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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东方云梦谭-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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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

“阿弥陀佛。小施主,现在是你休息的时候,你做得很好,请放下心来,好好休息吧。”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

“不。你做得根好了。因为你的努力,呼伦法王的问题已经获得解决,潜伏在慈航静殿的奸细也被查出,连银劫都被逼现身,这都是超出原先预期的成果,你做的真的很好。”

孙武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不过,听黑衣人这么说,确实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恍恍惚惚中,黑衣人慈和的眼神,与记忆中的某双眼睛重叠在一起,让孙武一时间忘记那人己不在的事实,颤抖着出声。

“大师,你……”

“阿弥陀佛,小施主认错人了,你伤势不轻。先睡觉去吧。”

黑衣人沾满鲜血的右手从少年眼前挥过,伤疲交煎的少年瞬间失去意识,当在场众僧围靠过来时,黑衣人已经把少年背负在背上,飞跃离开现场。

昏睡之中。孙武仍有一些残余意识,朦胧地进行思考。自己所看到的那双眼睛,真的很像是苦茶方丈,问题是,苦茶方丈已经逝世,自己怎么可能会再看到他?

难道说,是其他与苦茶方丈相貌类似的人?什么双生兄弟之类的人物,特别赶来相助,所以眼神才会如此相似?呃。想想还是不太可能,慈航静殿是和尚庙,不是家族企业,哪来这么多兄弟姐妹的亲戚?虽然说……苦茶方丈曾经有过搞出私生子的不良纪录。

撇除黑衣人的来历不谈,他的神奇出现还带出一个新问题,那是他藏在地下时所闷嚷出的一句话。

“随心所欲神功?不,是魔门的百变天魔大法!”

以前与铁血骑团为敌,自己使出无孔不入掌时,曾经在他们口中听过“随心所欲神功”之名,后来自己向妃怜神与任徜徉请教,两人都说那是西门朱玉独创和内功心法,但性质不明,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威力,过往的卷宗里并没有留下什么纪录……说到最后,留在这世上的,就只有这个名字而已。

自己并不晓得什么随心所欲神功,照理说也没修练过,不过,就和无孔不入掌、易筋经一样,应该也是在那一大票杂烩秘笈里被灌输进来的吧。西门朱玉的独门内功,照理应该没人晓得,但自己连如来神掌这种高机密武学都闷着头练了,再学会那种淫贼内功倒也不足为奇。

可是……百变天魔大法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的说法,那好像是魔门的武技,为什么魔门的武学也会跑到自己身上来呢?就算慈航静殿、淫贼的武技乱学一通,也犯不着连魔门的武功也学上吧?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学了魔门武功,那又是谁提供编写资料的?要通晓魔门武功,一定得要是邪恶的魔门中人,自己身边……唉,好吧,梁山泊中放眼望去,一大票的邪恶坏蛋,根本数不出谁是可能人选。

自已所学地每一项武技,都替自己带来了一丝莫名牵扯,从这角度看来,学了那么多的武功,根本不是资产,而是一堆陈年负债。光是慈航静殿的债务,就已经弄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加上魔门的份,未来恐怕是有得烦了。

不过,要说到烦,自己恐怕不是最烦的一个,因为耳边反覆有个苍蝇般的声音,不住吵闹骚扰,尽管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出来,那个人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烦躁……

“去你们妈的,你们把这里当作是什么地方?我这里不是停尸间也不是善堂,为什么一堆人全都到这里来了?”

在这声怒叫中,孙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周围的景物依稀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没法辨认出来,但那股浓厚药味却勾起了自己的回忆。

(啊!这里好像是珊拉朵夫人的……)才这样一想,立刻就有人倒楣遭殃,“碰”的一声被珊拉朵重脚踩上面门,发出惨痛的呼声。在珊拉朵的实验药庐里头,雄性生物向来得不到好待遇,男人更是这屋里唯一倒楣的对象,不过这一次遭殃的却不是孙武,而是屋里另一名男性。

“任、任兄,你也在这里?你没事?这太好了……”

孙武喜出望外,抬头一看,发现不只是任徜徉,小殇、妃怜袖都身在药庐中,只不过每个人的状况不同,小殇笑嘻嘻地翘腿坐在凳子上,妃怜袖坐在一张茶几旁,闷不吭声地用药布裹伤,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任徜徉则是直接被放进一副棺材里,被当作死人对待。

“小殇,你真是太过分了,刚才居然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

想到小殇的所作所为,孙武怒斥出声,但小殇却显得满不在乎,大刺刺地表示明知道打不过的战斗,不开溜就是傻瓜,而且……

“你以为神秘高手是送外卖,你有危险时候可以随传随到吗?如果不是我先飞走去找救兵,你们这会儿早就被杀光了。”

“呃……那个黑衣先生是你请来的?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慈航静殿的神秘救星,本来应该只是个传说啊!”

这是孙武最困惑不解的地方,不过小荡的回答很简单,直接伸指点向姗拉朵,点明问题的源头。

“姗拉朵夫人,你……”

“是啊,就是我,你小子很有意见吗?我是慈航静殿的传什么长老,那些大大小小的秘密本来就归我保管,别说变出一个神秘高手,只要我喜欢,变出八个十个都可以。”

姗拉朵说完,在棺材上重重踢了一脚,里头的任徜徉呻吟一声,探出半个头来,绷带缠头溢血的挠轩,看起来好像伤得不轻,但却肯定没有性命之忧,这让孙武着实松了口气。

“你、你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哪有你这种没良心的医……呜!”

任徜徉一句话还没说完,姗拉朵举脚踹向棺材板的支架,沉重木板落下,把任徜徉关封在里头。

“吵死了,谁告诉你们我是医生的,这里是做生物实验的,你们莫名其妙全都被塞过来,没把你们当实验品切了,已经很对得起你们了,再啰嗦有的没的,一个个把你们全都下锅了!”

任徜徉平时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几曾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可是碰上姗拉朵,他却像是碰到了天敌,全然逆来顺受,不敢反抗,这让孙武觉得很奇怪。

(难道任兄有什么把柄在姗拉朵女士的手上?这很有可能喔,他们两个人是旧识,当初任兄只把我们带到土坡口,就不敢再往里头去。一定是早就吃过她的苦头了……)孙武才刚刚这么想着,就察觉到姗拉朵的目光转移过来,直直盯着自己。

“喔喔喔喔,小武。你醒来啦——”姗拉朵终于察觉到孙武醒来,像是非常高兴一样地冲过来,满脸兴奋之情,看得少年心惊肉跳,不晓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被姗拉朵这么热情地另眼相看。对于这个素来不把异性当人看的传法长老,孙武看到她的笑脸都会觉得不安。

“小武,你干得太漂亮了。哈哈哈哈,银劫那个家伙等于是被你狠狠踹了一记屁股,像条落败狗一样糗掉,逃之夭夭了,哇哈哈哈,太爽了。好久没那么爽过了!”

姗拉朵笑到合不拢嘴的样子,好像看到生平头号大敌掉落水中,而她正忙着落井下石。见她那么欢喜,孙武也想替她高兴。问题是自己甚至弄不清楚银劫是谁?

“姗拉朵夫人……呜。”

身体不适,多少让孙武失去了点警戒。这句话脱口说出,马上就给姗拉朵勒住咽喉,硬生生给扼住。

“哈哈哈,小武,你又记错了,在你姊姊面前,不可以叫我夫人,啊哈哈哈哈。”

“可、可是……我姊姊又不在这里,呜……我喘不过气……”

“阿婕她是不在这里没错。但是呢,如果你不养好习惯,可能就会在你姊姊面前说出口,如果因此让你姊姊对我有误解,那我就糟糕啦,所以要让你从现在就开始养好习惯。”

姗拉朵说得轻松,手臂上的力气却着实不小,扼得孙武呼吸困难,但最奇怪的一点是,尽管吸气维艰,脑子也晕晕的,不过却没有感到痛楚,这实在有点奇怪,而且回头一想,自己好像已经连用三记神掌,如果说用一记神掌就会弄得骨肉撕裂,那已经连用三记的自己,现在似乎不该这么没病没痛。

“不用在意这种小事啦,反正你一向感觉迟钝。”小殇来到一旁,摇了接头,笑道:“不过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那就帮你做点小示范吧。”

小殇伸手到孙武颈侧拔下一根针,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根针,但在针头离开皮肤的瞬间,孙武奇痛攻心,仿佛全身血肉被硬生生从骨架上扯下来,眼前一黑,几乎当场就痛晕过去。

“小子,你算是很走狗运了,使用神掌是小事,但你让那个鬼舍利的能量连续冲击你身体两次,嘿嘿,你以为自己真是金刚不坏之身?如果不是血蛭虫替你承受了伤害,又有高手替你运气护住腑脏,你早就被压得粉身碎骨了。”

姗拉朵从小殇手上接过细针,弹指重新插了回去,透过正前方的镜子,孙武也看得明白,自己前半身插满密密麻麻的牛毛针,从数量上来看,起码有千多支针,除了插在穴道之上,剩余的也不晓得是在插些什么,不过这些针上闪着异彩,五颜六色,似乎各有各的功用。

针上头传来异味,那气味与姗拉朵满屋的药味相似,应该是用药物特殊浸过的药针,至于这些药针有何效果,孙武现在不想知道,毕竟自己的伤势严重,如果要讲究医生人选,那自己就该与任徜徉掉换地方来睡,只要姗拉朵有能耐治好自己,无论她用什么方法,自己都不想过问了。

“对了,大家都没事吗?”

这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小殇告诉孙武,任徜徉与纪怜袖都是在孙武战斗时,先被回收抢救的,因为急救得早,所以没有什么大碍。纪怜袖手腕骨折,任徜徉则是全身多处复杂骨折,外加头破血流,对普通的医生可能有点棘手,但姗拉朵虽然不是医生,这类的伤势却还不放在眼里,现有的药剂将就着用用,就把两人的状况处理好了。

“呼!还好,幸好任兄与纪小姐的情形不严重……”

“去你妈的,你的扭手腕骨折就不严重,我手手脚脚都骨折,还外加被打破头,这样也叫不严重吗?你这有异性没人性的浑帐!”

听见了孙武的话,任徜徉在棺材里高声抗议,震动棺材板。孙武听了感到歉意,但姗拉朵却抢先有动作。抬腿便踢在棺材上。

“人家母亲得罪你了吗?动不动就去人老母,你这狗东西有没有教养啊?知不知道有些老母不能随便乱去的?你去别人的老母我不管,但你去阿婕的老母,我就去你的老母!”

“你、你这个女人。哪有资格和我谈教养……”

“不能吗?小年轻人,别忘记你现下睡在谁的棺材里,惹得你家大姐我不高兴,一把火把你连着棺材烧了!”

姗拉朵虽是女流之辈,力气却着实不小,之前几次扼住孙武咽喉的时候,他就觉得姗拉朵可能是天生神力,现在看到姗拉朵一脚踢得棺材剧烈接晃。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果然。这个变态的婆娘不只是奶大,力气也是一样大,十几年前可能是个变态的大力波霸色魔。”

“什么?是谁在叫我以前的绰号?小子,是你吗?你忘恩负义,这么快就在毁谤救命恩人了?”

“哇哇哇。你搞错了啦,小殇,你不要随便模仿我声音说话啦!”

“模仿你说话又怎么样?难道我说的不是你心声吗?”

“那倒是,不过……”

“没有不过。姗拉朵姊姊,这小子说那是他的心声没错。我为你抓到现行犯一名,趁着他不能动,你就随便处决他吧。”

小殇大刺刺地说完,又贴在姗拉朵耳边,悄声道:“偷偷告诉你,这家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天都偷他姊姊的内裤在玩……”

声音说得很轻,却还是被孙武给听见了。被污蔑的少年立刻为自己清白辩护,“胡说八道!那种大到可以当桌布的内裤,谁想偷啊!我根本……”

话没说完,已经被姗拉朵再次扼住脖子,这决不仅是喘不过气,咽喉甚至还传出怪异的爆响声。

“轻、轻点,这样子掐很痛啊,我不能呼吸了……”

“对不起,几位,没事的话,我想要先离开了。”

始终维持沉默的纪怜袖,站了起来,向众人告别离开。她的伤势最轻,不像任徜徉、孙武那样需要多重治疗,简单的包扎完毕后,就可以离开,虽然她的解释是这样,但孙武却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纪怜袖的态度反常的冷淡,似乎非常不情愿在这里多受人情。

(纪小姐好像不喜欢姗拉朵夫人,对喔,她以前说过姗拉朵夫人是什么罪人,不晓得这个罪人是什么意思,我有时间应该去查一下的。)想了想,孙武突然觉得床板一动,姗拉朵和小殇合作拆起了床板,拉个把手,让床板变成了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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