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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娘子费猜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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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懒洋洋地伸开手臂。
  “转身!”
  他熟练地配合着她的口令。
  衣服穿上身,的确有点扎人,他不太舒服地转了转脖子,一眼瞟见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帮他扣纽扣的样子。
  那样一本正经。
  忽然,心里满满的不忿与怒火居然一下子被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所代替。
  真没见过这样自以为是又愚蠢的丫头呢,居然能想出那么有创意的点子。
  嗯?说他是小贼?采花贼还差不多。
  他一时兴起,“喂!”高大的身影突然向前挪了一步。
  “你干吗?”水湖蓝倩影被那宽阔的胸膛一逼,赶紧退了一步,瞪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戒备与怀疑。
  他咧咧嘴,“我只是有个问题想不太明白。
  “什么问题?”
  “既然我是小贼,为什么你要把我藏在柴房里,为什么不报官抓我?还有,为什么失去贴身衣物的人反而是我?”说着,他唇角一弯,扯出一个在她看来非常可恶的笑容。
  她蹙眉。
  不对劲呵!这男人不是落魄又糊涂的吗?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好像变做另一个人了?
  此一时刻,日阳初升,霁霞生辉,灿亮的光影投在他似笑非笑的脸部轮廓上,如镀了一层金辉,让她有片刻的失神。仿佛此刻,自己眼中看到的不是那个恶狠狠瞪着自己却始终未曾对她动过手的醉酒男子,但……不是他又是谁呢?
  她认定他是尚存良心的窃贼,然而这刻,他虽然被她半哄半迫地穿上了粗布衣衫,但,眉宇间惯常养尊处优的娇贵气质却反倒更为咄咄逼人地显山露水了。
  那样潇洒不羁,又那样卓尔不群。
  他,究竟是谁?
  她这样帮他,到底是错还是对?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昨天,你要去听涛居,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从小生长在乡间,见过太多为三餐温饱而挣扎求存的人,一个人若沦为窃贼,必定有他不得已的理由吧?更何况,昨晚,他一直没有实质性地伤害过她,所以,她认定,他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她愿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算是报答他昨晚的手下留情吧。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他不答反问。
  她也并非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于是,话题一转,“喏,这是你的东西。”从衣袖里掏出一把折扇,一个玉佩,连同还未为他穿上的灰色粗布长裤,一股脑儿塞到他手里,“现在天色还早,你穿了这身衣服,快快从东门出去吧?”
  谢慕骏又被她塞了个措手不及,只得狼狈地接在怀里,然而,这一次,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嘴一咧,笑出声来。
  这丫头,还真自以为是啊!
  不知道,当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又为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忽然,他有些期待着那一刻的来临了。
  于是,他挑了汉白玉坠子勾在手掌心里,对她微微一笑,说:“这是赏你的。”
  司徒闻铃有些呕血地瞄了他一眼,“什么脏物?我才不稀罕。”
  “脏物?并不脏啊?”他仔仔细细地将玉佩检视了一遍,不管兀自翻着白眼的司徒闻铃,“这可是前年南疆使者敬贡给皇上的神物,你说它脏,它会生气的。”
  “贡品?”这一下,司徒闻铃完全呆怔住了。
  汉白玉蝶型玉佩勾在他的小手指上,那柔润细腻的白光映着朝阳,幻化出七彩光芒,粉红、靛紫、青蓝……光华流转,气象万千。
  “你、你偷了贡品?”
  谢慕骏一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丫头,还真是认死理。
  他长得就那么像一个小偷?难道,自个儿爬自家的墙壁也能称之为偷窃?难道有那个贼是敢这样堂而皇之地拿着贡品四处炫耀的?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忽然咧开嘴,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就是贡品!就是贼脏!就是要在你身上销脏。”
  司徒闻铃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
  转身想跑,却被他一下扯住手臂。她一挣,他只是不耐地健臂一收,轻而易举地将她锁在胸腹之间,让她动弹不得。
  她开始后悔,这人,谁说他是心存良善了?她真不该一时心软,招惹了他。
  他却满不在乎地笑着,那一口白牙,看在她眼里,森森如狼,“我要打赏的东西,没有赏不出去的。”
  勾在手心里的玉佩,轻易被挂在她的腰间。
  “我不要!”
  她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没料到他突然变得好说话,顺势松开她,她一个不稳,“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最后才靠在一株树干上稳住身形。
  她惊魂未定地瞪住他。
  他哈哈大笑,一手甩开折扇,一手拎着那条赃兮兮的灰布长裤,大步离去,身后,留下一串几欲让她昏厥的笑语:“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谢慕骏!”
  可不是什么小贼!
  第3章(1)
  三月春深,
  踏春郊,
  桃林雨余红透。
  燕认旧巢,
  莺啭新枝,
  都傍好花前后。
  ——凌廷堪《花心动》
  日子平淡也是过,偶尔添些插曲也是过,时日一久,插曲终究是插曲,平静无波的日子还是得回到一成不变的主旋律。
  她,还是那个被夫君遗忘却怡然自得的神医之女。
  他,依然是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谢四少。
  那一日的偶遇,那一日的乌龙错,留在彼此记忆里的也不过是回首时淡淡一笑的怅惘罢了。
  若不是这一日,王府里面出了这样一件怪事,或许,他们之间的交集也不过仅此而已。
  然而,所有的相遇都不会是偶然,爱,自有天意。
  这日,午后,从谢三小姐谢慕澄居住的“落雪轩”里,陡然传出阵阵惊乱的尖叫声。一直辟室独处,因病弱而避不见人的谢三小姐这会儿如发了狂的猛兽,见物摔物,见人打人。
  王爷急急宣召太医入府诊治,谁知,三小姐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没病,不只是不让太医近身,甚至连王爷王妃也被拒之门外。
  如是者,僵持了一个多时辰,王妃心疼爱女,在门外好说歹说,三小姐才肯松口,让一个丫头进去伺候。
  是以,司徒闻铃才得以假扮作丫头,进入“落雪轩”。
  吵吵嚷嚷几个时辰,谢慕澄大概也累了,在将盘中食物一扫而空之后,迷迷糊糊地睡去。然而,一旦有人踏上木梯,她又很快惊醒,并再一次重复刚才无休止的骇然大闹。
  无奈之下,王妃只得率众离去,留下司徒闻铃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毕竟,她在丹霞山时经常帮忙父亲照顾病人,比起一般的小丫头,更能让王妃放心。
  人潮渐散,天色渐暗,天边一点微光透窗,照见一室凌乱。司徒闻铃静静看了蜷缩在华丽锦被上的人儿一眼,真可怜,这样美丽雅致的寝室,这样富丽堂皇的摆设,这么多与她有着血缘骨亲的人,为何,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快乐?
  她那么惊惶失措,唯恐会被伤害的样子,深深映入她的眼帘。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竟会将一个天真单纯的闺阁少女折磨至斯?
  为何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例?
  说她疯,她的眼睛却是那样澄明清澈,但若说她没有疯,却为何连父母亲人都不认识?
  唉!若是爹爹还在,那有多好!
  她轻叹一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点亮了床前一盏粉色纱灯。将灯罩拉得更低一些,浅浅的粉色光芒驱散了窗外的微光。
  夜幕,已然降临。
  司徒闻铃低头仔细地收拾着满室狼藉,时光流逝,四周静谧,唯有灯花偶尔爆出轻微的一两声“毕卜”声响。室内一隅,檀香袅袅。
  这幽静空间,恐惧远离,谢慕澄眉头微舒,呼吸轻浅,似乎已然安睡于梦底。
  司徒闻铃微笑着直了直腰。
  咦?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她蓦然屏住呼吸。是脚步声,正急急忙忙走过来。
  呀!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落雪轩”呢?
  她担心地瞥了熟睡的谢慕澄一眼,还好,没有被惊动。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拉开房门。
  外边春虫唧唧,薄雾初升,一轮月儿,微微斜了一角,却仍是皎白晶亮。斜月直直挂在廊前屋檐上,当那人疾步跨上楼梯,冲到走廊上时,便仿佛要直直冲入月亮里。
  “嘘。”
  “是你?”
  二人同时一愣,而后,那人笔直走过来,“她怎么样?”眼角刚刚从开了一道缝隙的门边瞧见屋内一点昏暗的灯光。
  “嗒。”轻轻一声,房门被闪身而出的司徒闻铃顺手带上。
  他被阻于门外了。
  “你干吗?”谢慕骏不快地挑了一下眉。多日未见,没想到,这丫头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可不认为,她再度忘了他的身份。
  “你不知道王妃的禁令?”司徒闻铃分毫不让。
  “什么禁令?”
  她微微一哂,“怎么?府里今日出了这等大事,四少爷你到现在还不明就里?”
  她这算是嘲笑吗?
  谢慕骏深凝的俊颜更为不爽了,“什么禁令?”
  什么禁令可以让一个小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处处顶撞于他?
  “难道你不知道三小姐得的是什么病吗?”司徒闻铃叹了一口气。她来府时日尚短,这是第一次看到慕澄发病,但,听府里的下人们讲,三小姐得病好像有很长一段时日了,只不过病情时好时坏,没个定数罢了。
  “我问你什么禁令?难道就因为发病,便要孤立她不成?”
  看来,这位谢家四少爷对自个儿姐姐的病情没有丝毫概念。那么在他的心里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关心的呢?
  司徒闻铃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她在发病的时候,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事情都会感觉到害怕,一点动静就会惊吓到她?”
  “等等。”谢慕骏的眼睛蓦地瞠大了,“你是说,她的病情又加重了?”说完,还不等司徒闻铃对这句话做出反应,他用力一挥手。
  咚——
  痛啊!
  他以为自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情急之下,还是将她推得倒退好几步。背部狠狠撞到走廊栏杆上,眼泪都给痛得闪了出来。
  “你……”让开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虽然他觉得这刻的她非常讨厌,但,男人打女人,总是说不过去,即便他只是无心之失。
  “没事吧?”
  唉!
  谁叫他老是自诩为护花使者,看不得女人哭咧?
  “还痛吗?”
  摇头。
  “真的?”
  这一次,微笑,点头。
  这一笑,笑出他的尴尬。
  无事献殷勤,他吃错药了吧?虽说,那个始作俑者是他,但,也不必如此紧张啊。何况,她又没被撞成怎样。
  谢慕骏正了正身子,咳嗽两声,做出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你拉我到这里来,究竟想说什么?”
  慕澄喜静,“落雪轩”本来就很偏僻,而她,硬拖着他来到轩内的假山之旁,如此神秘,莫怪他有所猜疑。
  唔,她屡屡这样跟他作对,会不会单纯地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会不会,她其实早知道他的身份,故意跟他演了这一出戏?
  毕竟,他从不讳言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
  不过,如果是这样,她可真是选错了日子,放在往日,无聊之时,说不定他会很乐意跟她演出对手戏,但今日,他一心只在慕澄的病情之上,敷衍她,也只是对自己刚才粗鲁的举动表示一下歉意而已。
  再进一步,就超出他可以容忍的范围了。
  谁知,她竟然只是就事论事地对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三小姐以前是怎样的,但,现在,我认为对她最好的关心就是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将他的沾沾自喜看在眼里,司徒闻铃唇边怡然绽开一抹淡雅笑花。
  呃?就……这样?
  她要说的就是这些?
  他袍袖一挥,带着三分懊恼,一分赌气地说:“你以为我不懂?我只是去看她一眼就好,怎么会打扰到她呢?”
  天知道,他其实多么担心。
  他和慕澄是双生子,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比他们两个更为亲密,无论做任何事情,他们都会有一种天生的默契。
  然而,今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神不宁。那些默契好似已荡然无存似的,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已转身,一阵风似的冲进绣楼。
  司徒闻铃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这人,真不像是外界传闻的那样,倜傥不群,花丛处处,游刃有余。
  他分明还是一个逞强好胜、不肯服输的孩子。
  不一会儿,一阵风似的冲进绣楼里的人又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
  还好,他并没有惊动她。
  司徒闻铃刚松一口气,却听得谢慕骏蹙眉问道:“太医看过她的病了?这一次,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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