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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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难怪七夜有着那般强横的实力，甚至连那混沌钟的钟环都落入了他的手上。还能够无声无息地找到这上古天庭的坠落之处……之前无论我如此思量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今日听仙子这么一说，茅塞顿开。”随风信口诌了一通，不过他说的倒也并非假话。
云裳点了点头，便不再讨论此事了。转过头来，深深看了随风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微弱的惊讶之色，道：“你竟然得了那天地心经，此心经便是妖皇的十大皇子之中也只有长子有幸习得。没想到倒是便宜了你。你倒也聪明，既然真就找到了隐秘，将天地心经和百花心经融合成了一体。”
随风更是惊讶，嘴巴张得老大，盯着云裳仔细瞧个不停，几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来。
她竟然只凭着肉眼便看出了自己体内所修的功法？而让他最为惊讶的却还不是这个，而是她的这番语气像是很早之前便知道这两道心经能够融合一般！赶忙收敛了脸上的惊容。问道：“仙子莫非早就知道了这两道心经能够相融一事？”
问话之时，随风心头还有些不大舒服，自己尝试了那般许久才发现了其中的关窍，而这云裳像是一开始就知道一般。
云裳还是一脸平淡，像是根本不知道随风心中所想一样，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乃是上古之时的一个隐秘。知道此事的人，只手可数，便是连妖帝本人都不知道此事。”
“什么！这怎么可能，连妖帝本人都不知晓？”随风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不止能够装下一个鸡蛋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连妖帝本人都不知道这天地心经从何而来。还一直以为是天生地养，于混沌之时自行生成。”云裳依旧淡然自若。
“难道不是天生而成么？还是说是被某位大拿创出的？”随风忍住心头的惊讶。继续问道。他对于这些上古隐秘丝毫不知，今日难得有机会听说，自然要多打听一番。
云裳淡笑一声，看了随风一眼，“你以为这天地心经和百花心经难道会无缘无故地相融么？”
随风身躯一振，恍惚间像是被捅破了一层隔膜般，不禁又回想起了自己最初所修炼的析回两大法诀。惊道：“莫非这两大心经原先本就同为一体？”
云裳点头，脸上又恢复了严肃之色，道：“这两大心经具体的源头由于太过古老，早已不可考察，便是我也是不知。这些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相传这两部心经都是某一部旷世奇书的一个部分。这部奇书由于夺天地之造化，逆了天数，所以被强行分为了三个部分，这百花心经和天地心经都是其中的一个部分，可是却又自成一体。都是举世无双的修炼心法。”
随风心头一震，没想到自己此次道境之行，道天功不曾寻到，反而又陷入了三部经书只得其二的尴尬境地。正当他有些懊恼之时，忽的转念一想，这云裳绝不会无缘无故告诉自己这些，难道她知道第三部经书的下落？
随风几乎是忍着心头的迫切和激动，缓缓问道：“请问仙子可知那第三部的下落？”
让他失望的是，云裳摇了摇头。
云裳看着他一脸失望的表情，觉得有些有趣，不禁轻轻笑出了声来，道：“奇书分作三份本就不是人力所为，乃是天数所致。第三部经书的具体下落这个世上恐怕已经无人知晓了，便是想要卜算也是无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定然也不会是无名之辈，你若仔细留心，倒也不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随风也知她这是宽慰的话，便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又能怎么样？能够和这两大经书并驾齐驱之物，又岂会简单了？别人又怎会轻易让给自己呢？
随风也只应了一声，便一直低着脑袋，久久没有说话。
云裳见随风这幅表情，大概也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这笑了笑，也没有再提此事。忽而脸上神情又变得严肃了起来，道：“这玄女素心功一共需要和合九次，到现在只进行了三次，还有六次，你不但能彻底恢复，更能借此实力更上一层楼。不过你一定要谨记，之后的每一次你都必须紧守心神、意识，不能有半分偏差。并且此事决不能和任何人说起，否则……”云裳说到这里，本想说些狠话，可是她一直都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话到了口边，却也只说得出“我定绝不轻饶”这样的话来。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最为重要的便是身体的清白。更何况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仙子？只不过她身为修道之人，肉身与皮囊无异，不过毕竟还是女子心性，总难免有些挂怀。
随风自然知道这点，郑重起誓道：“仙子尽管放心，随风若是泄露出半个字出去，直叫我……”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云裳一口打断，“不用起誓了，你心里记着便好。”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随风又与云裳一同一齐催动了六次素女玄心功。每一次与每一次之间的感觉又都不一样，随风就仿佛生活在云里雾里一般，几乎都要分不清楚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借助那玄女素心功和阴阳和合六次回天之力的洗礼，随风不但沉珂尽去，洗净了身上所有的隐疾暗伤，而且在修为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突破了脱俗第六境，距离脱俗之上的离尘境只有一步之遥了！按照云裳的话来说，踏入离尘境之后才算是真正修炼的开始。
随风也明白，如果说修炼是一条登天之路的话，现在走的还算是康庄大道，后面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多谢这些天来仙子的悉心照顾，在下体内的暗伤隐疾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却不知这屋舍之外是通向何处的？”随风整理好衣衫，看着面前脸色还有些发红的云裳，极是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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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云裳深情
云裳正视着他，顿了顿，开口问道：“你这就要走了么？”
随风一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中暗暗有些惊奇，难道她是在挽留我？可是他在此待了这么多天，也有些无聊了。那道境之中如此广大，他就只去过那么几个地方，不禁还有些遗憾，还想好好到处走上一番，见一见其中与凡间不同的风貌。
可是如果说就此离开，他心底却还有些许不舍之感。毕竟这是第一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也不知为何，待在她身旁的感觉，总有些微妙的美好。听她这么一说，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随风斟酌了一番，刚准备开口说想要再呆上几日好好巩固一番突破之后的境界。
却听云裳道：“这里位处道境和凡间之间，是一条前辈以仙法开辟出的一条虚空通道。连接中千世界与大千世界，不论你朝着哪一个方向都能走出去，倒也不会迷失。”
她这么一说，随风却也不好再开口要求留下，有些黯淡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这便告辞了。日后若有机会，定还会与仙子再次见面的。”随风说罢，径直转过身，头也不回就向着门外走去。
“哎，等等！”
随风刚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出去，云裳突然又一声叫住了他。
随风心头一跳，像是有人重重敲击了一番一样，脑中轰然一声嗡响。顿时变得一片空白。有些颤颤地又重新转过了身来，向着云裳看了过去。不知为何。原本应该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云裳，此刻的脸颊之上却又出现了那一抹熟悉的红晕。
这抹红晕随风记得只有她在和自己共同催动玄女素心功，阴阳和合之时出现过，其余时刻尽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
随风看着她脸上的红晕，顿时便怔住了，只剩下了心头一个微不可查的声音在低吟着，她这是……
云裳见随风看了过来，脸上的红晕更盛了一分。头也微微低下，声音却还是婉转柔和，隐隐地，似乎还带着几分迷离，“公子，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我，想说的……随风又是一怔。看向她的目光之中也变得迷离了几分。
自从出了扬州城之后，伴随着他的，几乎是永恒的孤单。梁偷儿、碧涵、慕容希等人几乎都成了他生命之中的过客，只不过匆匆出现，便又立即消失。只是他身负着振兴家族的重担，后来更是成了天山一派的掌教。身上的责任和重担逼迫着他不能有所松懈。
是以，心头缠绕的孤单之感几乎便成了他永恒的秘密。即便是对于月夕和慕容希，他也从未开口说起过这些。
直至此次云裳的出现，她的柔情，她的羞涩。就如同冬日里暖人的阳光，陡然间照进了他冰寒的心头深处。他第一次知道。和一个女子在一起是这样的令人心跳。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想起了他们两人的身份。一个只不过是不知名的小人物，而另一个却是高高在上的百合仙子。两人之间像是天生便隔着一道鸿沟一般，难以逾越。
“我又能说些什么呢？”随风直直看着面前满脸期待的女子，许久，才憋出了一分笑意，“仙子好好保重，若是我们有缘，日后定然还会再见的。”
“有缘是么？”云裳的眼中闪过了几分黯淡，她的眼眸像是纯粹的黑宝石雕成一般，极是纯粹美丽。可是正因为这一道黯淡的色彩，看起来就像是宝石上布满了裂纹一般，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随风看着，心里也是一阵惋惜与痛苦。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渺小的感觉了，之前他看着碧涵站在慕容玄风边上的时候，心里洋溢的也是这么一种感觉。
曾经，他以为他此生都不会是慕容玄风的对手，可是后来他还是当着慕容玄风的面，报了家仇。每每想起当时的那一种渺小感都让随风心头冒火，全身肌肉紧绷，也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勇气，直视着云裳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云裳，你和我走吧。我们一同回凡间去，从此再也不理会三山无量了。”
“你……”云裳也向着随风看了过去，眼眶之中突然涌出了两道泪水，顺着脸颊便流淌了下来，可是即便如此，她的脸上却还是笑着的，缓缓摇了摇头，“不行，三山无量一旦加入，便无法……”
云裳话说一半，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添了几分沉寂之色，再也说不下去了。
“三山无量到底是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随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云裳轻叹一声，依旧连连摇头，“你不要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你以后总会知道的……”
随风见她这幅样子，比之之前明显憔悴了许多，心中暗叹一声，也不好再问。只好道：“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保重，日后我定会去看你的。”
说罢，随风心头一横，转过身便走。
“等等……”
“什么？”又一次被云裳叫住，这一回随风却是彻底清楚了，是她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你有什么想说的？”随风没有转身，瞥过了头，以刚刚云裳同样的口吻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觉得我将你当做了曾经那个人的替代品？”云裳的话语轻柔，可是听在随风耳中，却如同山川崩塌一般，身躯一振，一阵沉默，没能说得出话来。
云裳见他沉默，继续又道：“你问我，你是不是他的转世，其实我也不知道。仙人之中确实是有转世的，只是你继承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你就真的和他是同一个人了么？那一个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对他只有尊敬。他在我心里固然谁也无法替代，可是我却是知道，他是真的死了。在这一点上，人和仙又有什么分别，人死如灯灭。便是强如紫微大帝，又哪里真能跳脱出这一切来？”
随风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传说之中的仙人真的也是会陨落的。而所谓的转世，便是继承曾经的记忆。只是拥有相同的记忆，便真的代表是同一个人了么？
没有记忆人活着如同死了，可是有了记忆，便相当于延长了生命吗？
云裳的声音没有停顿，继续娓娓道来。
“我原本是可以呆在仙界的，仙界之中什么都好，灵气也远不是道境所能比的。可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我才宁可降到三山无量去。我把插着他生前所佩剑鞘的巨石也搬了过去，日日夜夜地等着那一个能够将其拔出来的人。只是我心里很清楚，即便那个人出现了，也绝不是曾经的他了。”
随风喃喃地道：“所以那个人便是我么……”
云裳点了点头，“是啊，那个人就是你啊。只是，你并不是主动找来的。若是你继承了他的记忆，一定能够自己到得了三山无量的。也许这些都是上天的安排，那日见你受了重伤，心中不忍将你救了回去。带你去试那柄剑鞘，也只不过是我心血来潮，在你之前我救过无数的人，都带他们去试过。只是没有一个能够拔得出来，当你拔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自己都像是不存在了。坚持了这么久的等候，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