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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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绿素有几分担心地低唤一声。
皇上最不喜这样场面,曾经有妃嫔以为得宠就在后宫横行霸道,随意处置下人,后来被皇上打入冷宫,听说在冷宫里面得了失心疯,每天就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到门口去迎接自己想象中的皇帝。
“无妨。”苏梓瑜举举手道,别以为朱翊过来,高凝珍就免于被罚,真是异想天开。
朱翊匆匆地进来,看到晋嬷嬷左右开弓正在惩戒高凝珍,而苏梓瑜却是一副无事人般地给他行礼,他的眉头微皱,上前扶起苏梓瑜,“梓瑜,你有了身孕这礼不行也罢。”瞄了一眼肿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的高凝珍,“她犯了什么事?”
“出言不逊。”苏梓瑜轻启红唇,轻轻地吐出四个字。
“没有……臣妾没有,还请皇上明察……臣妾按足礼数行事,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惩处臣妾?”
高凝珍的声音听来很是悲切,朱翊却仍旧皱紧眉头,没有第一时间解救她,而是轻斥道:“娘娘惩戒你自有娘娘的道理,一定是你没有做好。”
“皇上?”高凝珍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伴在他身边的时间是没有苏梓瑜长,可她与他也同床共枕了十多年,他对她就真的没有半分真情?凭苏梓瑜轻巧的一句出言不逊,他就任由她挨打?
慢慢站起身的林珑也是大开眼界,原本她还以为皇帝过来是要为高贵妃出头的,现在看来是有人打错算盘了,暗地里看向双眼含泪的高贵妃,只怕高贵妃做梦也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偏心。
苏梓瑜明显很开心朱翊的态度,这会儿看他比前段时日更热切了一些,“臣妾正在审问常公公强娶良家女子一事,这高凝珍就进了来,一来就说些莫明其妙的话,臣妾身为后宫之主当然要以正视听,所以才会让晋嬷嬷打她嘴巴小惩一番。”咬了咬下唇,微微一笑,“只是没想到皇上来得这么巧?”
她咬紧一个“巧”字,就不再多说一句,有时候意会比明言更有效果。
果然,下一刻,朱翊的脸色一黑,怒不可遏地看向高凝珍,“你在朕身边安插了人手?引朕来就是为了要让朕看到这一幕,从而误会皇后?”
“没有,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怎么敢这么做?”高凝珍的心机被苏梓瑜捅破,哪里敢认?只得急忙跪下澄清。
“有没有不是凭你一句话,朕更相信的是证据。”朱翊怒吼道,“来人,把朕身边的宫娥太监都拉下去审问,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做后宫妃嫔的眼线。”
高凝珍的面色一白,皇帝这回看来不像是做假的,她这一局赌输了吗?
苏梓瑜好整以暇地看着高凝珍这表情,这是她看过最动人的表情,高凝珍这回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朱翊本来对高凝珍就有怀疑,这回当着苏梓瑜的面,他没有再掩饰,径自走到常喜的面前,“常喜,你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常喜在刚才后宫妻妾相争的时候,一直不敢说话,就怕引火烧身,这回高凝珍真把他害死了,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他心知肚明,一旦皇帝要拿他来开刀,他焉还有活路?
“皇上明查,奴才从不敢做有违圣上旨意的事情,奴才更不敢左右皇上的行踪,奴才……”
“好你一个狗奴才。”朱翊怒极,一脚踹到常喜的胸口,到现在还要狡辩,他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会没有人脉,说出去谁信?
本来因为下冰水救皇八子,常喜就感染了风寒还没有好,现在又吃了皇帝一脚,顿时就摔倒在地,不敢在地上趴着,他忙爬起来重新跪好,“皇上息怒,息怒……”
嘴角的鲜血滴落在地,可见皇帝那一脚踢得有多重。
林珑暗骂一声活该,这等变态哪里有人会待见?最好一脚踢死了最好,一想到贝明绯受过这人的侮辱,她就恨不得亲自上阵踢几脚出出气。
苏梓瑜似乎能看出她内心残暴的一面,上前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低语一声,“会有你出气的时候。”
林珑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臣妇那是过于气愤,这常公公是人渣中的人渣。”
“这人渣想要死也不容易,在死之前我必要好好地折磨他。”苏梓瑜看了眼不停求饶的常公公,笑得越发猖狂。
林珑一听,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眼睛微微一亮,她明白苏梓瑜的用意,这常公公迟早也会变成一堆腐肉。
常公公一直磕着头,这时候的他不敢惹怒皇上,“皇上,奴才对您的忠心日月可表,要不然那年奴才不会为了挡刺客而以身犯险,只因奴才的命是皇上的,为皇上而死是奴才的本分……”
他最大的资本就是曾经为年幼的皇帝挡了一剑,不然以他当时一个只做杂役的太监如何能一步登天成为天子面前的红人?
“常喜,你都说你是奴才,而朕是皇上,是你的君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你只不过是一个阉奴罢了。”朱翊冷声道,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老是在他面前以恩人自居的人,他自问待这常喜已经够好了,很多事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也是看在他往日的忠诚上面。
苏梓瑜看到常公公瑟瑟发抖就会觉得有趣,她踱近皇帝身边,“皇上消消气,气坏了身子臣妾心疼。”
朱翊听着她这句刻意又矫情的话,差点没有反胃,苏梓瑜还是按她的方式说话得好,说这些只会让人头皮发麻,“你还是做你自己好了。”
苏梓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其他女人说他就那么受用?她说一句,他就受不得了?这人果然有毛病。
“是,臣妾遵旨。”她再度做作地说了一句,不顾男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指了指高凝珍,“臣妾至今不知高凝珍过来所为何事?是为了那一只阉狗吗?”她的手指又指了指。
常喜的脸上再度冒冷汗,心里不禁暗骂高凝珍,这时候过来既救不了他,又何必来给他招灾?
“说!”朱翊怒喝一声,“你们两人背着朕都勾结了些什么?”
“没有,臣妾绝对没有与常公公勾结。”高凝珍急忙辩解,哪怕此时脸上火辣辣,她也不能被皇后扣上这顶帽子,“臣妾过来才知道常公公在此,这只是巧合……”
“哦,巧合?”苏梓瑜嘲讽地道,“皇上,臣妾听闻您出宫接我回来那次,常公公同样在您书房那儿受审,而高凝珍当时也有出现……”
话同样一点而止。
朱翊的脸似蒙上一层寒冰,不用苏梓瑜刻意地提醒,他也留意到这一点,这么一联想,只怕高凝珍勾结常喜不是一日两日,后宫争宠,他一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么些年,他也纵容高凝珍坐大,可是大到敢把手伸进他的寝宫,那就另当别论了。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臣妾可以当天发誓……”高凝珍一看形势不对头,这时候哪还顾得上那个常喜?细思她好像也没有把柄抓在他的手中,到时候全推脱了事。
“发誓?”苏梓瑜哈哈大笑出声,这笑声听在别人的耳里凭添几许感慨,“你高凝珍发的誓能让人信服吗?别天真了,高凝珍,你的誓言一文不值。”
“娘娘,臣妾知道您对臣妾成见很深,但臣妾抚育了众多皇嗣这是不争的事实,娘娘,您不能这样对臣妾?”高凝珍再一次提及自己的功劳。
“这么说,你抚育皇嗣也是有目的的喽?呃,就为了有一天东窗事发后,能以此邀功,给自己争取脱罪的借口?是也不是?”苏梓瑜顿时提高声音。
高凝珍瞳孔大张,喘着粗气看着一语揭穿她心思的苏梓瑜。
朱翊心目中的高凝珍其实是慈母形象,在其他的方面他怀疑却能不动声色,但在抚育皇嗣这一点上,他一直是肯定高凝珍的付出,毕竟把孩子们教好,高凝珍功不可没。
可如今被苏梓瑜这么一说,他开始连这一点也产生了怀疑,弯腰两指掐住高凝珍的下颌,厉声问道:“皇后说的是不是真的?”
“臣妾……没有……”
高凝珍被朱翊这一个表情看得心惊肉跳,她毫不怀疑此时的朱翊有处死她的想法,这个男人重视子嗣多过她,在他的心目中,她连他儿女的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
其实高凝珍是恨朱翊这一点的,没有一个女人甘愿当一个下崽的母猪,她也渴望他的真情真爱,只是得不到退而求其次罢了。她有什么错?但这番话她不敢说,她还有父兄,还有志弟至今生死不明,就更不敢触怒皇帝。
不过很显然朱翊此时不再相信她的说辞,当众举起手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虚假得令朕恶心。”
“皇上……”高凝珍受了这一巴掌,脸肿得更是难看。
“你给朕闭嘴,现在看到你,只会令朕感到恶心而已。”朱翊完全不给高凝珍辩驳的机会。
林珑看到这里不禁有几分唏嘘,在几个月之前她第一次进宫,那时候的高贵妃意气风发,很明显皇帝很宠爱她,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只怕高贵妃一生就只能止步于此,或者会更惨。
只不过她同情不来,做了孽,总要还的。
正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了骚动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进来,接着是宫娥的声音,“淑妃娘娘,您不能乱闯进去,等奴婢进去禀报……”
“皇后娘娘,请您为臣妾做主——”淑妃披头散发地闯进来,哪里还有一宫主妃的风范。
林珑好奇地看向这四妃之一的淑妃,这年纪看来也是伴了皇帝有十多年的老人了,不似德妃是新起之秀,这淑妃一向不太显眼,只因生了皇八子有功,这才被封为一宫主妃。
“你有何事?”苏梓瑜端着架子问。
淑妃喘着粗气,似乎方才留意到皇帝也在,明显怔愣了一下,在苏梓瑜出声问她之际,她这才回过神来,眼角瞄到高贵妃,表情狞狰起来。
她伸手指着高贵妃,“皇后娘娘,高贵妃是八皇子落入冰水的主谋,她这是为了给常喜制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她其心可诛,其行可泯,实为后宫之污……”
屋漏偏逢连夜雨,高凝珍暗地里与常公公对视一眼,这淑妃现在发什么疯?她伸手拉住淑妃的手腕,“你在说什么疯话?我什么时候暗害八皇子?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亏我在宫里这么些年都照顾你,你生八皇子的时候,也是我彻府不眠地照看你……”
“我呸!”淑妃气怒地甩开她的手,“什么你照顾我?什么我们是好姐妹?这都是谎言,八皇子为什么一出生就体弱?高凝珍,你敢说你没有动过手脚吗?以前就是我太信你,你说是皇后娘娘暗下杀手,我也信以为真,心里记恨起娘娘。”越说她的情绪越激动,“皇后娘娘所出的大公主,你还记得吗?就是你唆使我,我才会做下那天理不容的事情,我……”说到这里,她明显不能承受住这些往事。
朱翊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两个妾侍,她们跟他的时候也不过十六七岁的芳龄,对于这些个旧人,他也不想做得太绝情,哪里知道她们却背着他做了这些事。
“你,给朕说清楚。”
雷霆般的声音响起,可见朱翊的内心触动得有多厉害。
苏梓瑜却是没有多少反应,那些年该流的泪都流光了,现在她终于可以告慰女儿在天之灵,却再也流不出泪来,如果能流的,只会是血,一滴一滴地自心头流下。
林珑却是一脸的震憾,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就算那时候猜到了苏皇后的儿女都死于他人所害,也不及此时亲耳听闻冲击来得剧烈,这后宫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待的。
轻轻地抚了一下肚子,她看着两眼无泪的苏梓瑜,心却为这个女人而难过。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她的孩子,她必定追杀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那个人,所以她现在无比地了解苏梓瑜的痛苦。
尤其想到那次夜里,她说如果她的女儿能顺利长大,只怕与她年纪相当,那音容那笑貌,她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暗自抹泪。
“叶世子夫人?”一旁的宫娥略有担忧地问,她们都是苏梓瑜的心腹,自然知道皇后娘娘有多重视这位年轻的外命妇。
“我没事。”她抽出帕子轻轻地按了按眼角,止住那泪水,这是君前,不好失仪,只是心底渐有担忧,她不过是外命妇,现在听了皇家这些秘辛,不知道事后能否脱身?
如果知道告发常公公会牵出这么多宫廷秘辛,她必定不会坐在这儿,早早就归家了事,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尤其是帝王的家事,更是听不得。
这时候她暗暗叫苦,却是动弹不得,随后又打起精神来,她能信赖的只能是苏皇后,这位皇后很喜欢她,相信不会害她的性命,这才稍稍定下心来。
等她把目光看向场中的时候,只见到淑妃跪在地上,睁开血红的双眼流泪道:“臣妾有罪,有罪啊……大公主是臣妾,是臣妾推进冰窟窿里面的……”
苏梓瑜听到这话,终于闭了闭眼,当年的怀疑没有错,只是那时候的淑妃死不肯承认,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认下,她也奈何不了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眼里写满了坚强,厉喝一声,“说清楚!”
“是,是……臣妾不敢隐瞒半句……”淑妃这才再度说起来。
其实当年的事情说来也很简单,谋害大公主也是一时起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