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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周德东恐怖小说合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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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你是方翔吗?”
  他惊慌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老人惊喜地说:“你终于来了。我是你舅姥爷呀!”他说着来拉方翔的手,方翔本能地把手缩到身后。
  “你这孩子,怎么了?”老人真诚地问。
  方翔有点糊涂了。看这个老人面容十分慈祥,十分和善,看上去就是生活中的一个普通的老人。
  老人说:“走吧,快进屋吧。我要和你好好聊一聊!”
  方翔迟疑地跟他进了楼,眼睛却紧张地东张西望。
  老人取出钥匙,打开二楼的一个门,按亮了灯。方翔看见这个房间很简单,但是也很气派。
  老人让方翔坐在沙发上,他从冰箱里取出两筒饮料,递给方翔一筒,他自己也坐下来,一边喝一边讲起他在美国的坎坷经历。说到方翔的母亲,老人的眼泪流出来。他动情地说:“我走的时候,她才十几岁,还是一个小孩子呢。她特别老实,不爱说话。有一年,她家里菜园的西红柿红了第一个,她摘下来,给我留着。我那时在邻村给人打短工,一个月后才去她家,那时,满菜园的西红柿都红了,而她给我留的那个西红柿都烂了。”
  方翔一直在想着那个遗像。他几次都想问这样一句话:“舅姥爷,你不是死了吗?”
  可终于没有问出来。
  他怕这是个误会,或者是自己的一个错觉,惹舅姥爷不高兴。
  老人又问了一些方翔现在的生活情况,然后说:“明天,我就给你办出国手续,你跟舅姥爷走吧,到美国去。不过,走之前,我要去你家看看你母亲的骨灰盒。”说到这里,老人又哽咽了。
  方翔对舅姥爷有了些信任。
  他在心里设想着自己到了美国,成为舅姥爷公司的董事长,开着高级车,住着高级房,手下有一群黄头发蓝眼睛的打工者……越想越兴奋。
  夜已深,老人打了个哈欠,说:“方翔,洗漱一下,我们睡吧。”
  方翔让舅姥爷先洗漱。
  舅姥爷就先去了洗手间。过了一会儿,方翔听见他在洗手间里呻吟了一声。
  他急忙跑过去,大吃一惊──他看见舅姥爷的脸上在流血!
  “没什么,没什么。”舅姥爷对他说。原来他在用剃须刀刮胡子,不小心把左脸刮了一个口子。
  睡时,方翔说:“舅姥爷,你睡床上,我睡沙发上。”
  舅姥爷说:“好吧。”
  灯关掉后,房子里一片漆黑。方翔的心里又充满恐惧。
  很快,他听见舅姥爷睡熟了,发出鼾声。
  方翔却睡不着。
  他瞪着双眼,一直到半夜还醒着。
  他回想自己进楼时的一幕,越想越怕。
  他想问个明白,否则,他怎么也不踏实。
  “舅姥爷……”他小声叫道。
  舅姥爷没醒。
  过了一会儿,他又叫道:“舅姥爷。”
  夜很静。
  舅姥爷还是没醒。
  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大了些:“舅姥爷!”
  “嗯。”舅姥爷翻了个身,“怎么了?”
  “我……我……”
  “你这孩子,总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就说嘛。”舅姥爷有点生气了。
  “我什么,我就是睡不着。”
  “快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办手续。”
  “嗯。”
  夜很静,连狗叫声都没有,只有舅姥爷的鼾声,十分清晰。方翔想起这里四周没有一户人家,当然没有狗叫了。他的心更虚了。
  他看不见舅姥爷的脸,他甚至看不见自己的五指。他终于又叫到:“舅姥爷。”
  舅姥爷的鼾声停止了,但是没有答话。
  “舅姥爷。”
  舅姥爷磨起牙,很响。
  方翔看不见,只有漆黑中的磨牙声。他毛骨悚然。
  “舅姥爷!”他的声大起来。
  磨牙声也随之更剧烈了。
  方翔恐惧到了极点,他缩到沙发的最边缘,大声喊到:“舅姥爷!你怎么了!”
  舅姥爷停止了磨牙,迷迷朦朦地问:“谁?”
  方翔很不好意思,他小声说:“我,是我。”
  “啊,你还没睡?”
  “我想……”
  “深更半夜你想干什么呀?”
  “我想……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呗,都是一家人,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看见了你的……遗像?”
  舅姥爷猛地坐起来,方翔吓得差点叫出声。舅姥爷大吼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讲话?你是不是做梦了!”
  “真的,就在……好像是地下室。”
  舅姥爷不说话了。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方翔觉得他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方翔抓紧了身上的毛毯。
  舅姥爷还在静默着。方翔和他对峙,不知他会怎么样。
  终于他听见舅姥爷叹了一口气,说:“M县是舅姥爷的原籍,舅姥爷在这里有仇家。”
  “仇家?”
  “现在他们见我衣锦还乡,心理就犯病了。”
  “你是说有人恶作剧?报复你?恶心你?”
  “我去看看。如果是真的,我会报警的。”
  说完,舅姥爷气咻咻地走出去了,方翔听见他下楼的声音,“哐当哐当哐当……”
  4。伤痕
  房间里只剩下方翔一个人,他的心“怦怦怦”地跳起来。
  他左等右等,不见舅姥爷回来。他想,也许真的是舅姥爷年轻时的仇家,嫉妒他衣锦还乡,潜入室内,搞了这么一个恐怖的遗像。
  一个小时过去了,舅姥爷还没回来。他不可能连夜就出去报警吧?再说,房间里也有电话啊。
  方翔披上衣服,走下楼去探视。
  他这次牢牢记着他是从二层下来的,可是下楼后,却又发现没有那个出去的门了。只有朝下走的楼梯。
  他又懵了,他在暗淡的楼道里紧紧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他想,总在这里站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朝下走。
  他走下几层后,看见一个门开着,里面还有微微的灯光。他伸头朝里看,又看见了舅姥爷的遗像。只是他的左脸上多了一个伤口。
  方翔一下昏厥了。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家里。旁边乱七八糟地堆着他一个月没有洗的衣服袜子床单之类,桌子上放着他昨天吃的方便面的空盒,还有他恶梦之前抽的满满一缸烟蒂。
  他呆呆坐了好半天才彻底回到现实中来。
  从那以后,他不再想入非非,继续去玻璃厂做工人了。
  他从此变得沉默寡言。
  作品:虫子
  作者:周德东
  结怨
  丁凡一个人漂泊在京都,在一家时尚类杂志当编辑。
  他是单身,一个人住在市郊的一个小区里。每天他下班回家,都觉得空荡荡的房间里少了一点生气。一次,他跟同事到乡下去玩,从农民家买了两只小鸡雏。
  回到家,他把小鸡雏放在阳台上,它们立即“叽叽叽叽叽”地叫起来,生活里便就多了几分喧闹。
  丁凡一直给小鸡雏吃小米,偶尔喂点水。其中一个小鸡雏越来越瘦弱,一周后竟然死了。丁凡是个很善良的人,他看着那只小鸡软软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抽搐着闭上了眼,难过了半天。后来他想,小鸡雏总吃米营养不全面,应该领它到草坪上吃几条虫子。
  到了周末,他就领着那只小鸡雏出门吃虫子。人家领的宠物是狗,只有他的宠物是小鸡雏。它紧紧跟在丁凡身后,丁凡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因为它他太柔弱了,一只莽撞的脚板就可以要它的命,所以它万分胆怯。
  那天,小鸡雏吃了很多蚊子之类的昆虫。对于这些昆虫,小鸡雏表现出了它的强大,它用尖尖的嘴把虫子一只只啄起来,迅速地吃掉,那动作灵敏、准确、有力……
  只几个月的工夫,小鸡雏就长大了。
  这一天,丁凡下班坐公共汽车回家。他下车的地方离小区大门还有半站路,步行。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水泥路平展展,酡红的夕阳光稠稠地铺在上面。除了丁凡,四周没有一个人。路的两旁是齐腰深的荒草。小区里的草坪当然不一样,有人浇水,修剪,喷药,看上去,像绿茸茸的地毯一样。
  突然,丁凡停下了脚步,他看见一条虫子离开了路旁的荒草丛,慢吞吞地光洁的路上朝前爬。
  丁凡第一次见到这种长相的虫子——它通体草绿色,如果潜伏在草丛中任何人都发现不了。它像小指一样大,圆滚滚,全身没有骨头。它有无数的草绿色的脚,更像身子下面长着密麻麻的毛发。那些毛发一起舞动着,它就平稳地朝前移动了。
  丁凡看着它的样子,全身不舒服。他马上想,应该把它捉回去,给小鸡饱餐一顿。
  于是,他掏出身份证,放在虫子前面,然后用一支圆珠笔把它拨拉到身份证上,端起来迅速朝家走。
  那虫子在身份证上静静地伏着,一动不动。它的脸太小了,丁凡怎么都看不清楚哪里是它的额头、眼睛、鼻子、嘴,更看不清楚它的表情。但是,丁凡明显能感到它正在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那条虫子突然爬到身份证的边缘,猛地把身子抻得直挺挺,大半截身子悬空。
  接着,它那抻得直挺挺的身子猛地转了方向,盯着丁凡,而且它在转动中,碰到了丁凡的手,软软的,胖胖的,凉凉的,肉肉的,毛毛的,丁凡一哆嗦,一下把手上的身份证和虫子都甩掉了。
  那虫子掉到地上之后,开始朝草坪里爬。丁凡蹲下身,又把它捉起来,然后,迅速走进家门。
  回了家,他把那虫子放在阳台的地板上,逗引小鸡吃它。
  小鸡走过来,围着它转了几圈,似乎不太敢下口。终于,它用尖尖的嘴试探着啄那条虫子,那条虫子立即紧紧地卷成一团。小鸡的胆子大起来,它把那虫子叼起来,甩下,再叼起来,再甩下……这样重复很多次之后,它竟然没啄破那条虫子的皮。
  丁凡觉得那条虫子尽管蜷缩着身子,但是,它那看不见的深藏的眼睛一直冷冷地盯着丁凡的眼睛。
  最后,小鸡放弃了它,“咯咯咯”地叫着,跑开了。它跑到阳台一角,回过头来眨着眼睛看。丁凡怎么叫它,它都不过来了,似乎很惊恐。
  丁凡很沮丧,接下来,他想把这条虫子扔到阳台外面的草坪里。又一想,让这样一个讨厌的东西活在世上太多余了,于是心中生出一种暴力欲望。
  他跑进房间,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来到那条虫子跟前蹲下,咬咬牙,拦腰切下去。
  可是,他竟然没有切断它。
  那条虫子好像感到了疼,它保持着一个圆圈的形状,却猛地翻卷了360度。它不会叫。在虫子的翻卷中,丁凡看到了它的肚子。其实,他没看见它的肚子,因为它的身下是密麻麻的像毛发一样的腿,那些腿深不可测,一起舞动着。
  丁凡的心一冷。
  尽管它的身子看起来很娇嫩,可是他切它的时候,却觉得很坚韧,像极具韧性的胶皮。
  他实在不想再跟它打交道了,决定把它扔到马桶里冲掉。于是,他把卷成一团的虫子拨拉到身份证上,来到厕所,甩进马桶。
  那条虫子落到了水中,立即弹直了身子,漂在水面上,密麻麻的腿在水里滑动,它的头一直朝着丁凡的方向。丁凡明显觉得它在盯着自己。
  他不愿意再看它,一按水开关,强大的水流“哗哗哗”地冲过去,那虫子转眼就无影无踪了。
  那管道里无比黑暗,固若金汤,千回百转,万劫不复……那条虫子在被冲下去之前,丁凡感觉它的眼睛(一只或者几只)还在冷冷地看着丁凡,就像一个死囚犯在被砍头的那一瞬间看刽子手的眼神。
  另一个男人
  那条虫子就这样消失了。
  不久后,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丁凡的生活中,大家都叫他小贾,是个自由摄影师。
  丁凡负责经典家居栏目,文章需要配发高品质的照片,因此他采访的时候,总要带上摄影师。就这样,通过一个画家朋友,他跟小贾认识了。那个画家朋友是女性,是个很浪漫的人。
  据她说,这个小贾是个摄影奇才。
  沉默寡言的小贾始终没答应丁凡拍片子的事,他只说有机会的话可以跟他去看看,他强调,如果他没有感觉决不会拍。
  小贾今年30多岁了,没结婚。他长得很瘦小,脸色苍白,胡子稀稀拉拉,经常不剃。
  那个画家朋友说,小贾对那种豪华的房舍和家具肯定不感兴趣,他喜欢的大都是一些自然的静物,比如一棵树的局部,高高的草,枯枝败叶,收割之后的庄稼……等等。可是,丁凡一直没有见过他任何的作品。所谓高人不露相吧。
  小贾的性格果然很孤僻,极少说话,常常一个人凝视着一个地方发呆,好像总有什么心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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