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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凌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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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恶战当中身负重伤之后,即大肆报道,极力渲染。报纸上一报道,源藏必会前来。自然,德造也不会不来。因为即使是源藏不来,狼也极有可能被当地的猎人打死。
  ——事情很可能会是这样。
  源藏重又迈步前行。他在想,志乃夫这老兄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儿,这样的人可真少见。即使是潦倒得如同乞丐一般,为一顿饭给人劈柴,做体力活,他也不放弃自已的初衷。
  但是,他可能也认识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局限。
  ——狼和德造完了!
  源藏心中暗道。
  虽说是在配合警察的行动,但很显然,半明村的猎人们恨不得马上就把狼打死。因为他们深信是狼吃掉了叶子,所以他们都同仇敌忾。张网的目标是德造,但狼也极有可能在劫难逃。狼真会吃了少女?——源藏不禁自问。他是从买猪肉的人那里听到狼袭击少女的消息的。他对这一事一直持怀疑的态度。他不相信狼会害死少女。如果要吃人的话,它早就吃了。
  但是,走在夜叉池畔的少女被狼追踪却是事实。想到此,源藏的心凉了半截。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少女独自一人走向夜叉池的?而狼跟在少女背后又是出于何故?
  源藏似乎听到了深夜当中吹过夜叉池的凄怆的风声。
  忽然,他闻到了朱美的气昧。
  源藏环顾四周,哪里也没有朱美的影子,事实上也不可能有。源藏象是为了摆脱这种气味似的加快了步代。
  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在朽腐不堪的小屋前,朱美为他送行时那眼泪模糊的脸。
  半明村笼罩在灰蒙蒙的雪雾之中。
  天上没有风,四周围静悄悄地,纷飞的雪花直落地面。
  《信浓日报》的仓田克久从叶子家里出来,已是午后将晚的时候。他顶风冒雪走在雪地里,耳边仍回响着叶子母亲的啜泣声。
  吹草笛是叶子的拿手好戏——她的母亲说着,止不住的眼泪扑籁籁往下掉。这句话,使仓田茅塞顿开。狼跟踪叶子的理由找到了。叶子的精神发生异常,深夜登上夜叉池。她边走边吹草笛,正从附近经过的狼听到了笛声。
  狼驻足细听。
  狼以为是德造。它虽然离开德造,为寻找同类,在山野里走南闯北,但它对自己的养主德造并不曾忘怀。狼想兴许会是德造这种想法驱使它到池畔去探个明白。结果却发现是个少女。少女对狼毫无察觉,她边吹草笛边离开池畔朝山顶走去——。
  仓田的脑海里清楚地浮现出这样一幅场景。
  仓田确信,狼根本没有袭击叶子。狼从池畔跟着叶子爬上山冈,并不是为了要袭击她。它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少女的亲近感。犬科动物都对人有一种亲近感。这一点谁也无法解释清楚,但这种亲近感确实存在。狼袭击人类的例子世界上还从未有过。
  在西伯利亚,有狼群袭击列车的记载。在欧洲,有狼群袭击村庄,人和狼展开了凄绝的殊死搏斗的记载。但这些狼都患了狂犬病。江户末期,患了狂犬病的狼也曾跑到村子里,疯狂地对着人和牛马乱咬。
  没患狂犬病的狼袭击人的例子还未曾有过。不仅是狼,所有的犬科动物都是如此。非洲大陆上的豺狗和西伯利亚荒原上的鬟狗都属犬科,据说连猛兽见了它们都躲得远远的,但它们却从不袭击人。
  狼对人的亲近感尤其强烈,甚至有“护送狼”之称。它常常悄无声息地跟在人的后面,却毫无偷袭之意图,不知不觉间便不见了踪影。有人说它是想要盐。因此,有些地方的人进山有带盐巴的习惯。
  狼跟在人的后面是不是就为了要盐,谁也不清楚。食草动物从草木当中获取盐分,而肉食动物则靠喝草食动物的血获取盐分。谁也不知道狼对盐分是不是有更多的需求。
  西方的动物学家用亲近感一词来说明犬科动物对人的兴趣。
  仓田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他现在对这一点也深信不疑。
  他相信狼决无袭击叶子的企图。
  但这句话他并没对叶子的父母说起。在现在的情况下,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深夜之中,少女独自往山上走去,一匹恶狼紧随其后——这样的图景实在是太可怕了。对狼的恨他可以从叶子的双亲的痛哭当中看出来。其实,这也是事所必然。
  叶子怕是回不来了,仓田思忖着。自打失踪之后,已经六天过去了。在风雪弥漫的山野里,她不可能会活下来。
  狼和德造都在劫难逃。在冰雪地里,最后一匹日本狼将灭亡,而狼的主人也将落入警察设下的圈套当中。一到半明村,仓田便动身前往小黑山。在各个紧要的关口,都有很多猎人把守。猎人们有一百好几十个人,其中有百分之七十是警察装扮的。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附近的猎人和警察找来的年轻人。一切都是警察事先安排的。当然,猎人们为叶子复仇之心也很急切。但是,如没有警察的约请,为杀一头狼,这么一连好几天昼夜戒严,是不可能的。
  只要把狼堵在这里,德造就一定会来。狼是吸引德造的诱饵。
  仓田到处寻找志乃夫正昭。
  他一定要找到设圈套的志乃夫。仓田没有理由去责难志乃夫,而且他也不想那样做。他只想提请志乃夫关照一下狼。
  志乃夫找寻不见。谁也不知道志乃夫在什么地方。搜查本部设在村长家里。静冈滋贺两地警察的搜查总部都设在此处,志乃夫肯定在这里。
  志乃夫不得不这么做,对于他的变节,仓田感到可悲。
  夜里有个人来到搜查本部。
  这个人打扮和乞丐没有两样。他要求会见静冈署的负责人。
  静冈警察署保安科的吉成警官出来接待了他。
  “还是你。”
  那人压低声音说。
  “我们一直等待你来,志乃夫警官。”
  吉成轻轻地点头致意。
  “你是叛卖。”
  志乃夫表情黯然。
  “叛卖?”
  吉成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志乃夫怒气冲冲的脸上疲惫不堪,与从前相比判若两人。
  “我曾经帮过你的部下角田的忙,你就这样报答我?”
  志乃夫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
  角田一问,志乃夫便把追捕德造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失口说出狼的主人就是德造。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只好叮嘱角田别把这话告诉别人。
  “我只是想帮您一把……”
  “别说了!”
  志乃夫打断了他。对自己原来的部下吉成品性,志乃夫是再清楚不过了。他肯定拚命追问角田,志乃夫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歧阜深山当中的温泉疗养院给人劈柴的?德造说不定就在那一带。不光是吉成,整个静冈警察署的人都知道志乃夫是为了追捕德造才出来的。如果可能的话,吉成想赶在前面抓到德造。
  角田说出来以后,吉成便开始寻找机会。
  刚升为警官的吉成立功心切。而且内务省严令一定要把德造一伙逮捕归案。至于志乃夫追捕德造是何动机,吉成根本没有想过。
  “请您耐下性子听我讲完。我打算让您逮捕德造。”
  “果真如此?”
  “至少我是这种打算。眼下两暑联合行动,共投入警察一百二十人,加上猎人、青年队、消防队等四十余人的配合,参加包围的共计一百六十人。小黑山已被团团围住,没有一处死角。山的四周溪流环绕,对包围十分有利。包围圈昼夜换防,严阵以待。只要德造一露面,就跑不了他。您从此便一劳永逸,不用再四处奔波了。——唉唉,您要去哪里?”
  志乃夫已经站起身来。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志乃夫迈步出了屋子。
  外面正下着雪。志乃夫冒着雪朝小黑山走去。刺骨的寒风直吹得他通体透凉,这风好阴冷,好凄怆,志乃夫觉得浑身的热量一点点被吸走了。
  他在想,自己追踪德造究竟是为什么?追踪的目标马上就没有了,不,应该说马上就要消失了。
  只要德造到这里来,就必然要落入圈套。好在六十多人严加警戒,一被发现。他就是插翅也难以逃脱。
  ——但是,德造真会来吗?
  他有些吃不准。德造决不会轻易上钩。也许他会看出报道背后警方设置的圈套。即使不是如此,他也会有所警戒的。即便来了,如果包围的态势被他窥破,他也会悄然离去的。志乃夫想但愿如此。德造只能是志乃夫的猎物,而且只能是志乃夫一个人的猎物。
  饭田町的那场大火一直在志乃夫的脑海中燃烧。那痛楚的一幕他将没齿不忘。当时,自己被绑在树上,眼望着大伙,屈辱象火一样地炙烤着他的身体。在他的心里和视网膜上,耻辱的烙印象镌刻上去的一般,永远也不会消失。如果警察逮捕了德造,志乃夫内心便会为失落感所充斥。失去了精神支柱的志乃夫将何去何从呢?
  看来,结局大概只能如此。
  德造肯定要来。看到包围网以后,他会觉察到警方设下的圈套。但即使如此,他也决不会退缩。小黑山上有自己养大的狼。如果丢下不管,它就会被人杀死。德造肯定会舍命潜入小黑山。
  志乃夫想起了在椹谷与德造进行的格斗。德造跃身入谷,决心与志乃夫同归于尽。这不是一个寻常人物的举动,它显示了德造所具有的果敢精神。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决不会去和神枪手源藏进行较量,如果有必要,德造将不惜杀死源藏以救狼。为了保护亲手养大的狼,德造已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他随时准备舍弃自己的生命。
  雪花变得浓密起来。
  在雪花织成的帷幕当中,志乃夫踽龋前行。
  源藏到达小黑山山麓的时候,雪已停住了。
  他径奔小黑山而去。包围的人一见,“呼拉”一下上来把他围住了。他们盘问了一番,源藏据实相告。
  “你就是中户源藏?本部正有事找你。快随我们走一趟。”
  一个警察说着伸手抓住源藏的手腕。
  “放手!”
  源藏低喝一声,一把推开警察。
  “干什么?你想抗拒?”
  “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你到本部问问,自然就知道了!”
  警察脸色大变。不只是他,另外几个人也向源藏逼来。
  “我要上山去。”
  “这座山禁止任何人入内!”
  “别过来!”
  源藏把枪口对准他。
  “你敢威胁警察!”
  “少啰嗦!”
  丢下这句话,源藏跳入溪流里面。
  就象等待源藏进入黑山似的,天上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很快,雪越来越大。雪加风,整整持续了两天。
  第二天午后,源藏在高山顶不远的地方,驻足停立。这里是原始森林。小黑山自山腰以上全是原始森林。树林被暴风雪所包围,狂风在树枝间呼叫,好象树木自己在哭号一般。雪粒铺天盖地打过来,搅得四周围天昏地暗。
  源藏定定地看着地上,目光阴冷。
  在一棵大树背后,残留着一个脚印。这是踏雪套鞋的印痕。源藏盯着看了好半天。
  ——德造!
  终于,源藏自语了一声。
  肯定是德造留下的。猎人不可能会进来。猎人们都死死地把守在山麓下面。源藏一进入小黑山,就起了暴风雪。暴风雪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警戒必然要松懈下来。德造便可乘机摆脱监视。
  德造乘下雪的工夫溜进了小黑山。也许老谋深算的德造早就潜伏在附近,等待暴风雪的来临。
  源藏又迈动步子。
  他眼睛充血,显得十分焦燥。小黑山只有一点点儿大小。狼隐伏在山腰以上的原始森林当中,潜伏场所更是狭小。德造吹着草笛,不须半日即可转过来。如果赶得巧,他很有可能马上就见到狼。现在也许德造和狼已经汇合一处了。那个残留下来的脚印大概是三、四十分钟以前留下韵。如果过去一个小时的话,那么即使是在大树背后,脚印也会荡然无存的。
  如果让德造带狼出去,那就什么都完了。德造纵使长三头六臂,带着狼从这重重包围中溜出去,也是没有指望的。狼注定要被打死。
  源藏在林中穿行着。
  他在雪地上艰难地跋涉,整个神经全都集中到了耳朵上。林中寒风怒号,他想从这声音中分辨出草笛的声音,但这根本无济于事。耳边只听风声呼啸,就如成百上千的鸟在狂噪。源藏恍然大悟,在这样的情况下,吹草笛只能是徒劳。细细的草笛之声根本就传不出去。
  搜索本部进入了紧张状态。
  黎明时分,包围人员发现了雪地上进入小黑山的足印。足印从溪边直通到山坡上。其实与其说是足迹,还不如说是一条深沟。看上去象是熊划拉出来的。夜里,更加上暴风雪,无法进行监视。接到报告以后,本部大为震动。德造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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