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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中有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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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初七晚上,君初半夜起床,亲自熬粥给家里的老人喝。这是准备很久的,也是孝敬的具体体现。淘米,泡果,剥皮,去核,到后半夜开始煮,要用微火炖到第二天清晨,这腊八粥才算熬好。跟别家腊八粥有所不同,君初家里的除了糯米、桂圆、糖、莲子、银耳、红枣、百合、山药、绿豆、红豆,其他像胡桃仁、松子仁、芡实也是分成一堆一堆,花生要磨成粉,并不是一颗一颗,这样更容易消化。
  到了天亮,蓉妈按照地址送了一些给君初在上海的亲戚朋友,然后全家人一起品尝。味道跟去年的一样美,老太太提着女朋友的事情,希望快点抱上孙子。
  电话响了,是老杜,说年底要回国一趟,走之前想跟君初见面吃饭。廖金兰在电话旁边听得清楚,叫他快去快回。
  曼丽路过邮局,打算告诉君初她过年要去父母家,租的房子那边没人,叫他不要去找她,但又觉得这个借口太荒唐——君初并未来房子找过她,否则会像上次那样留下纸条。
  后面排队打电话的人嘀咕了声,打不打?
  曼丽在心里也在问自己,打不打?
  好吧,打过去,顺便也有个交代。他是吻过她,但现在曼丽想跟他说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积极的那种,想告诉君初其实自己这几天一直都在想念他。
  拨通电话的时候,君初正去银行的路上,一点预感也没有。
  接电话的是廖金兰,“沈宅,找哪位?”
  曼丽之前听君初说她的母亲也在家里住,所以礼貌道,“伯母,请问沈先生在家吗?”
  “哦,君初啊,刚出去,请问您是哪位?”廖金兰听出她的声音,就是电台里的那个女声。
  “哦,不在。我是沈先生的一个朋友。”曼丽说道。
  廖金兰说:“你要留下口信吗?”
  “不用了,谢谢您。”曼丽挂了电话。
  曼丽一阵失望。无法用语言表达。
  君初也觉得这样就过去了,毕竟相处时间不长,想着曼丽心里并没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问老太太,“有人打电话找我吗?”
  廖金兰说有一个女的。
  曼丽,是曼丽!
  “她说什么了吗?”君初急切地问。
  “就说找你,我说不在,她就挂了。”廖金兰很少看见君初这样的表情,君初从来都是波澜不惊。
  “我出去一下!”君初也顾不上解释,朝曼丽房子走去。
  从楼下看,没有灯,君初上去敲门,无人。会不会在睡觉?又咚咚咚敲了三声,仍然没有声音。
  她会去哪里?她是不是又因为害怕逃出去了?这么一担心,君初良心不安起来,责怪自己当初太冲动,这几天碍于面子也没去电台找她,只能失望而归,到走廊灰暗的灯光下留了纸条在门上。回来时坐在车上在行人中寻找曼丽,连个相似的背影都没有。
  徐伟良见曼丽带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心情好了些,毕竟是女儿贴心。曼丽说吴美娜的魂也没再出现过了,米雯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拉不下面子跟曼丽说话。
  倒是曼丽大度,不计前嫌——如果不是米雯将事情抖出来,吴美娜怎能甘心入土为安?现在这样,至少可以给她家人一些补偿,于是问候,“姨娘的肚子还好吧?”
  米雯不说话,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
  徐伟良轻轻咳嗽了一声,米雯这才懒洋洋道,“托大小姐的福,好得很呢。”
  曼丽碰了个钉子,吃了晚饭就回房了。不用上班,忽然心里空空的,也不知道君初现在怎样,大约忘记我了吧?曼丽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十七章
  各自的年过得热闹,内心却又落寞。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也只是片片凋零。
  君初想起小时候融化的雪人,觉得自己傻,越喜欢的东西总是消失得越快。心不在焉地陪着老太太逛遍上海,逛好好百货公司的时候想起曼丽,乘蓉妈跟老太太买东西的空当,到楼顶电台打听曼丽的消息,说要等过年以后才上班。
  曼丽这边也去过几次外滩,站在当初跟君初一起散步的位置,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徐伟良怕米雯受不了风大,找人拍了张全家福就回去了。
  风的确是大,把君初留的字条吹落了,在空中盘旋了几秒钟,不知所踪。
  曼丽回来的时候,门口空荡荡的,这个年过的,一点变化都没有。叹息一声,开始搞卫生,晒被子,忽然瞥见窗外树枝的芽,春天已经来了。
  上班,不知道是谁发明了上班。曼丽进入电梯时,给了电梯小姐一个红包。
  一进去播音室,曼丽惊呆了,整个播音室都是百合,金色、白色、黄色,花的世界,芬芳的。
  君初。
  曼丽看到一个人影。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他果然还是舍不得我离开。
  张少廷坏坏地笑,“曼丽小姐,新年快乐。”
  怎么是你?曼丽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下班请你吃饭?”张少廷今天开学第一天就逃课。
  “不用了。”曼丽看见他的表情,想起自己小时候邻居家调皮的小孩,心里一阵漠然。
  张少廷走近,“我来接你下班?”
  警卫做了个请的动作。
  曼丽看也不看他,到播音室坐了,戴上耳机,向听众致以新年问候。
  张少廷开着车在路上狂奔,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她不知道我是谁吗?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君初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逛着,一辆军车呼啸而过。路边成衣店没什么生意,人很少,收音机里忽然传来曼丽的声音,“跟大家分别很久了,我是你熟悉的陌生人,在电波另一端被你聆听。在这个热闹的新年后是否记得去年的朋友?如果是值得珍惜的,请不要轻言放弃。送大家一首歌,不管是新年还是旧年,曼丽陪你走过,送大家一首《鱼儿哪里来》,愿你记得那些美好的片段。”
  君初的眼睛有点湿,是对自己说的么?梦醒一般,走到花店包了一束马蹄莲到电台,开电梯的小姐仍然是那一位,看着自己微笑。
  警卫去年的胡茬在今年仍然留着。
  曼丽在播音,没有看见君初来。那些百合散发着幽香,朵朵娇艳无比,数额庞大,让人眼花。
  清洁工蒋高娟看见他,便道,“你也是来追曼丽小姐的吧?”
  君初回头看了看她,个子小小的,眉宇之间透露些痴气,便随口问道,“这些花是给曼丽小姐的?”
  “是啊,一个男的,曼丽小姐还没上班就吩咐花店的人来布置了,奇怪得很,他竟然知道曼丽小姐最喜欢的是百合花。”蒋高娟叽叽咕咕的很快地说话,也不管别人是否听懂了。
  “啊。”君初看看手中的马蹄莲,觉得顿失颜色,连那纯净的白都散发着腐败枯萎的意味,仔细看,有点黄,花瓣有些皱。
  走到好好百货公司的门口,一个长着脓疮的乞丐伸出手来,君初把花丢给他。那个乞丐拿着那束花换了二十块钱。
  有时候满心期待的东西,得到的是相反的结果。我们还是要继续期待。不期待,又能如何?
  曼丽趴在化妆台上写今年的新计划,台长说要在一个星期内上交,反正都要写,早写早完事。不小心抬头看了看镜子,花团锦簇中是自己年轻漂亮的脸,看自己的瞳孔,越看越入神,猛的出现一个骷髅头,只有嘴唇上沾了少许皮肉。曼丽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只是打盹的时候做了个噩梦。
  曼丽对清洁工蒋高娟道,“把这些花都拆下来扔了吧。”
  “扔了?多可惜。曼丽小姐您在节目中不是说你最喜欢的是百合吗?”蒋高娟抓起一朵做深呼吸状。
  “我最喜欢的是马蹄莲。”曼丽走进台长办公室。
  蒋高娟瘪瘪嘴,开始扯那些挂在墙上的一朵朵的花。
  如果有爱情,花是芬芳使者,倘若没有,那只是用钱换来的植物的生殖器。
  曼丽下班的时候在好好百货公司门口转了一圈,发现君初终究没有来。看看自己磨花了的绒线衫,决定到里面逛逛。
  服装柜摆着几件奢侈品,价格都接近四位数。店员并不殷勤,冷冷地看着观望的顾客,一边提醒着,光看别摸,君子动口不动手。
  曼丽喜欢的,就是第一眼看上去心动的,无论是衣服还是男人。
  那件带些湖水绿色的外套,上面别着羽毛形状水钻胸针,穿在模特身上,灯光照射下,衣服仿佛是活着的,对自己招手,“来买啊,来啊,你动动钱包,我就是你的。”
  曼丽的心里在说,“你不属于我,我只能欣赏你。”
  衣服道,“你现在不下狠心,以后我就要穿在别人身上了。”
  曼丽的身体微微摇晃着,对衣服道,“我很喜欢,但也许你不适合我。”
  衣服道,“不尝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相信自己的感觉!”
  店员打量着曼丽,清秀五官透露些活泼,虽然不是珠光宝气,却也气质不俗。如果劝说劝说,这件衣服兴许就能卖出去。这个月的奖金也就有了着落。
  “小姐,这个衣服很适合你,试衣间在这边。”店员马上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衣服从模特身上剥下来。
  曼丽拿着那件衣服,在试衣间的镜子前犹豫,终于忍不住穿上了,从里面出来时,女店员觉得这件衣服找到了主人。
  她像个天使,虽然没人知道天使长什么样子。
  “这件衣服是巴黎进口的,全上海仅此一件,小姐真有眼光。”店员帮曼丽整理着衣服的下摆,“它天生就是属于你的,不大也不小。”
  “哦,谢谢。”曼丽瞥了瞥价格,七百八十,刚好一个月的工资,“不用了。”
  曼丽工作后从来没有问家里要过钱,如果买了这件衣服……
  曼丽在穿衣镜前转了几个身,不是自己的,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阵子也好。
  “刚才这位先生已经帮您付过钱了。”店员将曼丽的旧衣服包好放在袋里交给她。
  曼丽一阵诧异,君初却已经站在眼前。刚才看见曼丽在门口焦虑等待的样子,君初恨不得想冲过去拥抱他,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念她。
  店员又说道,“这胸针是送给你的,配这件衣服是锦上添花。”
  曼丽刚想说不要这件衣服,手已经被君初拉住往外走。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曼丽甩开他的手,赌气说道。周围的景色,全都慢慢变得可爱起来,四周的法国梧桐,枯枝上点缀嫩绿。
  君初又牵着曼丽,“我们去喝咖啡?”
  “不去,不去。”曼丽把头扭一边去,“谁要喝你的臭咖啡。”
  君初拉过曼丽的身体,用力地拉过来,两个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一起,“去不去?”
  马上有人围观,看这对鸳鸯在闹什么别扭。中国人都喜欢看热闹,尤其喜欢看的是男女吵架和跳楼自杀。如果吵架的不够激烈,没有耳光没有哭闹,跳楼的没有血光四溅,没有一声闷响,就不过瘾。朋友说约着见面时,大家都很忙;幸灾乐祸时,人人都是时间的富翁。
  曼丽不想被人看热闹,只有点头答应了。
  因为那件新衣服的缘故,自己也很喜欢自己,路过橱窗的透明玻璃,总是忍不住看看,看自己走路的姿势是否优雅。身边的那个影子,就对着自己笑,抱歉的温柔的笑。
  咖啡是苦的,犹如这磨难的人生。偶尔遇见自己真心喜爱的男子或女子,他们就是咖啡伴侣,融合在一起,苦是苦,回味起来有幽香。
  曼丽搅拌着咖啡,问君初,“后来怎么消失了?”
  “我还问你呢!连个电话都舍不得打,真的这么恨我么?”君初握住曼丽的双手,“我气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我也是。”曼丽的手这次没有甩开,“我觉得你讨厌我,所以远离我,我打过电话给你,你却不在家,在过年前那一天。”
  “我知道,后来我去找你还给你留了字条,你也没有给我回电话。”君初皱眉头,“我回家就变得很准时,总是守在电话旁边,也不敢听收音机,怕想你想到疯掉。”
  曼丽嗯了一声,原来他留了纸条的。
  误会解释清楚,还得到了自己喜欢的衣服,这个男人也不算太坏,想起那天晚上亲热的一幕,又说道,“那你以后还对我坏不坏?”
  “不敢了。”君初见她语气缓和,心里踏实了些,故意埋怨道,“你看,上次踢了我的屁股,到现在还痛。”
  曼丽咯咯笑了起来,因为屁股这个字眼从斯文扫地的君初嘴里说出来特别有趣。
  “你说你哪里痛啊?”曼丽歪头问。
  “屁股啊,怎么了。”君初一脸疑惑。
  “哈哈哈哈。”曼丽乐不可支,女人即是如此,没来由的笑,没来由的悲。
  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君初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愉快。曼丽一笑,君初听到花瓣舒展的声音,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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