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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美男三贱客之天女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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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即使当年与小7如胶似漆,终日不离,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小7。

太白金星正在豆抖处做客,豆抖知道老人家好酒量,只得又从地里掏摸出天戾得意的私酿。

“四郎啊,你在魔界一向可好?”老人家翘着神仙腿,打量豆抖。豆抖样子变不到哪里去,只是规矩上魔界男子的头发多数是披散的,很少纶髻,只有段小楼那喜欢卖弄的,有时候束起来放在身后。

豆抖在神教时是斯文有理,来了魔教却更似海棠一枝,任是谁看了都想压一压。

“星君,四郎父亲大人可安好?”四郎不敢陪坐,还伺立着。

“四郎曾是神君驸马,何必拘礼,快落坐吧。老鹤王还很精神,昨天知道老头子要来魔教,还特意关照要带个话,让你好自为知。”

鹤王顶宠爱这第四个儿子,生下来就唇红齿白粉团似的。当时抓周取名,豆抖直奔书简爬去,喜得鹤族王亲都笑起来,谁不知道鹤族最在乎一个“雅”字。

结果鹤王大喜之下,决定为四郎取个撞天名,从字盘里摸索两个字出来。

一摸,一个“豆”字!小时候有个豆字还算得可爱,老鹤王讪笑着又要伸手去摸第二个字。

结果四郎的母后不依,这鹤王一摸就是这么个尴尬字,定要她来摸第二字。

鹤后伸手捞出来的字在阳光下大放异彩,鹤王鹤后见了一阵晕眩,是个“抖”字。

四郎的取名从此成了笑话,都知道鹤王最漂亮的那个儿子,大名叫“豆抖”。

四郎“芳名”远播,不多几日,连魔教都知道了。

神君宽慰鹤王道:“老鹤,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莫要太过操心,将来朕做主许你们四郎一门公主亲!”

鹤王瞥瞥神君,谁不知道他刚刚生了个奇丑的女儿,心疼得在后宫睡不安寝,担心将来丑闺女被孟浪男子欺负了去。可是饶是如此,他也想不到神君许的公主亲就是这个丑妇。

四郎真是命运多桀。

如今父亲要他好自为知,豆抖自然铭记于心。

和老星君碰杯,豆抖又问道:“今日朝堂上听说离玉病了。”

“五公主似有微恙?老夫所知不多。”

“噢。”豆抖不再追问离玉之事,想到上午朝堂上的闹剧,一笑:“乐怀真要嫁来魔教?她自己知道吗?”

太白金星一惊,酒都呛了:“神君没敢告诉她呢,否则怕是要翻天。你也莫要多嘴,我看段小楼这小子未必肯要。”

豆抖摇头:“魔教看似没有规矩,乱成一团,里面的玄机可多了,神君还是置身事外得好。”

太白金星幽幽道:“只是余日无多,大家都着急了。”

豆抖接道:“任何事情总有法子可想,老神君且多吃些菜。”

天戾帝独坐在弘光殿里头。

弘光殿里共有9根龙柱,天戾数了一遍又一遍。

已近黄昏,乐怀的事情却难有了局。段小楼走的时候交代他,明日无论如何先把婚事给敷衍过去,他和可秀的事情也可以稍缓。

小7总要嫁人,不是他,不是段小楼,也会是其他风流郎君。

心头那么多往事却要如何处置?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象诉诉衷肠。

段小楼没爱过谁,他满口都是大道理,动不动祭个天道出来当法宝,他懒得招架;可芯处是打死也不能说,他刚才完全忘记了自己后宫里头还有这样一个大家敬重的皇后;豆抖或许知道一些底细,可是他一直深藏不露的,也不能说。

天戾从怀里掏出玉,想起欢宴时五师弟借酒装疯向小7表白,他就坐在旁边不知自己是悲是喜。小7看了他几次,他都装作醉了埋首在几上。

他还想,小7如果应了,他第二天就要和二师兄他们去小环山那里庆祝一下重获自由。

可是小7并没有应下来,只说敬重五师兄为人。第二天,小7就不告而别了。

师傅跳脚要他们把小师妹找回来,说还有一个保命绝技没来得及教她。

他没有去找她,独自一个去了小环山勾搭天女。

那时他魔眼已开,面具也可取下,不告诉小7是因为开了魔眼他就必须回魔教做他的天魔皇。

于是光凭着这张脸,就有两个天女甘愿为他开了荤,一夜旖旎。

醒来刚戴好面具,就被段小楼捉着,说小7找到了。

小7浑身是伤躺在那里,天戾发疯一样冲上去。

执手相看,小7的身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天戾的伤口却全在心上。

小7说:“天戾,你怎么这样坏?你逃我总会追;我跑了,你都不知道要追。”

天戾红着眼睛什么都答不出。他怎么告诉她他这天魔皇不得已的苦衷?

最终从怀里拿出两块碧玉,放一块在她手里:“小7,你我各执一块。终有一日,你会知道你跑了我有多么着急。”

妙人儿

终是避不过去,可芯独自一个候在弘光殿外头,对着一株玄色月季,身影落寞。

他生生从记忆里被拉回这个空荡荡的天魔宫,没有黄金面具,索性一直带笑:“爱妻,可秀安抚好了?”

可芯神色有些恍惚:“天戾,我嫁进天魔宫究竟有多少年了?”

天戾怔忡,他从来没有留意过身边何时有了皇后,如果要记,只得去想自己是何时失去了小7。

“大约几百年?”他问。

可芯只得笑:“是啊,就和我的生日一样,几百岁的寿宴……”

多么唏嘘的一双夫妻,在人家眼里头,他们神仙眷侣,不离不弃;私底下他开了魔眼也无须告知她,更连他们大婚的日子也懒得费心去记。今日朝堂上他的失态令她如梗在喉,那样难堪,她相濡以沫的夫君为了一个女子的画像如此颠倒。

天戾又有些神游在外:“是我疏忽了,婚后一直忙着应付段小楼的挑衅,还要演练神功,想早日开出魔眼,爱妻着实受委屈了。”

可芯有很多问题要问,转念就忍了下来,她不问,他依旧会爱妻爱妻得唤她,也依旧会有心没肺地对着她说些俏皮话;说开了,倒弄得没有退步了。

有一小群天女正抬着桌几路过,见到他们还以为是娘娘和萧卫主拉着手在私会,不由吓了一跳。

天戾只得开口:“是哪个宫开宴了?”

天女一听,分明是天戾帝的声音,再看他衣服上滚滚的云丝金边,才有些明白过来。

“启秉陛下,是鹤四郎在宫里宴请神教来使,刚刚结束。”

天戾“噢”一声正待放行,疾忙又招一个天女问:“四郎用得什么酒招待太白金星的?”

“大约是陛下埋在御池子边上地里的私酿……”

“果然又动了朕的私酿!”天戾气呼呼要去兴师问罪,转头对可芯说:“爱妻,你早点回宫吧,今夜我不回去吵你了,正好和豆抖清谈清谈局势。”

说完即走,毫无留恋。可芯对着他渐远的背影,神情愈冷,一手扯下边上的玄色月季,花瓣四散。

到了豆抖处,天女们已经撤去了酒宴桌几,太白金星也已中了酒去安歇。

倒是豆抖,还在后花园里头弹琴。

天戾立了一会子,看豆抖白衣飘飘得从容鼓瑟,也不禁要深叹四郎是个妙人。

豆抖一曲终了,见是天戾来了,不由莞尔一笑,还当是致莲回来了呢。

天戾似乎从不在乎他自己的美貌,对着豆抖看个不休:“四郎,如斯雅韵,真该找几个天界的大美女来共赏!”

“陛下如今脱下黄金面具,哪里还有豆抖一席之地!”豆抖邀天戾一起盘腿落坐在地上。

地上铺了织锦,旁边却是桂花树,幽幽飘香。

“好享受……四郎在神教也如此度日吗?”天戾逐渐转入正题。

豆抖道一句:“得罪。”直接躺下来,双手背在颈后答道:“豆抖素来无心俗务,于琴棋书画上倒别有一功,前妻离玉曾大骂我玩物丧志,无力为岳丈神君大人分一丝忧。”

天戾索性也躺下来,两个美男各自一边,黑色长发铺呈开来,秀色可餐。

“朕也曾经向往渔林放牧,淡泊此生,只是这劳什子的黄金面具,走去哪里都解脱不得。”他和小7可以携手行侠,漂泊四海;也可以找一个世外桃源,生儿育女。如今都说不得,旧梦如烟似幻。

豆抖一笑:“无边自在难得,连神勇的段大将军,婚事都难谐,不知道要怎么安置可秀和我们大名鼎鼎的七公主。”

天戾接道:“我也参不透你前岳丈大人究竟何意。要将得意的七公主送给段小楼,却要换一个秀秀过去。”

豆抖笑出声来:“陛下有所不知,七公主的婚事一直是个难题。她曾经来五公主府小住,神君一提她的婚事,就有东西要遭殃,府里的宝贝几乎被她砸了个精光。甚是不好惹!”

天戾心道,砸你们几个宝贝有何希奇,他的黄金面具都几乎被砸烂,不过小7不肯出阁,实在让他窃喜不已。

不禁有些卖弄的问:“神教想要娶她的必然很多吧!”

豆抖却想自己的妻室:“可能和不想娶离玉的一样多!”

两个同时沉默片刻,天戾又问:“四郎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豆抖想一下:“我向来无心男女之事,神君下旨要娶离玉,便也依旨娶了。”

天戾恶毒地忖道:大约太斯文,所以那方面“无力”了。

豆抖却要谈别的事情:“陛下如今魔眼已开,又有何打算呢?”

天戾答道:“今日朝堂上已经和段小楼动了手摊了牌。天兵天将尚在他手里攒着,只能借魔眼给他一个警示,戒他莫要妄动。”

“请恕豆抖妄言,陛下似无对段小楼赶尽杀绝之意,不如尽早动手,以免可秀将来受苦。”

天戾声音转冷:“四郎,即使我开了魔眼,也没有十成把握可以生擒二师兄。而有一样重要东西,朕还要借二师兄之力得到。”

“豆抖来魔教无非是求自在,难得与陛下如此投契,陛下若有犯难之事,豆抖必然义不容辞。”

说这话的时候,豆抖仿佛变了样子。天戾坐起来,俯身向豆抖:“噢?四郎,你要怎么报答朕的恩情呢?”

豆抖眼神迷离:“但看陛下所求了!”

太白金星醉眼迷离出来找地方解手,入目的偏是这浓情厚意,活色生香的一幕男男分桃好戏,老人家大受刺激,惊叫出声:“叱!四郎你在和哪个小兔崽子后花园苟且呢!”

两个不雅的男子齐齐转头,老人家更是暴怒:“还从宫外拐了一个兔子进来!”

可想而知,天魔宫当场就轰动了。

大群的天女赶来围观两个美男子尴尬的造型,天后听闻豆抖和男子在宫里头□,也马上披了衣服赶来,看到的正是刚刚起身的天戾帝。

太白金星“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地骂个不停,天戾和豆抖服罪,站一边不敢和老人家争辩。

可芯只得咳嗽一声,引得太白金星注目,天女们皆拜倒:“娘娘!”

可芯只拜和豆抖窃窃私语的天戾:“陛下,您老是和鹤四郎开玩笑,让神教来的客人误会了!”

太白金星一楞:“啊?原来是天魔皇陛下御驾亲征我们四郎!老夫造次了,造次了,搅了两位的雅兴。”

愈发得不伦不类,可芯掌控大局:“陛下只是玩笑罢了,大家散了吧,也让老人家早些歇息。”

“小兔崽子”天戾只能发言:“老星君见笑了!”

太白金星只得摇着头被豆抖扶进去:“世风日下,现在男儿郎之间都这样开玩笑了!”

这边厢天戾也灰溜溜随可芯回转寝宫。

他还好意思笑,大约觉得此事太过荒唐滑稽。可芯冷眼看,不理他。

“爱妻,莫动气,老头子老眼昏花,一口咬定了我们是苟且……”他拉她袖子讨饶。

“陛下你先前说清谈我还当是两个坐了位子,斯斯文文说说话;不想我们魔教的清谈是要谈到对方身上去的;陛下之前和其他天女也都这么清谈的?”

“嘿嘿!”天戾笑着掩饰:“躺着谈才能彼此不设防,探出四郎的底细。”

“顺便连身子也探探?”她不依不饶,先前那么多怒气,总算找到出口难为他一下。

“朕马上奉爱妻的懿旨回寝宫好好清谈一番,探探爱妻的身子。”登徒子又回来了,少了黄金面具,这双眼睛更能传情达意,可芯躲不过他的魔掌,终究落在他怀里。

“唉,明日早朝,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可芯叹气不已。

能传成什么样子?

天戾何曾在乎过,当日没了小7,他就呆在天魔宫醉生梦死,荒腔走板地过了10年才娶了可芯回来。

这10年里,他御女无数,留恋花丛,把段小楼气得找来师傅,要他变回原先的样子。

变来变去,他须也不是孙大圣。那时万念俱灰,连功夫也不想练,做昏君才是首要的。

于是宫里传出去的很离谱,说他荒淫,说他残暴,又说他懦弱,什么都说了一遍,唯独不说他可怜。

一直到可芯嫁进来,大家都以为他怕老婆转了性子。其实是段小楼已经越俎代庖,看上了他坐的位子。他怎能前功尽弃,白白牺牲了自己深爱的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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