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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倾国东宫(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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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胡说!”黄梨江羞恼地推开真夜,想守住残存的尊严。
  “侍读说的是。”真夜自我调侃。“世上没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了,知音人算那根葱呢。”
  大手按住欲起身的男装少女,他微笑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东西来给你填填胃。”随便再讨碗止晕药来,填饱肚子后可以喝。
  等真夜一离开,她立即动手整理衣裳。
  昏睡前的记忆点滴袭来,耳边仿佛听见真夜一再叮咛:“小梨子,醒着,你得照顾自己。”
  蹙着眉重新绑好衣带,黄梨江坐在床上,斟酌起真夜那句话的玄机。
  他似乎总是要她照顾好自己……确实,出门在外,很多事情,她无法假手他人,得再更坚强些。
  真夜在船舱外等候了半响,确定舱房内的人儿已经打理好自己,神色恢复了镇定,才提着一只食篮进门。
  “刚吐过的人,饮食最好清淡些。我拿了几块咸饼过来将就吃吧。”
  不管两人私下再如何亲近,真夜终究是太子。
  想起他的身份,黄梨江急急下床。“怎好劳烦——”
  “别动。”真夜轻声喝止。“现在是逞强的好时候么?”
  闻言,黄梨江乖顺的坐回床上,难得一脸小家碧玉样。
  真夜提着食篮信步上前,坐在床边,一一取出食篮里的咸饼,以及一碗甜汤。一股迷人的甜香立即吸引住黄梨江的目光。“红豆汤?”真夜端出那碗汤,笑道:“等你吃下咸饼后,若不再想吐了,就给你喝甜汤。”口吻像在骗小孩子。黄梨江摇头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谁说不是小孩子就不能喝甜汤了?在宫里头,我那些公主妹妹们最常喝的甜品就是枣泥红豆汤,每回我问她们这汤好在哪里,没人肯告诉我,所以我呢,索性就叫厨子煮来尝尝看,可惜这船上没枣泥,只有一袋红豆。太医说红豆可以补气养血,你脸色苍白,不妨尝尝。”
  他不清楚女子在月信来时会遭受什么痛苦,但至少在她月信初至时,希望她能减轻些不适。
  说了一堆理由,其实是特别为她准备的把!
  黄梨江沉默地咬了一口饼,慢慢咀嚼着,发现真夜没有跟着一块吃,只是在一旁看着她进食,不禁有些发窘。
  “你不吃?”平常他不是最爱溜出宫到民间去吃美食?对东宫里的伙食挑剔得不得了,贪吃的他此刻怎么光瞧着她吃东西?
  真夜伸手抹掉她唇边的饼屑,微笑道:“还是别说的好,怕又说出一些你不爱听的话,铁定会惹你生气。”
  黄梨江不爱听的话,无非是真夜取笑她貌似娇娜,女子气重于男子气。
  闻言,她沉默地低下头,静静吃完手上咸饼。没再想吐,又忍着苦,喝下一碗防晕的药汁后,才以红豆甜汤润喉。
  进食的过程里,一个人负责吃,另一个人则带着有趣的目光瞧着。
  暧昧的气氛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一整夜,她得心都无法冷静,只能祈祷接下来的航程能够平稳些,别再扰得人心神不宁。
  收拾好杯盘,她将食篮放到一旁的桌几上。
  “小梨子,若吃饱了,就快来睡觉吧。”真夜已半躺在床上,大方拉开厚毯子,请军入怀。
  唉,这人就是不肯给她一个平静么?
  “我喝了药,现在比较不晕了。”她郑重地拒绝。
  “本太子是那种睡完就可以一脚踢开得人么?”真夜挑起眉,口气危险地问。
  “不然呢?”黄梨江一脸“睡都睡了”,想耍赖不认账的表情。
  “好歹也得收一点夜度资吧,像云水乡的夜度资,普通姑娘,一个时辰至少得花上五十银贯呢,更不用说那些当红头牌子。”
  云水乡?“你常去?”不然怎会这么熟门熟路?
  尽管怀疑真夜早已经不是童身,但听他对民间游艺场所的度资这么熟悉,还是忍不住微恼。
  “因为要了解民间疾苦啊。”他闭上眼,唇上带着笑。
  这算哪门子的民间疾苦!难怪他会唱艳歌。那些艳歌看来就是在妓院里学来的吧!黄梨江闷闷地想。
  也许是心情不佳,竟又开始觉得有点晕。她踉跄一步,连忙扶住床缘好稳住自己。
  才过一瞬间,她人已被提上床铺,带入一副温暖的胸怀里。
  “不高兴啦?顶多以后有机会带你一块儿去,别撇下你就可以了吧。”一个翻转,真夜微笑地将俊美少年压在自己身下,未束起的长发十分纠缠人。
  “不是这个问题。”黄梨江推开他得胸膛。“你是太子,根本就不该上妓院。”
  “我真得是去了解民间疾苦的啊。”真夜毫不羞耻地说。
  “你还说!”她这个侍读当得真失败,不仅没长进太子的课业,还让他不时往妓院跑,弄到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礼乐诗书却通通不懂。
  看着黄梨江酸味十足的表情,真夜忍不住调侃:“这种话也只能对你说而已,若你不爱听,那我用唱得好了。”
  黄梨江孩子气地捂起耳朵。
  他却故意俯近在那扇贝般的耳畔,低唱:“俏冤家,我待你真心实意,自有老天知,明知道你是个薄情人,我只是念念不忘,把你来相思——”自是民间流行的艳歌。
  一只细致的玉手毫不客气地掩住太子殿下的尊口,美目圆睁。
  勉强推着真夜在床上滚了一圈,上下地位再度翻转过来。
  真夜微讶,眸色转深,不觉风情万种地问:“你喜欢在上面?”正好也是他喜欢的。
  黄梨江双颊绯红,垂肩青丝不自觉扰动身下的男性胸膛。
  “我要睡了,殿下也赶快睡吧。”怕真夜又把“他”当女子调戏黄梨江倏地闭上眼睛假寐。
  真夜微微扬唇,听话地合上眼眸,手臂缠抱住身上娇躯,心里轻叹:唉,俏冤家……可惜只能拥有这一夜,再多,就会启人疑窦了。
  素来他小心拿捏着适当的界线,这一会也必须如此。
  第8章(2)
  次日,带缘一大早能够起身后,便一直嚷着:“殿下好不公平!一样都晕船,为什么只照顾公子,没照顾我。”
  “意思是,你嫌弃我照顾你罗,带缘?”朱钰为侍童端来药汁和早饭,忍受着带缘的满腹委屈,心里却只觉得好笑。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朱大人,带缘只是想,殿下未免有些偏心……”
  “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呀。”说人人到,真夜笑嘻嘻走进带缘休息的舱房,对带缘仔细一看。“会抱怨,可见得是好多了,不然我这趟出门,身边没人可帮忙打理门面,该怎么办才好呢?要不,换个新侍童算了。”
  带缘一听,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殿下可不能不要带缘,带缘是要跟随殿下一辈子的。”
  “说到一辈子。”真夜看着他这名跟了他许多年的侍童,笑问:“带缘,你今年几岁了?”
  带缘算数不好,他自小家贫,被父母卖给牙人,辗转被内廷总管相中,最后被送进东宫里头,跟随了太子。
  知他算数不好,真夜自己扳着手指头数到:“你跟着我六、七年有了吧,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十四、五岁了。”
  十五岁,在天朝是成童的年纪了,这年纪的少年,当侍童,算有点老了,一般皇子们身边的侍童多在十二、三岁左右。
  “嗯,殿下记得真清楚,大概是这年纪了。”带缘说。
  “朱钰,你和龙英跟在我身边最久,该知道宫里头不成文的规矩吧。”真夜突然问道。
  朱钰点头。“是。”他知道主子想说些什么,不禁有些同情地看着带缘。
  真夜随意拉了张板凳坐下。“那么你告诉带缘吧。”
  朱钰扭扭嘴角,告诉带缘:“小子,宫里的侍童没人超过十五岁的,以你得年纪,当殿下的侍童已经不太合适了。”
  带缘一听,脸色霎时惨白。这话如果是爱开玩笑的龙英说的,他可能不会信,但朱钰的个性不苟言笑,又很实事求是,他若说一分话,就不会有半分假。
  听他这话,难道……难道殿下不要他了?!、
  叩地一声,带缘双膝软跪在地,下一瞬额头就要叩到船板上磕头求情了。
  “求您了,殿下,千万别不要带缘哪!”
  一把扇柄敲了带缘的后脑勺一下。“你再说什么啊,起来,我还活着呢,对我磕什么头。”
  带缘哪里敢爬起来。他头一个认的主子就是真夜,尽管这位主子经常让底下人头痛极了,可他心底是明白的,真夜待人素来极宽厚,再没人比这个主子更值得追随了。他不想、不想离开啊。
  “我说,起来,别让我说第三次喔。”真夜语气温和,却令人无法违逆。
  带缘赶紧站起来,心头却依然不安。
  “唉。”真夜叹道:“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海不了解我在想什么?”带缘心想:主子心思藏得极深,要真正了解他的想法,起码得花上一百年吧。
  “朱钰,你告诉这傻小子。”真夜说。
  朱钰领命又道:殿下的意思是,等这一趟出使任务结束后,你就不太适合再当殿下的侍童了,带缘。他举手示意少年先别插嘴,又道:“一般侍童满十五岁以后,宫里头有几个处置方式……”
  真夜转过头问:“带缘,你想继续跟在我身边么?”
  带缘当然用力点头。
  “那么,宫里的作法是……朱钰,你来说。”
  明白主子是在捉弄带缘,朱钰忍着笑意,故作严肃道:“如果你想立下来,到时可以送你去净房。”
  “净房?”去净房做神秘?带缘不解地问。他又不当太监,不必去净房吧?
  “傻瓜,当然要先阉割啊。你以为宫里能允许十五岁以上的男丁,未经阉割就在宫里伺候主子们的么?”朱钰将话说白道。
  带缘反应好直接地伸手护住自己的下身。“不会吧,殿下……?”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真夜一派轻松地说:“看腻自己决定喽,带缘,要留不留,我不勉强。”
  “那……又不要阉割,又能留在殿下身边的方法么?”带缘绝望地问。
  真夜这才笑道:“当然有。你自己想想,我身边除了宫人以外,还有些什么人?”
  带缘果真想破了脑袋地想着。主子的身边,除了宫人以外,东宫里保傅们不算在内的话,就是侍读和护卫了。
  可侍读不是人人当得起的,要很有学问才行。
  而护卫……平时还算机灵的带缘总算克服了震惊,脑子动得飞快,忽看着高大威武的朱钰,也不用人提示,便飞扑向前抱住朱钰的腿,喊道:“师傅大人!请受弟子一拜。”拜托教他武艺,好让他能够留在殿下的身边。
  朱钰双手抚着额道:“我真希望今天在这里的人是龙英。”
  真夜朗笑出声,对带缘道:“如果不晕船了,就来帮我束发吧。海上风大,头发都快打结了。”
  黄梨江忍不住微微一笑,离开带缘舱房外头走在左侧甲板时,瞥见身后高大的护卫,她笑容可掬地问:“龙护卫,你一早就跟在我身边做什么?”
  龙英奉主之命,端着一碗药汁,咧嘴道:“殿下交代,得看着公子把药喝下,才能忙其他事。”免得因为公子怕苦,偷偷把药倒掉。先前公子登船时,必定是曾偷偷倒掉过药汁,才会晕船晕得那么厉害。
  看着那碗黑抹抹的药汁,黄梨江忍不住露出戒备的神色。
  “我昨晚喝过了。”
  “这止晕药的药效不长,得照三餐喝的。”
  “我今天感觉没怎么晕,应该可以不用喝药了。”
  尽管理智告诉她,喝下那碗有益无害,但那真的好苦。昨晚还好真夜另外端来一碗甜汤,才勉强将苦味压下,否则怕不又吐出来。真不知先前她晕得严重时,是怎么把药喝下去的?八成是被强灌入喉的吧。
  主子说得没错,这位美公子真的怕苦呢。龙英讨好地相劝:“殿下交代过了,公子的药掺了蜂蜜,比较没那么苦。公子是明理人,应该不会刁难我吧?”黄梨江确实是明理人。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她看到真夜不仅待她好,对带缘及其他人业都眷顾有加时,她心里明白,真夜偶尔的严苛,都只是为她。
  在权力争夺瞬息万变的宫廷李,怎能允许人莽撞天真?
  若不能汲取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又有什么资格守护身边其他人?
  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近乎残酷的话,都只是太过天真的她所没看清的现实。
  把现实赤裸裸坦诚在她面前,又怎能算是冷酷?
  这太子殿下,是一个极端护短的人哪。他待身边的人,过分温柔了。
  可她还是不想喝药。
  真夜说得没错,处在这片广阔不见天地的大海上,人都应该要学会一点任性。
  她难得没束发,让海风吹拂一头长发,神色看来放松而自在。
  风中的她,衣袂飘飘,不见了几分男子气,反倒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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