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魔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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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何出此言。”女子抬首问道。
“若非胡人,何以衣着左衽。”老者奇道。
“算是吧。”女子道,她声音也有些无力,想是有些伤心之事,她看了看自家衣裳,神色亦是一暗,显然,她对此亦是非常在意。
“谢谢茶水。”老者道,说完他见这女子脸色不对,便又问道,“姑娘可是有病。”
“想是天气寒冷,感染了风寒。”女子说道,说完便轻轻的咳了一下。
“老夫此处有药,想必能帮助姑娘。”那老者取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取出一粒药丸,然后就要交到女子手中。
“这怎么使得。”女子说道,她见这药丸通体发红,并散出淡淡的香味,想必也是不凡,自是不会轻易收下。
“此物留在老夫这里也是无用,倒不如送给了姑娘,权当是茶水钱。”那老者道,他将药丸放在几上,然后背起柴火,向外行去。
“老丈慢走。”女子送他出门,然后敛衣一礼,目送老者离去。
直至老者走出很远,不见其踪后,她才返身回屋,行至青铜水盆边上,广袖扶过,见水面依然平静,波纹不惊,她才暗叹一口气。
她取出一个玉盒,将那药丸装了起来,然后行至床榻之侧,和衣而睡。
这女子所受之苦,却都是为了偿还她自己所犯的错,是以这女子对这世间万物,并无特别的恨意。
033寒玉无信也玲珑
山顶几人经过极其短暂的惊讶后,才一同去向玉华宫求援,然而纵使玉华宫高层知道了此事,却也是无法救援,毕竟玉华宫中也是无人可以达到崖底。
一夜已过,朝阳初现,晨星渐隐。
阵阵寒意袭来,令南宫夏从昏迷中醒来,他睁开眼,见到此处光线极为昏暗,一线天中白云茫茫,却看不见天空,也看不见山顶,南宫夏这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乃是一个极窄的峡谷,谷底四处结冰,南宫夏试了试,此地结冰坚愈岩石,从如此之高的地方跌落,自己却一点伤也不曾有,南宫夏心中亦感奇怪。
此间自是冷极,好在琴姬送给南宫夏的玉骨散出温热,不至于令南宫夏冻僵,但也仅仅止于此而已。想到琴姬送此物与自己时的情景,南宫夏心中暗叹,莫不是琴姬当时便已算到自己有此一难,想到这里,他又暗自笑了笑。
“你笑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
“司马姑娘,你怎么样了。”南宫夏道,他转头看去,只见一身素衣的司马涵灵坐于地上,脸色却是微微发青。
“似乎只是摔断了腿骨。”司马涵灵道,说完只见她用双手将错位的断骨正位,同时还轻轻的啊了一声。
“你先等一下,我去帮你找些困定之物来。”南宫夏,说完他便起身寻找。他试了试,他在此地跟本无法上去,自己沿石壁而上最多也不过十丈,是以他只好向峭壁两边而去。
南宫夏行不多远,却发现一道峭壁立于眼前,这峭壁像是一道被冻结的瀑布,根本不可能从此处离去,他摇摇头,便向另一边转去。
行至尽头,南宫夏不禁有些绝望,此处依然没有出路,在这个四周全是峭壁,到处结有坚冰的地方,又如何才能生存。
在山壁北侧,南宫夏发现一处石洞,冰面极滑,他扶着石壁进入洞中。此洞四周圆滑,似是流水侵蚀而成,洞内并不算大,却也不小,这里是崖底唯一有石质地表的地方。洞中微显黑暗,那冰面似有反光,只是找不到光源所在。
南宫夏不及细看便已向洞外而去,原来洞外到处坚冰,根本不见石质地表,他又怎能让司马涵灵一直坐在冰面之上。
南宫夏将司马涵灵带至洞中,让她坐在一个约有膝盖高的石台边上。然后才道:“怎么样,冷嘛。”
“要等到你来问,我早就冻死了。”司马涵灵道,说完她却是一愣,原来自家变以来,她却是从来不会用如此语气与人说话的。
“嗯,是我的错。”南宫夏道,他却是没有多想,原来他那个师姐姜蕴芝常会如此,他却是习以为常了。
至于二人为何均能抵御此处极寒之气,二人却是都未提起。原来南宫夏是依靠玉骨提供的温热之气来抵消了这种寒气,而司马涵灵则是依靠插于发间的那支簪子。
二者均是琴姬送出之物。
此时南宫夏才细细的看了看此处石洞,却见岩石地表之上,有一个高刚至南宫夏膝盖的圆形石台,石台之上,雕以诸天星斗,五行八卦,石台中央,倒插一把古剑,那剑仅有寸余裸露在石外,剑身散出淡淡的蓝光,若非洞中黑暗,这种光芒将不会为人发现。
南宫夏轻抚此剑,此剑极寒,但那玉骨此时也发出较多的热量,正好抵消了此剑寒气,此剑较为纤细,剑宽不过二指,剑柄装饰亦是极为朴素,此剑不知是何材质制成,剑刃尚未开锋,此时被插于石中,剑与石台完全契合,找不到一点缝隙。
南宫夏轻抚此剑,极细微的触感划过指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于心中,令南宫夏顿时愣于当场,他停下一切动作,思索这种感觉的来处,然而许久之后,那感觉一刻也不曾散去,但出自何处,他却如何也想不起来,遂不再思索。
南宫夏双手握住剑柄,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向外拔去,他本以为此剑插入如此之深,与石契合如此严密,定是不易拔出。只是结果却让他微微难堪,此剑几乎未费多少力道便被拔出,令他所用之力无所依凭,南宫夏后退了三步,这才稳住身形
“哈哈哈。”司马涵灵见此,便未能忍住,笑了出来,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于是忍住不笑。
“此剑莫不是那喋血盟第一任盟主所言‘残夏’神剑。”南宫夏心道,原来此剑与他取自于血灵宗剑池中的镇邪剑一般无二,是以极可能便是那时提到的神剑。
将剑横于胸前,南宫夏心下奇怪,方才此剑本是冷极,但此时却仅是微微冰凉而已。南宫夏微微用力,手指从剑刃划过,竟不能在手上留下哪怕一点痕迹。他向前试着劈出两剑,此剑轻若无物。南宫夏道,“剑哪剑,看来你只能当作藏品了,哦对了,还能和木剑一般用来练剑。”
南宫夏却是愣了一下,原来他言及此剑无用时,那剑竟似冷了一些。曾听闻仙器均有灵性,况且这很可能便是那残夏神剑。想到这里,南宫夏便小声道,“不曾想神器也会使小性子的。有趣。”那剑此时再无任何反应,南宫夏便当是自己错觉,也未放在心上。
“你说什么呢。”司马涵灵道,她此时轻倚在石台边上,静静的看着南宫夏四处查看。
“你可曾听说此处会有一把剑的。”南宫夏将剑平放,然后就要交到司马涵灵手中,却是他想要从这玉华宫之地取走此剑,就必须过司马涵灵这一关。
司马涵灵看了看此剑,此剑甚短,仅比她小臂长一点而已,她便伸手去接此剑。
“啊,好冷。”司马涵灵惊呼一声,她将些剑扔出,些剑掉于地上,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声。
“怎么可能。”南宫夏道,他将此剑捡起,此剑入手微凉,再次端详一会后,南宫夏发现此剑除了会在暗处发光外,再无其它特别之处。
南宫夏本想将此剑收起,但念及司马涵灵在此,他便将此剑轻轻放回原来,同时叹道,“过不了多久,我便要死在这里,又和你较什么劲,我修为不够,无法离开此处,虽然有带干粮,但也支持不了多久。”
“是啊,我们无法从此处离去,虽然暂时不会有事,便却也支持不了多久。我们在此,也没有被救的可能。”司马涵灵道,说到此处,她心中竟是没有多少害怕与难过,有的,却只有淡淡的遗憾。
她要找的东西,却还未找到。
“你放心好了,此处本是无人可以到达,但我们却活着到了,而且还是毫无损伤。”南宫夏见到司马涵灵的左腿还不能活动,便改口道,“嗯,是无甚大碍,是以我们必定可以从此处离去的。”
“但愿吧。”司马涵灵道,此时她轻伏于石台上,所思却是她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是以也没有注意听南宫夏的话。
南宫夏见对方不知想些什么,也就不去打搅人家,只是仔细观察此处环境。不久之后,他便在石台一侧找到一只玉佩。
这是一血红玉佩,其中明暗印迹如血液自然流淌、渗入而形成,脉络线纹依稀可见。玉佩以金线系之,贯以白珠,下坠金穗,辅以黑珠。血玉共为八边,两长六短,如矩形被切去四角而成。正面以阳纹饰之,反面则为阴纹。
玉佩正面刻以八荒之名,中间以兽纹饰之,反面上下各刻阳阴,其余六边为精、气、神、手、眼、身六字,正是六合之数,中间饰纹则是较为古拙,似云纹,又像水纹,却让人无从辨认。
此玉明显乃是用于记事所用,但南宫夏试了许久,都无法找到其真正的读取之法,他反复查看几次,确定佩上并未雕有名字,便将此物交到司马涵灵手中,同时问道,“司马姑娘,你可识得此物。”
“嗯,此玉符乃是玉华宫修为至少到达分神期以上的修士所用之物。”司马涵灵道,她接过此玉看了看,然后问道,“你又是从何处找到的。”
她方才正有心事,是以没有看到南宫夏寻到此物的经过。
“方才寻找离去之法时,无意间在石台边发现的。”南宫夏道,他见司马涵灵闭上双眼,应是将神识浸入玉中,便又去寻找此处可疑之处。
许久之后,司马涵灵才睁开双眼,眼中也透了崇敬的神色。
南宫夏见此,便走过来问道:“如何,有何可用之处。”
“任何时候,能自创出一套功法,其难度远比沿前人之路修行高上许多。”司马涵灵道,她想了想,才将其中原因告诉了南宫夏。
原来此佩主人名为荀攸子,乃是数百年前玉华宫中一位前辈,其修为高深,在玉华宫中几无敌手。某次在一座大形古代陵墓中发现一魔门遗迹,遗迹中央有一古剑被庞大的阵法所镇压。在经历九死一生之后,荀攸子才将阵法破坏,他初时以为此剑为魔教邪物,本欲毁去,但后来却发现此剑正气磅礴,仙气凌然,竟然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并非魔教邪物。
当时群魔乱舞,天下大乱,荀攸子思及若拥有此剑,当是除魔一大利器,故而潜心研究,只是此剑古怪万分,并不能以寻常法门驾驭,幸而阵法不远处雕有驾驭之法,荀攸子潜心研究,历时数载,在即将完成此剑驾驭之法的修炼时,才发现此法门不仅并不完整,而且也不正确,即使练成,也不能发挥此剑之万一。
荀攸子无奈,遂带剑回到玉华宫潜心研究,终于悟得另一种驾驭法门,但先前的驾驭之法却误他太深,荀攸子最终还是难逃一死,临终之前,他将法门记寻于此玉之中。同时将剑藏于玄冰崖下一处石洞之中。
司马涵灵拿着此玉,然后说道:“此玉。”
“此玉既然是贵派之物,自是由司马姑娘保管才好。“南宫夏道,他思及自己于剑池中习得的御剑之法,又想了想此处之事,不禁有些怀疑这御剑之法的可行性,便又道,”不过在下还是想说一句,这些方法都是没有试过,姑娘若想尝试,还应三思而行。“
“你是说,这方法可能是错的。可是荀攸子前辈天纵其材。”司马涵灵道,但她还未说完,便已停口不说。
原来此时天色已暗,而洞中的景象却又起了新的变化。
034望断仙灵红尘远
此时天色已暗,洞外几乎再无光线射入,想来已近晚间。
不知何时起,石台渐渐温暖起来,司马涵灵下意识的靠近石台,但不久之后,她也发现此间事情蹊跷。却是起始之时,那石台还只是温暖,但后来一直升温,直至变得滚烫起来,她不得不微微远离那石台。
她以手轻触石台,然后快速收回,将手捏在耳垂之上,不久之后,那灼伤感才渐渐退去。
司马涵灵看了看不远处的冰面,然后奇道:〃好烫,怎么却不见冰层融化。〃
〃看石台。〃南宫夏指着石台道。
原来此时那石台之上所刻的日月星辰、五行八卦之物也亮了起来,明明暗暗,闪闪烁烁,起初还似是杂乱无章,不久之后,二人这才发现,那雕饰的闪烁亦是有规律可寻的。
南宫夏仰头思考,却在无意间发现洞顶之上也有诸多亮点闪烁,细细观之,竟是北方玄武的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玄武居北属水,当是极阴,南宫夏轻触石壁,果然是变得极为阴冷。
〃莫非这玄冰崖的寒冷,竟是与此间阵法变化有关。〃南宫夏道。
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又去查看这玄冰洞中的变幻。
二人回首石台,这才发现其上所刻为南方朱雀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朱雀居南属火,当是极阳,石台之热,自是与之有关,这一阳一阴之间,自成一体,组成一个法阵,藏于此山之间。
这法阵的作用,明显是和那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