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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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又想起小王,小王死的前一天,他以为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所以想追逐自己的幸福了,他在小间里对紫月表白。我甚至还清楚地记起小王当时的尴尬,以及紫月泛起红晕的脸。
小王,如果不是车祸,如果不是那一根手指,如果我们一起公平竞争,我们的日子,一定有滋有味。现在,你与我们阴阳相隔,你在那边,过得可好?
那边?
我摇摇头,难道我还真相信有个碧落黄泉,真相信有什么天上人间?或者说,在我的内心深处,已经接受,这个世上有鬼的事实?可笑,一个堂堂大学生,一个受过正规教育的人,一个在职的国家干部,竟然会相信迷信?
我的思绪太乱了,唉,别想了,还是睡吧。
刚躺下,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很急促,很响亮,清冷的夜,很刺耳。
我只得再起床去接,冷风从窗缝里钻进来,直往身上吹,我走着,脑海中竟然窜上来一个奇怪的意念,这电话这么怪,是谁的电话?我伸出手,要拿到话筒的时候又停住,大学的时候看过《午夜凶铃》,当时觉得玄异搞怪,心想那铃木光司和高桥洋可也真是想像力够丰富。一通电话能够怎么样?一盘光碟又能怎么样?文人的思绪就是这样天马行空,没有的也能想出来,并付诸文字,有板有眼,然后一人传虚,百人传实了。可现在,静谧的夜里,这样不明的电话,这样奇怪的声音,的确有点惊心。焉知不是他们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时候,因为一通奇怪的电话突兀地响起而生的灵感呢?
我摇摇头,看我,想哪儿去了,这世上,即使真有鬼又如何?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啊。何况一个电话。我将电话拿起,长河的声音传过来:“南屏,没睡吧!”
我笑骂:“睡了还能接你电话啊,你小子说话越来越高明了!”
长河在那边笑:“我就猜到你没睡,刚打你电话不通,这可是第三个电话了。哎,我说你不会跟哪个漂亮姑娘电话浓情蜜意吧,要不怎么一直打不通呢?当心电话费超支,呵呵。”
“去,你小子别拿我开涮。找我有事?”我知道他现在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开开玩笑聊聊天,所以尽快切入正题。
长河那边停了一下,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我问:“什么事儿,长河,别跟个小姑娘似的说话吞吞吐吐好不好!”
长河说:“还不是怕你不答应啊!”
我明白了,说:“哦,你小子给谁当说客啊?”
第二十三章 接受采访
长河张扬的笑声立马从电话里传过来,他笑着说:“南屏,真心有灵犀啊!”
“什么心有灵犀,你要说什么就说,再不说,我要挂电话了!”
“别,别挂。”长河收了笑声,但语音里笑意难掩。他说:“南屏啊,柔风过来了,她说这是公事儿,明天白天来找你!”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说:“明天我得去清泉岗村,长河你不是不知道!”
长河笑:“你不是下午才去吗?上午正好有时间!”
我笑骂:“你倒给我安排得挺好啊,长河,不如让她采访你更好!”
“哎呀,得了,大乡长,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不会还要推辞吧!你要再推辞,大不了我效法古人,来个三顾。我都说了,我是一定得采访你的。”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钻进耳朵,敢情是柔风抢了电话过去了。
我说:“柔风,看你说的,我明天是真有事!长河知道。”
“那么后天,你说个时间,我等着!”柔风毫不放松。
看来她绞上劲了,一定要采访我才得,我想了想,说:“既然你一定坚持,那么明天下午四点半吧!不过可只有半小时。你看行不?”
听见柔风欢快的声音:“一言为定!”
我说:“嗯,我不会误你事儿的!”
柔风笑:“大乡长别这么客气!我没有什么事儿可误,我休了三天的假,随时都可以,只等你的空!好啦,你既然答应了,我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和我姐夫说话吧。”
我正要说话,电话已转到长河手中,长河说:“南屏啊,我没什么事儿,你要累了,休息吧,明天还要忙呢!”他的声音挺柔和,透着关切。
挂了电话,躺到床上,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柔风坚韧,不拖延,不达目的不回头,在行事方面,我该向她学学。
看着天花板,感觉一阵困倦袭来,片刻后,我便进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感觉一阵寒意。奇怪,不过深秋,竟然这样冷了么?我下意识地裹紧被子,还是觉得那股寒气透过棉絮的空隙,一丝丝,一缕缕地钻进我的被子,然后附在我的身上,慢慢慢慢地钻进我的骨髓里。
怎么会这么冷呢?
窗子“砰”地一声大响,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头上罩着一片阴影。这阴影是哪儿来的?树影?窗影?人影?
人影?
我倏然一震,难道,它又来了吗?
我努力睁开眼睛,目光四下搜寻,没有,什么也没有,那片阴影也不见了。窗子是洞开的,窗帘被风吹动,时而挤在一起,时而舒展开来,冷风便阵阵灌进来。难怪这么冷。
奇怪,睡觉的时候,我不是关了窗子吗?
难道什么时候我又把它打开了而自己却忘记了吗?怎么可能?我懊恼地去关窗,脚下有些虚飘飘的感觉。
走到窗前,我探头向外面看了一眼,月牙儿挂在天边,几颗星星在冷寒的夜空中眨着眼睛,有风,但树上黄叶早已落光,只见树枝摇动。风虽然冷,但很柔,所以听不见声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砰”地关上窗子,顺手将窗帘拉了上来。就在窗帘展开的时候,我呆住了。
第二十四章 它又来了
我的瞳孔慢慢放大,死死地盯着窗子。一个身影清清楚楚地映在窗帘上,是个男人的身影,短短的头发一根根直立着,他一动不动,但我似乎感觉到他在阴冷地笑。一股冷寒的气息从我的脚底升上来,一直升到头顶,我全身发冷,手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我是害怕的,是的,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不能预知它将带给我什么。我控制着自己,不动,不说话。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与那个影子,一个在窗里,一个在窗外,对峙。
空气中是沉闷的、压抑的气息,我感觉一种要窒息的压力,那种压力仿佛一个人在深水层里,没有空气,只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自己摸不清说不明的外力,它们撕扯着我,拖拉着我,压迫着我,抵制着我,让我无所适从,让我呼吸困难,让我求助无门,孤立无援。
我张开嘴,艰难地将空气一点点吸进气管,每一口气都吸得那么吃力。我能感觉喉咙里因艰难呼吸而产生的“嘶嘶”声。
那个影子仍然不动,偶有窗隙处的风吹来,窗帘会轻轻地展,那个影子使相随着晃,即使它不动,它给我的压力也是那般的深沉。我感觉那份压力越来越凝重,重得我快要受不了了。我用手扼住自己的喉,不知道是为阻止自己发出声音,还是想撕开那细细的地方好让空气大面积地流入。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艰难地张大嘴巴,让游丝般的空气一点一点地进入我的咽喉。
这时候,只见那个影子慢慢伸出一只手,右手,它慢慢地将右手抬高。
我知道它要将右手举起来,可是,它的动作很慢,就像电影里的特写慢镜头。汗水顺了我的额滑下来,我不眨眼,死命瞪着那只手,没有办法挪动眼球,它要做什么?
它又要做什么?
它的手,终于举了起来,举到了窗前,在我眼睛能看的位置,然后,以无法清晰的动作,伸出了它的食指。
我的瞳孔放大,热血上涌。一根手指,又是一根手指,它要说什么?它到底要说什么?
我猛地伸出手,拉开窗帘,又飞速地将窗子打开,一股冷风灌进来。我定睛看去,窗外,什么也没有。
难道只是我的幻觉?难道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是我眼睛花了吗?我将头探出窗外,四下里一片静寂,还是风吹动的树枝,还是悬挂在天空的月牙儿,还是那稀疏的星星。
天啊,我看见了什么?如果是人为,为什么可以消失得这么彻底,如果不是人为,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
我仿佛打了一场大仗一般,无比地吃力,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劲,睡衣又湿了,额头上还有汗珠挂着将滴未滴。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刚沾了床,就伏在上面动弹不得。
它又来了,它又来了。
我以为它不会过来了,我以为我已经找到头绪了。可是,我想不通,我的头像要裂开一般,根本不能思考。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离开秀峰乡,噩梦便不相随,这个影像,是只能在秀峰乡控制我?
如果我不再在秀峰乡了,是不是它就永远不会再来相扰?是吗?是吗?
那么,我是该找出根源,还是该从此远离秀峰乡?
不,我不能走。这不是我的处事风格,难道我真要被这莫名的影像吓跑,真要逃避?不,我不会的,我相信,我会让事情水落石出,我相信,我总会找到根源的。
第二十五章 玩笑
第二天上班时,还有些神思恍惚,小叶为我倒了杯茶,放在我桌上后,轻轻地说:“乡长,你的脸色好苍白,是睡眠不足吧!”
我抬头冲她笑了笑:“没事,昨天晚上睡得晚!”
小叶甜甜地笑了:“乡长可要注意身体,工作要紧,身体更要紧,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一定要记得好好休息!“
这小丫头,可还够体贴,嘴也挺甜的。我打趣:“小叶子说话就是不一样,到底是中文系毕业的哈,还一套一套的呢,有理有据哈!”
小叶撅嘴:“不来了,乡长又笑我!”
这时,长河走了过来,小叶目中含笑,叫:“李主任,今天准备去哪儿视察,也带我下基层学习学习!”
长河开玩笑:“小叶子,不准你打南屏的主意,他可是我家小姨子内定的男朋友了!”
看小叶满脸飞红,我笑斥:“长河别乱说话,我和柔风只是朋友!你就欺负小叶。这玩笑可开过了!”
长河讨饶,笑着说:“我哪敢欺负小叶啊,她平时可够牙尖齿利,不在这事儿上讨讨嘴上便宜,我可亏大了!”
小叶“扑哧”一笑,转了转眼珠子说:“我倒想看看乡长的女朋友呢?李主任,你小姨子什么时候过来啊?”
“小叶!”
小叶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好,好,乡长,我开玩笑的,不说了不说了。李主任,有一份报告放你桌上了,你看看!”
说着回她办公桌前去了。
长河笑我:“南屏,近来命犯桃花哈!”
我斜睨他一眼:“长河,柔风的事儿,我还没找你呢。是不是你在她面前瞎吹嘘,所以她就磨上要采访我,真以为我是什么大公无私,一心扑在农村经济建设上的焦裕禄式的好干部了?”
长河举手叫:“冤枉,我可没有瞎吹嘘,不如柔云说得多。你的事儿啊,柔风都是从她姐那儿听的,可不关我的事!”
听长河提起柔云,我没吭声,心中对柔云还是挺尊重的。初时我们被梦魇所困,柔云的那番话让我感动莫名,或者正因了她对长河的那份感情才让我不再用理智压制自己对紫月的情,才让我畅开了心接纳紫月的吧。
我说:“好啦,嫂子是不了解,你知道的,也该矫正一下!”
长河笑:“柔云也没有言过其实,说的都是事实,我矫正什么呀!”
这小子装傻,我笑笑不与他胡缠。转了话题说:“下午我去清泉岗村,你要不要去?”
长河怔了怔,说:“没有什么事儿吧,我就不去了!”他笑笑说:“可别被那边美景迷住了,柔云可是守时的,四点钟定然就会来等着你!”
“我知道了!”
工作起来,我总习惯把自己当成一只上紧了发条的钟摆,一刻也不想停止,我只有在工作中,才能让自己忘记昨晚的梦魇。我不确定到底是真是幻,只是,我宁愿相信只是一场梦吧。
长河在他的办公桌上画着图纸,上午开会,就清风村的发展计划讨论了一番,长河自动请缨,一周内拿下计划书,现在正在筹划着呢。
清风村是秀峰乡南面靠秀林乡的村子,与远望村相邻,目前仅只清平村与远望村尚未开发。另四个村的人均收入增长,税务工作开展得顺利,从刘容成脸上的笑意就可以看出来了。清泉岗村虽在开发中,宣传工作早已展开,张远洋下乡去了。
下午刚上班,我交代长河和小叶些事件,便去清泉岗村。
第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