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纪元-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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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光中的人看上去非常的小;宛若袖珍。在这无尽的黑暗中,那如月的镜子看上去极小;那一束镜光在黑暗中格清晰无比;镜光中的小青衣人一步步走着;步子并不大;却有着月下闲庭之风。
黑暗之中无法感觉到时间流逝;不知南落走了多久。他在镜光中行走就像是时间的流逝;许久之后,终于来到了镜光所照着的桌案前。
那遥照着的镜月无声的消失于黑暗之中;唯有南落身体蓦然还原为正常大小静立于桌案旁边的灯光之外;看不真切。
站在桌案旁边;南落越发的感觉到这青灯中的神秘力量;灯光下的桌案无比的清晰。虽然他曾看到过这桌案好几次;但是直到此时才算是看清楚了这桌案的桌面原来有许多暗符纹的。
静神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明白这些符纹算的上是一种文字;也可以说是一种修行法门。如果南落所料不差的话;这一定就是巫族的练精之法;唯有巫族正宗的练精之法;配合着巫族的神通和法术才能发挥出那种独特的威力。曾在巫族威霸大地之前,有许多人想要进入祖巫殿一窥巫族祖通无敌的奥秘。但无一例外个个都有进无出,并引来的巫族祖巫的震怒追杀。
遥记当年帝江坐在这桌前灯下,一笔一画的写着帝俊的姓名与罪状,南落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唏嘘感觉。
难道这算是天数吗?以巫族当时那将天地间所有道境上下的强者都要打入轮回的威势,也终落得个一个个陨落的下场。
如果这是天数的话,那只能说明一句话,神通再大,终不及天数。
可是南落是怎么也不信天数的,他从出生到老祭司教他祭祀词言之时,就被传导了一种思想,这天地间根本就没有命中注定之事。虽然老祭司是教导他怎么祈求天地,但那无非就只是给族内的人渡过灾难的信心的做法而已,今时今日的南落再明白不过了。
老祭司从来都没有说过祭祀了天地就能安然渡过灾难,说得最多的就是那一句:“只要我们再努力坚持一下,灾难就会过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南落能从那么多人之中被选为下任祭司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他修习老祭司所传的法门进境最高,而是因为老祭司知道他根本就不信祭祀天地就能带给族人平安,这才选定了他的。
桌上一如当年南落以妖月镜窥视时一样,青灯在桌子的左上角,生死簿放在中间,右上角是一个砚台,一支黑色的笔轻轻的搁在上面。
灯光下,隐约能看到南落的身形,竟也是只看到胸膛以下,若有人此时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认不出黑暗中的南落。
神秘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视线与光芒,只有那一盏青灯能照出一桌的光亮。
南落仍然记得当时他以妖月镜照了进来,利用镜子施展神通想翻开桌上的生死簿,却在手才一被青光照到便燃烧了。当时南落伸进灯光中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肉身,便是却仍然能够烧着,并且还能顺着南落收回的神通烧到他在阴阳观前的本体。以当时南落的神通,也是用尽了全力才驱灭的。
而后在轮回战时,帝江手持生死簿念着天地间所有大神者的姓名,并一个个打入轮回,那是何等的煞气冲天。即使是东皇钟被染上了青灯之焰也一时难以摆脱。
灯在,生死簿在、轮回笔在,桌案在,但是人已经不在了。
南落看着那青灯,心中突然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以前以神通进入到这殿中来时,那种危险至极的感觉直透镜而出,可此时却早已经没有一丝危险的感觉了。
“难道是因为巫族祖巫都以身化轮回了,这些东西才变成了无主之物。又或者是自己在这里面久了,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南落心中想着。
着青灯,缓缓将手伸入灯光之中,灯焰突然跳动一起,南落的手指轻轻一颤,却并未缩回,而这手也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瞬间燃起青色火焰。
灯光之中,南落手竟如当年帝俊的手一样,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连皮下的血筋骨头都能清晰的看见。
那手,只是在灯光下停了停,灯影下在身体便随着踏前一步,靠在桌案旁边了。青灯光芒无法照到南落的脸,根本就无法看清他的脸色是怎么样的。灯光下的腰身衣服在灯光下竟似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暗金色。
那手并没有去拿那个灯,而是垂了下去在桌案上轻轻的抚动着,动作缓慢,有一种久违之情与留恋。南落的身体缓缓坐下,在坐下的那一刻,青灯的灯焰突然爆了一下,光芒窜起,扩大到南落的脸上,将南落的脸映的格外的清晰。
灯光之中,南落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变的无比的苍白,而他的眼神却是僵直与震惊,那种震惊是发自于内心深处,凭南落现在的心境,又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感觉到震惊呢?
灯光只不过是突闪了一下,便又从新安静下来,此时南落正坐着,灯光正好照在他的颈脖位置,颈脖以下无比的清晰,而颈脖以上依然黑暗,暗的根本就无法看清楚现在南落脸。
突然,他放在桌上的双手弹动了一下,随之便又强烈的颤动起来。同时之间,又听到黑暗之中响强烈的喘息之声,就像有人正在黑暗之中与人做着殊死的搏斗。
南落放在桌上的手抖动的越发厉害,有时几次都抬了起来要缩回黑暗之中,却仍然停了下来,缓缓的放回了桌上。突然,灯光附近似乎有人影走动,一个、两个……,一下子就出现了数位。影影绰绰的来到南落所坐的位置身后,沉寂了下来,消失不见。而南落桌上那颤动的手也缓缓的停了下来,仿佛已经断气死亡,手越发的苍白了。
过了一会儿,那手突然动了,动手缓慢,却极为自然的朝那生死簿翻去,仿佛他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
生死簿封面分成两种颜色,一半黑一半白,而生死簿三个字却如血一般的红。翻开第一页,入眼空白,仔细看去才发现有着淡淡的字迹。那手并不再翻动,而是抓起了那技黑如墨的轮回笔,并在砚台之中轻轻的沾着墨汁。仔细而熟练,一遍遍,动作安静如死寂,若说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的话却又显然不合适,而是透着一股强烈的死寂。
苍白的手,漆黑的笔,青色的灯光。
不知何时,南落原本青色的法袍竟是已经变成了暗金。而微微伏下身体后的南落脸被映出几分,隐隐间竟也同样是暗金色。
沾墨停止,悬于生死簿上空,定住,似在思考,又似在凝神。
就在轮回笔悬于生死簿上空的那一刹那,以这桌案为中心突然震出一种波动,那波动曾经在洪荒天地间浩荡过,曾让无数的大神者惊惧。
那笔突然动了,重重的点了下去,随之笔走龙蛇瞬间写下两个大字。
“帝俊。”
在写下帝俊两个字后,并不停止,而是继续写着帝俊的生平。只是此时写的时断时续,偶尔还会停下来许久,仿佛在思索着。
终于写到了这一页的最未端,通篇的密麻小字之下,轮回笔无比凝重的写着:“乱天地,碎轮回,祸害苍生,罪孽深重,当打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刚刚写完之际,虚空之中隐约传来一声惨叫,随之便安静下来。而这一页上的字迹也快速的消失了,但是那手并没有再动。
第二四二章 南落何时竟为帝
灯光下看不清脸面的南落坐了一会儿后,再次翻开一页。以前这一页上面写着的是太一的名字,而如今也只有一片空白。果然,轮回笔在悬在那一页上空许久之后终于落了下去,只是写的并非是太一的名字。而是通玄两个字。
不过只是写下通玄两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动了。轮回笔悬停在书页上空许久,终于再次缓缓下落了。
“随天地而化生为人形,属人之一类。大道未得之时于大地行走三百年,在人类之中传下练气之法,后隐于昆仑太极宫潜修大道,被帝俊偷袭而化生三人,各成思想……不知何人为本体……”
写到这里之时,那手便不再动了,似乎写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竟是从新翻开一页。页面空白,轮回笔悬定半空的生死簿之上,蓦然落下,一气哈成。
“元始。”
接着又认真的写着元始的生平,只是他的生平极为的简短,同通玄一样为天地孕育而出,生而为人形。若说通玄一生如他人一样,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自然而平和,那元始就多了几分机遇与运道。之后又是通天、女娲、昊天,一页页的写下来。其中每一个人都有着非凡的经历与运道,除了通玄以外,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被写下了打入轮回万万年的罪罚。
再往后的翻动,仍是一张空白页面,悬笔凝神,落下。
这一回总是写写停停,似在挣扎,又似无形之中有人在阻止。尽管如此,那姓名终究是写出来。
“南落。”
“人类,阳平氏……”
写着这些之时,书页的右上角竟然还出现了一幅图像,那图上的长相与南落一模一样,只是却给人另一种不同的感觉。似乎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
长相一样,但是穿着却是一袭黑衣,长发散乱,如在风中飞舞。身后的阴影下隐约还有一人站立在那里,看不真却,透露出阴森死亡之气。
“寂灭。”
轮回笔写下这两个字后,轻轻的搁在砚台之上。
一切重归安静,青灯下,那本合上的生死簿越发的让人感到可怕。
黑暗之中,坐在桌案前的南落似乎累极了,一动也不动,安静非常。
突然,虚空之中响起一道声音,似远似近,无从捉摸。
“帝江,你以为借体重生,便能杀得了我吗?我帝俊又岂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这声音飘飘渺渺,仿佛来自亿万里之外,又似就在这帝江城的黑暗之中。
坐在桌案前黑暗中的南落蓦然惊醒,翻开生死簿,拿起轮回笔,再次快速的写着‘帝俊’的人字。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无论如何都写不上,字迹才一出现,便又消失,连续写了几回都是如此,这才罢手。
黑暗之中,坐在椅子上的南落似乎在思索着应对之策,而虚空之中,又再次响起那声音:“你巫族有神通借体重生,我又何偿没有妙法重归天地。你我不若两家罢手,共掌天地。”
黑暗中,并无人回答。
那自称是帝俊的声音又说道:“轮回重定,却将大千世界分化出无数小千世界,其中有几个小千世界已经成长为一界了,并孕育生灵了,他们唯有重入这洪荒天地才有机会登临大道。各界生灵相互投胎转世,是为轮回也。”
黑暗之中仍然没有人回答,唯有青灯静静在照耀着那一桌的光华。
就在这时,虚空中响起一道剑吟声,那剑吟声初时极淡,随之便越来越强烈。在帝江城外的天地轮回之中,一道耀眼光华在极远之处冲天而起,如一条白线划过,直向帝江祖巫殿划去。
而黑暗虚空之中那个自称是帝俊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同时坐在椅子上的南落在黑暗的灯光下微微一动,便消失了。
剑吟声只一刹那间便从若隐若现变成了盈耳刺心般的强烈,杀气铺天盖地,轮回中的茫茫白雾在那道白光和铺天盖地的杀气下,如朝水一般向两边翻涌去,顿时万象清空,一片肃杀。
帝江城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袭金边黑衣,黑发飞散,在无边杀气之中,凛然独立,光从脸面来看,不是南落又是何人呢。
这姿态,与当年帝江何其的相似,只是些长相不同罢了。只见他突然探手而手,千万里之外,凭空出现一只大手如天一般压了下去,覆盖着那一道带着铺天杀气而来的白光。
无声喧嚣,如天一般的巨手在白光下瞬间化为粉烟弥散,消失不见,而白光丝毫不停,杀气狂野煌然,伴随着刺耳的剑吟声,直划向帝江城。
站在城头的人脸色冷寞不变,突然左手在腰间一拍,便有一柄青鞘长剑浮现。而他右早已经搭在了剑柄之上。看似缓慢而又如梦幻般抽了出来。
同样的剑吟声冲天而起,伴随着剑吟声而起的还有一道白光与无尽煞气,若是见过巫族祖巫的人,此时便能立即认出是巫族独有的煞气。
剑依然是那剑,可是剑意中的那份杀意却绝然不同。
两道剑光同样的都是冲天光华,锐利无双。但内里却各有千秋。
无声的湮灭,刹那间有无数的剑光朝四面八方散飞而去,而帝江城就如水中巨石被巨浪冲刷了一下,微微模糊一下,随之又清晰。
“南落?帝江?”
滔天而来的剑光四散,唯有杀意仍在虚空飘荡。通天道人自千万里外破空而来,身后八个弟了神色各异。
就在通天道人惊疑声中,一杆黑幡突然出现在了帝江城上空,虚空浮现,迎风而涨,只一瞬间便已经遮天蔽日的朝整座帝江城卷去。
城头之人在之前一剑劈出后,剑已然归鞘。此时也不再使别的任何神通,在黑幡卷下之时右手已然搭于剑柄,光华冲天而起,直刺仿如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