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天-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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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三夜,封神云台已经筑起了五层,足有六十六丈之高。第二层是藻玉,五彩缤纷,引来瑞兽数只,分别是鹿蜀、旋龟、蛮蛮、鸾鸟和开明兽。鹿蜀状如马而白首,纹如虎而赤尾,发出叫声仿佛在唱歌。旋龟状如龟鳖而鸟兽豹尾。蛮蛮鼠身鳖首,叫如犬吠。鸾鸟似凤,却只有五彩之色。那开明兽虎身九头,九颗头颅上却生着人面。在周继君炼制完第二层封神云台后,这五只瑞兽便突然出现在云台上,却不知从哪来。多了这五只奇兽,封神云台陡然生出几分祥瑞气息,还真有点仙神居所的味道。
往上三层分别是由泠石、檀木、婴石筑成,各有各的奇特之处。
周继君长舒口气,伸了个懒腰,凝聚在它周围的心火已少去大半,却仍旧将天吾山映得紫红。范囡烟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向还差四层竣工的封神云台,一旁的敖云也是目露奇怪,饶有兴致地打量这半座与众不同的封神云台。
“为何要将它炼制成这个模样?”
敖云转脸望向周继君,微微疑惑。
“大煜的封神云台是金字形,虽然坚固,却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太死板。”周继君看向面前形如战塔却不失威严宏大的云台,淡淡一笑道,“战事复杂多变,即便有阴神守护,可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敌人兵临云台之下的那一天。此云台虽不如大煜的神秘,却很实用,仙神纷驻九层,占着地利,以一敌十亦不在话下。”
“也不知该说你深谋远虑,还是杞人忧天好。再说了,若真有敌人兵临城下的那一天,就算守住了封神云台,也丢了大势。”
敖云轻声道,她抬头细细打量起封神云台,眼中奇光涟涟。天吾山上的封神云台第一层宽大,且高逾十丈,边角向上翻翘,可阻敌方兵马来袭。往上,云台每一层都有瞭台,且甬道狭窄,一两人便可守护一处隘口,却是易守难攻。云台之壁陡峭,周继君刻意炼制得如山石般嶙峋,更是难以立足攀爬。
“的确实用……”敖云喃喃自语道,她看向立在山头不知想着什么的周继君,眉头微皱,“你还在等什么?迟一刻炼制完封神云台,便多一刻的不得安宁。这三天不知道有多少路反王乱寇前来云州生事,还不是为了你这封神云台。”
“来的好,敢来生事的军阀定是自以为实力强悍者,他们来了,正好给北疆军练练兵。”
周继君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三尺精光破开夜雾射向山下。厮杀惨烈的火光中,北疆军的骑兵如一柄长枪凿穿了来犯的刺狮兵,丢盔弃甲的乱兵之中,骑着白狮子的九尺巨汉面对如潮的骑兵咆哮一声,他的军队早已经崩溃瓦解,身后再无一名兵卒,可他却没有退后半步。
“哈哈哈,痛快,不愧是宝塔元帅李平……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厮杀了!”
大汉猛地挥出左手流星锤,巨力袭来,砸落十来名骑兵。随后他拽出五尺巨杵,双膝微屈,“轰”地一声弹射向北疆军,好似虎入狼群般左冲右撞,竟杀得起性起来。
“这个小军阀到是有些意思,血勇无畏,不是诸侯的料,却当得起冲锋大将。”
“哦?你想收服此人吗?”
“就算要收服也轮不到我……”
周继君话音刚落,就见中军分出一条道,身披银色盔甲的百里雄骑着火流马越众而出,隔着半个马身之后是手持宝塔、神情威严的李平。
“好一员猛将,不愧为狮王。”百里雄饶有兴致地望向砍倒大片大片北疆军的大汉,转脸向李平道,“这几日来犯的军阀都是懦弱之辈,输了便逃,难得有这般真血性的汉子,看他修为少说也有地境上品呵。”
李平微微颔首,他打量着满脸欣赏之色的百里雄,呵呵一笑道,“他狮王费无莽用了两年时间聚拢近万的刺狮兵,虽良莠不齐,可能统领万人也算有几分将佐之才了。虽没有诸侯之表,却是一员猛将。世子可是心动了?”
闻言,百里雄点头,随后深深看了眼李平,沉吟着,似在筹措言语。
“那么,元帅观我可有诸侯之表?”
“没有。”
百里雄神色微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硬是忍住了。他淡淡一笑掩饰脸上的些许失落,转向战场,就在这时,却听得身旁传来掷地有声的话语。
“诸侯之表算什么,世子有的可是那皇者之象!”
……
天吾山上,周继君揉了揉眉。
“这李平还真是老狐狸,凭他心思,在太平时候做个弄臣也是不费吹亏之力呵。”
“既会打仗又会讨好主上,不抢风头,他可比你强多了。”敖云看向转目远眺的周继君,哂笑道,“你就不想看看那狮王的结局吗?”
“结局便是被百里雄收服,从此效忠北疆军。”周继君淡淡一笑,“他虽杀的起劲,可却只有三分杀意。在这乱世中能活下来成为一方军阀,哪个不是狡猾之辈。他决策失误在先,如今除了臣服百里雄,再无其他出路。而败军之将又能得到多好的待遇?只能以此举来博取百里雄的青眼了。”
“你总喜欢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狡诈吗?”敖云瞪了眼周继君,思索片刻,幽幽道,“这三日来犯的都是一些难上台面的小势力,似乎有只手在背后推动着,想要试探一下北疆军。也不知拥有封神云台的另外两大势力会在何时出手。”
“他们或许已经出手了,不过都被阻截住而已。”
“哦?你还真是料事如神,早早就布局了。”
“不能算是布局,只不过有几个朋友帮了我下罢了。”
周继君眸底浮起些许缅怀之色,他抬眼南望,嘴角微翘。
“洛继伤,你现在一定很急吧。”
……
幽州之西,山壑之外,一身青衫的男子遥遥望向那座宫殿。
拂晓时分,天色已经由暗转灰,淡淡的月影悬在枝头,仿佛随时要消融。
“就是这里了。”
男子看了眼手中的信笺,勾起手中酒壶灌向嘴,黄汤顺着脖颈哗啦啦地流下,不多时就空了。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容貌异常平淡的男子眼中流淌过说不明的意味,自嘲一笑道,“我隐世良久,居然都能被你找到……是终于想到我了吗。也罢,这七州各地都走了好几遍,也该出来凑凑热闹了。”
山壑中那座透着几分神秘气息的宫殿射出几道人影,向北飞去,可还没飞出多远,就见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人。
“谁?”
为首穿着镶日黄袍的皇天教徒眉头皱起,看向把玩着酒壶的青衣男子,戒备地问道。
“一,二,三,四……总共六名天君,地境巅峰。你们是想要去北疆捣乱?”
“你究竟是谁?”六名天君互视一眼,眼中已染起杀意。
“知道我是谁又有何用,反正一会就成为我腹中之食了。”男子淡淡地说道,眸底寒光忽闪,双臂划过虚影指向那六名天君,低喝道,“定。”
六名天君脸上浮起慌乱之色,却是突然不能动了,可接下来发生的让他们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青衣男子走到一人身前,扭下他的手臂,塞入口中,偌大的一条手臂竟然弹指间被他吞咽下去。那名断臂天君惊恐地望向抓住他腰的男子,大声嘶吼着,下个瞬间,他已经被吞入腹中,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妖怪!”
剩下的五名天君满脸绝望地惨叫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个个成为饕餮大餐,被那个妖魔般的男子吞入腹中。
“妖怪?你们还是仙神呢。”
男子走到仅剩的天君身前,揶揄一笑,就在他想吃完这最后一人时,九道金龙从大殿飞出,呼啸而来。
“洛继伤?”
男子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闪避过九龙,抬头望向洛继伤,眼底浮出一抹沉重。
“你是……”洛继伤走下云端,冷冷看来,陡然间,他脸上飘过惊讶的神色,“虚柯?”
“你还记得我。”
“四年前的武道大会,能记住的人确实不多了。”
洛继伤和虚柯都是四年前天下武道大会的佼佼者,那届大会涌现了无数天才横溢的年轻武者,堪称大煜史上最强的一届。而踩着败者的脊背走到最后的那几人,无疑会被天下人记住。
来自四大部洲神秘南柯国的虚柯,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你投靠君公子了,怎么,只身一人就要来阻我?”
虚柯淡淡一笑,没理会洛继伤的讥讽,他放开手中那名天君,转向洛继伤刚欲说什么,就听背后传来一阵憨厚的喧声。
“无量寿佛!”
虚柯和洛继伤同时转过头去,青檬的夜色下,胖乎乎的光头青年红着脸看向他们,有些羞涩地合掌道。
“久违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封神云台成
……
朝阳从云层中折射出一缕金辉,将残月的影子击碎。风起,云散,清晨的阳光铺满山头,光头青年嘴角浮起憨厚的笑容,望向洛继伤和虚柯,就像见到多年未遇的朋友般欣喜。
“你也回来了……沙摩尼!”
洛继伤眼中的厉芒一闪而过,目光穿过阳光下的粉尘,落在沙摩尼身上,却不知在想什么。
“是啊,小僧回来了……”
圣德四年,当初聚集在周继君身边的狐朋狗友一个接一个回转,或是出现在京城,或是出没于幽州。随着他们的登场,原本就混乱不堪的七州战局注定又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风云起伏,成王败寇谁定属。
“有你们相助,君公子可谓势力大涨。”
“你知道就好。”
虚柯和沙摩尼相视一笑,两人交往甚少,也只在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复赛擂台见过一面,他们一个来自东胜神州,一个来自北俱芦洲,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为周继君的朋友,不过,只是这一点便足矣。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滚回你的老巢。”虚柯哈哈一笑指向沉默不语的洛继伤,他一人在此虽有信心敌住洛继伤,却无必胜的把握,现在有了沙摩尼加入,胜算已增至九成。
徐风流转,卷起洛继伤长发飞舞,他从怀中掏出那本厚沉皇天法典,缓缓翻动着。
“四年前未能和你们一战确实可惜,今日能遇上,正好弥补四年前的遗憾呵。”
“你们为君公子阻我,便是一起上,我洛继伤又何惧!”
皇天法典翻至最后一页,陡然间,金光涌出,笼罩洛继伤周身,他面容庄严肃穆,仿佛神祇一般升上天空。皇天法诀取自皇天道意,又创出三百六十五条教意,每一条教意便是一式战技,三百六十五招战技被洛继伤拾于手中,交替变换,杀机漫出,汹涌澎湃。
“这便是君兄所言的皇天法诀吗。”
虚柯望向半空中的洛继伤,战意一点一点地涌出,紫雾腾起,化做朵朵曼陀罗,弥漫四野,如梦如幻。
“好啊,我正愁新创的功法找不着人试招。”
虚柯淡淡一笑,双手向上举起,紫色的花雾旋转着涌向洛继伤。曼陀罗绽放开来,每一朵都腾出缭绕迷雾,雾气朦胧,摧人入睡,却又藏匿着无限杀机。
“梦回南柯,南柯轮回!”
“皇天道意,无法无天!”
南柯轮回与皇天法诀相撞在一起,空气波荡,一条条人影从曼陀罗中走出,挥舞着大网罩向洛继伤,欲要将他陷入无边无际的轮回大梦中。
“破!”
洛继伤眸中陡然射出精光,抬手便是一拳。他从来只相信自己的拳头,即便是创出皇天法诀,可最为依赖的还是他的拳头,普普通通的一拳击出,携着无法无天的霸道将无数虚影击碎。曼陀罗花闭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就在这时,土黄色的光晕从山壑间涌出。
“四年了,还是未寻得我的智和缘。它在哪呢……”沙摩尼喃喃自语着,他那双始终懵懵懂懂眸子微微张开,下一刻他和虚柯相视一眼,同时飞腾而上,战向洛继伤。
……
“又是没有悬念了……此战洛继伤即使侥幸不死,也会身受重伤,再无北上之力。君儿呵,你这些朋友敌人个个是千百年一现的天才,有了他们你应当不会寂寞了。可是……我寂寞了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应该陪你玩上一局呢。”
山壑一边,套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望向空中翻飞激战的人影,喃喃自语道。他就这样立于山坡,肩头已落满寒霜,可无论洛继伤、虚柯还是沙摩尼都未曾发现他。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面容粗犷不羁,他百无聊赖地瞟向半空,摸着肚皮打了个哈欠。
“大清早地爬起来看这么无聊的打斗,师父啊,咱们还是回去吃碗卤蛋面吧。”
“好生惫懒。这些人都是你日后的对手,好好看看吧。”
“是吗?”青年眯起眼望向被打得连连后退的洛继伤,目光沉凝。
“白启……你想做帝王吗?”
“帝王?”青年怔了怔,随后轻声咀嚼着,嘴角渐渐翘起,“会很好玩吗?”
“让天下都玩弄于你手掌中,你说好不好玩?”
“哦?那似乎也不错。”青年淡淡说道,他伸了个懒腰,脸上刚装出几分豪情就被肚皮中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