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乱坠戏中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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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到、礼貌地也给碧芸一张名片。碧芸一看他的职业头衔,马上精明地丢给安曼 一个“我来发言”的眼色。
“展律师,”碧芸和气地微笑,“你认识我们安小姐?”
令力的眼睛只看着安曼。
“不认识,不过今天很荣幸见到安曼小姐本人。”
“你想要她的签名吗?”碧芸问。
令方目光仍然不曾移动。
安曼本人清纯可人,一点不像命运凄惨的女人。她张大的黑眸甚至显得十分无邪, 不施胭脂的美动人心弦。
“抱歉,我不是你的影迷。我可以坐下吗?”
不等安曼或碧芸回答,他已拉开椅子,请他自己入座。
“我不记得我做过违法的事。”
安曼很习惯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却被展令方盯得很不自在。
“展先生有何贵干?”碧芸再次试着转移他眼光专注的目标。“我们正在谈很重要 的事。”
她的努力没成功,令方还是只对着安曼。
“安曼小姐,我要找你谈的事也很重要。”他环视四周,“这儿人大多,可否换个 地方,私下谈?”
“不行,”碧芸抢在安曼前面说:“我们都有你的名片了,假如安曼需要律师,我 们会和你联络。”
令方叹一口气。“我不是推销员。”
“你是的话,印名片时大概也遗漏了。”
安曼现在留意到“不一样”似乎有点紧绷。该不会是紧张吧?
“难道我的车停在不该停的地方了?”
“不一样”有一口皓白的牙齿。
“我不知道。有的话,也该是警察的事。我是刑事律师,不管交通问题。”
挺有幽默感的。
“刑事律师管哪些事?”
“杀人作奸等等。”
“哦,我可以保证,展律师,我没有杀人,更不曾作奸犯科。”安曼说。
“我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碧芸补充。“她在戏里做的坏事全是照我写的剧本演 的。”
她仍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安曼小姐,我认为我和你私下单独谈比较好。”
现在安曼看出来了。他是焦急,不是紧张。
她考虑着。“不一样”长和迷人,风度翩翩,又身为律师,应该不是什么色情狂之 类。
“那……”
“要去人少的地方,”碧芸打断她,“我们一起去。”
他还是看着安曼,并把上半身倾近她,压低声音说道:“安曼小姐,此事关系你的 隐私,有第三者在,恐怕不太好。”
安曼很想说她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注视他半晌,她对碧芸说:“我去去就来。 ”
“可是……”
她已和展令方站起来一起走开。
“等一下,安曼!”
碧芸这一叫,茶艺馆内顿时一阵沉寂,所有人的头都不约而同地转往同一方向,盯 住安曼,接着响起一片嗡嗡私语,惊讶和惊喜声夹杂。
“是她!上帝!真的是她!”邻桌两个女人之一大声喊道。
“哦,这下可好。”安曼嘀咕,加快脚步。
此时令方也意会到四周即将掀起的骚动,他攫住安曼的胳臂,急急和她赶往出口。
“去哪?”她问。
“先上我的车再说。”
后面,茶艺馆内已有人追了出来,那两个中年妇人首当其冲。安曼回头看了一眼, 暗叫不妙,只有让令方拉着她穿过马路,到对面他停车的地方。
但是耶两个女人紧追不舍,不顾一切的抢越过马路而来。
“安曼小姐,安曼小姐,请你给我签个名!”一个女人挥着一条手帕大叫。
险些撞上她的一辆车吱地紧急煞住,驾驶的头伸出车窗,破口大骂。
安曼怕她们为了追她出车祸,当令方打开车门要她上车,她却停住,转身等候她们 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
“安曼小姐,你在这给我签个名好不好?”
“还有我,我也要。”
安曼微笑接过手帕。“我没有笔呢。”
两个女人手忙脚乱在各自皮包里翻找,都找不到一枝笔。
“用我的好了。”令方抽出他西装内袋的笔。
手帕太柔软,安曼没法在上面签字。
“唉,我的背也借你吧。”他背转向她。
“谢谢。”
安曼分别在手帕和另一个女人递来的小本子扉页签上名。
“好了。”她把它们还给她们。
“天哪,这条手帕我永远不冼了,我明天就把它裱上框。”
“这给我女儿,她会高兴死了。”
“谢谢你们,再见。”安曼说。
“等一下!”她们大叫,拦住她。
“你演得实在大好了,安曼,我要你知道,全国女性都支持你。”
“谢谢……”
另一位女性同胞显然持不同意见。“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她不屑地瞥视令方 。
“这个是你新近勾搭上的男人吧?瞧他这派头,又是个有钱的空心老倌。”
“我并不老。”令方说。
“你结婚没有?”那女人笑问。
“呃,还没有。”
“哦,那便另当别论。”女人朝向安曼。“他既然单身,长得又一表人才,你就该 安分守己,好好的跟人家在一起,做个良家妇女。”
安曼暗自好笑。这位好心的女影迷忘了,戏中的崔文姬目前还是有夫之妇呢。
“等一下,我是……”令方才开始自辩,便被义正辞严的打断。
“你们这些男人,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俊色,又有几个臭钱,就有恃无恐地玩弄人 家。
和人交往,就要真心善待人,知道吗?“
“我……”
令方犹要分辨,安曼拉拉他的衣袖。
“是,我们知道了。多谢你的关心。”
另一个女人拽住安曼。“你会不会找你的女儿?她若来找你,你会不会不认她?毕 竟她的出生会勾起你的痛苦往事,对不对?还是你根本忘了你生过一个女儿?”
“请让让,请让让!”
这时来解围的是迟迟赶到的碧芸。她推开猝不及防的两个女人。
“还不快把她带走!”她向令方城。
茶艺馆外这时挤了一群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望向马路对面,只怕下一刻就都要冲 过来了。
碧芸竭尽全力挡住那两位意犹未尽的女人,让令方驾车带着安曼离去。
“我就告诉你她是崔文姬嘛,你偏不信!”一个女人不甘心地向她同伴抱怨。
后视镜里,令方看到一些望着他的车尾、顿足兴叹的人,不禁摇摇头。
“还真有这种人。”他咕哝。
安曼奇怪地看他。“什么人?”
“我以为把演员啊,歌星啊,当偶像盲目崇拜、疯狂着迷的,只有那些少不更事的 年轻人做得出来,想不到成年人也如此。愚不可及。”
她挑挑眉。
“呃,没有轻慢你的意思。”
她微笑。“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她们把我当你的情人,而我没法辩白?”
“谢你的笔和你的背。”
“啊,我的笔!”
“在这。”
他接过去,放回口袋。
“不是我小气一枝笔,这枝笔是家父送的,具纪念价值。”
“本来就是你的,何必解释?”
真的。他也不明白何以在意她的想法。
“你肯碰到像那两位女性同胞的人吗?”
“通常很少人认出我本人,我也尽量避免和影迷直接接触。”
“制造神秘感,是吗?”
她又挑起眉梢,淡淡的说:“你认为是噱头,就算它是吧。”
“你应付得很驾轻就熟。”
安曼耸耸肩。“展律师,你不是找我谈我如何应忖我的影迷吧?”
“我认出你时,你并不意外,反应十分冷静。”
“你不是影迷,你自己说的。”她看向车子前方。“你带我去哪?”
“我不会绑架你。”
“我想你不至于知法犯法。你既不看电视,怎会认得我?”
“你怎知我不看电视?”
“至少你不是会看连缵剧那种人。”
他瞥她一眼。“看连续剧的是哪种人?”
她对他笑笑。“不看的人做评比较直接,何不你来告诉我?”
他认为无聊的人才着连续剧打发时间,他可没有时间如此浪费。但他不想无礼。
“我不是从事传播或戏剧等,我想没有必要谈这些。”
“太好了,我们就言归正传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唔,其实我看过两集你演的戏,最近的事,就是这两天。”
她打量他。“律师不是你的专业职业,你还兼做星探?”
他笑。“我没那么多才多艺。”
“那太令人失望了。”她松一口气。“你既不是星探,想请我去拍电影,又不是我 的影迷,我呢,从没犯过法,我想不出你要和我谈些什么。”
令方找不到她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找,不,碰到她了,而且她此刻就坐在他车 上,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始提出问题。
主要是,她给他的感觉困惑了他。她很动人,不仅是她的容貌,她身为众所瞩目的 明星,他不久前亲眼目睹她多么受欢迎,但她全身没有丝毫大明星的架子和气势,更没 有半点浮华气息。
更甚者,她十介乎易近人,随和、友善。善良。她可以不必理会那两个女人,她却 刻意停下来等她们。
而他很喜欢她。
车子开到阳明山上,他停在路侧,下来为她开车门,她没发出任何疑问,走到路边 休歇亭里,俯视山下点点灯火。
“嗯,这里相当隐密了,除了蚊子、小虫和树木,就只有你我,有什么话,现在总 可以说了吧?”
事情本来很紧急的,令方此际却不急了。
珊珊如果找到了她,她不该还这副悠哉游哉的模样才对。
他想起那个女人提出的问题“安曼小姐,你生过一个女儿吗?”
她面向他。“这算什么问题?”她好笑地说:“还说你不是影迷呢。你要和我谈的 就是这个?”
“相信我,这个问题,你的答覆,很重要。”
“我相信。我相信数以万计的观众也很想知道,那个女儿流落在何方?抱歉,我不 能回答你,你回家每天晚上继续准时打开电视,结局自会分晓。”
她移步走开。他抓住她。
“她已经在找你了,而我的确需要知道她此刻流落何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展先生。”
“你的女儿,她在电视上有到你,她来找你。我想她还没找到,否则你不会这么轻 松的和朋友在茶艺馆喝茶,可是那不表示你可以对此事漠不关心。”
他也许不是色情狂,但他显然是个疯子,比那两个或其他为“她”剧着迷的影迷还 要疯狂。
“展先生,”小心地,安曼无比温和地说:“恐怕你是看戏看得太入迷了,把现实 和剧情混淆为真了。”
“我告诉你我只看了两集,”他不耐烦地道:“而那是因为我要确定你和照片上珊 珊的母亲是同一人。”
她怔住。“什么照片?谁是珊珊?”
“你十四岁时生下的女儿,她叫珊珊。”
“我……”安曼张口结舌。
那个女孩!
“她……她叫珊珊?”
“对。至少我们知道的她是叫这个名字。”
“”我们“?你们又是谁?”
“这不重要。珊珊本来在我暂时监护下,三天前她跑掉了,我有十足十的理由相信 她是去找你了。我希望你协助我找到她。”
安曼轻轻抽一口气。“难道……”她看著令方。“你说有张照片?”
“我带来了。”
第三章
“我再说一次。”安曼捺着性子。“照片上的女人和我也许很像,可是我不是那女 孩的生母。”
真是一团乱。她没想到世上会有个和她面貌如此相似的女人。女孩说的话竟是真的 ,不是瞎掰胡诌。
“你承不承认不要紧。你不承认,事实上我不会太意外。我只想知道珊珊现在何处 。”
“我不喜欢你的口气,展先生。”她的耐心开始消失,不悦逐渐升起,她的口吻和 他一样冰冷。
“那很抱歉了,我没有责任取悦你。”
安曼气结,却无话反驳这一点。
“你对这个女孩的热诚和关心令人感动,展先生,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她在哪。借你 一句话,我没有责任要看住她。”
“照你所说,她找到了你,要求你认她,你却把她赶出去,你的作法,是不是太残 忍了?”
“首先,她不是要求,她一口认定我是她妈妈。其次,我没赶她,我提议借地钱, 或亲自送她回家。”
“真感人。她明明没有家,而我确信她会告诉你她没有家。”
“她是说了,但我不认识她。尽管如此,我也尽了心力帮助她。我试过了。”
“显然试得不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