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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千里相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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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群杀手来得真是诡异……
他今日在皇宫里遇见了晏澜。晏澜掌京畿禁军,赶入来时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拉着他道:“那些贼人不是冲你来的,是冲钱姑娘。”
他更加疑惑不解。晏澜叹了口气,问:“她爹娘是谁?”
“她母亲是扶香阁的……她父亲,我不知道。”
“我看她那性子,惹上个把杀人的仇家完全不是问题。”
未殊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道细线,很严肃地看着他。
晏澜笑起来,“得得得,你紧张什么?人都给你拐回司天台了,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未殊回司天台的路上心都是悬着的。阿苦就像一阵风,他怕自己抓不住。她经常失约、撒谎、逃跑、丢三落四,他刚刚把她带回来不到一天,就已经在担心她一声不吭地离开。
可是回到署里,他看到她竟然还在,还活蹦乱跳地把漏刻科的人都搞哭了,他那颗心终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他有一种感觉,她不会再离开他了。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有这种感觉,他也没有去深想,她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的确曾经将他抛下过——
那么一次。
***
当钱阿苦把漏刻科、天文科、历科全都玩遍之后,哀鸿遍野之中,未殊终于拿出了一张棋枰、两只棋盏。
她当然认得这是什么。“我不会不会!”连连摆手,“太风雅了!”
他顿了顿,径自开了棋盏,拿出其中晶莹剔透的玛瑙黑白子,先摆好了四星,然后开始讲解规则。
他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可是当你对他发脾气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搭理。他只会按自己的意思来。
阿苦已经发现了,这个看上去温吞水一样的师父,其实最固执。
他讲得很慢,但她依旧听得云里雾里。讲完之后,他执着白子在棋枰边缘敲了敲,微微低首,那样子好看极了。
她就这样看着他,把他教的东西全忘了。
“赵主簿是黑白国手,”他淡淡地道,“你可以多多请教他。下棋能让你安神。”
赵主簿?她眼睛睁大了,像个孩童找到了新的玩具,笑了起来,“好啊好啊!”
大半个京城外的永阳坊里,团着老妻吃着饭的赵主簿忽然打了个喷嚏。
未殊看她一眼,“司天台中没有台副,赵主簿位次仅在我下。”
那个老家伙,竟然这么大官?她吐了吐舌头,心里却开始琢磨怎么折腾赵主簿。
悔棋、偷子、推棋盘,这些都不算什么,赵主簿看她是小孩子,全都忍了;但最痛苦的却是,她太爱说话了。
“哎我听师父说,你官阶儿挺高?到底有多高呀?”
“……正七品。”
“那也不是很高嘛。师父也才从五品是不?哎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是从哪儿来的啊?”
“……不知道,我是太烨三年入司天台的,那时候他已经在了。”
“那时候他就从五品了呀?”
“……当时圣上只是将他锁在司天台。他平素都在考星塔上,寻常人不能见。”
“考星塔?”阿苦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那里有什么?”
“……不知道。”
“圣上好像很看重我师父?”
“……是。”
“为什么啊?”
“……我听闻圣上和娘娘是看着他长大的。”
阿苦险些把下巴磕在棋盘上,“什么?长大?师父……师父难道不是出生就这样,不老不死,长命百岁的么?”

  ☆、第20章 味苦

赵主簿怪异地瞥她,“圣上封他容成仙人,我们才叫他仙人。他今年也才廿三岁。”
阿苦那浅茶色的眼睛机灵地一转,“他才廿三岁,你们就这样听他的话?”
“嗯。”赵主簿想了想,“他是不世出的星占奇才,可以预知天机。”
阿苦索性将棋子一扔,两手撑着腮,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看他,“圣上看重他,是不是就为了那些天机?”
“大约……”赵主簿忽然闭了嘴,谨慎地看向她,“你问这么多作甚?”
她撅起嘴,“我师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赵主簿道:“你师父才是黑白国手,你不知道吧?他把你推给我,明摆着不想搭理你。”
她的目光定住了,表情也僵了。
赵主簿一击得手,不再赘言,径去捡拾棋盘上杀得七零八落的黑白子,一边说道:“仙人让你学弈棋是为了定你心性,要说输赢,你还差得远呢。”
阿苦咬紧嘴唇,绷了半天,突然道:“你等着瞧。”
赵主簿一愣,旋即笑着摇了摇头,正如个最宽厚的长者。
皇帝要御驾亲征,似乎事务便格外多了起来,每日都召未殊入宫,给几个将帅军师讲授兵阴阳法。阿苦一天到头也难得见到未殊几次,这日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了,正要开口,未殊却并没看她一眼,足不沾地地往北边去了。
阿苦反应过来,仙人大约是要上考星塔。她早被警告过了,那地方寻常人不能涉足。
她只敢跟到仓庚园门口,无可奈何地哀哀看着他远去了。她不知道他会在考星塔上待多久,索性在仓庚园门前坐下,抬头看星星。
冬天了,星辰稀少,只那月盘更显明亮晶润。她来到司天台已经快一个月,不知道扶香阁那边怎样了?
其实师父也是紧张过头了吧,她就呆在扶香阁,能出什么事儿?虽然每隔三天跑一趟城北是有点劳累……不过她可是铁打的钱阿苦哎。
她脑子昏沉沉,夜里风凉,她往月洞门边偎过去,像只猫儿似地把自己整个人都蜷进了枯草堆里。小时候她贪玩,当她不想让弋娘找到自己,就会这么干。
她不知道还有一种动物也喜欢这样,那种动物叫鸵鸟。
待未殊从考星塔上下来,时辰已近平旦,无妄都已回去睡熟了。他一个人目不斜视地穿行过草木凋敝的仓庚园,走出月洞门时,忽然感到有什么异样。
他回过头去,仓庚园中万物静谧,什么都没有。他又扫视了一圈,确定,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脚边的草丛里发出“嘤咛”一声,似婴儿梦里的娇啼。
他低头去看,好像被人猛敲了一记,整个呆住了。
阿苦抱紧了双膝靠着月洞门睡得正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还砸吧砸吧嘴。她的脸容在月光下白得仿似透明,长发披散覆了全身,像个最温顺的小娃娃,还是瓷做的。
他不能确定她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半蹲下身子轻轻推了推她。
“阿苦?”
他的声音泛凉,是熬夜过后特有的清疏空旷。
她“嗯”了一声,继续睡。
他伸出两臂,抱孩子一般,一手圈着她膝弯,一手护着她头脸,将她直着抱了起来,她连酣睡的姿势都不用变。明明快十五的姑娘了,他每一次抱她却总觉得还是个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长得完全。他心念忽而一动——她是不是生不足月?
平常听科房里的人唠叨,他也会觉得她可恶;可是这晚上她睡得安恬,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嘴唇嘟了起来,他又想,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再可恶能可恶到哪里去?那些人一定是添油加醋了,阿苦哪里会有那么不听话。
将她抱回西厢房安置好,阿苦忽然醒了。
他抱着她颠了一路她没事儿,可身子一沾床,竟然眼睛便睁开了。
她的眸色不似他那样黑,而是淡淡的褐,像太阳的反光。他被她吓了一跳,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怎么醒了?”
“我等你呢。”阿苦精神头十足地从床上爬起来,“我等你教我下棋呢!你别想把我撂给赵主簿,他都告诉我了,你才是最厉害的!”
他一怔,“——所以你在仓庚园外睡着了?”
她撇了撇嘴,“这不是不让我进去嘛……”
“你可以进去。”他说。
她大喜过望:“真的——”
“只要你走得出来。”
她索性转过头去。
他人已经走到了门边,侧身想了片刻,还是走了回来,低头看着床上生闷气的小东西,“我最近有些忙。”
不理他。
“你先跟着赵主簿学,他是教过王爷公主的。”
不理他。
“往后别睡那样地方,夜里凉。”
不理他。
他终于叹了口气,“到底怎的了?”
他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到她细弱的肩膀抽了抽,然后就是特意放大的抽噎声。明知道她在装模作样,可他还是略略着了慌:“我今日回得晚,原以为你早睡了……”
“你没回来我才不会睡!”她突然扯着嗓门控诉,回过头来,竟当真挂了满腮的泪水了,惊得他心跳都停了,“我跟着你去的仓庚园,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揉了揉眉心,“我没有看见你。”
她呜呜哇哇哭得更大声了。“你坏,你混蛋,你把我拉这边来不让我见我娘和小葫芦,你自己又不陪我……”
他没辙了。侧首看着她闹,目光沉默,好像无奈里隐忍。她呆了呆,还想大哭,他却忽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泪水滑进了他的手指缝里,似乎有些黏腻,让他忍不住在她嫩白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他定定地看着她,烛火将他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像两丛无底深渊。他凑了近前,却看见她湿润眼底的惊惶,像弓箭之下瑟瑟发抖的鹿。
他终究无声无息地放开了手。
还是个孩子。
她依赖他,希求他的陪伴,就像孩子一意要抓牢自己喜爱的玩具。她眼中的世界是围着她自己转的。
当他心念微动,想要入侵她的领域,她便本能地害怕起来了。
不过如此而已。
阿苦已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方才险些以为他又要亲上来,他靠得那么近,她脑中电闪雷鸣,危险,兴奋。他远开了,她才得以平复,自壮声威般摆出自己所能做出的最吓人的表情,瞪着他。
“你轻薄我!”她指控。
“我错了。”他爽快承认。
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发泄,拿着瓷枕就砸了过去,他一闪躲开。他就是这样,他承认错误很利落,可是他犯错也很利落。他做决定很快,而且不容置疑,他要碰她就碰她,要放开就放开,他根本不会犹豫,他从来不会犹豫。
他看似温和,其实独断。
他凝视她半晌,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把膝盖蜷了起来,还如猫儿一样,保护自己的姿势。他轻轻开口:“你要我怎样陪你?”
她不答。
“那我今日不去面圣了。”
她很别扭地道:“圣上没叫你?”
“叫了。”他顿了顿,“今日大军出征。”
她呛住,“那你还不去?”
他看了她一眼。
“不去。”
她沉默了很久。
“为什么不去啊?”
像是明知故问,又像是刨根究底。像是忐忑期待,又像是破罐破摔。
他的回答却出乎她意料。
他说:“你着凉了。”

  ☆、第21章 香寒

阿苦是真的着凉了。
没有谁在十月末的半夜里躺外头睡一觉还能不着凉的,即使是铁打的钱阿苦。
她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发着热,未殊忙里忙外给她熬药。他毕竟是男人,请了后院的厨娘去给她沐浴,她却不肯,说哪有发热洗澡的道理。
未殊道:“她不肯就算了吧。”
阿苦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只得又对厨娘说:“你可以出去了。”
厨娘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发热当然要沐浴,那丫头什么人,仙人宠她都宠成傻子了。然而厨娘还没走到半途,却又被人叫住:“那个……还是麻烦你过去看着她。”
回过头,还是仙人。仙人一贯地冷淡淡面无表情,可是目光里有些什么危险的裂隙松动了,好像就再也难以维持他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他说:“我需要去一趟太医署。她已经睡着了,你陪着她。”
厨娘应承下来。
于是,在大昌皇帝御驾亲征的这一日,从五品的司天台正并没有去送皇帝出征,而是去太医署给他徒弟拿药了。
今日特例,太医们乐得休假,御药房里只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宦官守着。他大约没见过未殊,冲头就问:“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他安安静静地道:“在下司天台容成。”
那小宦官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仙仙仙人?”
他点了点头,“劳驾公公,在下来拿几味药材。”
小宦官自然点头哈腰,忙不迭带他进了药房任他取药。
他早已拟好了药方,很快就从无数格小药屉里找出了阿苦需要的那几味,心里有了挂念,动作自然而然带上了浮躁,匆忙要走时,衣角被药柜腿儿挂住,他蹲下身子去解,眼神却瞟见了最低一格的药屉上那方写着药名的纸。
明黄的条子,意为御用,闲人不可妄动。三条横线,意为有毒。
“无期解”。
名字就透着一股诡异。
有可能是未殊一直以来都很好学,看到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成药,他便忍不住想去探究一番;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今日真的撞邪了。
他轻轻地将那药屉开了一条缝,没有让那黄条子被撕破。
他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
便又十分平静地合上了药屉。
他直起身,抱着药材走出来,对小宦官微微点了下头,便离去了。神态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嘴唇白了。
***
未殊回到司天台先去西厢房,阿苦昼寝正酣。厨娘说这丫头醒过一次,问仙人在哪里,她答说去太医署了,丫头也没多问,喝了粥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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