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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野兽番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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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他说不出口,沙士泰避重就轻地描述所受的恩情,绝口不提是杜婉儿主动切断两人的联系,在她“亲自”挑选了她新的爸爸妈妈之后,怕他会分走她的幸福。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勉为其难的向我开口?”哼!他倒是有情有义,不忘旧恩惠。
  “不全然是报恩,婉儿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我答应过杜伯父、杜伯母要照顾她。”
  这是男人的承诺,他不想再有任何遗憾。
  沙士泰脸上有着沉重的疲惫,眉间尽是舒展不开的纹路。他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上她,否则他宁可自己解决,不欠人情。
  毕竟这一起震惊全国的逆伦弑亲案过于重大,没有一个律师敢受理此案,加上收养杜婉儿的家族是政商名人,被害者唯一幸存的独子坚持提告,且无所不用其极地阻止他人为杜婉儿开罪。
  “真是多情呀!几年没见还这么用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为老情人开脱呢!”
  她说的酸溜溜,为他的过度关心而感到不快。
  实际上,苏幻月早就研究过这桩案子,但因为不归她负责,她仅大概翻看一些内容,并未深入。
  不过她仍看出些疑点,二十四岁的杜婉儿并非被关在家中不许外出,她有大学文凭,而且出手阔绰,身上穿着皆为名牌,要说受虐,实有出入。
  二十三、四岁的小女生或许无自救能力,畏于淫威不敢声张,可是早已成年的她在行动上并未受到限制,想逃并不难。
  既然能逃,为何要杀人?
  为情、为财、为泄愤,或是另有图谋?
  接过各式各样的个案,苏幻月遇过形形色色的委托人,人性本善那一套对她来说行不通,她相信人的外表会骗人,越无辜的人越有可能心机深沉。
  “真要有情,我第一个先找你。”
  沙士泰有些发恼地横眉一瞪。
  闻言,她握笔的手停了三秒,随后面无表情地抬眸。“敬谢不敏,我对当流氓的女朋友不感兴趣,你说说笑可以,别给我当真。”
  她可不想十几年前的烂账扯到今时,没完没了。
  “我已经不是流氓。”他语气很凶的横过上身,狠狠地瞪她。
  面对凶猛野兽,苏幻月不惧反笑。“是喔!去问问外头的助理小妹,看她怕不怕你。”
  她不经意的取笑,沙士泰原本黝黑的方脸更黑了,一副很想揍人,又勉强忍住的痛恨模样。“这个案子你接不接?”
  有求于人就必须低声下气,昔日学生会那几个女人是他的死穴,动不得。
  她爽快地说:“可以呀!我担心我若摇头,你会哭给我看。”
  看他被针刺到似的横眉竖眼,她的心情显得愉快。
  “你这女人……”他双臂撑桌,半个身子挂在桌子上方,跟她距离不到五十公分。
  “我这个女人怎样,想咬我不成?”她现在可是修炼有成的妖精,口舌之争绝不输人。
  “对,我就是咬你。”会被激怒也在沙士泰意料意外,他认为这些年的暴躁脾气已收敛许多,很久没有人能令他动怒,但是她张狂的态度像面挥动的红布,他如斗牛红了眼,熊腰伸长,越过桌面。
  “你……”
  放大的男人面孔无预警的袭来,坐在办公椅上的苏幻月根本无法后退,冷不防的浓息侵入口中,伴随而来的是眼前一片黑的狂吻。
  她又羞又恼的推拒,双手如雨直落的捶打比石头还硬的男人,但他不为所动的反制她双腕,置于身后,发狠地“咬”她。
  沙士泰是个男人,而且是曾经有过荒唐岁月的硬汉子,即使他已非昔日那个不在乎他人感受强行掠夺的猛张飞,可是好强的本性仍在,禁不起挑衅。
  “噢!你咬我……”这只不把男人当天的小野猫。
  双颊绯红的苏幻月气息不稳地圆睁清眸。“这是在警告你别碰你要不起的东西,女人可是不好惹的。”
  “表里不一的泼辣女……”被咬的舌头痛得要命,他却莫名地想大笑。
  她一点都没变,表面纤柔,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像朵娇贵的水晶兰,晶莹娇嫩,一碰就化成水,私底下却是瓜利的母老虎,骄傲自我,习惯将别人踩在脚底下。
  “多说几句呀!如果你不想我接杜婉儿的案子,尽管搬出我的旧疮疤将我埋了。”她高傲的仰起头,做了个小人得志的篾笑,用话堵住他的嘴。
  第3章(1)
  “我送你。”
  “不必。”
  “你忘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吗?”他不放心。
  “不劳费心,事务所有完善的保全系统。”她就不信从办公室走到地下停车场会有多危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任何设备都有预料外的疏漏,谨慎点好过事后追悔。”死角和盲点往往最致命,稍一轻心,意外便起。
  十分不痛快的苏幻月口气不善地质疑,“你在诅咒我吗?过去几年,我在这里来来去去,还没见到哪个不怕死的蠢蛋敢在此撒野。”
  “先锋律师事务所”有最先进的保全系统,由一楼接待室到十楼的私人办公室,包含地下两层建筑物,顶级防护网几乎是滴水不漏。
  每一层楼至少有十台以上的监视器,保全室全天监控,三班制二十四小时保全人员不定时巡视,从门口警卫算起,至少有十名相关人员来回走动。
  这也是她有恃无恐的主要原因,律师是公司最大的资产,不得有一丝损伤,他们为事务所赚进可观的营收,当然要以其人身安全为第一考虑。
  毕竟律师是高风险行业,常常为了官司而得罪人,败诉的一方心有不甘,借故滋事比比皆是,不可不防。
  “尚未不代表万无一失,千万不要拿运气去赌,没人付得起代价。”多一分准备,防范未然,才是上上之策。
  苏幻月不高兴的轻睐他一眼。“你似乎非常希望我出事,我的健在让你很刺眼吗?”
  说实话,她现在很火大,看什么都不顺眼,口气冲得像吞了十斤辣椒,见人就喷火。
  “你这女人非得惹我发火不可,就不能好好的沟通吗?我也不过……咳!咬了你一小口,有必要气得像是我杀了你全家似的。”看她一直唱反调,口无遮拦的迁怒,沙士泰一张不善良的恶脸显得更凶暴了。
  “咬了一小口……”他不提,她还能平心静气,当是被野狗咬了,偏偏他提了,还一副毫无反省的态度,令她心中那把闷火一下烧旺。
  “那叫咬吗?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是头脑有问题的智障,任何不被当事人接受的逾礼行为都叫性骚扰,而你,脑袋空空的大猪头用暴力侵犯我,把我当成你那些可以玩玩的烂女人!”
  但更气的是自己,她居然觉得被强迫的感觉还不赖,当他有力的大掌按住她后脑勺时,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让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死对头。
  从以前到现在,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吵,每次一见面总是唇枪舌剑,互捅对方几刀,没闹个不欢而散就是不过瘾。
  她猜想他俩的磁场肯定不合,一在南、一在北,到老都相斥。
  “什么烂女人,你说话的口气能不能好一点,我这种长相会有女人缘吗?你未免太抬举我了,她们看到我就像老鼠看到猫,全部避之唯恐不及。”被她抹黑,沙士泰大声的吼道。
  “……”她瞪着他,瞪了又瞪,然后……噗嗤地笑出声。
  没想到看起来像是养了不少情妇的黑道大哥,其实私底下比小学生还纯情,一吼完自己还会脸红,面红耳赤地转开视线。
  一个三十岁的正常男人,不可能没有情欲抒发的管道,个性直接的沙士泰确实有几个固定的性伴侣。
  不过他的长相仍是一个大问题,即使是各取所需的金钱交易,身边的女人还是留不久,最长三个月,短则数天,不打一声招呼就擅自开溜。
  老是一再重复地找新女人,久了也会厌烦,因此近年来他接触的多半是欢场女子,一夜欢爱后一拍两散,省却麻烦。
  只是在和曾经暗恋过的昔日同学重逢后,那些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脸孔全然模糊了,脑子里浮现的只有越来越清晰的丽容。
  沙士泰黝黑脸庞发窘地染上暗红。“够了没,有什么好笑?我说的是实话,女人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没吓昏也都面无血色。”
  他又不是故意长了一张坏人脸,天生恶狠他有什么办法,不笑时如同贴在门上的门神,威力骇人,偶尔一笑又仿佛吞鬼钟馗,脸部狰狞得吓哭小孩。
  仲豪曾语重心长的告诫他,最好不要在晚上出门,若被好兄弟当自己人看待就糟了。
  靠,那张贱嘴,他几时长得和鬼族同类了?根本是存心消遣他。
  “我不像女人嘛?”苏幻月回眸一笑,眼神媚人。
  口水一咽,他手心冒着汗。“你例外。”
  不只是她,于浓情、秦雪缇、董知秋,甚至是胆小如鼠、见风转舵的苗秀慧,她们几人在初见他们那群兄弟时,无一露出惧色,只当他们是必须扑杀的害虫,欲除之而后快。
  没想到壁垒分明的两方人,到最后竟有长达十年的牵扯,由一开始的相见两厌,渐渐发展出男女间的感情。
  在某方面,沙士泰有严重的自卑感,他出身不好、功课不佳,长相也差强人意,又是人人唾骂的黑道份子,高中时期他虽然对苏幻月心存肖想,可是自形惭秽的他怎么也跨不出那一步,无瑕白璧岂是他能染指的。
  “喔,那我该当成赞美喽!承蒙你看得起。”她刻意逗弄他,想看他出糗。
  “喂,女人,离我远一点,别逼我兽性大发。”他可是对她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什么女人,我没名没姓呀!你要是忘了我叫什么名字,我乐于给你一张我的名片。”她笑得虚伪,一副“你小人无脑,我大人有大量”的神情。
  “别发神经了,我拿你名片干什么,又不是不认识。”身形挺拔的他,有意无意地走在她身侧,以壮硕的身体为她挡住可能的危险。
  沙士泰的神色不自在,但眼神是凌厉的,他眼观四方,耳听八方,虎眸锐利地观察四周动静,绷紧的神经不曾放松。
  蔡阿荣的案子未判重刑,痛失爱子的刘立委愤恨难平,他一再透过各种管道试压,小动作频繁,就为了让接下此案的苏幻月打消念头,知难而退。
  原本他也不知道有人找她麻烦,因为婉儿那件刑案他频走事务所,才意外发现她桌上多了好几封恐吓信,以及威胁电话。
  所以他二话不说地当起护花使者,就算她骄傲地以为有自保能力。
  “你在发神经,是你莫名其妙乱吻人,请问我是你女朋友吗?由得你胡来。”三寸系带的银色高跟鞋踩得用力,叩叩叩地响得清澈。
  “当我女朋友也没什么不好……”他小声的嘀咕着,眼角偷瞄气呼呼的她一起一伏的有料胸部。
  男人呀!全是受下半身支配的野兽,本能地梭巡最诱人的部位,然后自找罪受的口干舌燥,望着鲜艳欲滴的果子却摘不得。
  他对她的好感不是从这一刻起,打从学生时代就喜欢上她张狂飞扬的神态,她是他的世界触手不及的女神,只能遥望,无法拥有。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已经脱离打打杀杀的黑道生活,应该可以……走近她了吧!
  沙士泰的心蠢蠢欲动,满脑子是儿童不宜的画面,他的呼吸变得浓重,死命盯着如花娇颜。
  “你说什么?”嘟嘟囔囔的,谁晓得他是含着卤蛋,还是在偷骂她。
  “我是说我们或许能……等一下。”他蓦地抓住她细肩,往身后一推,两眼锐利如鹰隼。
  “等一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话说的不清不楚,吊人胃口。
  其实苏幻月并非完全无所觉,以她的聪慧,岂会看不出他别扭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没说明白,她也不好给他排头吃。
  这是女性的矜持,明明心湖激起小涟漪,偏要装作不受影响的样子,任由暧昧一直蔓延下去。
  “脚步放轻,别走太快。”他步伐徐缓,高壮身躯几近无足音。
  “你在紧张什么,我们公司的保全一向……”她忽地噤声,难以置信的睁大美眸。
  “一向怎样?”他在笑,无声地,有些……幸灾乐祸。
  “我的车……”她握紧钥匙圈,紧缩的喉口很想尖叫。
  沙士泰一脸惋惜地踢踢银白房车扁掉的后轮胎。“很可惜,这是一辆好车,不便宜吧!”
  对,不便宜,限量价七百五十万。“少给我说风凉话,你看不见我的眼睛在冒火吗?”
  看着四只被割了大洞的轮胎,和砸的粉碎的车窗、棒球打凹的车身,苏幻月不只是很火,简直是气炸了,全身燃烧着红色火焰。
  “很美。”他说出心中的感受。
  闻言,她气急败坏地挥动双臂。“你疯了呀!我的车被砸成这样,你居然还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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