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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颗星花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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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经常是沉默的双唇,缓慢地蠕动着咀嚼的动作,也都带着招人遐思的……冶恬瞪着他唇边那抹红色唇印,登地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她四处张望着,终于找到面纸盒,抽出了一张递给他。
  “擦掉。”
  听到这句没头没尾冒出来的命令,紫鸣臣微微蹙眉地,看了看她。
  冶恬指着他的脸颊说:“胭脂的气味会干扰了你的嗅觉,吃东西不光是嘴巴品尝味道,就连鼻子也同样在享受着料理的香气。我不希望我的菜添加了这些人工的气味。”
  敛眉一笑,他接过面纸擦拭着。
  “不是那儿啦!”冶恬见他总擦不对地方,索性倚身上前抢过面纸帮他擦。
  刹那间,两人的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无言状态中,冶恬意识到自己的手停了下来,眼睛被他的黑瞳吸住、坠人,紧紧纠缠,从他的眼中映出了自己的缩影……她的眼底也同样映着他的?
  不知对望了多久,也许这些全发生在秒针与秒针间,却让冶恬以为自己被拘束在那看似恒久的一秒内——直到他开口。
  紫鸣臣低沉地问:“擦掉了?”
  “啊,嗯。”迅速地缩回手,冶恬将手中沾染着红色唇膏的面纸揉成一团,也一并把自己脑海中他与平芷灵的那一幕吻戏揉掉,丢进宇纸篓说,“抱歉,我知道这是我自私的想法,但我是真的希望……”
  “我明白。”他轻轻一笑,“你从来不化妆,也是同样的理由吧。”
  话题转到令人安心并且熟悉的料理上,冶恬快
  速地点头说:“那当然,身为厨师不容许任何外来的东西干扰我们的五感,我们是靠着眼、耳、口、鼻、喉,全身的神经来做神圣的料理。”
  “眼、口、鼻这些都能理解,但是耳朵?喉咙?”
  “可别小看了耳朵,凭借着耳力去听你的食物在锅中或是炉上的声音,就可以知道烹调的状态。以蔬菜为例,含着水分的生鲜蔬菜要判断它处于最好吃、甜分被引发出来最多的阶段,除了眼睛的观察外,耳朵的助力也不小。至于喉咙,食物在口中的感触是第一段的味觉,进入喉咙则是第二段,就像每个人的舌尖有着品尝不同味道的地带,料理进入喉咙开口与吞入时,也会有不同的感受。”
  “听起来很有趣。”他挂着礼貌的笑意。
  冶恬不由得脸红了:“抱歉,这是我的坏习惯,只要一谈到做菜的事,我就会不知不觉地长篇大论下去。”
  “不要紧,我也很难得听到这些事情。”紫鹃臣细长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谑,  “况且一个人不光是眼神发亮,几乎全身发光地谈论着自己喜欢的事,是不需要道歉的。只是会让人嫉妒你活得如此有目标、有意义而已。”
  他是在拿她取乐吗?冶恬羞得连脖子都红了:“说……说我活得有目标,你不也是?天天工作、工作、工作的,也同样热爱这份设计的工作吧?比起我对料理的热情,你对工作的热情也不是普通等级的。”
  他挑高一眉:“嗯……说的也是。”
  “这不就得了,我们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他笑着点头,又继续进食。冶恬大大地松了口气,从他的魅力中解放出来,紧张的双肩力气也一下子抽光似的,整个人往后倒坐在沙发上。要命,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特别“意识”到紫鸱臣这个人和他的魅力?过去,就算像老板端木那样以俊美出名的调情圣手,都不能唤醒冶恬的女性本能,可是……
  刚刚与紫鸣臣眼对眼之际,她真的好紧张、好紧张,简直就像是结婚初夜被新郎倌掀起盖头巾的新娘子一样。
  别说调情,就连一个挑逗的眼光都没有,自己就酥了骨,这太不正常了。莫非自己迷上这个只知工作、味觉白痴又尊奉沉默是金准则的硬派男人?
  不会吧?!她眉心打结,难以接受这震撼惊人的结论。
  “谢谢你送来的便当,我吃饱了。”
  冶恬像被椅子电到似的弹跳起来:“喔,那就好,那我收拾收拾,不干扰你工作了。”
  快点离开吧,再待下去,她只会想到更多更多荒诞不羁的结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迷上紫鸣臣——哈、哈、哈,好无聊的笑话。
  看着岳冶恬收拾着桌面上的饭盒时,不住打翻手足失措的模样,鸣臣不禁失笑,她未免动摇得太厉害了,像是掉了螺丝的机器人般好不可爱。
  “不需着急,你可以慢慢来,我即使再怎么热爱工作,也不是能够工作二十四小时的机器人,总还得趁午休时喘口气。你要不要喝杯咖啡?”不知不觉,挽留的话已经说出口。
  岳冶恬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鸣臣再度轻笑,“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不……不是。”她微红着脸颊说,“我还以为你会嫌我打扰了你工作,毕竟我也没有事先预约,一厢情愿闯进来说要你吃我做的午饭。所以……”
  所以她才急着要走?鸣臣带着笑意将热水倒入简易的煮咖啡机中:“咖啡好吗?还是要换成红茶?”
  “咖啡就可以了,谢谢。”她总算镇定下来地,把桌上空空如也的餐盒都堆起,并推到一边去。
  端起两杯纯咖啡,紫鹃臣重回到沙发前:“请用,牛奶与糖在这边。”
  她明亮的双眸害羞地垂下,捧着杯子,宛如猫叫般细细地说:“谢谢。”
  原来这个一提到“料理”就倔强又呛人的小辣椒,在平常也会有如此可爱羞涩的一面,鸣臣也颇感意外。她霸道的一面与这极端不相称的娇羞,就像是咖啡与牛奶,一黑一白,一苦一甘,搭配在一起却能融合出绝妙的醇香浓郁。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鹃臣忽然想起一件放在脑海中,差点被忘记的事。
  她抬起写着问号的小脸:“什么事?”
  “那天,我们第一次在餐厅见面时,你冲着我大叫——说我差一点害你毁容,这是怎么一回事?”
  噗!见她差一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鹃臣不  疾不徐地递出面纸盒说:“难道那一次我们不是初次  见面,在哪儿曾经碰到过?”
  以面纸擦拭着樱桃小口的她,吞下咖啡后,点  头说:“原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  装傻把那件事给忘了。”
  “我是个很笨拙的人,要我装傻恐怕我还干不  来。”
  她耸耸肩:“和你生活过了一周,我也发现这一  点,只是我想你忘了就算了,所以就不打算再提。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请务必告诉我。”鸣臣不认为像她如此令人印  象深刻的个性佳人,自己竟会丝毫没有记忆。
  她歪着头,想了想,最后叹气说:“上上个月,  我去台南玩的时候,在路边被人撞倒,是一件意  外,那个人害我被热汤泼了一头一身,却只留  下——”
  “一张名片。”她才说到半路,鸣臣就想起来  了,一脸惭愧地说,“那位小姐是你?因为当天你脸  上都是牛奶糊,也没有看清你的长相,我根本就不  知道你就是‘她’。后来我还请我的部属帮我去各  大医院找人,因为你迟迟没有联络,我还以为你因  此而住院呢。但还是没有找到人。太好了,你脸上  没有留下什么伤痕,否则我的罪恐怕难以弥补。”
  她圆睁着双眼,显然是不太相信。
  鸥臣苦笑一下:“当日我真是失礼了,我知道再怎么说,都该直接陪你到医院才是,但那场会议我不去不行——我在此重新向你致歉,非常抱歉,请你原谅。”
  “……算……算了啦……你这么样道歉,反而显得我很小器了。”良久,她才说:“我那时是很生气没错,不过你也道歉了,我就原谅你喽。”
  鸣臣摇头,坚持地说:“你可以要求我任何事,要不——”
  “你可别说这一个月的赌注,你要自动让我合格这种话!”她突然嘟起嘴说,“这事和那事是两回事,我要光明正大地透过我的手腕,让我自己合格,而不是靠这种交换条件。咖啡,我喝饱了,谢谢你的招待!”
  “慢着!”他连忙捉住她的手。
  “还有什么事吗?”她眯起一眼,忿忿的明眸中有丝泪光。
  被那样水汪汪的眼睛一瞪,真要让人起了错觉,以为自己是多么残酷不仁的恶汉,竟连这么清纯无垢的少女都伤害,还惹她哭。
  “……真是伤脑筋……”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没有人要你饬什么脑筋!”以为这是抱怨,岳冶恬作势欲甩开他的手。
  鸣臣不但没有放开手让她走,反而以另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则移到她小巧迷人的下颚,将她的脸迎向自己说:“说的是,这是我自己招惹来的。”
  然后,鸣臣的唇第二度封住了她的口。
  隔着衣服都可以感觉到他整个人在紧绷着,而一瞬间鸣臣以为自己快被她推开,所以稍微使劲地扣住她的下颚,强硬的唇在她柔软如丝的唇瓣上轻轻地吮吻着,不久后他便可以感觉到她抽离了力气,将重量倚靠在他身上。
  第一次亲吻时,鹃臣就晓得自己正在打破这几年来不再把时间浪费于爱情游戏上的原则,问题是那股想要亲吻她的诱惑,一直若隐若现地飘荡在她出现的空气里,因此自己企图减少与她单独相处的可能性。
  可是,一见到她泫然欲泣的娇颜,他体内的自制也随之瓦解,降服于甜美的诱惑下,得到的是既罪恶又如蜜似糖的禁果。
  “呼……”鸱臣不舍地放开她的唇。
  非到此为止不可,若不然,再继续下去,他会忘了自己下午所有的行程,就在这儿要了她。
  才分开唇,她依然浑身乏力地靠在他的胸前,晕红的双颊与肿胀的唇,都是他的杰作,而那双掺着困惑色彩与未褪情潮的星眸也是。鸥臣禁不住,再次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小小地吻一下她的脸颊。
  “……不要了……”这回她推拒着他的唇说,“这也是你的道歉?”
  “我不是牛郎,不卖吻也不卖色。要道歉,有许多其他方式可选。”鸣臣喑哑地说,“我亲吻你,当然是因为我想要亲吻你。”
  “没有我的同意?自以为你是个绅士。”
  “我很早就不做绅士了,打从我离开娘胎后。”
  “哼,那你根本没当过个绅士喽。”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力气,她开始靠自己的双脚站立,“很遗憾,我可是名淑女,否则你脸上已经多了许多道红指痕。”
  “那我还真得感谢自己的运气。”
  她怨愤地瞪他一眼,转身走到茶几前,拿起那一堆便当盒。
  “不想知道吗?我为什么吻你?”
  “你不是说了,因为你高兴。”回头,她以尖锐的目光盯着他说,“但是没有下一次了,你要是再这样动不动就……下一次我会给你好看!”
  “喔?你不是淑女,不打人吗?”
  “女人有很多武器,除了力气外,还有指甲、脚,甚至脚上的鞋子!”
  “小生怕怕。”他轻笑着,“不过……绝对会有下一次的,我猜。”
  她宛如惊鸟地倒退。
  “不是现在,不久的将来……未来,也不止下一次、下下次。”那双眸子已经挑起丁他的兴趣,心中死寂已久的欲望之火,正在复苏当中。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结结巴巴地,双眼紧张地不停眨着。
  鸣臣神秘地笑笑,走到门口吩咐吃完午饭回来的秘书说:“陈小姐,麻烦你把我未来三个礼拜的行程抄一份给这位小姐。”
  她警戒心十足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
  把自己的行程表交到她的手上,鸣臣一眨眼说:“这才是我给你的道歉。这总能帮助你了解我三餐会在哪里吃,该不该送便当来。赌注就是赌注,这应该算不上作弊。”
  依旧写满怀疑的双眸凝视片刻后,她迅速地抽  走了那张纸条,没有道谢,也没有道别,抱着饭盒  仓促地离去。
  由于她的背影实在太像只受惊可爱的小白兔,  鸥臣忍不住笑了出来。
  耳边还残留着他过分的笑声,冶恬——路上抱着  那些饭盒像是抱着护身符一样地回到他家中,一进  门连张嫂都吓了一跳,直问她是不是人不舒服发烧  了,因为她的脸好红。张嫂好心建议她去看病,冶
  恬也婉拒了,她只想躲在房间里一个人静静。
  那人的脑筋到底是什么做的?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什么叫做他想吻就吻,别开玩笑了!”对着空气大吼,冶恬埋在枕头堆中,光是回忆起方才的吻,到现在她还会四肢发软。
  好歹自己也二十五六了,这把年龄居然会因为一个吻而站不住脚,真丢脸。
  但那有什么办法,不是她太生嫩,而是那家伙太……懂得怎么亲吻。
  像他那种吻法,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被吻得四肢无力。
  乱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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