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俏名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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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说你的右手不是很不灵光吗?怎么不找我帮你?”莲华看了看四周,从旁边的小桌子上随手拿起毛巾,就要踏进池里。
“你这是要……”长孙昊懊恼着,怎么他们俩个的立场完全颠倒了呢?向来只有他让女人脸红,怎么现下他却被莲华的动作给逼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拜托,我想图个清静,你甭过来。”他就是怕有人打扰他沉思,才会喝退所有侍女。
“你都这么大了还害什么羞啊?别担心,男人的身子我见多了。有时候仵作(当时的法医)忙的时候,都是我在验的——”
“可以请你别说了吗?”长孙昊气结的想,莲华不是普通的少根筋,是少很多根!一般人忌讳的事,莲华倒是说得很起劲!这家伙不是还嚷嚷着“男女授受不亲”,怎么现在全然不避讳?他转过身背对莲华。“你高兴洗就洗,请别再提那档事。”
莲华踏着颇有热度的清澈泉水,缓缓走到长孙昊身后。“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如果你真会吃了我也罢,但我怕我会吃了你!长孙昊隐忍着没出声。此刻的他如坐针毡,任凭莲华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滑过他宽厚的背部,让他紧咬着唇,拼命的告诉自己—莲华是男人,他不该有反应!
“前几天你发烧的时候,不都是我在帮你洗的,就没见你有过什么意见。”
“你该庆幸我意识不清。”长孙昊苦涩地说了一句。要是他在清醒的状况下和莲华裸裎以对,他肯定会把甜美的莲华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像是现在!如果他转过身的话,莲华恐怕会被他的欲望给吓到!忍耐,忍耐……
“这几天你醒来后都自己擦拭身子还好,问题是你昏迷之时,你人那么重,我要帮你翻身都很困难。所以,洗一次澡要用掉四桶水,很费工夫的。”在这之前都只是谈天说笑!所以莲华始终没刻意观察,此刻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后,莲华才注意到,平日里不论穿什么都好看的景,现在这样却让她看得有些入神了。
奇怪了,她也不是没见过男人光着上身,很多捕快群聚时,就常会有一些不得体的动作出现,她也从没放心上;可是,看着景的模样,却让她脸颊开始躁热,胸口有些紧束,觉得呼吸开始紊乱起来。此刻,她突然觉得,与其要和不认识的对象共度一生,倒不如和他在一起也不错啊!
“怎么要用到四桶水?”长孙昊颇感不解。
“谁让你人长得那么高大,本来是要帮你擦身子,可是实在很麻烦;我都是直接把水倒在你身上,这样比较省事,而且光擦不干净,冲水比较快。你说是不?”
长孙昊猛然明白为什么他会有伤风的前兆。还好他醒得快,不然每天浸在水里,一场重病是在所难免。“你其实大可不用亲自作这些侍女的工作。随便叫个小丫头来便得了。”随便哪个小丫头绝对都做得比莲华好!
“可是我除了照顾你以外,也没别的事好做。夫人明明说,我的工作是照顾中府的主人,可是我发现,中府除了你以外,好像没住别人。”
“如果我说——中府的主人正是你一直想要追查的靖国公世子长孙昊,那你要如何?”长孙昊忍无可忍地暴露自己的身份。莲华听了若会大怒,甚至掌掴他也无妨,只要能脱离眼前这折磨,什么都好!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莲华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原来世子一直不在府中,难怪我一直没工作!而你这个贴身侍卫也是整天闲间没事做……可是,怎么你没跟在世子身边?而世子又去哪儿了呢?难得来一趟靖国公府,真想见识一下他长成什么样,回去可以跟邻居大婶说哩!”
让他一头撞死池边算了!此刻的长孙昊,就像是濒临沸腾边缘、正准备炸掉茶壶的热开水,而莲华则是在一旁煽风点火、还猛添柴煮茶的那个人。
“你若真想见世子!我就挑明说,你找我也是一样。”
“哪里一样了?如果一样,你不就是世子本人?”莲华笑着说:“你真会寻我开心。算了,没见到世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趟入府并非没收获;人家总说,世上知己难求,可是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位。你做人好,武艺又高强,虽然记忆力不好,但是没关系,反正我还算聪明。唔,就算我回江南,我们仍是好友喔!”
“好友吗?”长孙昊低头苦笑。如果莲华知道他满脑子忍耐的是什么企图,这句话还说得出口吗?泡温泉真是天大的失策,他等会得找冰水冲去他一身的热意才行。“如果……我一直说假话瞒骗你,你要如何?”
莲华虽然不明白他问话的用意,但看他异常认真的问着,她也仔细地花了一会儿工夫想了想。“可能会打你一拳,和你绝交也不一定。”
绝交吗?长孙昊摇了摇头甩去沾到脸上的晶莹水珠。反正就要分别了,如果莲华始终没看破他是谁,与其费工夫勉强再解释,不如就这样当一辈子的朋友吧!他挥了挥手。就要打发莲华离开。“……你是刷完了没?好了就快出去吃烤栗子吧!”
“栗子?背都还没刷完你就急着要吃啊?”莲华会意一笑,旋即站起身。“我刚搁在温泉入口那屏风前的小茶几上,现在就去拿——”
“你别忙了,我的意思不是——”长孙昊倏地一个转身,本想好好说清楚要莲华快滚;可是才回头他却看到那个老是添麻烦的家伙,踩着自己的裙摆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要往池子里一头栽倒!
陆莲华注意到脚踩滑时,人都已经斜了一半,什么防范也来不及;她从没摔得怎么严重,摔了也就摔了吧!她意思意思“啊”了一声。
“莲儿!”长孙昊这人就是这样教不乖。虽然心里想着最好让莲华狠狠地摔一次,以后才会学着点不莽撞;可是他优异的反射神经却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池中跃起,一个箭步冲向前,伸手由后方挽住莲华左手,使力向后一扯以保持平衡!
莲华原本就没站稳、猛然被人往后拉!转了半圈又踩了空,顺势一倒,再次往前跌落水池!一如往常,她底下出现了个坐垫护住她,没让她伤半根头发。
长孙昊心急,没拿捏好力道,这一扯的确没让莲华跌伤,可是莲华再度跌倒的同时整个人向他扑倒,他被这么一撞,一时失去重心,也跟着向后跌回池子里!不知幸或不幸,眼看他的脑袋就要撞向池边,他的右肘却连着夹板先撞了上去!
脑袋瓜是没事,但他手很痛!天!照这样下去,他那右手要何时才能复原啊?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他没好气的喊出这么一句。
“抱歉。”莲华自觉有错。虽然自己上下全栽个湿漉漉的,不过看到长孙昊又为了帮她而撞伤,心中过意不去,挂着赔罪的微笑撑起身子。“下次我会小心的。”
“下次可没有我帮你,我看你怎么——”长孙昊一面揉着发疼的手肘,一面抬起头要数落莲华,然而话才刚到嘴边,他整个人就呆住了。啊!该死!
莲华一定是想要了他的命!天晓得莲华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对他做出了什么事!
长孙昊看着半趴在自己身上的莲华试图撑起身子,他原本还庆幸莲华没受半点伤;可是当他看清楚莲华现在的模样时,差点没吐血!好死不死的,她那薄如蝉翼的白纱半臂全因沾湿而呈现几近透明的色调,以致于底下那件碧绿织锦的兜衣让他一览无遗,至于她穿的那件墨绿长裙变成什么样子,他可就连看的勇气也没了;早在他无意瞄到莲华的襟微露的部份一眼后,他立刻吓得撤过头,不敢再造次。
现在他对莲华的本事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是他生平所见假扮女人最成功的例子。莲华那看来颇为纤合度的玲珑身段,比至今长孙昊见过的任何姑娘都要来的能刺激他!
要不是他知道没有女人能担当捕快一职的话,他肯定会在此时此刻上演一出儿童不宜的戏码,心甘情愿地去完成他那娘亲的抱孙宏愿。
莲华担心的看着怎么突然默不作声的景,不由得又往前靠了一点,好心的伸出手摸摸他前额。“怎么了?头撞到了?”
“你也大过分了吧!”长孙昊闭着眼睛,拼命的深呼吸以调整自己的气息。可是他满脑子却都萦绕着刚刚那场不该看的情景。“那个……居然可以弄得那么逼真,你不怕真有人把你当女人看?”他得忍耐再忍耐,千万要记住,莲华是个男人,如果他真的对把自己视为好友的莲华动手,那么他就不是人!
“你说什么很逼真?”莲华没听清楚长孙昊说了些什么。
“我说的就是——”长孙昊才刚举起手却突然顿住。他本想指出问题的“所在地”,可是如果他再多瞧上莲华一眼,他明白他仅存的自制力就会崩溃。不行,得换个话题。“你不是老是嚷着‘男女授受不亲’吗?离我远点,免得坏了你的规矩。”
“没有这条规矩呀?”莲华纳闷道。
“你不是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得要避嫌,同卧一榻更是万万不可!前些日子,你不还用这个理由占了我的床位?”长孙昊努力的坐直身子,将头转到一边,眼睛直瞪着那画满山水的屏风,一点一点的向左边挪去。
“这里是露天温泉,既非同处一‘室’,又非同卧一‘榻’,我们哪里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啊?哥哥没教过其他规矩呀!”莲华说得理直气壮的。她总觉得此刻的长孙昊怎么一副像是方才见了鬼的神情,还一直企图逃离她?她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么逃避她。
“你难道就不懂得举一反三的道理吗?”长孙昊就算知道,莲华之所以有时出现一些不避嫌的挑逗动作,不是因为莲华不够聪明,而是根本没人告诉莲华那是不能做的!陆莲华老实的过头了!“当捕快不是该机灵点吗?”
“我当然懂这道理,可是总不能每件事都举一反三啊?你想想,看到大盗伪装成卖珠宝的,我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先抓了所有珠宝商关起来吧?做捕快,最要紧的是眼见为凭、目睹为证,不遗漏任何证据、也不冤枉任何人。所以哥哥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毕竟他们经验老到,比我内行的多。”莲华站直了身子,往长孙昊移动的反方向走上池岸。她不笨,知道他正想躲她!可是不解的是,这是为了什么?“我说,你到底想问我什么啊?”
“我想说的是你的烤栗子要凉了!快拿回去吃!”长孙昊猛然忆起,能让莲华分心的,除了吃的还是吃的!
“说好要分着吃的。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上吧?”莲华尽责的又要走向他。
“不用!你千万别过来!”长孙昊发出前所未见的吼声,惊动了整个靖国公府。
“昊儿怎么了?”靖国公把玩在手中的长剑,被这震天价响的一声喊叫给惊得掉了下来,他连忙伸手一拦把剑给重新抓回手里。“有谁知道他为何喊那些话?”
“刚刚卑职才望见,小夫人拿着烤栗子去找大人一起尝。”一旁的陶总管连忙答应上。
只见靖国公诧异道:“喔?原来他那么讨厌烤栗子吗?”
第七章
长孙昊看着满天星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难得这么一个良辰美景,作为离别的场景倒是挺合适的。就是今天,他要离开靖国公府避难。管他东南西北,只要能逃离娘亲的固执逼婚,逃离莲华的无知诱惑,到哪儿都行。
包袱打理好,宝剑也配戴了,是该走的时候了……自他前夜在温泉鼻血爆喷、差点晕倒后,请来的大夫说他“好像是血气上冲、又好像是气血两虚”,搞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于是要他静心休养几天,也因此娘亲才答应他隔离陆莲华的要求,让莲华搬回去住。
可是每每想到莲华走之前问他一句“有哪儿做错了”时,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十分的心虚。错的人不是莲华,是他自己。
他不该在初见面的那一刻起,对莲华起了兴趣;不该在再次相遇时,对莲华发出挑战信;他不该在明知莲华是个男人后,还迷恋上莲华女装时的俏丽模样;这桩桩件件都是他的错,莲华不应该为他的病那么自责的。
他得对自己负责。他之所以会让自己落得这般田地,完全是因为他坚持找到一位真心所爱的女子的缘故。他相信这世上一定会有那么一位能令他心动的姑娘,所以他要去找出她。
有那么一天,等他能理解迷恋莲华只是假象时,他才能完成莲华和他结为好友的约定。如果他仍是像现在一样怀抱爱恋的心情接近莲华,有朝一日,两人的友情还是会决裂的吧?
他拍了拍右手的支架和缚巾。看样子绑得很牢,怎么活动也该不会松了吧?毕竟他得要越墙急奔很长一段路,还是准备妥当点好。
长孙昊背起包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