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小魔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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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柳随风心一紧,抛下宾客,立即起身追出去。这丫头,这次伤得不轻,若不及时安慰她,谁晓得一头钻进牛角尖里的媛媛,能否转得出来。
“各位,请随意用。刘总管,招待贵客,我们去去就来。”秦观山随后跟去。
李画意就这么呆望着柳随风两人一前一后奔出,满心的奇怪,这个叫什么“元元”的小顽童怎么如此得着柳随风的关怀与钟爱?
回廊外,一前一后的身影急掠飞驰——
“少爷,请等一等,听我一言。”秦观山在背后唤住了柳随风。
“秦叔,您刚才的话太过刻薄,媛媛根本堪受不住。”他转身回头,不悦地板起脸孔,每当见媛媛伤心,他总比她痛上万倍。
“我知道,我是故意的嘛。”老狐狸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故意?”柳随风眉一拧。
“是呀,你听我说,少爷……”他搓了搓手,一副胸有成竹样。 “你想一想看,媛媛这小妮子来到山庄半年多了,可脑筋却怎么也转不过来,一天到晚只想跟你称兄道弟,对自己身为女儿家的身分完全没有认知,少爷,这种日子你想让她维持多久?你不认为该是到了点醒她的时候。”
“所以秦叔才想利用李姑娘做为引子。”
秦观山点点头。“要给,就该给她重重一击。”
“我不同意。”柳随风立刻否决。“媛媛不同于一般姑娘,别看她外表机灵活泼,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在她看似强烈自尊的外表下,其实蕴藏着的是一颗极度自卑的心,万一此事弄巧成拙,引发她脆弱的反应,我预料到她下一步的举动绝对是远远逃离这一切,我不赞成这种方式。”他的保护欲立即高涨。
“少爷这么了解媛媛?”老狐狸有心地一问。
“很奇怪吗?”
“不!不奇怪。少爷,我是觉得让媛媛这么迷糊下去,绝不妥当,你不担心会横生枝节。”
“秦叔这话什么意思?”他等待他的解答。
他不禁轻叹一口气,对情事,看来柳随风也不怎么高明。“少爷,凭良心来说,你对媛媛难道没有一种特殊的……特别的——感觉?”
“我向来疼她、惜她、视她如同手……”
“别告诉我那是兄妹之情。”秦观山截口抢话。“少爷,虽然我和我那口子当年仅凭媒妁之言就成夫妻,但闯荡江湖这半辈子里,听过也见过何谓男女之情,你和媛媛之间所激起的火花,你难道没有发觉吗?”
他一震!
“你自己想想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撂下这话,秦观山转身离去,留下一片思索的空间给他,他深信他的庄主,欠缺的只是——点醒。
悲切的哭泣声自未关紧的门缝里传了出来,躲在棉被下的媛媛哭得惨不忍睹,可怜兮兮的。
见她如此,一股沉重,有如磐石压顶般令他简直无法喘息。站在门前,不由得不承认,对媛媛,他做不到向来的潇洒,更承认,他的心绪总会不受控制地围绕她而转动,在他的羽翼保护下,也完全见不得她有任何不开心的时候,难不成真如秦叔所言,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相处这半年多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视她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是喜欢上了她?
房内传来的悲切哭声,仍然不止,也提醒着他,得暂时收起脑中盘旋的混乱,不能任由那小东西伤心不止下去。
进了门,坐在床沿处,轻轻掀起被盖,揽起了趴卧在床上的小可怜,瞧她泪痕满布,啜泣不止,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起。厚实的大掌轻轻来回抚着她的背脊,将满腔无法言喻的安慰之情藉由手掌的传递期能送给她知晓。
不知是哭累了,抑或是感受到他的贴心温柔,媛媛慢慢止住哭声,但是,她却故意将小脸蛋趴在他的肩膀上,不敢正脸迎视他,她怕——怕迎上一张责备的表情,她担心大哥会为此事而讨厌她。谁叫她,爱出风头,竟惹出这种贻笑大方的笑话来。
怀抱软玉温香,柳随风可无心享受,此刻的他,心所思、意所念,全是该如何重新建立起她的自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可不希望因为此事的发生,而叫媛媛从此遇事瑟缩,毁了她所有的特质。
略带强迫地捧起她的脸蛋,媛媛浓密黑鬈的睫毛丝毫不肯睁开,紧紧合闭着。
“张开眼睛看着大哥。”他低沉的嗓音带有微微的胁迫性。
柳眉紧拢,她摇头。
“再不张开,大哥要处罚你了。”他凝视着那张总令他惊艳不已的面容。
她依然摇头,五官紧蹙。
他低哑轻吼一声!吻上了那两片娇艳红唇,做下了他有生以来头一回的逾越举动。
倏地,她睁开了眼,大哥那张俊逸的脸孔竟贴在面前——初时,她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偎在她熟悉的怀抱里,只是傻呼呼地承受他唇间的缠绵温柔,一颗心只觉得陶陶然,混沌的大脑更只清晰地传送一项讯息——她爱极了这种唇与唇之间的碰触。
她的女性本能终于发作,媛媛开始觉得浑身乏力、顺畅的呼吸也开始急促,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在她鼻间轻拂,一股火烧似的燥热席卷地迷眩住她。幸亏,娇柔的身子有柳随风强而有力的臂弯护住,才不致因为身体软柔无力而滚下床去。
媛媛瞪大着眼睛内心混乱极了!对于大哥的举动她该如何反应才对?迷糊里,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下,只一下,立刻震醒了眷恋其中的柳随风。
他在做什么?从沉醉中乍醒,赫然发现自己居然侵犯了媛媛,还是在一种情不自禁的状况下失控地欺负了她。
她羞赧地轻喘着,雪白的粉颊因燥热而晕红,脸庞左摆右晃,只担心脸皮该摆哪儿奸?对柳随风的侵犯,根本没想到要生气。
“媛媛。”他轻唤她的名,低声道。“对不起!冒犯了你,但大哥会为自己的莽撞行为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她窘迫地问。对男女间的懵懂表露无遗,她根本弄不清楚柳随风这话代表着什么意义。
他微微一笑,早该知道会得到这种答案。但这无所谓,他柳随风愿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永不负她,只待她更成熟、长大、他会实践自己的诺言。
但在这一刻,为了不让她太难堪,柳随风只好先转移了话题,一边顺手替她打理弄乱的发丝。
“刚才的问题我们暂且不谈,大哥只希望你忘记秦叔刚才在花厅对你所说的一番话。”
果然——她立刻忘了羞怯,情绪又跌入低潮,她低下头,神色黯然地。
“大哥难道不认为我的琴艺很可笑,所弹出来的音韵不堪入耳吗?”
他摇头。“傻丫头!李姑娘勤练琴艺十余年才得此美名,而你第一回接触,能有多好成绩?”
媛媛沉默了,她承认大哥说的有道理。
他再道:“没有必要去和李姑娘一别苗头,你是你、她是她,各有各的特色与所长,比又如何?徒增烦恼罢了,媛媛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这层道理呢?”
一双眼睛虽然仍半垂着,但在柳随风催眠似的又哄又劝下,媛媛平静的心扉已能渐渐接受他的规劝。
“好,我做我自己不跟她比较,大哥说过人比人气死人对不对?”她好像想通了一般。
“明白就好。”俊逸的脸孔凝出爱怜之色。
第三章
“曲儿,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媛媛蓦地从梁柱上跳下来,挡住兴高采烈奔驰在长廊上的曲儿。
嘻嘻一笑!她献宝地扬了扬手中的精致锦袋。“荷包袋子啊!很漂亮吧。”
“拿来我看看。”袋子上绣的是双雁归来图,绣工甚为精细,双雁图式栩栩如生,只消一眼就可以判断出绣此荷包袋子的人,手工是如何细巧了。“是很漂亮,秦伯母送给你的呀?”她递还给她。
“不!”曲儿摇首。“是李画意姑娘送的,庄里上上下下甚至连佣人、小厮、人人各有一个呢。这位李姑娘真是有心、待人真好,而且你瞧瞧,这手工简直是一流的,不愧是受过薰陶的名门千金。”
忿怒的情绪反射性地直冲脑门,原本的笑意瞬时被阴郁的颜色给覆盖上去。
“大哥也有吗?”媛媛冷冷地一问。
“应该吧!”曲儿爱不释手地把玩荷包袋。“秦老爷和其他管事身上也都佩挂一个,李姑娘应该不会漏掉庄主才对。”
闻言一愣!前日她才答应柳随风不去跟李画意计较的,可是一遭逢刺激她又立刻忘得一乾二净,脑海里所盈满的全是那李画意怎么可以送大哥礼物?她怎么可以去讨好大哥,她凭什么?
“讨厌!”她突然大吼一声,把曲儿吓一大跳。“不许你喜欢这个荷包袋。”
“什么?”曲儿傻呼呼地。
一气之下,她直接从曲儿手中抢来荷包锦袋,将它扔在地上拼命地踩。“讨厌 !讨厌!讨厌。”一阵乱踩泄愤,眼眶开始凝聚泪水。
“小……小姐——坏了。”曲儿气急败坏地看着被踩烂的袋子。她好心疼,一抬眼,却见她的媛小姐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会刺绣难道我就不会吗?”她用衣袖将快淌出来的眼泪一抹,决定化悲愤为力量。“曲儿,你等着看,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比李画意绣得还好看十倍,不!是百倍,也不!是一万倍的荷包袋子送给你。”说完后,一个转身,立刻奔向编织房去。
“小姐——”倒楣的曲儿一脸无辜,到现在她仍然搞不清楚媛媛究竟在发什么疯?看着地上的荷包袋变成一团烂布,鼻涕眼泪一吸,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嘛?
一份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摆在桌面上,媛媛充满期待地站在柳随风面前,抿着小嘴儿,细声细气地对他说道:“这是我送给大哥的礼物,大哥打开来看一看喜不喜欢?”
不待柳随风说话,不改顽性的秦观山立即跳了出来。“媛媛好偏心,只想送庄主礼物,那我呢?”他存心促狭地逗弄她。
没好气的!她双臂一展,比划了个大圈圈。“秦叔叔放心吧!赶明儿个媛媛送您一个这么大的礼物,用来报答当年秦叔在凤楼花厅里送我的赠言,我还保证这礼物一定让秦叔叔永生难忘。”
永生难忘?秦观山闻言一惊!赶快嚷道。
“不用送了!别麻烦,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他心惊肉跳地连忙推辞,媛媛脸上那抹此仇不报非君子的神色让他不寒而栗!当下决定噤口不再多言,也暗骂自己竟傻得惹祸上身。
解决掉多嘴的秦观山,媛媛满心期待地重新催促柳随风打开礼盒。
“大哥快打开来啊,里面的宝贝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的,看看做得好不好?我还要麻烦大哥指点一、二呢。”她慧黠的眼眸充满着期待。
柳随风轻轻一笑!审视那只盒子,在打开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不要被锦盒里突然蹦出来的怪物吓上一跳!她经常如此恶作剧的。
结果,当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以后,并没有想像中的怪物蹦出来吓人,盒子底层只摆着一块粉红色的丝绢,柳随风拿起来仔细瞧看着!丝绢上头似乎绣了……绣了……绣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鬼东西。一向精明的他横看竖看还是看傻了眼!根本分辨不出这上头绣的究竟是什么图样?
话虽然如此,他仍然得点头假意欣赏着。
“媛媛绣的很漂亮、也很别致,大哥很喜欢。”尽管看不出那一团糟的图样是什么,更甭提那惨不忍睹的绣工是如何粗糙,但适时的鼓励是必须的,至少她已经一反常态地肯拿绣针学习女红,无论如何都该嘉奖她。
媛媛甜甜一笑!心窝暖烘烘的。“谢谢大哥的赞美,我绣的很好看对不对?那大哥一定明白我这上头绣的是什么意思喽?”
完了!他一个头两个大。这问题简直是在为难他嘛,但难得她如此有心,是不可以扫她的兴致的,可是……可是他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什么嘛?大哥快说呀。”媛媛催促着答案。
“这是……是……”他从来没这么惨过。
“我看看。”才决定噤口不语的秦观山又按捺不住了,一把抢来丝绢摊开细看后,呵呵一笑。“这很清楚嘛,我一看便明白上头绣些什么。”
“真的?连秦叔都看出来了。”媛媛欢喜极了。
“是啊,这花样绣得很清楚呀。”他胸有成竹地指着丝绢道。“乌鸦放屎图嘛。”
“乌鸦放……”媛媛面色一僵!讲不下去了。
“秦叔——”柳随风不禁一叹!
凝重的气息在室内不断流转,突地——
“讨厌!”爆发的声音颤抖着!媛媛倏地从秦观山手上抢回丝绢,指着被说成乌鸦的图样道:“这不是乌鸦,它叫老鹰,这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老鹰。”她气得泪眼汪汪。“下头那一圈是一条蛇,蛇呀!这丝绢上面绣的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