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后遗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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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她对我无礼,我教训下人,这也算放肆?”袁芷仪愤怒地瞪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揉揉摔痛的臀部。
“疯女人!”龙腾空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欲走。
“站住!你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说就说,难道我怕你不成?疯女人!”龙腾空不耐烦地重复“疯女人”三个字,也激怒了袁芷仪。
她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一旁的青瓷古董花瓶,使力往龙腾空的背后丢去,但是花瓶太重,她的力道又太轻,花瓶在还没有砸到龙腾空之前就坠地“阵亡”。
瞬间,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划过空气,花瓶的碎片也散落满地。
袁芷仪缓缓将双手环在胸前,大眼刻意嚣张的眨呀眨,朝着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龙腾空将双手插在裤袋里,不打算理她。
袁芷仪这么歇斯底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不只是他,这个家里所有的人应该早习以为常了。
“你以为我怕你吗?”语毕,袁芷仪再将一旁所有易碎的摆饰品往地上扫去,瞬间,东西的破裂声四起。
龙腾空跨过满地的碎片向袁芷仪走去,毫无表情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怒气;他只是冷冷地抬起大手,一巴掌火辣辣的打在她绝美的脸蛋上。
这是她自找的!
撇开她的坏脾气、不轨的举止不谈,她绝对是一个艳冠群芳的俏佳人,只可惜,再怎么美丽的女人,没有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即使拥有沉鱼落雁之姿也是枉然。
“闹够没有?在外面闹得还不够吗?如果你想继续待在这个家,最好给我安分一点!”龙腾空冷然的语气非但没有浇熄袁芷仪的怒火,反而勾起她所有的不满情绪和怨言。
袁芷仪的眼底虽盈满泪水,却倔强的不愿让泪水流下来,只是逞强地盯着他。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你不怕我去向妈妈告状吗?”袁芷仪扯出婆婆罗薰卿当挡箭牌。
又提起这件事!
“如果妈妈也容忍你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你尽管去说,我等着!”他将墨绿色西装外套甩上肩,跨步走上楼去。
“你说我闹?”袁芷仪再也压抑不下在眼眶中打滚已久的泪水,“你怎么不想想,这些、这些究竟是谁造成的?”她哭花了一张脸,绝美的脸蛋瞬间变成五颜六色的调色盘。
龙腾空真的被惹火,他僵直背脊,未发一语地停下脚步,倒想知道当初执意要嫁给他的人如今究竟有多不满。
“打从我嫁过来开始,你有好好看我一眼吗?”袁芷仪啜泣着,“结婚那天晚上应该是令人期待的洞房花烛夜,你却进房拿了枕头、棉被,二话不说就到书房睡,而且从此没有踏进『我们』的房里半步;你有把我当妻子看待吗?我甚至比你家的佣人还不如。”她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吭一声的小翠。
“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强求这一桩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是谁处心积虑从我母亲那里下手,不择手段地逼我答应这一门婚事?”龙腾空也还以颜色。
他们的婚姻原本就是建立在母亲与袁芷仪一厢情愿的基础上,所以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在他与母亲的协议里,只有同意和她结婚,从没承诺过会给她一个幸福、完整的家,或者是一个爱她的丈夫。
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在外胡作非为,但是她别想从他这儿得到任何温柔,只因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妻子看待。
“我知道你和左安琪还在偷偷来往,既然你放不下她,又为什么要答应娶我?”袁芷仪咄咄逼人,要他在今天还她一个公道。
龙腾空转过身,狠狠地瞪着她。
“你可曾亲口听见我应允这件婚事?我可曾和你约会、吃饭、看电影,做一些情侣会做的事情?没有对不对?”龙腾空的火气也上来了,“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嫁给我,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不揭你疮疤,你反倒急着跟我摊牌。”
“我……”袁芷仪被龙腾空的眼神惹得头皮发麻,“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她倾身倒向龙腾空的怀里,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闪掉。
他对她这具软玉温香的躯体可是敬谢不敏,并不想惹来一身腥。
“你这一招对我没用,还是把你的精力留着去诱惑外头的野男人吧!”龙腾空无情地讽刺她。
“我受够这里了!”袁芷仪歇斯底里地吼着:“我要回家,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她期望龙腾空能开口留她,就算是冷言一句也好。
“随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必跟我报备。”龙腾空对着冰冷的空气回应她。
“是回家?还是……会情人?”刚刚的混乱与对话,龙翔云站在门口全看见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他非但没有充当和事佬,甚至优雅地倚在门边,像在看一出可笑的肥皂剧一样。
“你、你在胡说什么?”面对龙翔云的猜测,袁芷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反驳得毫无招架之力;因为他猜对了,她的确是要去会情人,并非回娘家,所以她完全没通知住在纽西兰的父亲。
“你不必生气,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外头做的事我们不是不知道,只是给你留面子,不想拆穿罢了,所以你不要把我们都当白痴耍。”龙翔云顿了顿,“至于你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相信我老哥也懒得管你。”龙翔云瞪视她一眼,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龙腾空制止。
“翔云,够了!”龙腾空直视前方,重重地叹口气。
对龙腾空而言,这一桩婚姻根本就是一场梦魇。
第1章(2)
“腾空!”
一名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子赤裸着身子,娇媚地趴在龙腾空的身上,白皙柔软的柔荑同时胡乱地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画圆。
左安琪见龙腾空仍然紧闭着双眼,一点也不想理会她,于是闹别扭从龙腾空身上拉起床上唯一的一件薄被裹住自己,气呼呼地想起身穿衣服。
左安琪修长、白皙的双脚才刚着地,立刻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拉回去,害她整个人失去重心而跌入龙腾空的怀里。
“生气啦?”龙腾空睁开眼,轻声哄道。
左安琪一听见心爱的人对她轻声细语,便喜孜孜地趴回龙腾空的胸膛上,调皮的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腾空,今天是人家的生日,我要你送我一件礼物。”
“你说吧!衣服、珠宝、车子、房子,只要我能力所及,绝无二话。”龙腾空地左手环住左安琪的二十三寸纤腰、右手将头垫高,抬眼望着被夜光贴纸点缀得令人迷乱的天花板。
一个夜空、一个银河系,他就像在星际航行的太空船,不知航向何处才找得到着陆的地方。
“你先答应我,我才要说。”左安琪撒娇地伸手环住龙腾空的颈子,在他脸上、唇边落下无数的绵绵细吻。
龙腾空按捺不住情绪,一个翻身压住左安琪,将她的双手架在床边,并倾身于她的唇畔落下深深一吻,轻声细语道:“别小孩子气了,要什么就直说,我相信你很清楚我是个没什么耐性的男人,千万别要我猜测你的心思。”
“我要你跟袁芷仪离婚。”左安琪像在生孩子气般嘟起红唇,缓缓说出潜藏在内心已久的渴望。
虽然她知道她说了也是白说、要了也是白要,但她就是忍不住提出这样的要求,期望老天能可怜她,让他成全她。
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一直都没放弃成为他妻子的希望,至今仍在等。
龙腾空叹口气,在左安琪身旁躺下来,然后把双手枕在脑后。
他答应过母亲,就算要离婚也得是袁芷仪提出离婚的要求,所以他既然已经拿婚姻当作是孝顺的表现,现在说什么也不会让先前的牺牲白费。
“办不到!”龙腾空冷冷地回应她。
“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在外头胡作非为,甚至红杏出墙,你都还能够这样容忍不离婚?而我这样死心塌地爱着你,却连一句承诺也得不到?”左安琪哀怨的坐起身,双手环着膝,头抵着膝盖。
“安琪,不要无理取闹,我们当初不是已经说好,只要她不提离婚,我就不会离婚,难道你现在后悔了?”龙腾空温柔地从左安琪身后轻轻搂着她。
一开始他就说得很清楚,他们根本毫无未来可言,是她执意要跟着他,甚至愿意遵守他的游戏规则,选择做他的地下情人,可现在她却口出怨言。
除了名分之外,他都尽量满足她的需求,能给的都给了;他甚至告诉她,若她想离开他,只要跟他说一声,他就会放她走,因为他不希望她过得不快乐。
“没有,没有,我没有后悔。”左安琪忽然转身抱住龙腾空,以被泪水润湿的脸颊贴着他。
“生日快乐!乖,别哭了,嗯?”龙腾空在左安琪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然后起身穿衣服。
看着龙腾空一如往常整装走出房门,左安琪一颗易碎的心像凌乱的毛线球般揪成一团。
不论是她的爱、她的心、她的人,一样都留不住他。
湿湿热热的泪水缓缓地沿着她脸颊上刚刚被龙腾空吻过的部位落下。
爱为何如此伤人?
情为何如此难枕?
难道用情较深的一方合该注定是输家?不,她不甘心!
“哥,有大事发生了!”龙翔云慌慌张张、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龙腾空的办公室,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模样。
“干嘛这么慌张,天要塌下来了吗?”
“不是啦!”龙翔云顺了顺气,“今天早上十点钟,××航空公司××××号班机降落在跑道时,忽然起火燃烧爆炸,原因不明,一百多人当场死亡,只有三个人生还,其中两个人重伤,生命垂危。”
龙翔云在三十秒内将刚刚从电视新闻看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对着尚未进入状况的龙腾空说完,不过龙腾空还是无动于衷。
“我看到了,今天早上的头条新闻嘛!虽然我们要表达伤心与哀悼之意……”龙腾空顿了顿,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龙翔云,“但是不需要这么慌张吧?失事的飞机里头有你的朋友吗?”
龙翔云猛摇头。“没有,所有的乘客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跟你有关系。”怎么他老哥依然处在状况外?
“跟我有什么关系?”龙腾空扬眉。
“因为,那女人、那女人在飞机上!”龙翔云指的那女人很明显就是袁芷仪。
“什么女人?”他这个弟弟说话老是没头没尾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给说完,不要分段、分章节?”龙腾空抬头盯着他。
“你老婆袁芷仪在那架班机上!”
“胡扯!袁芷仪人在纽西兰,怎么会在那架失事的客机上。”龙腾空直觉地出言反驳。
“是真的!你没忘记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她根本不是回娘家,而是去会情人的事情吧?她跟情人度完假,就是搭乘这一班失事的飞机回台湾。”
龙腾空听到这个消息时目光突然变得黯淡,但没有哀伤、难过的情绪,反倒是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是吗?你确定她在那架班机上?她不是说回纽西兰看她爸爸吗?”他停顿一会儿,“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而且还知道她搭哪一班飞机?”他苦笑着,“你不是巴不得她永远消失吗?现在终于让你称心如意了。”
“如果她能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我一定是全宇宙最开心的人。”龙翔云哀声叹气的样子,像是明明猜对头彩号码,却没去签注一般惋惜。
“我不懂。”龙腾空扬扬眉毛,知道弟弟故意在吊他胃口、卖关子,一定还有话没说完。
“唉——两男一女的生还者中,她的伤势算是最轻微,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还没醒来;真不晓得她上辈子烧什么好香,命真大,连坠机都可以捡回一条小命,简直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嘛!”龙翔云一张嘴不停地碎碎念,彷佛这样就可以改变事实似的。
俗语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时候用在袁芷仪身上应该是最恰当不过。
“别胡说!”龙腾空斥责他一声。
“现在怎么办?”龙翔云两手一摊,瘫坐在沙发上,无奈地问道。
本以为可以让眼睛休个假,不必再看到那女人在眼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谁知道、谁知道他连假都还没休到她就出事。
“什么怎么办?”龙腾空发现龙翔云似乎非常烦躁。
“就是那女人啊!”
“去请个专任看护二十四小时看着她,等她病情好转、能出院后,就拜托你去替我把她接回家养病。”龙腾空左手垂放在桌上,一派优闲地转动着笔杆,说话冰冷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
“什么!她对你那样,你居然还要替她请看护、接她回家?有没有搞错啊!”
龙翔云盯着龙腾空看,纳闷眼前这个人真是他最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