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天-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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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死死缠绕着它的腰腹,任凭它如何晃动也甩脱不了。
嘴角微翘,周继君看了眼痛打黑虎的蛇人,目光落向赵公明,正要说什么,就见那黑虎忽地不动了,任凭蛇人殴打。心中微觉古怪,陡然间,周继君瞳孔缩起,只见那黑虎缓缓张开嘴,血盆大口中,那十二颗莹白发亮的珠子熠熠生辉。
浪潮声从远处响起,夜色中,垂天道上渐渐弥漫开一圈水气。
十二颗定海珠扶摇而上,每一颗都灿若星辰,海水从中涌出,却都各不相同,旋转着,须臾间竟将垂天道变成汪洋大海。骑于虎背的蛇人方一愣神,就被无形引力抛飞上天,顺着卷向夜穹的海水朝天头的巨大如满月的定海珠流去。
第六百五十三章 长安城里大斗法(十一)
(第六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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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珠……”
望向天头和星月争辉的宝珠,周继君眉头紧蹙,眼力高明如他亦无法完全看透十二颗定海珠奥妙,只能隐隐察觉到,那定海珠和山河社稷图一般,内藏大世界,十二颗定海珠,十二方大世界,光凭这点就足以将世上诸般法宝比下去。
蛇人对战黑虎已到最后关头,却因定海珠的出现落于下风,如若被吸入定海珠中,则再无反败为胜的可能,周继君皱眉苦思,耳边忽传来齐灵儿的声音。
“师父,何不用反王道珠。”
听得齐灵儿的提醒,周继君心中一喜,他虽落于下风,却还有反王道珠这一奇宝,十八颗道珠,亦不知能否敌得过定海珠。
不再犹豫,周继君手捏印法,祭出反王道珠,抛向天头。道珠携黑气,破开万丈海潮,落向蛇人脖颈,煞气流转,蛇人上升之势陡然止住。半空中,三头六臂的蛇人颈带道珠,冷冷望向漫步在定海珠间的黑虎,口中念念有词。
鹅毛大雪又开始下了,漫天飞雪中,一条黢黑的虚影从反王道珠上蹿出,扭转腾挪于水云间,身形渐渐变得凝实起来,却是一个手持巨叉的白面男子。
“吾乃第八宫反王,风神君……”
那反王话音未落,就见黑虎咆哮起来,眸中浮起杀意,虎爪拍向身前的定海珠,那颗定海珠滚动着,卷起一片汪洋飞向风神君。
反王道珠中三十六位反王最弱的也有穹天下品,然而所施展出的道力却会根据持宝人修为而定,合体的蛇人修为玄天巅峰,道珠中走出的反王也只能维持玄天巅峰的道力。
定海珠袭来,那风神君面色冷凝,手持巨叉飞迎而上,定海珠拥有一方世界,又携汪洋之势,内中蕴藏的道力在玄天巅峰之上。相距还有五丈,风神君手中的巨叉就已被卷向一旁,风神君大惊,连忙抽身避开,呼啸一声,舍去定海珠,巨叉舞动如风,径直奔袭向黑虎。就在这时,风神君只觉背后一寒,侧目望去,就见那定海珠不依不饶地飞追上来,内中光影变幻,巨大的引力让他身形猛滞,尔后倒飞向定海珠。
“咄!”
危急时候,风神君手捏印法,身形渐渐消散,却是化作万千条长风,飞散开来,转尔齐齐聚向那颗定海珠,凭着风力将它困于半空。
黑虎眯着双眼,漫步水云间,身后十一颗定海珠蠢蠢欲动。而三头六臂的蛇人亦不甘示弱地手持道珠,宝珠煞气升腾,隐隐在长安上空聚出一抹乌云,将大半个长安城全都笼罩其中。
黑虎蛇人对峙于天头,谁也没再出手,而垂天道上,周继君和赵公明亦静不出声。一道珠拼一定海珠,那风神君之所以能困住定海珠,全因他那道意法则正巧相克,道珠足有十八颗,定海珠虽只有十二,然每颗定海珠所蕴道力都高过反王,若真正不顾一切的大打出手起来,胜负还真是难说。然而,无论谁胜谁负,这场大战势必会波荡至整座长安城,到那时不单会惊扰到城中百姓,还会影响长安之局。
僵局生成,隐于长安上下的强者们不敢靠近,心神远远吊着,小心翼翼地观望着,而通风、杨戬等人早已飞至半空,神色各异,心思复杂,既希望赵公明和君公子能两败俱伤,又不愿看到长安城里洪水滔天惨绝人寰的景象。
“各位仙长可否给我大唐一个面子。”
清朗的话音从远处传来,众人转眼望去,只见从皇宫上空飞来一头白鹤,鹤背上坐着个青衣灰履的老者,白须及颔,随风飘舞,虽口称仙人,可只看相貌气度他却比再场诸强更像那神仙中人。
“两位别再打了,我大唐已将垂天道送出,垂天道上尽可争斗,可两位这场大战却会毁了我长安。”
面容清癯精神矍铄的老者长叹口气,朝着周继君和赵公明连连拱手,一脸无奈和担忧。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可出乎他意料之外,那两位大仙竟然同时收回蛇人和黑虎,汪洋大海瞬间消散一空,长安雪夜重复宁静,老者喜出望外,朝着周继君和赵公明各做一揖,他却不知这两人各自目的达到,早不想再打,只差一个能不丢颜面的台阶罢了。
“两位大仙从善如流,可喜可贺,一个月后,我家陛下即将开办水陆大会,还请诸位仙长到时能来捧场。”
说着,老者转了一圈,朝着四面八方纷纷作揖,他虽不知道在场诸强的身份,可也知如今的长安众仙神齐聚,自然不敢怠慢。抹了抹额上大汗珠,老者重新坐回鹤背,刚想回转,就听身下传来轻笑声。
“不知这位老先生尊姓大名。”
闻言,老者按住鹤头,悬停在半空,目光落在那个白衣银发的男子身上,微微一怔,却是想起了陛下常于他提起的一个人。嘴角强挤出一丝笑容,老者深吸口气,回身抱拳道。
“在下袁天罡。”
说着,白鹤拍翅,载着大唐天师回转皇宫。
“适才多有得罪。”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只见君公子竟笑着向赵公明拱了拱手,适才蛇人黑虎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虽只是区区道仆,可场面惨烈远超寻常玄天之战,这一战后,天地强者皆知天吾山君公子大势已成,心中那些觊觎的念头荡然无存。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和公明兄在这垂天道上彼邻而居,公明兄若有闲暇,尽管来我棋社坐坐。”
虽然清楚周继君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假攀交情,让长安众强者捉摸不定。可听到公明兄三字,赵公明仍有些啼笑皆非,无论辈分年纪,赵公明都要比周继君高上许多,不单是他,再场众强也都面露古怪。
一场足以毁灭长安的大战就这样糊里糊涂收场,此战过后,袁洪折损两大强者,赵公明徒费力气,而获利最多的自然是大出风头的君公子。
黑虎镇客栈,蛇人镇棋社,遥相对峙,周继君和赵公明不再多言,各自回府,垂天道上也渐渐冷清了下来。
长安西南,林荫小道,一身雪白长袍的男子施施然行于陌路,直到长安城上空的浪潮散去,他才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眸子黑若漆夜。
“他到了。”
“教主放心,那君公子所落府邸只是第六家,垂天道上九强争雄,自然有教主一席之地。”
目光越过重重山影,落到垂天道上茶楼前,裹在黑氅中的人嘴角弯开一条冰冷的弧线。
“再说,通臂猿猴已废,论到天机衍算,垂天道上再无能和我六耳匹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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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垂天道上神鬼变(一)
天头浮起一圈鱼肚白,拂晓将至,大唐长安近东海,这个时节的清晨就好似蒙在冰河上的薄纱,从里到外都是又冷又湿,空气也仿佛被冰住般,说话时都生怕冷风没进口中,把整个嘴巴都冻僵。长安城虽是富户官绅聚集之地,可世间向来阴阳两分,既然有了懒惰的富豪官绅,那必会有辛劳一生却终日饿着肚皮的褴褛贫民。太阳刚露出一角,长安东西市集便已是人来人往,贩夫走卒穿行其间,或是往城外购置,或是赶早儿在集市上争个好摊位,虽然苦了点,不过苦上一时,能让全家老小吃顿粗粮饱饭,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张老头,今日这东市好生古怪。”
一蒙头垢面的少年从地摊上抬起头来,假装和面前的老头儿攀谈,趁他不注意,那张黑乎乎的小手嗖地摸索过去,眨眼后,一串铜钱落到手中。旁边传来哄笑声,一个眼尖的小贩看向似在发愣的张老头,怪声怪气地说道。
“小罗子手脚又不干净了,张老头你每天在这摆摊,估计赔的比赚的还多。”
衣衫褴褛的少年狠狠瞪了眼另一旁的摊贩,犹豫着将手中的铜钱放回摊铺上,指尖一勾,飞速抽回,却是将两颗铜钱收入袖中。
“咳咳,张老头儿,我这是在救你呢。”
少年人重重咳了一声,掩饰住尴尬之色,理直气壮道。
“这市集上小偷小摸的多了去……嗯,就是说书人口中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你初来乍到,别看这市集上有监官看着,可真若出了事,你没一两金铢,他们不会帮衬你,若真给他们金珠又倒赔了本钱。我这么做,却是在提醒你好生提防,嗯,看在你新来的份上就只收你两文吧。”
“多谢罗小哥提醒。”
张老头淡淡一笑,似乎全然不在意被偷去两颗铜板,目光逡巡在市集长街上,开口问道。
“适才小哥说今日东市古怪,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奇的看了眼张老头,罗姓少年心里暗道古怪,这老头儿虽在这摆摊,可偏偏东瞻西顾的,一肚子心思全然不在买卖上面,自己在这市集上混生活也算有些年头,甚有资历,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摊贩。
轻咳一声,罗姓少年打量着两侧房舍,目光闪烁,故作深沉道。
“我告你个秘密,也是听我家老头说的,前两夜有神仙在这里打架,那两场架连陛下都惊动了,为了收买那些神仙,陛下特意为他们筑建府邸,据说在一个名叫垂天道的地方。”
“哦?你爹爹倒是知道不少。”
张老头儿笑着说道,目光落向满脸促狭的少年,心知这少年自己都不相信,只当作笑话来忽悠自己。
“敢问罗小哥,你可知那垂天道在何处。”
少年一怔,再看向张老头就仿佛在看一个傻子般,目光落向老头身前的地摊上,心中暗叹口气。从未见过像这老头一样摆摊的,地摊上不放实物,却只放着一张张纸片,纸片上隐约写着什么字,却都晦涩难辩。
“罗小哥,你爹爹和你说的只是后半段,还有前半段故事你想不想听。”
未等少年回答,张老头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话说百多年前,也是在这市集上,也有许多神仙在打架,那一场架打的可谓是惊天动地,连大唐都差点灭亡了。后人听闻此事,感天命多舛,因此便将这条道改名为垂天道。”
“哈,你是说这市集就是百年前神仙打架的地方,也就是那垂天道?”
罗姓少年嗤笑一声,讥讽地看着老者,半晌缓缓起身,目光飘过地摊上那些纸条,长叹口气。
“我说张老头,世无神鬼,就算真有神仙也不会出现在我们凡人面前。你还是本本分分做你的生意吧,只可惜,你卖这些纸条,恐怕卖上个一两百年都不会有客人光临。”
摇了摇头,少年垫着袖中的两颗铜钱,随意的丢还给老头儿,转身就欲离开。
“谁说没有客人,罗小哥,你看那不就是。”
脚步一顿,少年狐疑地转过头,就见茫茫人海中走来两人,一个白袍翩跹,另一个穿着黑色大氅,在这满是贩夫走卒的市集中无比显眼。
他们不会真要买那纸条吧?
少年暗自道,下一刻,脸上浮起难以置信的神色,就见那两人果真停在地摊前,驻足打量起来。
“两位终于来了,却让老道我等了好久。”
鼻下两撇胡子随着笑容抖动着,“张老头”也不寒暄,指着摊上的纸条,幽幽说道。
“本想开个好价钱,偏偏这小哥说我的货卖不出去,如此,一张纸条只卖十万金珠。”
闻言,罗小哥心头狂震,张大嘴巴望向那两人,就见白袍男子皱眉朝他看来,虽只是一瞥,可那无比高傲的气息压来,让他只觉得喘不过气。
“哈哈哈,前辈莫非闲得慌,竟和这凡人小民游戏起来,啧啧,也算我们走了好运,难得遇上前辈贱卖一回。”
贱卖?一张破纸条卖上十万金珠也算贱卖?
少年张大的嘴巴再无法合拢,双手不住颤抖着,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东市槐树下的说书铺?”
捡起那张纸条,洛继伤眉头微蹙,转瞬即逝,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颗婴儿头颅大小的珍珠递给“张老头”。
“此为南海龙泉珍珠,取自九千年老鳖,放在凡间亦值十万金珠。”
说完,洛继伤怀揣纸条转身离去,六耳猕猴自跟其后。
罗姓少年掐了把臂上糙肉,只当犹在梦中,待到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