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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加一等于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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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对不起,言医生,”于璒说,“让你笑话了。”
  “你不必了啦,亦方和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她这人,你说笑话说破了嘴,她都未  必听得懂你是在说笑话。”
  “叫我亦方就可以了,千小姐。”亦方给官关一个白眼。
  “那你也直接叫我丁璒。官关,你告诉亦方没有?”
  亦方看官关。“告诉我什么?”
  “我要上洗手间。”官关跑了。
  亦方于是看于璒。
  “嗳,这官关……真是!”于璒清清喉咙。
  “什么事?”亦方问。“是……关于我的书?价格订太高了?”
  会展出多年画作,是官关一再怂恿,亦方对自己的作品其实没有多大信心。每一  幅画的订价都是交由官关决定,官关说的市场行情,她不了解,而官关是报社记者,成  天在外头跑来跑去,交游广阔,地想让官关做主总不会错。
  事实上,由接洽场地到如期展出,完全是官关一手帮忙安排,亦方做的只是在好友  极力游说之下,终于点头同意试试看。
  “什么?”于璒显得很惊讶。“怎么会?我还觉得太低了呢!”
  这回轮到亦方惊讶了。
  因为官关一再强调“高贵”,意即“价钱高,东西自然珍贵”的消费者心理。
  “是吗?”
  “是啊,不过……咦,这个官关怎么上个洗手间上这样久?”于璒嘀咕。
  “没关系,于小姐,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也一样。”
  亦方了解官关,她这人对朋友极为热心,能力亦相当强,只是有时爱没事找事,找  出事以后,便把小事变大事,大事则搞成鸡飞狗跳的乱事,然后她就表现出一副置身事  外、全然与她不相干的无辜模样。
  或者像现在,干脆闪人,来个事发时不在场。
  “是……”于璒犹豫一下,“哎,其实我想你应该不会太在意。官关说你不会在意  。”
  亦方只想了半秒就知道了。
  但是她仍抱着希望问:“她该不会把我那幅非卖品卖掉了吧?”
  亦方再三交代、嘱咐、拜托又叮咛,那幅画是绝对不卖的。
  “我经营画廊这么多年了,当画家特别声明非卖品时,我是绝对尊重画家的意愿的  ,我知道……”
  “她真的把它卖了?”
  “呃,言医生……”
  亦方夺门而出,去找官关。
  洗手间里根本没人。她已经料到了。
  展览场中,人比亦方进来时更多了。她却焦急且满腔不悦,没心情高兴。
  倒是看见了官关。她正和两个人谈话谈得兴高采烈的样子。
  即使在气头上,她们佩服官关交际能力一流。不论何时何地,哪个角落气氛最热络  ,一定有她在。
  虽然个子不高,外形也不特别突出,又不讲究穿着,官关却很容易成为众人当中的  中心 人物。
  她就永远没办法在社交场合像官关这么自在、开朗、毫不拘束。
  亦方想等她结束交际再找她兴师问罪,便随意晃着。而当她看到一幅画框旁的标售  数日,她不禁目瞪口呆。冉发现已有好几幅画都贴上写著“已蒙收藏”的红纸卡,她简  直……“难以置信,是吧?”
  亦方转头瞪向官关得意非凡的脸。
  “告诉过你嘛,有官关为你把关,保证你一炮而红。”
  “我问你……”
  “哎,来来来,我为你介绍两位传播界的高人。他们替你写一篇专访啊,我跟你说  ,胜过你上全国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节目。”
  亦方不为所动。
  “官关,你把我的非卖品卖给谁了?”她质问。
  “等一下再说嘛,这两个人可是我费了好大工夫邀请来的耶,他们忙得要命,特地  抽空专程赶来哪!”
  “你明明知道我不接受访问。”亦方冷冷地说,“我答应开这次画展,是因为你保  证我不必曝光,我可以不用我的本名,可以不出面。”
  “对,可是……”
  “现在,你不但未经过我同意卖了我的非卖品,还找来记者做什么专访。我需要的  话,你这位大记者就近在眼前,用得着……”
  忽然镁光灯对着亦方一闪。她立即反应,举起手臂挡着脸,可是她知道来不及了,  对方已经拍到了。
  “你负责把我的画要回来。”她对官关说。
  盛怒之下,她转身朝出口迅速离开。
  回到离医院不远、她和四位室友合住的三房两厅公寓时,亦方仍然怒气冲冲。
  她的其中两位室友,一个半倒在沙发上看报,一个瘫在地板上发呆。
  听到“砰、砰”的开门、关门声,两个人同时放下报纸和坐起来,高兴地对她笑。
  “嗨,亦方。”
  “亦方,你回来啦?”
  施展信,室友们匿称“施公”,自认为是个顶尖内科医生。龙冰琪外号“冰淇淋  ”,自称资深护士。
  两人轻快地向亦方打招呼。
  亦方一语不发,直接朝卧室走去。
  “看样子相亲相得不亲。”冰淇淋说。
  亦方蓦地转身。
  “相亲?”她呆住了。
  “对啊!”施公说,“你昨晚不是回家相亲吗?”
  亦方跌坐进单人沙发,捧住头。
  “怎么啦?不顺利啊?”施公关心地问。
  “还用问吗?你没看见她筋疲力竭、脸色发青?一定把她整惨了。是不是,亦方?  ”
  “糟糕,哦,要命!”亦方把脸埋在手掌里呻吟。
  “这么惨啊?”
  “是你不满意,还是你爸爸不高兴?”
  亦方摇摇头。“我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我根本没回家。”
  “你没回家?”冰淇淋喊。“那你整夜没回来,到哪去啦?”
  “我在医院。”
  “你在医院?”
  施公和冰淇淋对望。
  “我们也在医院,没看见你呀!”施公说。
  “她没我这么倒楣,走到哪都遇见你。”冰淇淋顶他。
  “不晓得谁比较……”
  “亦方,你去哪?”
  亦方走到门边,停住。
  “我现在不能回去,”她喃喃自话,“可是……”
  “哎呀,你这个时候不回去是对的。”冰淇淋说。
  “你少乱出馊主意。”施公说。“亦方,你现在回去恐怕不太妥当。”
  “喂,你的就不是馊主意?”冰淇淋喊。
  “我的说法不同,比较有弹性。”
  “我的还伸缩白如呢!”
  “你们都少说一句,拜托。”
  亦方哀号一声坐回去,试着思考。
  “这好像是第二次了耶。”冰淇淋说。
  施公瞪她一眼。“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醒她吗?”
  “哟,对不起,我忘了请你挑个良辰吉日。”
  “你们俩有完没完?”亦方叹口气,“这的确是第二次,而且上次是两个星期前。  ”
  “上次你也没回去。”施公说。
  “你非得在这个时候提醒她吗?”冰淇淋立刻报仇。“上次和这次不一样,上次她  是故意不去去”
  “你爸爸干嘛这么急着要把你嫁出去?”
  施公为亦方倒来一杯水。
  “得了吧,施公,她拒绝相亲,不表示你就有机会,不必献殷勤啦。”
  施公这回没理会冰淇淋的挑衅。
  “谁要嫁了?”
  裹面走出来一个睡眼惺松的女人。他们的另一个室友,秦珍仪。
  “天哪,蒸鱼,你吓死人了!”冰淇淋捂着胸口喊。
  “这么多人,你们统统在啊?”珍仪问着,拖拉的脚步没停,朝厨房晃去。
  其他人习惯了她半梦半醒的样子,没理她。
  “而且,”亦方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造次和上次是同一个人。”
  “啊?”施公和冰淇淋都张大了嘴。
  “两次是同一个人?”施公问。
  “多奇怪,什么样的男人会人家不和他相亲,居然不死心,还要再相,脸皮未免太  厚了。”冰淇淋批评道。
  “我猜他不是奇丑无比,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残缺。”施公讽道。“如果是这样  ,被拒绝了一次,他应该有自知之明,死了心,为什么要求相第二次?”
  “八成知道他相亲的对象是医生,想相上了,说不定可以免费整容什么的。”
  “亦方是外科,不是整形外科。”
  “噫,透过亦方拉关系呀。我们亦方是国内独一无二的女性外科红牌医生哪,又是  个大美女,谁敢不买她的帐?就说施公阁下你吧,就肖想她肖想得没见到她便心神不宁  ,见了她可又坐立不安哩。”
  施公涨红了脸欲辩驳。
  “不要开这种玩笑。”亦方将空杯放在茶几上,爬梳她奥黛丽赫本式短发。“我心  里一团糟,烦死了。”
  “为什么这么热闹?”珍仪拿着一罐番茄汁,边喝边过来,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把穿着拖鞋的脚放在茶几上。“今天放假吗?”
  她通常醒得比大脑慢半拍的眼睛仍眯着。
  “你没听到前段,不要插花,这裹行人心情不好。”冰淇淋说。
  “哦。”珍仪咕哝应一声。“好吧。”
  “我想,”施公进言,“亦方,也许你应该让你爸爸知道,你其实不想当医生,也  不希望他们为你安排相亲。”
  “不当医生?要做什么?”珍仪问。
  “做她想做的,做她一直偷偷在做的。”冰淇淋说。
  “做小偷?施公在做小偷?”珍仪的眼睛稍微睁大了此。
  “哦,受不了。蒸鱼,你回房间去继续睡觉好不好?”施公央求。
  “好嘛,我去睡觉。”珍仪听话地站起来,嘴裹喃喃自语:“那个人在裹面等好久  了,不晓得走了没?”
  三个人同时看她。
  “谁在裹面等谁?”施公问。
  “咦,男人啊。他要找亦方。”
  第二章
  三个人不约而同站起来。
  “什么男人?”亦方问。
  “我不知道。他在你房间里。”珍仪答道。
  “我房间!”亦方喊着,立即朝卧室奔去。
  施公和冰淇淋尾随在后。
  冰淇淋不忘斥责珍仪,“你真的是蒸过的鱼耶!脑死啦?怎么随便让陌生男人进来  ,还让他进亦方的房间?”
  “他说找亦方,我想他一定是认识她才找她嘛。”珍仪十分委屈。
  “白痴呀!认识亦方的人有多少?亦方可不见得认识每一个认识她的人!”
  他们吵着,亦方开了房门,见到怔怔坐在她床边的人,为之一愣。
  “是你:”路边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男人。她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怎会知道我住的地方?”
  他脸上依然是茫然、困惑的表情。
  “看!亦方认识他嘛。”珍仪很高兴。
  施公和冰淇淋脸上的表情和床上的男人差不多。
  只是,他们没看到床上,或房间裹任何地方,有任何人。
  “怎么啦?你说话呀!”亦方半蹲下来,对着他的脸正前方。“我叫你去医院,你  怎么跑到这裹来了?”
  “原来他迷路了。”珍仪同情地说。“好可怜哦。”
  “闭嘴,蒸鱼。”冰淇淋说。
  “咳咳!”施公顺顺喉咙。“亦方,你……存跟谁说话?”
  “我不认识他,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亦方告诉他,“他说他从楼上窗台跌下来,  我怀疑他有脑震荡。可是他怎么会跑到我住的地方来了呢?奇怪。”
  “呃……”冰淇淋张开嘴。
  “你怎么会跑到我住的地方来了呢?”亦方把问题向陌生人又问一遍。
  “亦方……”施公开口。
  “他一定迷路了。”珍仪肯定地点着头。
  “闭嘴啦,蒸鱼!”冰淇淋的声看开始发颤。
  “你们不要吵好不好?”亦方拜托她的室友们,“这个人已经不安得不敢说话了,  你们没看见吗?他说不定神智不清了。”
  “可……可是……亦……亦方……”施公开始结巴。
  “我们……”冰淇淋用力吞一口口水,“就是没看见呀!”
  “对……对……对。”施公指着床,亦方的对面,“那……那裹没……没有人。”
  “对,没……”冰淇淋已经抖得没法说话了,她使劲地点头。
  “没有人?你们瞎啦?明明……”亦方伸出一只手拍陌生人的肩。
  她的手从他肩上穿过去,穿透他的身体。
  她触电似地缩回她的手。
  “你……你……”她惊骇得喉咙裹只发出颤音。
  “亦方,”施公觉得腿发软。“过来呀!”
  “快点啦!”冰淇淋快哭了。
  “你们干嘛了?”珍仪间。
  “还干嘛?有鬼呀!”
  施公这一吼出来,冰淇淋快崩溃了。
  “妈呀!”她拉了珍仪转身就跑,同时不忘大叫:“施公,救亦方呀!”
  亦方呆若木鸡,已然吓傻了。
  “还杆在这做什么?!”施公拖着她没命地往外逃。
  坐在床边那个鬼这会儿说话了。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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