”的称呼并没有排斥。
班德拉斯礼貌地吹牛道：“等仪式完成或许我能介绍他给你们认识。”
“不用了，谢谢，我只是来参加撒切尔先生的超度仪式。”
听到恩雅的回答明珏老师也觉得诧异了，从一开始恩雅的兴趣似乎只在神圣光明使的神秘上，能够进一步了解光明使，她为什么放弃了呢？
光明台一旁的魔法古钟忽然被撞响了，庄严肃穆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众人为之肃然，静静向光明台走去。
撒切尔夫人早就来到光明台前，她的脸上蒙着黑纱，戴着黑手套，耳畔别着一只小百合花，静静站着，泪眼朦胧。宾客和亲属纷纷顺着墙壁的间隙走进来，他们绕着高台行走一圈，来到撒切尔夫人的面前表示慰问，女士则把白色的百合轻轻放在一个不大的高台上，而后众人才各自在八面墙壁前站定，留出通道。
随着最后一声钟声余音消失，光明台一片静寂，只有煦暖的夏风吹拂少女裙摆的声音，中午的太阳渐渐高悬在头顶，温暖并不刺眼的阳光洒在光明高台的黑晶平台上，显得异常凝重。
两队穿着黑色教士袍的教徒从两条通道上缓缓走出，最后整齐排列在通往高台的石阶上。他们佩戴着双十字架，个个身材挺拔，脸上带着圣洁的光辉，那光辉中隐隐透出几分神性。
一阵舒缓的歌声忽然响起，二十四个小男孩和二十四个小女孩穿着黑色的教士袍从八个缝隙中走出，他们穿过众人的视线，低声吟唱着，走到盛满百合花的平台上一人抽出一只，最后来到台阶下，站成四列，正对着撒切尔夫人的方向。
带着卡农回旋的童声灵歌回荡在天空中，空灵的声音，优美的旋律，男声女声时而交叉时而追逐，忧伤中又带着几分喜悦。众人看着孩子们纯真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神，看着他们举在胸前的纯洁的百合花，不禁被感动了，带着无比的震撼沉浸在这天籁之音中。撒切尔夫人更是流下欣慰的泪水。
当灵歌最后结尾男声女声再次和谐的时候，空气中隐隐传来女人低低的抽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