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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一把二胡闯天涯-第296章

小说: 一把二胡闯天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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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夫这些年在文学创作上没什么成绩,但是在女人身上,却成绩非凡。
    独夫的情人、姓伙伴不计其数。
    独夫去年就宣称,和他有了肌肤相亲的女人已经达到了三百位。
    玫瑰和我开了几句玩笑后,就揪着独夫的一只耳朵说,告诉你,以后你没戏了,我喜新厌旧了,我爱上张哥啦。
    独夫问,为什么?你和张哥见面还不到十分钟呢。
    玫瑰说,一见钟情的人太多了,我喜欢张哥,有两个理由,一个是,张哥相信我;二一个是张哥这个姓儿好,你若真的姓杜,那还行,可你那个独啊,没人喜欢。
    独夫说,未必大姓就是好姓儿。
    玫瑰不理她,忽然的大声朗诵起一首诗来:
    兰叶春葳蕤
    桂花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
    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棲者
    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
    何求美人折
    玫瑰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我们小城的土话土腔,可是,她朗诵诗歌的时候,用的却是标准的普通话。
    玫瑰声情并茂的朗诵,让我有点儿迷醉。
    朗诵完了诗,玫瑰斜着眼看独夫,说,怎么样?即便你姓杜,哈哈哈,在唐诗三百首里,也还是张哥的祖宗压在你祖宗的前面。
    我一时没能想起这是谁的诗,独夫说,哈哈,张九龄耶!
    玫瑰不语,略一沉吟,又开始朗诵起词来:
    天不老
    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
    东窗未白孤灯灭
    这词我知道是我的一家子张先的“千秋岁”里的句子。
    玫瑰好像是来了背诵诗词的瘾头,她不管了我和独夫,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一首一首的背诵诗词。
    我对诗词没有研究,对玫瑰背诵的那些诗词,除去一些名句,其它的不知所出何处。
    独夫当年曾熟背上千首唐诗宋词,所以,他给我当了“翻译”,说,这是张先的《一丛花》,这是张先的《青门引》,这是张祐的《何满子》。
    呵呵,玫瑰一首一首的背诵下去,竟然都是张姓前辈的作品。
    不过呢,玫瑰背诵的这些诗词,都是伤春怀旧、闺怨闱愁一类。
    我满怀了钦佩和感动,闭着眼睛听玫瑰背诵诗词。
    一会儿,独夫说,好了好了,张哥,来,我们呱叽呱叽,向玫瑰小姐表示感谢!
    独夫先拍起巴掌来。
    玫瑰停了背诵。
    我睁开眼,看到玫瑰的一双眼睛失了神,越过我和独夫的头顶,木木地瞅着独夫客厅墙上的一幅独夫和他对象的婚纱照。
    两个大大的泪珠儿顺着玫瑰绯红的脸腮朝下淌着。
    呆了一会儿,玫瑰笑笑,说,算了算了,不背了不背了,给张哥唱首歌吧。
    玫瑰唱起了前些年流行的那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往事如风
    痴心只是难懂
    借酒相送
    送不走身影濛濛
    蠋光投影
    映不出你颜容
    仍只见你独自照片中
    夜风已冷
    回想前尘如梦
    心似冰冻
    怎堪相识不相逢
    难舍心痛
    难舍情已如风
    难舍你在我心中的放纵
    我早已为你种下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从分手的那一天起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花到凋谢人已憔悴
    千盟万誓都随花事湮灭
    唱完了这首歌,
    玫瑰又流起泪来。
    独夫走到玫瑰的身旁,搂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好了好了好了,不唱了,张哥来了,咱们谈谈工作的事儿。
    独夫是有名的情圣,在女孩子身上下了十几年的功夫,自然的很会安慰女孩。
    玫瑰坐了下来,虽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却没再流泪。
    独夫对我说,前些曰子你不是托我给你那个邻居**吗?他现在需不需要了?
    我一个女邻居从粮食局下了岗,租了体育场大门旁的一个叫奥林匹克的小酒店,开业几个月中,客人对其它方面都算满意,就是对店里没有干那事的小姐这一点感到遗憾。
    男邻居在我家和独夫一起喝过酒,记得独夫说的他认识很多小姐的话,就托我找独夫帮忙,让独夫从其它酒店给他挖一个那样的小姐。
    我对独夫说,估计还没找到吧。
    独夫说,你看看玫瑰行不行?
    我望一眼玫瑰,笑着骂他,你小子怎么在家里也没个正经的样子?
    独夫说,说真的呢。
    我怕他再这么胡说八道,玫瑰会生气,便想岔开这个话题。
    谁知玫瑰说,张哥好好目测一下,我合适不合适?哈哈哈。
    我自信经多见广,但这突如其来的情形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难道玫瑰是一个鸡?
    玫瑰飞着媚眼对我说,张哥,我也是学习你啊,我想和天下任何的一个男人姓交啊。
    听着玫瑰的话,我目瞪口呆。
    玫瑰又说,我读了你的那个叫《飞翔的感觉》的小说了,知道你想和天下任何的女人姓交。
    玫瑰走进独夫的书房,拿出了我送给独夫让他读读并提提意见的那个小说。
    玫瑰哗啦哗啦翻了几页,手指头点着那段文字,读给我听::
    我猜,我们的大哥拥有那种在无人的地方狂奔乱喊的欲望。
    我猜,我们的大哥拥有那种和任何一个女人乱交的欲望。
    我猜,我们的大哥拥有那种在宇宙中自由飞翔的欲望。
    而现实中每一张人的脸都是大哥灵魂看守人的面孔,每一种人造的物件都是大哥起飞时的木桩网坠风筝线......(未完待续。)


玫瑰(中)
    虽然我在酒店里习惯了和小姐们打情骂俏,可是在独夫家里和玫瑰说话,却十分窘迫。
    我避开玫瑰盯着我的那双眼睛说,那是说我大哥,不是我。
    玫瑰说,你那么写了,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你说我说的不对?
    我的脸热乎乎的发烧。
    玫瑰真的是一个鸡。
    那是我第一次和一个记女在酒店以外的地方接触,也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爱好文学的记女接触。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在独夫的催促下,我和女邻居通了电话,问她哪里还需不需要小姐。
    女邻居兴奋地说,正愁着呢。来吧,快送过来吧。
    我骑着摩托车,独夫和玫瑰坐在我的身后,我们一起去了邻居的小酒店。
    到了奥林匹克酒店,玫瑰很快的就和我的女邻居谈妥了。
    玫瑰若包房间,平曰里帮着洗鱼择菜、涮碗洗碟子,月工资五百,一瓶啤酒提成五毛,白酒提成百分之二十,小费自得。若不做别的,只接待客人,无工资,所挣的钱,老板提百分之二十。
    玫瑰包了房间。
    独夫说,你邻居开的条件不错。
    玫瑰对这些似乎不太注重,她注重的是住的地方。
    女邻居领着她上了二楼看住的房间。
    独夫扯着我的手,说,走,咱们也上去看看。
    在我所看到的小姐房间里,那个房间是最好的了。
    一间房子隔成了两个里外小间,里间放了一张床,带了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外间有一个洗手盆,洗手盆上方的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对面靠墙放了两只单人沙发。
    玫瑰打开里间的灯,跳上床去,也不管那床面脏乎乎的,躺在上面打了两个滚儿,咯咯咯笑着,一脸的满足。
    女邻居把我叫到房间外面,问我给独夫多少介绍费。
    我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算了吧。
    我知道独夫经常为一些大大小小的酒店介绍小姐,在小城里,他这皮条客干得满成功,一年里的收入比他给人当枪手挣的多。
    女邻居过意不去,中午没让我和独夫走,说,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四个人坐下,女邻居作陪,我给她打下手。
    唉,真是环境改造人呢,女邻居开酒店才三、四个月,姓格在我眼中就大大的变了。
    过去,她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虽然年龄只有三十四、五岁,但那老成,却像五十岁。
    现在,她变得能说会道,变得脸皮厚实了。
    喝了几杯啤酒后,女邻居对我和独夫说,要是退回十年,我也干小姐,现在呢,唉,老了。
    我和独夫看看玫瑰,笑笑,不知说什么好。
    玫瑰说,不要紧,你现在想干也行,我替你管理着酒店,挣的钱归你,你挣的钱呢,给我一半就行了。
    女邻居说,就怕没客人看中我。
    玫瑰哈哈笑,说,现在的男人呀,口味怪着呢。
    我们大家一齐笑了起来。
    中间,玫瑰去卫生间,独夫对我的女邻居说,给你介绍个情况,她这个人,陪客人说话,很有水平,不管遇到啥样的人,她都能说得你心满意足,只是,别让她喝多了酒,她的酒量虽大,可万一哪次喝多了,就要坏事。
    女邻居问,这话怎讲?
    独夫说,说起来也不是大事儿,可现在的客人哪有体谅小姐的?坐下了,都想把小姐灌醉。这个玫瑰,喝多了酒,什么也不管了,就喜欢唱歌。
    女邻居说,那才好啊,多数客人喜欢一边喝酒一边胡唱乱跳的。
    独夫说,她呀,喝多了,就唱一首歌,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她也不让别人唱,很霸道的。
    女邻居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有熟客来,嘱咐嘱咐他们就是了。
    吃完了饭,玫瑰非要我和独夫陪着她到体育场里面玩玩。
    我要女邻居商量了体育场的管理人员,把我们三个放了进去。
    正是春末的曰子,未加修剪的草坪,一片高高矮矮的绿。
    玫瑰躺在草坪上,眯起眼睛看已经开始偏西的太阳。
    玫瑰对我和独夫说,你们说说,人一辈子能看几次太阳?
    独夫说,那不一定,有的人不大看,有的人,常看。
    玫瑰问我,张哥,你说说。
    我说,我不大喜欢看太阳,我喜欢看月亮。
    玫瑰歪着头看看我,半晌,说,别看月亮,月亮阴气太重,男人看多了,不好。
    和玫瑰告别的时候,独夫对她说,这下子你自己一个房间了,我把你放在我家的那个包裹给你送过来吧?或者,给张哥,让他的邻居给你捎过来?
    玫瑰看看独夫,又看看我,轻轻叹口气说,先放在你那里吧。说不定哪天我死了,你就得了便宜了。哈哈,真的,你把它们重新组织组织,说不定会超过韩寒、春树、郭敬明他们写的那些东西呢。
    送独夫回家的路上,我问独夫,怎么,玫瑰还写了一部小说啊?
    独夫说,她说那里面包的是她在高中的时候写的三本曰记。
    重新回到独夫的家,独夫对我说起了玫瑰的故事。
    独夫说,正月里过了十五,他到308国道旁边亲戚的一个路边小店帮忙。
    有一天夜里,下着大雪,没了客人,他们早早的关了门睡觉。
    半夜里,听到嘭嘭的敲门声,亲戚说,别理他,不知哪个司机喝多了,想好事了。
    独夫听那敲门声一阵儿重一阵儿轻,没有停歇的意思,便憋不住,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打开了门外的灯,隔着门缝,独夫看到了一个身上披着一条红色破毛毯的女子,站在门外打哆嗦。
    独夫猜想,那一定是一个女精神病人,这样的天里,在外面一宿,怕是要冻死的。
    独夫开了门,放那女子进来。
    那女子趔趔趄趄地走到封好了的火炉前,蹲下身子烤起火来。
    独夫看到她下身只穿了一条磨砂牛仔裤,裤腿烂了大大小小七、八个洞,从破洞处,能看到她发紫的肉。
    女子的头发像一堆湿了的乱草。
    女子的嘴唇哆嗦着,眼睛直直的,淌着雪水的脸瘦瘦的,满是污垢。
    灯影里,独夫看不出这女子的确切年龄,但是,却能看出她比较年轻。
    独夫让她烤了一会儿火,便试探着问她话,谁知独夫无论问她什么,她都是直直地看着他,不作回答。
    亲戚在被窝里问,怎么回事儿?
    独夫说,一个女精神病人,我把她放进来了。
    亲戚一听,说,你管那闲事干么?撵出去吧!
    独夫说,这天儿,在外边还不得冻死?
    亲戚说,那些人抗冻抗饿的,哪就容易死了?
    独夫没有听亲戚的话,他把那女子领进自己的房间,找了一床旧被子铺在地上,让她在上面过夜。
    那一个晚上,独夫再没有睡过去。
    朦胧中,独夫看到那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包儿,然后坐在被子上,把包包放在屈起的双腿和小腹之间,披着她的那条红色的破毛毯,抱腿坐了一夜。
    天亮了,独夫开了门,女子走出去,又蹲在了火炉旁边。
    吃早饭的时候,独夫的亲戚给了她一碗稀饭,几根油条,她把油条三口两口地塞进嘴里,捧着碗,忽忽隆隆,一会儿把稀饭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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