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惹悍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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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不说了……乖,没事,有我在这里。”
他回抱她,用很大的力气抱住,在他怀里她可以放心、可以停止害怕。
“是代代听到我的声音,她拿球棒冲下楼救我,他们打她、推她撞墙,还扭折了她的手臂,他们对着蜷在地上的代代嘲笑,他们说她是半面美女,说她的脸可以在七月半演鬼娃花子。
后来……代代跑进厨房拿一把西瓜刀,挥啊挥……她吓着他们,赶跑他们……可是她的稿子也赶不出来了……“
“不要再想了,我说过已经没事。”
她没听他,继续反刍昨夜不堪。
“代代的手肿了一大包,额头的血干涸,看起来好狼狈,她很痛,我知道,我们是双胞胎,她的痛我都知道的。坏女人回来,她说家丑不可以外扬,赶了我们上楼,直到隔天清晨,我推代代,她不醒才晓得她痛晕了。趁‘她’还没起床,我忙送代代到医院,医生一看到她,就问我:”为什么拖这么久才送来?‘我觉得我真笨,为什么要下楼惹事,为什么代代都受伤了,我还要害怕’她‘,还要听她的话……“
“蠢蠢……”
“我真的很蠢,所有的事都是我惹出来的,还害惨了代代:她不让代代住院,因为爸爸今天要回家过年。”
“我想跟爸爸告状,可是话说不清楚,他们就全家出门吃饭了;我真的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这么笨!”
“蠢蠢,你不笨,你是善良,听我说,我连一分钟都不放心你住在这里,现在就跟我回家去。”没哄过女生,除了一句善良,他想不出其他词儿。
“不要,我去你家,代代没人照顾,我必须留下来。”
“代代一向很会照顾自己,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她,我去把她找回来,你们一起搬到我家,好吗?”
“不好……不好。”
她摇头摇得凶。真的是不好,磊哥哥有了喜欢的人,她赖在他的房间会让人误会,而且……看磊哥哥和“她”在一起,她会难过、会伤心,不能偷偷哭,寇妈妈说要衷心祝福,她办不到。
“你在闹情绪?”
“我没闹……代代不肯离开这里,她说她一走,我们就输了,‘她’会彻底夺走妈咪的地盘,妈咪回来会找不到路。”
原来蠢蠢不笨,笨的是呆呆,哪有人可以这么偏执,气死人了!
“你们都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等那群坏蛋再来欺侮你们吗?”
“不会了,爸爸不准颖杰把坏朋友带回家。”
“蠢蠢,你不听话……”
“磊哥哥。”她截下他的话。
“我必须长大对不对?你不能保护我一辈子对不对?我要学会独立,对不对?”她搬出寇爸爸常对她说的话。
“谁说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我就要保护你一辈子。”
“你改变主意了吗?你要娶我当太太了吗?你要再等我七年,等我念完博士吗?”
假设让淳淳开心极了,捧着他的脸望向自己,淳淳的脸红肿青紫末褪,丑得不像话的五官,竟因这番带了希望的话变得美丽光采。
她花了十几天“想想”,可是不论她怎么想,爱情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一个有他的方向。
她勉强不了他想娶别人的心思,就像她勉强不了自己停止爱他。
“我们不谈这个,走!我们先回家吃年夜饭。”
他把她放在床上,绕到衣柜边,找了一件粉红色毛衣和牛仔裤,拿她当小孩子般,先帮她把毛衣套上,再逐一抬起她的左右腿,穿进裤管里,拉好拉链,他又到抽屉里翻出她的毛袜,帮她冰冰脚板套上温暖。
对女人细心,她是他的唯一经验。
“我抱你回家吃饭,全家人都在等你们,我今天还带了客人回来。”
“客人……是谁?我认识吗?”她迟疑。
“是方屏,我跟你提过的。”
“哦!那个聪明大方的好女人……”
铿!她听到心碎的声音,勉强是一件困难事情,他的心和她的心在不同方向遥遥相对,突然间,她害怕起“聪明大方”的好女人,一如害怕“坏女人”。
把没编牢的几丝散发塞到耳后,淳淳扯出虚伪笑容。“磊哥哥,我这样子……不想见客人。”
他顿一顿,想想,也是!
“好,我回去拿菜,顺便把代代找回来,今年我们三个人来围炉。”
“可以吗?方屏……”
“她有我爸妈爷爷奶奶陪,放心,他们很热情,肯定让她宾至如归。好了!乖乖躺着,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在她额问一吻,留给她一个安心微笑,他将就了她,以她做为思考主轴。
在他临去前,淳淳唤住他。“磊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因为……”
“我是你的笨妹妹。”她接下他的话,这句话她耳熟能详。
说不定哪一天妹妹会改变、说不定爱情会悄悄在他心中发生,说不定……人生的说不定很多……不管怎样,她相信,今年会有一个快乐的团圆夜。
第五章
大年初二,寇家长辈包袱整整,跟着大陆观光团到桂林六日游。
不顾两姐妹的意愿,寇磊硬是把代代、淳淳绑回家里“过年”,说得好听是照顾她们的伤,说难听一点,他再不相信关汉予有本事替两姐妹出头。
说好,就六天,等寇家长辈回来,她们马上回自己的家,但是寇磊从不对她们的话有所回应。
反正啊!船到桥头自然直,直了就通,通了就不憋,不憋了就……恭喜恭喜,新年快乐、事事如意。
在这个“新年”,寇磊要用自己的方法过,谁的主意都不听。
初二晚上,他买来一大堆烟火爆竹,就在自家庭院里燃放起来。
一人一碗泡面,满地的洋芋片、饼干糖果和饮料,寇磊和代代、淳淳熟得像一家人。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她’。”
淳淳突发一语,口中指的“她”是方屏,但代代和寇磊都想偏了,以为她说的是郑雅青。
“喜欢她?你以为自己是耶稣,还是割肉喂鹰的佛祖?她这样对你们,别说喜欢,不恨都难。”寇磊说得愤慨。
他站高,燃起烟火,七彩烟火在他们面前闪亮,耀眼烟火照亮了她们的晦暗人生。
淳淳一听就知道他弄错自己的意思,她笑着随他的意思转移话题。
“小时候,爸爸很疼我们,他常放音乐,把我挂在上半身,牵起代代,我们在客厅里跳华尔滋。”
代代看着灿烂烟火,是的,她记得这一段,那时她的手牵抱着爸爸,小脚踩在他的大脚丫上面,蹦恰恰、蹦恰恰……爸爸说,重音在第一拍……旋转、旋转,每个旋转都让她们姐妹尖叫惊呼。
“每次要绕圈圈,他就提醒我一声,淳淳抓好哦,我要转了,别飞出去。我把他抱得好紧好紧,抱得他大喊不能呼吸……妈咪在旁边听得大笑……那个时候,他爱我们也爱妈妈。”
代代笑了,她想起那时光,淳淳在上面叫、她在下面叫,妈咪也跟着叫,全家人又叫又笑,太阳从窗户外面射进来,一条条金色光芒,亮得他们眼睛睁不开。
“快乐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我认识快乐,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后来妈咪死了,血直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代代想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她不管玻璃刺人,硬要爬到车前座位,我没爬,我怕痛,但是……我听得清清楚楚,妈咪说恨,她恨郑雅青、她不甘心。”
十几年过去,车祸那刻在她们的梦境中一次次重复,记忆深刻可怖。
“都过去了,你们要试着去忘记,人生不能一直沉溺在痛苦里。”寇磊坐到淳淳身边,揽过她,疼惜她的痛。
看见他们的亲昵,酸楚自代代心间流过。
代代站起身,燃了两根长长的仙女棒,推开镂花大门,走出去,仙女棒喷出无数颗小星星,若是一个星星代表了一个愿望,她但愿时空停止,但愿童年不离。
“我想……我是个自私的妹妹。”
“为什么这样说?”
“妈咪刚去世那几年,我和代代经常在夜半让恶梦惊醒,开始时,我跳到她床上,两个人相拥哭泣。后来索性赖到她床上抱着她一起睡,可是没有用,恶梦还是天天来报到,我醒来、她也醒,我们一夜没睡,我们开始害怕起天黑。”
一个冲动,他把她抱到腿间,那是他们之间的老动作,当她想寻求安慰,他便用这种姿势抱她。
贴住他的胸膛,宽宽的胸膛包含多少安全和温暖。
“第一次,我睡到你床上,梦里醒来,你仍然在我身边,你的呼吸很平稳,我数着数着又睡着了,那是我在那几年里面,第一次没有张开眼睛,等待太阳起床。那天……很久了……”
“不是太久,那一次是在你国三的时候;之前,你说要到我房里念书,念着念着就偷摸上我的床睡觉,我想这个女生这么爱睡,怎么可能把书念奸,原来你的睡眠时间和旁人不同。”
难怪她老是睡眼朦胧,难怪她老是东绊西倒,原来她的精神总处于恍惚状态。
“你记得?我已经忘记怎会跑到你家过夜。”歪歪头,她印象模糊。
“你忘记了,果然头脑不是太好。那次你半夜气喘发作,外面雨下得很大,台风横扫全台,许多地方都积水停电,代代找不到你的药,她掹拍巫婆的房门求救,她不应不理,你们爸爸不在家,她找不到人求救,一路背着你,把你背到我家。”
“对,我想起来,那时我好狼狈。”
“何止狼狈,幸好奶奶有气喘症候,爸爸会在家里面摆一些药品。处理好你,把你摆到我床上后,爸爸才发现,代代为了背你过来连鞋都忘了穿,脚上大大小小的刮伤不少,看你没事,她想回家却发现大门被锁起来,郑雅青不让她进屋。”
说到那次,寇磊忍不住发作,十几年来,她们和郑雅青的战争无时无刻不在上演,明的、暗的,她们想尽办法使对方难堪。
“我记得!你在地上垫了棉被要睡觉,结果代代抢着睡在地板,你只好睡到我身边。有一次代代对我说,那一夜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一觉到天明。”
“从那个晚上之后,你就光明正大搬到我们家里,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
于是,他习惯夜里一面看着她的睡颜,一面工作;习惯累到谷底时,上床抱抱她、分享她的体温。
“这几天搬回家,我才发现,代代直到现在,仍然无法在晚上安然入眠。你讲,我是不是好自私,我只顾着自己好睡,都没想过代代。”
“你们必须离开那个家,否则心里永远都不可能平静。”
他决定了,明天就找人来家里加盖四楼,好让代代、淳淳在最短时间内搬进来。
“不!那个家是妈咪的,我们要替她守住,不让外人入侵。”她同意代代的说法。
“这种战争有什么意义?事实是,你爸爸爱她、娶她,一辈子都离不开她了。事实是,你们的母亲已经离开世间很久,你们应该从梦魇中醒来。事实是,你们的战争让爱你们的父亲无所适从,他爱你们,却不知道要如何在你们和郑雅青当中作选择。我不明白,你们在坚持什么?”
“坚持……坚持爸爱我们、爱妈咪,不爱坏女人。”在这点上面,她们姐妹比谁都固执。
“她是你爸的妻子,不管她多巫婆,她为你父亲生下一个宝贝儿子,郑雅青和关颖杰都是你父亲的亲人,听清楚没?你们的作法只会一天天把你们的父亲推离身边。事实是事实,你父亲不会因为你们的愤怒和伤心回头,不会放弃已经加入他生命的‘亲人’。”
“为什么?”她直直高跪到他跟前,攀住他的肩膀问。
“为什么事实不能照我们要的方向进行,为什么事实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为什么我们无法改变事实?”
“因为它是‘事实’。”他的口气严肃。
“事实是……我被全世界遗弃了,爸爸爱坏女人、你爱好女人,不管是好女人或坏女人,她们都有权利抢走我最爱的人?那么我到底要做好女人还是坏女人才好?”
她的声调没有提高、没有指控,缓缓道来、安静陈述,只让他觉得心疼。
“蠢蠢,你把问题复杂化了。”
“我在坏女人面前当坏女人;代代说,我们不能示弱,你却告诉我,我们的作法只会把爸爸推得远远。
我在你面前当好女人,我乖、我听话、我懂事,明明是一团浆糊的笨脑筋,我逼自己念博士,好符合你的条件,可是……你却喜欢上另一个好女人。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我注定了要被遗弃,对不对?“
直觉地,寇磊想告诉她,方屏是好女人、是个一百分的妻子人选,但他没爱上她,如果方屏的存在是她的威胁,那么好吧,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