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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冰与火之歌(卷五)魔龙的狂舞-第111章

小说: 冰与火之歌(卷五)魔龙的狂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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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伊尼斯·佛雷爵士认为此人喝得太醉了以至于在风雪中迷了路,尽管没人能解释他为什么要脱光了跑出去。又一个醉鬼,席恩想。酒能稀释很多怀疑。



 



同一天,一个菲林特手下的十字弓手在马厩里被开了瓢。马踢的,拉姆斯大人宣布。更像是狼牙棒干的,席恩认为。



 



这一切都似曾相识,就像他之前看过的一出哑剧。只不过演员换了一班,卢斯·波顿在扮演席恩上一轮的那个角色,死人们则是aggar,红鼻子gynir和冷峻的gelmarr。reek也在场,他想起来了,但那不是同一个reek,一个满手鲜血满嘴谎言的reek,口蜜腹剑。reek;reek,谐音潜伏。



 



死亡事件让老爷们在大厅里炸了锅。有些人已经没有耐心了。“我们还要在这等多久?等着那个永远来不了的国王?!”霍斯丁·佛雷爵士逼问“我们应当迎击史坦尼斯,彻底结果他。”



 



“离开城堡?”独臂的海伍德·史陶嘶哑地咆哮着。他的口气好像他宁可让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砍掉“你就想让我们盲目地冲进雪里?”



 



“要想打败史坦尼斯就要先找到他,”卢斯·莱斯威尔指出。“我们从猎人门派出了斥候,但至今无一返回。”



 



威曼·曼德勒大人拍了拍他的大肚子,“白港不惧怕和您一同进军,霍斯丁大人。您打头阵,我们跟着您。”



 



霍斯丁爵士转向这个大胖子。“好让你在背后捅我一刀?好的。我的亲戚们在哪?曼德勒?告诉我,他们你的宾客,把你的儿子带回来了。”



 



“带回了他的骨头,你是说。”曼德勒用刀尖戳起一片火腿。“我对他们印象深刻。园肩膀的雷加,巧舌如簧。无畏的杰瑞爵士,拔剑的姿势帅呆了。情报大师赛蒙;身上的钱币总是叮当响。他们给我带回了温德尔的尸骨。泰温·兰尼斯特才是把威里斯完好无损的送还给我的人。一个信守诺言的人,七神保佑他的灵魂。”威曼大人把火腿送进嘴里,大声咀嚼,吧唧着嘴唇说“旅途多艰险啊,先生。当他们离开白港,我给了您的兄弟们告别礼物。我们发誓会在婚礼时再见,很多人都能作证。”



 



“很多人?”伊尼斯·佛雷学舌“你和很多你的人?”



 



“你想说什么?佛雷?”白港的领主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我不喜欢你的口气,一点也不喜欢。”



 



“跟我到院子里去,你这坨板油,我让你忍不得也得忍!”霍斯丁爵士说。



 



卢斯·莱斯威尔大笑起来,但是他手下的半打骑士立刻站了起来。罗尔杰·莱斯威尔和芭芭蕾·达斯丁(barbreydustin)只得好言劝解他们。卢斯·波顿啥也没说。但席恩·葛雷乔伊从他的眼光中看出了前所未见的某些东西,某种不安,甚至有点害怕。



 



那晚,新建的马厩被厚重的积雪压塌埋在下面,死了26匹马和两个马夫,被塌下的屋顶压碎或是被积雪覆盖窒息而死。早晨的大好时光大都耗费在掘出这些尸体了。波顿大人短暂地出现在马厩外围检查现场,然后下令把活着的马带进马厩,但仍有很多坐骑拴在外面。人们刚挖掘出死尸和屠宰完死马,另一具尸体就被发现了。



 



这人不排除是死于醉酒失足或是马蹄之下。死人是拉姆斯的死党之一,矮胖、患有淋巴结核、长相难看的士兵黄迪克(yellowdick)。他的老二是不是真的黄很难确定,因为有人已经切下它,猛力地塞进他的嘴里,牙齿都被撞下来三颗。当厨子在厨房外面发现他时,他的脖子插在雪堆了,老二和尸体都被冻成蓝色。“烧掉尸体,”卢斯·波顿命令,“向我保证你们不会说出此事,我不会让这个故事流传出去。”



 



然而,这个故事还是流传开来。中午时,大多数临冬城里的人都听说了,许多是出自拉姆斯·波顿之口,他的“男孩”黄迪克已经死了。“等我找到这事是谁干的,”拉姆斯大人保证,“我会剥下他的皮,炒的酥脆让他吃下去,一口一口地。”诺言已经传出去了:谋杀者的名字值一枚金龙。



 



黄昏时分,臭佬也身在临冬城大厅。同一个屋顶之下,挤满了数百的马、狗、人。地板上全是黏滑的泥和融雪、马粪、狗屎,甚至是人的大便;空气中充满了湿狗、湿羊毛和浸水马鞍的气味,置身于拥挤的长凳之间没有任何舒适可言,除了这里还有食物。厨子们端上大盘的新鲜马肉,外皮烧焦内里还是血淋淋的红色,上面还有烤洋葱和烤萝卜……仅此一次,普通士兵吃着只有领主和骑士才能享用到的食物。



 



对于席恩被毁坏的牙齿来说,马肉太坚韧了,尝试咀嚼马肉带给他难以忍受的痛苦。于是,他用身上的匕首刃面把胡萝卜和洋葱一起压碎成泥糊作为自己的晚餐;接着又把马肉切成很小的碎块,吸吮每一块然后吐出来。这种吃法至少品尝到了马肉的味道,和一些来自油脂和马血里的营养。无论如何,骨头他是无福消受了,所以,他把骨头扔给狗儿们,看着‘灰杰妮’叼起骨头飞逃,而‘萨拉’和‘柳条儿’在后面追咬她的足跟。



 



众人进餐时,波顿大人命令阿贝尔(abel)为他们演唱歌曲。歌手先唱《铁枪》,然后唱《冬季的少女》。当芭芭蕾·达斯丁要求唱些欢快的歌曲时,他给他们演唱了《皇后脱下凉鞋,国王摘下王冠》和《狗熊与美少女》。佛雷们加入一起唱,甚至有几个北方佬一边用拳头猛敲桌子加入合奏,一边吼叫,“狗熊!狗熊!”但是喧哗声惊动了外面的马匹,所以歌手们很快停下来,音乐声也渐渐消失。



 



私生子的死党们聚集在烛台墙壁之下,上面燃烧一只冒烟的火把。卢顿(luton)和剥皮人(skinner)正在掷骰子;格伦特(grunt)膝盖上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抓着她的乳房;‘为我起舞’戴蒙坐着给手里的鞭子抹油。“臭佬,”他叫道,一边用鞭子轻拍腿肚,像是召唤他的狗儿。“你又开始臭不可闻了,臭佬。”



 



席恩不敢回应,除了轻轻的一句,“是的。”



 



“拉姆斯大人想切下你的嘴唇,当它们完成使命之时。”戴蒙说道,一边用破油布擦拭鞭子。



 



我嘴唇的使命一直在他夫人的两腿之间。这样傲慢的回答不可能不被惩罚。“如你所说。”



 



卢顿狂笑,“我想他想要它。”



 



“走开,臭佬,”剥皮人说,“你的臭味让我倒胃。”其他人哈哈大笑。



 



他快速地逃开,在他们改变主意之前。这些折磨他的人不会跟他到外面。因为外面没有食物和美酒,可爱的女人和温暖的篝火。当他离开大厅,阿贝尔正在唱《春天绽放的少女》。



 



外面雪下的很大,席恩只能看清身前三尺。他发现自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孑然一身,两边隐现的都是齐胸高的雪墙。当他抬起头,雪花轻触他的面颊,就像冰冷柔软的吻。他能听到大厅里的音乐声从身后传来,现在是一首温柔且悲伤的歌曲。一瞬间,他几乎感到平和。



 



向前走,他突然撞见一个从相反方向大步走来的人,兜帽斗篷在他身后飘飞。当他们发现互相面对面时,他们的目光短暂地碰撞了一下,那人把一只手放在了匕首上。“变色龙席恩,弑亲者席恩。”



 



“我不是,我从没……我是铁种。”



 



“所有过错都是你造成的,你怎么还活在世上?”



 



“诸神让我活着,”席恩回答,想知道这人是不是那个谋杀者,那个把黄迪克的老二塞进他的嘴里并把罗尔杰·莱斯威尔(rogerryswell)的马夫推下城垛的夜行者。奇怪地,他并不感到害怕。他给左手戴上手套。“拉姆斯大人让我活着。”



 



那人看着他,然后大笑。“那么,我把你留给他。”



 



席恩在暴风雪中艰难跋涉,直到手臂和腿上的雪都结成冰,手和脚冻得麻木。那时,他再一次爬上了内城墙的城垛。在这上面,一百尺高,微风吹过,卷起雪花。所有的垛口都被积雪塞满,席恩必须用打穿雪墙弄出一个洞……只为了看看他在城墙里边不能看到的世界。外墙那里,剩下的只有一个模糊的阴影和漂浮在黑暗中的几点暗淡灯光。



 



世界不见了。君临、奔流城、派克岛,以及铁群岛,整个七大王国,他曾经到过的每个地方,他曾经读过或是梦想过的每个地方,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临冬城。



 



他被困在这里,与幽灵们一起。来自地窖的古老幽灵,和他自己制造的更年轻的幽灵:密肯和法兰,‘红鼻子’gynir,aggar,严厉的gelmarr,来自橡子河的磨坊主妻子和她的两个小儿子,还有其他所有人。我的杰作,我的幽灵们。他们都在这儿,他们生气了。他想到地窖和那些失踪的剑。



 



席恩回到自己的房间。当‘铁腿’沃顿找到他时,他正在脱下湿衣服。“跟我来,变色龙,波顿大人有话对你说。”他没有干净的干衣服,所以只好又笨拙地穿回同一件潮湿的破布,然后跟随而去。‘铁腿’领他回到主堡,顶层曾经属于艾德·史塔克。波顿大人并不是一个人,达斯丁夫人坐在他旁边,脸色苍白表情严肃;用铁的马头胸针扣住斗篷的罗尔杰·莱斯威尔;伊尼斯·佛雷站在火盆边,瘦削的脸颊冻得通红。



 



“我听说你一直在整个城堡游荡,”波顿大人首先开口,“有人报告说,看到你出现在马厩里,厨房里,兵营里,城垛上。也有人看到你在倒塌城堡的废墟附近,凯特琳夫人的旧教堂外面,并且进进出出神木林。你否认吗?”



 



“不,我大人。”席恩确保用模糊的发音说出这个词,他知道这会取悦波顿大人。“我睡不着,我大人,我随便走走。”他低着头,眼睛盯着地板上陈旧褪色的散乱灯心草图案,看向波顿大人的脸是不明智的。“战前,我是这儿的一个男孩,艾德·史塔克的养子。”



 



“你是人质,”波顿大人说道。



 



“是的,我大人,人质。”无论如何,这里是我的家。但不是真正的家,我最好一直记住这点。



 



“有人一直在杀死我的人。”



 



“是的,我大人。”



 



“不是你,我相信?”波顿的声音变的更加轻柔。“你不会用这种背叛回报我的仁慈。”



 



“不会,我大人,不是我。我不会。我……只是走走,没别的。”



 



达斯丁夫人大声说,“脱下你的手套。”



 



席恩猛地抬头看向她,“求求你,不要,我……我……”



 



“照她说的做,”伊尼斯爵士说,“让我们看看你的手。”



 



席恩摘下手套,然后举起双手给他们看。这不是让我在他们面前一丝圝不挂,这还没那么糟。他的左手只剩三根手指,右手四根。拉姆斯只取下他的右手小指,和左手的无名指和食指。



 



“私生子把你弄成这样,”达斯丁夫人说道。



 



“如果能让夫人高兴的话,我……我请求他这么做的。”拉姆斯总是让他请求,拉姆斯总是让他乞求。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我不需要那么多手指。”



 



“四根足够了。”伊尼斯爵士拨圝弄着他那绺棕色胡子,从尖下巴上伸出来像是一条老鼠尾巴。“四根长在右手上,他还能握住一把剑——匕首。”



 



“这些死人都是强壮的人,”罗尔杰·莱斯威尔说,“而且他们之中没有人是被刺死的。变色龙不是我们的谋杀者。”



 



卢斯·波顿的灰白眼睛盯着席恩,像剥皮人的剥皮刀一样锋利。“我倾向于同意。除了杀人的力量,他身体里也没有敢背叛我儿子的力量。”



 



罗尔杰·莱斯威尔咕哝道,“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史坦尼斯有人混在临冬城内,这是显而易见的。”



 



臭佬不是人。不是臭佬,不是我。他想知道达斯丁夫人有没有告诉他们关于墓窖,和那些失踪的剑。



 



“我们必须盯紧曼德勒,”伊尼斯·佛雷喃喃低语,“威曼大人不爱我们。”



 



莱斯威尔不确定。“可是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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