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决乾坤-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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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向对于春江诗会非常向往,以前由于门派规矩不能随意下山,所以这个心愿始终无法达成,如今趁着这个出门办事的机会,自然是要一睹为快。
而今夜的诸多士子们,确实没有让他感到失望,倒是出了不少佳作,让他感到不虚此行。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到了正在奋笔疾书的叶铭那里,不由得惊咦了一声,“好飘逸的书法啊,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真正的大家风范。”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位叶铭叶公子,也是出生于二十年前的年轻人之一,而且也有一些独特的传言,据说他有一块儿来自于天外的美玉,所以表字叫作玉卿。
“倒是有缘人呐――”白衣少年微微一笑。
叶铭动起手来,倒是也没有花多久的功夫,就把一诗给写出来了。
评判们还没有看到的时候,余谦和王通化先取了过去一块儿参详。
只是看过之后,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特别,一方面是震惊,另一方面是难以置信,总而言之那表情是丰富极了。
等到评判们拿到之后,就由一位声音比较洪亮的拿着朗读起来。
“春江花月夜?嗯,不错的名字。嗯,书法更好,大家风范啊。”那人读了起来,还不忘评价两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嗯,不错的开局,运转自如,言语虽然简单,却是大有深意。”
“陈兄,继续念吧,待会儿再表意见也不迟。”旁边儿有人催促道。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那人的声情并茂的朗读完毕之后,整个春江阁上的士子和宾客们鸦雀无声,似乎是都沉浸在这诗文的意境之中了,再也难以自拔出来。
叶铭此诗,全诗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共换九韵。又平声庚韵起,中间为仄声霰韵、平声真韵、仄声纸韵、平声尤韵、灰韵、文韵、麻韵,最后以仄声遇韵结束。
诗中把阳辙韵与阴辙韵交互杂沓,高低音相间,依次为洪亮、细微、柔和、洪亮、细微,全诗随着韵脚的转换变化,平仄的交错运用,一唱三叹,前呼后应,既回环反复,又层出不穷,音乐节奏感强烈而优美。
这种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是切合着诗情的起伏,可谓声情与文情丝丝入扣,宛转谐美。
“这诗,老朽评判不了――”读诗的那位评判,良久之后才摇头叹息道,“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更得几回闻?老朽愚钝,实在是评判不了啊。”
第二十八章云水尧
周一第三更送到,已经是一万多字了,累得好惨。叶铭的领路人终于出现。
“此人究竟何方神圣?”
“好一春江花月夜,又怎一个好字了得――”
从评判到宾客,再到场中的士子们,此时所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这位叫作叶铭的少年人,以及这叫作春江花月夜的诗作。
众人皆望叶铭如诗仙一般,叶铭自己倒是觉得这很正常。
这春江花月夜被称为以孤篇压倒全唐,诗中之绝唱,自然不是一般的神来之笔所能够写出来的。
如今玉徽王朝的诗文,主要是以艳情为内容,描红点翠,堆香砌玉,浮华荒谬,空虚无聊,百余年间,宫廷诗主宰文坛,皆是陈词滥调。
尤其是士族生活优裕,偷安成习,以能作五言诗作为表示自己是士流的手段,如果不会作诗就会被人鄙视、不能参加社交活动,诗歌完全成了荒淫腐朽生活的点缀,诗人的脱俗气质、不羁风骨早已荡然无存。
这样的环境当中,能出什么好诗?
至于文风的改变,还是在这十余年间,天后当朝以来。
天后虽未女子,却颇有胸襟,不喜虚靡,注重务实,因此近年来的诗文风格也逐渐向写实演化,只是百年的沉浮风气,沉疴陋习,却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改变的。
叶铭的这春江花月夜,句句不离春江花月,却是没有一点儿不妥的感觉,诗中意境,更是无与伦比,实在是让人听了叹为观止,不敢再言谈诗。
“化之啊,没想到玉卿如此大才――相见恨晚呐――”西京留守余谦感慨道。
“大人,下官也不知道他有如此大才――”王通化苦笑道。
虽然说王通化觉得叶铭的诗文功夫肯定不错,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离谱儿到了这种程度,实在是有点儿惊天地泣鬼神了,这一次春江诗会上弄了这么大一个彩头出来,怕是十年之内,再也难得见到春江诗会的光彩。
有了这春江花月夜在前,谁还有那儿豪气在春江诗会上谈诗?
白衣少年此时看向叶铭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为门派任务的缘故,他对于叶铭的情况也有些了解,但是在定州城中诸少年的评价上,对叶铭的结论是“纨绔子弟,无德无行,唯有书法尚可”这寥寥几句。
却没有想到,这个“无德无行,唯有书法尚可的纨绔子弟”今夜居然一鸣惊人,在春江诗会上做出了这么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佳作来。
尤其令他感到震动的是,此诗将他带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当中,一时之间道心通明,很多平时体悟不出的妙法要诀,突然间豁然开朗,居然顿悟。
隐约之中,白衣少年就感觉到天门大开,一缕虚空中的灵气从顶上直贯下来,脑海之中出现了一尊高有三丈开外,面目模糊罩在一重重光晕之中的天尊法相。
只见那天尊金口中迸出一个个莲花般的玉符来,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瞬间融入不见,自己的心中却响起了一句句法诀来。
“吾今为汝,略启身心,明宣道要。十方得道神仙,皆从此经修行,而通微奥。”
“一切有为,显持真路。体此法相,乃可受持。能屏众缘,永除染著。外相不入,内相不出。”
“即引太和真气,注润身田,五脏六腑,心目内观,真气所有,清净光明,虚白朗耀。”
“道力资扶,法药相助,乃节饮食,驱遣鬼尸。安寂六根,静照八识,空其五蕴,证妙三元。得道成真,自然升度。”
句句法诀将白衣少年身体中的法力催动,整个人犹如处身于沸水之中,雾气蒸腾,飘然欲仙,他只觉得很多平时未能走到真气的地方,如同爆豆子一般噼噼啪啪地响着,真气一泻千里,运转自如。
无形之中,白衣少年停滞两年多的境界竟然突破了!一跃由淬体诀境界转入了通灵变的秘境!
神通成而天地惊!
原本还是一片花好月圆的春江之上,突然自虚空中出现了无数的漩涡,大片的浓重乌云聚了过来,似乎是浅浅地压在春江阁顶上一般,让人心理面感到一中莫名的恐惧和压抑。
“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了?”阁中众人无不色变。
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玉徽王朝的百姓们也都深信天象的变化,就是对于人世间的告诫,此时天象突变,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那人是谁?!”突然有人惊呼起来。
众人抬头看时,就见一位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突然飞身而起,轻飘飘地落在春江阁旁百丈之外的一尊九层琉璃宝塔的穹顶上,昂望天,衣袂随风而动,就如要乘风而去一般。
刹那之间,天劫突至。
云层之中金蛇狂舞,廊柱一般粗细的闪电轰然击下,向那白衣少年劈了过去。
“呔――”那白衣少年倒是夷然不惧,张口吐出一只黑黝黝的玄石玉碟来,迎向了那些闪电。
电光闪动之间,那玉碟居然迎风涨了起来,变成了丈许方圆,在那白衣少年的头顶上滴溜溜地旋转着。
无数道电光劈下来,似乎都变成了那玉碟的补品,被它吸收了进去。
几乎一炷香的功夫,那只玉碟的形体开始缩小,最后一道闪电劈过之后,风云缓缓散去,又露出了明月来。
只是那只玉碟的色泽变得有些不同了,由原来的黝黑变成了泛着七彩光晕的黝黑,大小也生了改变,形体更是在虚实之间不住地变幻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空飞去一般。
春江阁上众人都抻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白衣少年迎战闪电。
此时风云消散,金蛇退去,却见那白衣少年风采如故,不由得大呼神仙降临。
“似乎是修仙之人――”众人大呼小叫的时候,西京留守余谦倒是比较沉稳一些,点头对王通化说道。
“这这这――倒是有些匪夷所思――”王通化倒是被惊得一塌糊涂。
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看那白衣少年宛如神仙一般的表现,的确让人觉得有些震撼,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在仰着脖子看热闹,但是被吓得跌倒在地的为数也不少。
叶铭在一旁却是看得神采飞扬,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现实的东西。
武功高强之辈,他是见到过的,别的不说,就是他家的护院教头陈述之,也有千斤之力,若是空手厮杀,对付几十个壮汉没有丝毫的问题。
但是像今天所见的这位白衣少年,飘然飞凌于数十丈高的宝塔之上,只手擎天,跟雷电作斗争,而且还驱散了漫天的乌云,这就有点儿脱于他的常识体系之外了。
“或者,这就是修仙者的独有能力?”叶铭心中暗道。
他自己所处的那个世界,没有修仙者,剩下的只有传说,以及散布于世界各地的各种离奇神迹,正儿八经的修仙者,却是一个也未曾出现过。
刚才的那一片乌云,来得有点儿突然,倒像是专门为了这位白衣少年而来一般。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天劫?”叶铭的心里面在胡乱猜疑着。
据说,修仙有违天道,是对于天道的挑衅,妄图跳跃出命运长河的桎梏,所以每当修仙者境界突破,往往要伴随着天地大劫的降临,风火雷电,甚至有无相天魔降临,企图趁修仙者元气大耗的时机,将其毁掉,使得这一块儿天地拨乱反正,回归到原来的轨道上。
看眼前的这个样子,这个说法似乎也是有点儿真实性存在了。
只不过叶铭这么想着,就想到了他的那块儿玉石上,想到了那夜自己如梦幻一般的经历,以及玉石中突然出现的十三颗金星。
“这个世界的事情,果然是有些古怪的――难道真的有神仙吗?”叶铭摇了摇头,不待他多想时,那边儿的白衣少年却是又出现了一些状况。
白衣少年的身上,紫电环绕,噼里啪啦的电光似乎在他的身上编织出一张密实的大网,而他手中所托的那只玉碟,依然在忽明忽暗地变换着色彩。
许是那玉碟正面临着很大的变化,难以控制,此时的白衣少年额头微微见汗,长无风自动,一手化作剑指,以真力引导玉碟恢复原状,另一只手的手指则在不停地弹动着,好像在算计什么事情一般。
就在此时,春江阁上空突然亮了起来,接连有几道虹光闪过。
等到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宝塔的周围建筑上,多出了五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来,正以物防位置将白衣少年给团团围在当中,手中刀枪剑戟遥遥锁定了正在控制那只玉碟的白衣少年。
“云水尧,你擅自在世俗动用接天之力,引动天劫,其罪当诛!”那五个黑衣人当中的一位声如洪钟,对那白衣少年喝道。
随着那黑衣人的一声喝问,地面上的人就觉得一阵音波声浪滚滚而来,无形的大力将周围的人掀倒在地上,如同滚地葫芦。
“妖怪啊――”楼下的人,倒是有一多半儿都跑掉了。
毕竟今夜的事情有点儿太古怪了,先是一位白衣少年站在宝塔顶上被雷劈,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五个不像好人的黑衣人,看样子是要对白衣少年展开围攻。
最重要的,是他们似乎毫不顾忌地在伤及无辜围观群众。
倒是春江阁里面的人还扒在窗户上,缩着脑袋偷偷向外看。
这倒不是他们胆子有多大,而是春江阁的管事也怕死,早早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众人想要下去也出不了门,索性躲在里面偷看。
白衣少年对于黑衣人的喝问无动于衷,似乎还在全力控制那只异变的玉碟。
“师兄,他的灵器玉碟似乎正在突破之中――”一名手持长刀的黑衣人说道。
为那黑衣人赤手空拳,一双拳头上虬筋盘结,整个人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