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第一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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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了。”轻声的,甘甜说着,看着何子墨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哀求,“过去的一切,都当是我自作多情,现在的我们只是两道平行线,何必彼此折磨自己?”
何子墨沉下脸色,伸手抬起甘甜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结束过,又怎么会成了平行线?我今天可以为了你毁掉订婚,以后也会为了你毁掉婚约。”
“我应该感动吗?”甘甜低低一笑,“何子墨,你以为这样是在向世人证明我有多重要?你这是在毁了我。孤女的身份已经够了,你非要再给我扣上一顶第三者的帽子吗!”
“你知道,你从来就不是第三者。”
“我不知道!”甘甜的神色激动,眼泪涌到眼眶,强忍着没有流出。
忽然间,甘甜将左手伸到何子墨面前:“如果你希望我再死一次的话,你逼我试试。”
何子墨本是神色清淡,在看见甘甜手腕上那如蚯蚓一般狰狞的伤口时,愣了下,猛地拉住甘甜的手,盯着那道伤痕。
本想追根问底,只是话到嘴边,何子墨咽了回去。想起甘甜额头上的伤口,何子墨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她为了他,真的是遍体鳞伤。
“我没有过第二个女人。”轻轻摸着甘甜手腕处的那道疤痕,何子墨舒了一口气,“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在我划伤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何必为了一个对我毫无情意的男人伤害自己。我应该活下去,这年头,从来就没有谁离开了谁活不下去。在我选择活下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忘记你。何子墨,如果你认为我还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比较好的话,我——”
“不要再说了!”额头青筋暴露,何子墨打断了甘甜的话,“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甘甜,要我放手,除非你能证明有人比我更适合你。就算是对死去的叔叔阿姨负责,我也不能不管他们的女儿。”
何子墨手指抵在甘甜唇上,躲开她那讥讽的目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是何家害死了你的父母。甘甜,父辈的事,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是,你最好离你叔叔远点。何家欠你的,我会补偿你。”
低头,何子墨吻住了甘甜,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听话,不要胡闹。”
甘甜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是无益,索性什么都没有说。
“我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再次启动车子时,何子墨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见他们,你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可以替你瞒着。但是,我不会等太久。”
甘甜咬紧了唇,只是双手微微拳紧,依旧是一句话没有说。
“你现在和甘欣住一起?”
再次问起甘甜的住处,等了一会,不见甘甜回答,何子墨扬起了唇:“不说的话,还是代表你愿意住我那或者酒店。”
“是和姐姐住一起。”似乎是真的怕何子墨那样做一般,甘甜这次回答的很是迅速。
这样快的回答却让何子墨眉头微微皱起,送着甘甜来到甘欣所住的生活小区。在甘甜临下车前,何子墨猛地拉住甘甜的手腕:“你姐姐对我有偏见,你可不要被她影响了。”
甘甜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抿紧了唇,瞪着何子墨。
见甘甜这样,何子墨低低地笑了,目光落在了甘甜的额头上,神色黯淡:“甘欣恨我的理由怕是又多了一个。”
“她没必要恨你,你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她干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怒。”挣脱开何子墨的手,甘甜逃一般地下了车,“何子墨,没有你的这五年,我过得很好,真的。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目送着甘甜匆匆跑进楼道的身影,何子墨嘴角的笑容慢慢凝结,抬手捏了捏眉心。
甘甜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刚进门,便听见甘欣不悦的声音:“你去哪了?”
☆、012又遇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甘甜没有想到甘欣还会在客厅等着她。怕被甘欣看到额头上的伤口,甘甜低下了头,想要回到自己的屋子。
“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不依不饶的,甘欣问着,见甘甜始终低着头,猛的,甘欣拉过甘甜,却是惊呼,“你额头怎么了?”
手捂住了额头,甘甜垂下眼眸,掩饰道:“没,没什么。”
甘欣一把拉下甘甜的手:“你老实说,你今天究竟去哪了,和谁见面了!”
“没,没和谁见面。”低声的,甘甜说着。
只是她一脸的慌张,再加上之前的那一通电话,让甘欣确定了甘甜与何子墨见过面。
甘欣气急了,怕吵醒已睡的甘小黑,压低了声音:“还想骗我!我今天打你电话,为什么是他接的!”
甘甜轻咬了着下唇,目光闪烁,还是没有敢把偷偷去了何子墨订婚宴的事说出来:“不小心遇到了,额头也是我不小心撞的。他送我去了医院,又送我回来,就是这样。”
甘欣大概知道事情并非是那样简单,只是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是个快要有妻室的人,甘甜,就算你旧情难忘,难道你想去做个第三者?”
甘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模样,她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小鸟依人般地偎依在那个人的身边。
如果她再年轻几年,年轻气旺的她或许会咽不下这口气,即使不要,也会去插上一脚。但是现在,她累了,只想要一段平静的生活。
“姐,今天遇见他是个意外,我不会再去见他。”
回到屋里,走到床边,甘甜看着已经睡着的甘小黑。坐下,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颊。
忽然间,甘小黑睁开了眼睛:“妈妈,我都听见了。”
甘甜愣了下:“听见什么?”
甘小黑爬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我听见你和表姨的话了,妈妈,你去见那个男人了?”
或许是因为甘欣教导的关系,甘小黑从未喊过爸爸,只是称呼他,那个男人。
“你,想见他吗?”不明白甘小黑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甘甜试探性地说道。
“不想。”甘小黑摇摇头,目光微微闪烁,“他为什么来找你?要与你和好?”
“如果是的,你会接受他?”
甘小黑很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将甘小黑搂在怀里,甘甜笑道:“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他没有复合的意思,只是妈妈不小心摔伤了,他送我去医院。”
“这样?”甘小黑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之色。
甘甜有她的私心,甘小黑要是对何子墨越是排斥,将来一旦发生了意外,若是对峙公堂的话,是不是对她也有利。
胡思乱想间,甘甜听到甘小黑说道:“妈妈,我今天等了你一个晚上。”
听甘小黑这样说,甘甜感到了歉意,刚想道歉,又听甘小黑说道:“妈妈,今天幼儿园的老师让我做一篇口头作文,我说了,她说我不应该这样的。她还和表姨告状了,但是表姨一点也没有熊我。”
甘甜揉了揉甘小黑的头发,笑道:“什么作文?”
“我的爸爸。”
四个字,让甘甜唇边的笑容凝结住了。
“我说了,我的爸爸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抛妻弃子,没有比他更坏的了。老师说不应该这样说。表姨知道这事,说,我讲的没错,还和老师理论了一番。老师知道妈妈你回来之后,想要见你一面。”
“见我?”忽如其来的要求让甘甜有些措手不及。
哄着甘小黑入睡,确定甘小黑睡着了之后,甘甜起身,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甘欣还坐在那儿,听见动静,甘欣抬头看了一眼甘甜,目光又别开了。
双手交握地站在那儿,甘甜犹豫了一会,走至甘欣身边,坐下:“姐,景睿都和我说了,他的老师,明天要见我?”
“甘甜,景睿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对他有感情,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让你失去他。所以,对外面,我一直说这孩子是我领养的,这个也不是秘密。甘甜,如果当初何家知道这个孩子,你现在还能见到他吗?何家会告诉景睿,他的亲生母亲是谁?过去他们不会接受你,现在更是不会。甘甜,你可千万不要犯傻。”
甘欣说的这些,甘甜都知道。如果不是她一时冲动,她也不会遇到何子墨。所幸,何子墨不知道甘小黑的存在,何家不会接受她成为何家的媳妇,但绝不会让何家的骨肉遗失在外面,这一点,甘甜可以肯定。
据说,何子墨的父亲以前在外面沾花惹草,留下了一个孩子,被何老爷子知道后,硬是要何父把那个孩子带回家。只可惜一场火灾,毁了那个女人的家。她和那个孩子都是未寻到。
双手握得更紧,甘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首看着甘欣,微微一笑:“姐,今天遇见他,真的是个意外。能不能不说他了。明天,我真的要去见景睿的老师?”
“你说呢?甘甜,以前我帮你,现在你自己要慢慢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职责。”
甘甜见到托儿所的老师,无非是被讲述了一番大道理,被追问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离开孩子身边时,甘甜支支吾吾的,目光闪烁。
看出了甘甜有难言之隐,再加上她这次的态度还算诚恳,老师没有再追问什么:“单亲家庭的孩子本来就敏感,你这个做母亲的既然回来了,就多关心他一点。”
目送着老师牵着甘小黑的手走了进去,甘甜舒了一口气,转身刚准备离开,看见一辆黑色的宝马在托儿所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下:“到地方了。”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不情不愿地从副驾驶座那下了车子:“二叔,我不想去。二叔,你让我一个人坐副驾驶座,这是不合法的。”
甘甜迅速地转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何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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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他们之间,死胡同
无论小男孩说什么,何子墨始终是一言不发,拽住小男孩的手走进托儿所。
甘甜装作在看宣传栏上孩子们的图画,背对着他们站着。何子墨似乎也没有发现甘甜一般,经过甘甜身边时没有停留一步。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甘甜松了一口气,转身匆匆离开。刚刚走了几步,忽然听见一旁有汽车的鸣笛声。
回头看去,对上那漆黑的眼眸,甘甜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扭头向前疾步走去。
坐在车子里的何子墨看着甘甜的身影,放置在方向盘上的手紧紧拳住。昨晚,为了逃避父母的盘问,他去了堂兄何子衿家。兄弟两人感情一向很好,何子墨也没有隐瞒甘甜回来的事。
当年甘甜出事时,何子衿在国外学习,回国之后,只是从旁人那里得知甘家出事,甘甜与何子墨分手。那段日子,何子衿没有少陪何子墨去酒吧,看着他借酒消愁。
“那你打算怎么办?”
昨晚何子衿这样问何子墨。
何子墨没有回答,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开着车子,何子墨不急不慢地跟在甘甜身后。
早在托儿所的大门口,何子墨便看见了甘甜,怕何子衿的孩子何毕昇会和自己父母包括爷爷乱说什么,何子墨这才没有去打招呼。
其实,就算打了招呼,甘甜也未必会领情,这点何子墨早已经猜到。只是亲眼验证了,何子墨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在甘甜眼中,他似乎就是洪湖猛兽一般,让甘甜避之不及。当年她消失得干干净净,无论他怎么找,都寻不到她的蛛丝马迹。不声不响地走,不声不响地回来。想到这,何子墨不由有些气结。
猛的,何子墨停下车子,下车追上甘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何子墨!”甘甜有些着急,想要挣脱开。
何子墨越握越紧,几乎要将甘甜的手腕捏断了一番。
“甘甜,我想过了,我们必须一起回去,以便解释昨天的事。”
“你的事,和我无关。”挣脱不过,甘甜低下头,一口咬在何子墨的手腕上。
她用力很大,何子墨捏她有多重,她便咬他多深。只是何子墨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满意了吗?”何子墨微微蹙眉,看着发泄一般咬着他的甘甜,“甘甜,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鼻子微微发酸,甘甜感到眼眶湿润,慢慢地松开了口:“何子墨,你到底想怎样。我不欠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今天天气看起来挺好。”何子墨岔开了话题,搂住了甘甜,“怎么会来这儿,送甘欣的孩子?听说你姐姐不能生育,领养了一个。”
甘甜心中一惊,不知何子墨是故意提到这个还是无心提及,抿着唇,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扭头看了一眼甘甜,何子墨淡淡笑道:“甘欣差点离婚,你知道吗?听说她打掉一个孩子,手术出了意外,导致现在一直无法再怀孕。这事,大概有一年了吧。”
何子墨的声音轻描淡写,但是听在甘甜耳里,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不可思议的,甘甜抬起头,看着何子墨,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伸手摸了摸甘甜的脸颊,何子墨说道:“她的事,你自己去问她。说起来,那个领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