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壶-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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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的声音,从艰难渐渐变得清晰,落在张有耳中,他目光闪烁,隐隐有感,眼下的李凌,并非最强的状态。
疑惑升起,但张有依旧冷笑,他根本不相信:“不可能,即便你还有手段,但重伤的你——还能如何?”
第章 尾声
第章尾声
“去死”
张有目光通红,右手使劲,剑刃再进几寸。
李凌早已清醒,刺痛传遍脑海,让他牙关紧要,但他双眼微闭。
由交战至今,张有先以言语相激,让李凌倾尽全力攻击,而借着这关键时刻,张有拖出危境,以神秘光芒照耀,直到后边,更以言语相激。
这让李凌心间有短暂的恍惚,这时间虽说极短,但张剑却牢牢把握,突下杀手。
面对昔日的好友,李凌的谨慎也是少了几分。
“攻心?张有,这就是你最强的攻击”李凌剧烈呼吸,即便剑刃穿身,他依旧不为所动,他心中已清楚了。
今日之战,早在五年已定下了,不管何手段,不论战斗方式,只为最终结果。
“李凌,别天真了,你我二人,今日来个了结吧”张有脸色极为暴虐,握着剑把的右手,青筋毕露,再次一插,剑刃再进几寸,鲜血直溅他的脸颊。
剧痛再次传来,李凌的身体恍若从血池走出,他的衣裳早已一片血红,但他口中喃喃自语:“消逝的东西,已经不再,事已至此,唯有面对”
声音出后,李凌的身躯微微摇颤,渐渐的,恍若虚幻一般,消逝在天空。
张有脸色剧变,他看着凌空那把巨剑,脑中升起不可置信之念,但片刻,他身前五米,一股诡异的气息升起,血腥之气比起先前,更为的浓。
仅是一眨眼,身前突兀现出一只妖兽,紫色鳞甲闪闪发光,一条慵懒的骨尾微微摇晃着,妖兽双瞳上,为深紫之色,但仅一眼看去,不知为何,既然张有心生胆颤之感。
“这”
这一幕,若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张有更有感悟,那紫色妖兽为一杀神,别说抵抗,甚至能否逃脱也是未知,因为在妖兽的背后,张有看到了一个个死相残烈的人,断头,分肢
就恍若妖兽身后,有着一副修罗炼狱图
李凌一步步走来,两只巨爪不断收缩与放开,引发一些喳喳之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的最强”
张有呼吸越来越急促,喃喃自语:是李凌?”
李凌不语,继续前行。
“不可能”张有怒吼,右手一挥,巨剑斩向李凌,然而李凌无动于衷,走势不停,咔嚓的一声,向来无所不往的巨剑卡在李凌右手,紫色鲜血潺潺流出。
张有目中一寒,抽回巨剑,直插李凌胸膛,这一次,并无意外,巨剑直没胸膛,再次带起丝丝鲜血,只是李凌神色不变,走至张有身前两米,紫色的双瞳闪烁不停。
张有一眼扫去,落在先前李凌右臂上,只见那剑痕鲜血停止流下,紫色鳞甲以肉眼可见速度,持续恢复。
“这些对我无用”李凌冰冷道,龙尾一挥,缠绕张有脖颈,略一收力,鲜血从张有口中吐出,但他巨剑不断挥去,只是带来效果,虽说能划破李凌身躯,但片刻就恢复如初。
“张有”李凌静静看去,他双瞳间一片空白,在龙尾不断收缩下,张有口中鲜血如流水般滴落,夜叉以**闻名,只要被正面攻击,常人难以抵挡,而张有不过元婴中期而已。
咔嚓一声
脖颈骨折声音传来
张有的右手无力垂落,巨剑从空中掉落
一个元婴从张有脑门冒出,只是刚刚出头,则被李凌握于爪中,他看着手中脸色平静的元婴,脑中升起回忆。
“由交战以来,我一直在犹豫,但我错了,或许,唯有最强,方才对得起昔日的朋友”李凌缓缓道,猛然间,他右手一握,手中元婴崩溃,化作灵气消散天际。
李凌的心间猛然一颤,在握起那霎那,他看到张有元婴露出笑容。
“今日的结果,不是你死,则是我亡”
那淡淡的声音,在李凌耳边响起,他神色凝重,自语道:“你怎么赢的了我”由始至终,张有或许在全力奋战,但更多的,还是在逃避。
或许死亡,在张有心间,早有所感。
一挥手,李凌搀扶着张有尸体,他目光看向五行宗,落在那早已失色的众弟子身上,身体一沉,直往大地落下。
轰
双脚落地,巨响若雷鸣,大地现出龟裂,李凌神色不变,一步步走下五行宗,他心里很沉重,脑中再次想起藏书阁一幕,两人初次的见面。
轰轰
每走一步,大地震颤一次,在他脚印之下,则是一条条龟裂。
“既然五年前已决定了,不要迷惘,这是必须面对”在距离五行宗百米时,李凌喃喃自语,停下脚步,抬首看去。
山峰之上,一名白衣女子飘荡空中,双手紧握着玉箫,若小溪叮咛的旋律升起,又恍若高山流水,让人心间极为清明,但渐渐的,旋律加开,就恍若张有的一身,从平淡,渐渐到
曲终
白衣女子带着泪水,漫步向李凌走来,接过李凌手中尸体,缓缓向着远处走去。
“有,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次恢复以前的生活”
身影渐渐消逝眼帘,就恍若一曲毕落般,李凌收起心思,看向五行宗方向,阴沉道:“一炷香后,五行宗陨落”
五行宗上,人心惶惶,恍若大劫将至,众弟子互看一眼,略一沉吟后,向着各个方向急速逃去,虽说逃过一劫,但他们清楚,此生此世,不再为五行宗弟子。
但也并非全部,尚且有大半弟子留下,盘膝而坐,闭目不语,这些弟子自小在宗里长大,感情极深,宗在人在,宗亡人亡
渐渐的,一炷香时间到
李凌神色不变,右手一挥,通天镇地碑凌空落下,四大灵脉的吸纳,让石碑恍若一天之山脉,当重重砸落之时,五行宗整个山峰在一片轰响之下,化作灰烬。
至少千人死亡,依旧在飞行离去的弟子,脸色一惊,回首看去,目露怀念的之光。
在离去的众弟子间,李凌目光四顾,最终落在一青衣中年身上,他心间略微复杂,细想片刻后,脚下一点,飞了过去。
此时萧不凡头戴毡帽,紧紧跟着众弟子,甚至头也不敢回,而这时,耳边传来声音。
“四师兄”
声音让萧不凡周身一颤,极为不甘的转身看去,身后之处,李凌神色极为平静,正目视着他。
第章 鹤道人
第章鹤道人
萧不凡的身后,为一紫甲妖兽,虽然他看的清楚,那紫甲妖兽双眼间极为平静,但是,即便是最平静之时,那妖兽周身所散发的煞气,依旧让他心惊不已。
最主要他清楚,即便宗主元婴期,依旧毫无反抗之力。
这就是土镇峰小师弟——李凌
“两百余年,小师弟到底是如何过的,为何成长到如此地步。”除了心颤外,萧不凡心间则是惊讶。
“四师兄”李凌目光平静,轻轻而道,他脑子升起回忆,昔日十三岁拜入土镇峰,几名师兄并未因为自己五灵根,从而嘲笑不已,反倒关爱有加。
而师兄几人中,萧不凡也是其一。
只是萧不凡为何留在五行宗,而并非跟着师兄几人离去,李凌心间已有所猜,再加上几年前从李延欲言又止的话中,李凌更为的肯定了。
不凡目光闪烁,猛然跪落,不断祈求道:“小师弟,你听我解释,当初我无路可走啊,实属无奈,在我心中,师傅永远是我师傅”
萧不凡不断祈求,双着自己脸颊。
啪啪
巴掌声极为清脆。
“我错了,小师弟,师兄当年对你尚算不错,望你念及旧情,绕我一命。”萧不凡苦涩道,他脸色极为愧疚,又道:“小师弟,我对不起你”
李凌目中露出复杂之意,微微摇头。
见此,萧不凡脸色一惊,不断叩头,他心中惊慌无比,叩头极为诚恳。
“师弟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李凌心叹,沉吟半响后,脚下一点,向着通天镇地碑飞去,他知道,萧不凡虽说出卖了慕容海,但实则,自己没有资格处置他。
毕竟,以慕容海的为人,或许——会原谅萧不凡。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但我知道,师傅会原谅你的。”
淡淡的声音传来,萧不凡周身若雷轰中般颤抖,他抬起头来,看着离去的李凌,面露复杂之色。
“师傅会原谅我真的吗?”萧不凡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但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若慕容海依旧在,会原谅自己,只是这感觉,让他心智愧疚更浓。
站起身子,萧不凡扫了眼李凌,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他的背影极为萧条,极为落寞
两百年来,萧不凡度日如年,当初因为一错误的举动,让他每日每夜受着折磨,他害怕土镇峰师兄找来,他害怕回忆,甚至这两百多年,他从不敢进入土镇峰
“师傅,你会原谅我”不断行走,萧不凡声音变得极为虚弱,几步之遥,他正当壮年的身躯,化作古稀之年,白发苍苍,斑驳沧桑。
他本就是祁南松特意安排入土镇峰的,这一切,他毫无选择。但慕容海对他恩重如山,更是视若己出,他心中其实很愧疚。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对不起的是——土镇峰我错了。”
在这一刻,萧不凡极为轻松,就恍若压在心间两百年的大山,幕然解脱般,带着这莫名心思,他抬首看天,而后艰难前行,慢慢的消失在大地前方。
天际边上,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慕容海点头
“唉”
李凌行走的步伐微停,但并未回头,他清晰的感觉到,萧不凡瞬间变老,那是自毁了丹胎,将一身修为弃之而去,如此,生命则恍若一凡人,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李凌已然明白,这两百余年来,萧不凡过的并不好,每日都受着心中折磨,度日如年
这种煎熬,李凌极为理解,所以即便他双手沾满血腥,但他并不在意——只需对得起自己,这就足够了。
停在五行宗山峰下,李凌盘膝坐落,静静看着石碑旋转,略一沉思后,传音而去。
“有劳你们了,陈老,你带他们回南疆吧”
千里之外,陈老脸色一变,当下恭敬拱手,赶紧将李凌吩咐说出,众人并无异议,互看一眼,轰轰烈烈向着来时传送阵飞去。
那一传送阵在南疆游龙涧,只要离去后,众妖修将传送阵毁坏,如此一来,中唐剩下的远距离传送阵,唯独天地山。
众人离去后,李凌双眼闭上,静静等着石碑灵气吸收,而另一边,一直在观战的中唐修士,纷纷离去,心间极为复杂。
渐渐的,夜叉分身进入小壶,再次封印起来,滚滚的魔气消失,李凌本体现出,他身上的伤口虽说不再流血,但伤疤依旧。
李凌右手一拍,将丹药抚上,再次闭目。
时间缓缓而过,这段时间里,李凌想的很多,特别是张有临死那笑容,他不知为何,心间升起画面,那是张有昔日的一幕幕
平静若水,张有极为向往的生活。
只是天意难测
“张有,虽说立场不同,信念不同,但你依旧为我李凌第一个朋友。”李凌睁开了双眼,看着停下旋转的石碑,右手一召,石碑收回。
站起身子,略带怀念的看了眼那废墟,缓缓离去。
天地山为中唐之巅,此山拥有着中唐最大远距离传送阵。
这一日,天地山若往常一般,宁静安详,一朵朵小花闻风摇曳,青山绿水,引人入胜,过往修士,皆是忍不住流连忘返。
轰
突然间,最高传送阵山峰传来巨响,就恍若一巨大轰雷般,回音连连,传至千里。
山峰上,乱石坠落,尘土蔓延半边天际。
无人知道发生何事,过往的修士,在这一莫名变故下,既死了大半,而剩余的,早已飞离几百米之远,遥遥看着沙土尘,一脸惊讶。
渐渐的,尘埃落定
传送阵最高山峰上,一巨大石碑屹立,此碑浩大若山,高耸入云,在碑身上,一个个灵动的字符不断游走着。
最终,字符停落,就恍若生根般,石碑与山峰不分你我。
围观的修士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分着各个方向快速逃去,在途中,彼此交谈。
‘道友,那是似乎是落霞山那石碑。‘
‘非但落霞山,甚至五行宗,应天门,念慈宫,东元派,也是此石碑砸灭。‘
“这肯定是那人的杰作”
在飞行千里之后,几名修士回首看了一眼,巨大石碑依旧显眼,如此,这几人心中惊诧更浓,略一沉思后,极速离开。
人人皆是知道,天地山上古传送阵,被石碑所镇
在众修士离去之时,谁也没留意,脚下大地上,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缓缓而行,他正是李凌。
通天镇地碑的砸落,李凌相信整个中唐,除去自己外,无人可破。
吸收了五大门派灵脉,通天镇地碑固若金汤,如此一来,远距离传送阵再无一用。
沿着山路缓缓而行,李凌看着山边翠绿小草,压抑两百年的大山,渐渐消逝,周身之感,恍若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