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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乱世猎人-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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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通带着双亲在自己所管辖的赌坊之中四处参观,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实在爽到了极处。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吧,如今的凌通,整个人都透着热力,萧灵更似小鸟一般,叽叽喳喳直逗人开心,乖顺得连凌通也感到意外,这更让凌跃夫妇俩乐得合不拢嘴。

凌通可算是个极为清闲的人,因为一切事情自会有人代他去处理,他只需在必要的场合出出面就行了,更懒得去应酬那些诚心来巴结的许多人。他只是兴高彩烈地将这三个月中所发生的事情向双亲细述一遍,更说要将村中所有人全都带到建康来,反正有足够的事情让他们做,也不用再去打猎了,他此刻有的是钱。

凌跃自是欢喜不已,更听说凌能丽未死,而且有了出息,感叹老天有眼,还决定回去给凌伯立块大碑,在建康为他做个衣冠冢之类的……

风悠云轻,骄阳依然以极为温暖的光洒落人间。

泰山之顶,依然以松涛与虎啸猿啼为主旋律,刚才的风云涌动也全都成为过眼烟云,但玉皇顶依然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区阳依然在轻咳,浑身冒着缕缕淡烟,似乎是蒸发的水分。

蔡伤的目光落在区阳的手掌上,竟意外地发现区阳的手在颤抖,更结了一层薄而透明的玄冰,他似乎并没有能力震碎那层薄薄的坚冰,这一点发现使蔡伤感到有些意外。

蔡伤自然听说过区阳的可怕,他曾在四十余年前就可与烦难交手而不败,其功夫之可怕,并不比意绝逊色。他身为不拜天的大弟子,武功已得不拜天真传。当年,烦难根本不是不拜天的对手,若非不拜天被废去三成功力,那一战败亡之人就一定是烦难。其实,那一战究竟是谁胜谁败并没有人知道,即使身为烦难大弟子的蔡伤也不曾听烦难提起过当年那一战之事,但对于区阳和忻蒙却说得比较多,尤其是区阳,因为烦难知道区阳依然活着,并告诉了蔡伤。

原来,当年不拜天退出中原武林,就将区阳交由烦难处理,而烦难那时也感悟佛心,不想再开杀戒,又感于不拜天之诚挚,也就只是将区阳关闭在泰山之顶“同心石”下的石洞中,这里因为当年玉皇庙中众和尚为慧远大师挖石刻莲座,而使同心石底露出一个极大的石洞。而烦难正好将区阳禁闭在石洞之中,又自别处移来一块巨石,填好洞口,惟留下一个送食物的小洞,更在洞口设下重重机关,废去区阳七成功力,如此一来,区阳就只好苦守于泰山之顶,在暗无天日的石洞中渡过一年又一年。

而不拜天知道区阳被囚于泰山之顶,也就将区阳的两个家仆遣回,专为区阳送饭之类的事,更为烦难在巨石中设下了一道极为厉害的机关。任何人如果乱挖封住洞口的巨石,那么这个机关就会发动,洞中之人便只能永存于石底。这之后,不拜天就带领冥宗所有人奔赴阴山之脊,而区阳一关便是数十年,却没有想到他今日仍然活着,更能破开玉皇顶,重见天日。这些的确是大大出乎蔡伤的意料之外,想到这里,蔡伤的目光禁不住移向叶虚。

叶虚属下那四名曾与蔡风交手的汉子忙挺身挡在叶虚面前,似乎怕蔡伤突然对叶虚下手。他们知道眼前这个浑身充盈着浓烈杀气的人正是蔡风的父亲,也是中原武林刀道的神话,其武功之高,自然胜过蔡风。蔡风刚才的武功他们可是亲眼所见,如果蔡伤此时向叶虚攻出凌厉一击,只怕叶虚真的无法抵挡。

叶虚心头也微微泛寒,蔡伤那锋锐的目光之中充盈着一股霸烈而狂野的杀气,似乎可以凭借眼神杀人于无形,他感受到蔡伤那无与伦比的功力。

蔡伤心中立刻明白,此子之所以约战蔡风比武于泰山之巅,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幌子,其主要目的可能是想借蔡风的功力击开封住洞口的巨石,暗悔当初自己怎就没有想到呢?

尔朱归与白发老者的神情极为严肃,他们知道自己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强敌,这将是一场极其艰苦的决战。

颜礼敬和铁异游在此时也登上了山头,望着山头的零乱不堪,似乎有些惊讶和骇异,游目四顾,却没有发现蔡风的踪影,便知道游四为何那样匆忙地行下山了。

即使区阳也觉得此时的形式似乎不太妙,敌人越来越多,而他们自己的人数却极为有限,兼且下泰山只有一条路,要战,只怕今日惟有死路一条。如果他没有受伤,也许还有希望,可是那被唤作蔡风的小秃驴的确太过可怕,太过厉害,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沧海无量”借冰魄寒光刀之助,竟将他体内的经脉尽数冻结,几乎使他成为一具冰尸。若非他这几十年来不停地苦修,功力比之当年的不拜天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早达天人之境,只怕已死了一百次。

第二章 命运之神

区阳总觉得命运似乎在与他开玩笑,几十年前,当他武功大成之时被自己的师父所擒,借烦难之手打入石窟,在暗无天日的世界中苦守了四十多年,可是一出石洞却又遇到蔡风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几乎要了他的命。虽然他仍然活着,可是却在重创之下,又要面对天下最有名也最为可怕的对手,经受生与死的考验,老天似乎总喜欢与他过不去。

奇怪的是蔡伤的杀气渐敛,只是转为一种淡漠的语气望向叶虚,平静地问道:“你就是叶虚?”

叶虚似乎有些诧异,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因蔡伤如此一问倒显得有些缓和了,但蔡伤的话中有一分无法违拗的威仪,使他不禁自然地点了点头道:“我正是叶虚。”

“约战风儿于玉皇顶只是你的借口?”蔡伤又冷冷地问道,手掌却在轻轻抚着手中的冰魄寒光刀,似乎感觉不到那刺骨凝心的寒意,而且冰魄寒光刀在蔡伤的手掌抚过之处,都会闪过一丝异彩,这让一旁的蔡宗和许多人都看呆了。

叶虚有些吃惊地望了蔡伤一眼,并未回答,只是默认了,半晌才淡然道:“打一开始,我就不准备让他死,与他约战玉皇顶只是想借他一臂之力而已,如果你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我的身分,相信你一定会猜得出我的真正用意,不过,现在知道似乎迟了些。”

蔡伤心中微痛,明白叶虚所说的确没有错,他知道得太迟了,问得也太迟了。

“也不必再隐瞒你了,老夫在这同心石下枯坐到第二十八年的时候,自身功力就已远远胜过四十多年前,再加上我两个徒儿的合击,足以一举摧毁这块该死的石头,但就在此时,尘念那老秃竟然将他全身的佛门功力尽数散于那块封住洞口的石头上,使得老夫又再困了十七余年,而要破开洞口,就必须找到一种传自佛门至高无上的功夫,将尘念贼秃的佛门劲气破开,哪怕只是一道裂痕!尘念那老秃驴的劲气正是出于当年烦难所创的无相禅境,天下之间除了烦难一门之外,就只有西域佛门的‘龙象禅劲’(又名‘天龙禅’)可以破开尘念老秃驴的劲气,使老夫重见天日。而刚才那小子正是身具烦难的无相禅中的无相神功,更似乎还具有另一种与西域的‘龙象禅劲’极为相近的禅功,想来我的好徒孙正是看中了那小子这一点,才会借他之手来相助一把了。”区阳咳了两声,不带半点感情地道。

蔡伤一愕,区阳竟然说蔡风的攻势之中,还带有域外的佛门功夫,这岂不是让人费解?他知道,冥宗的武学之精神似乎是天下武功的总汇,对各派的武功只要一学就能领悟,除非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之处,而佛道两家的武学正似乎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但以区阳的武学修为,又怎会感觉错呢?

西域的“天龙禅”武学蔡伤似乎听某人提过,也许是佛陀,抑或不是,他也记不清是谁曾提到过这种可与烦难所创的无相禅境相媲美的武学,而且这种绝世武学也是近五十年前为人所创。此人绝对是个不世天才,区阳知道这种武学的存在并不奇怪,当初邪宗就有人去西域偷学武功,而邪冥两宗更曾合作,他们也就自然对西域的武学了解得极为清楚了。

蔡伤的目光移向戒嗔,十七年前的事他并不清楚,因为那时他已归隐,还是近来才与戒嗔联系上。

“不错,十七年前,师尊将全身的佛功尽散于同心石上,留下四旬谒语,就圆寂了。”戒嗔并无悲哀之情,只是微有些勉怀。

“啊!”蔡伤此刻才知道尘念的死因,尘念也与烦难一般,为慧远再传弟子,两人可算同门,但论武学,所有同门之中,惟有烦难天资最高,创出了举世无匹的无相禅,更以“沧海之怒”创出一套被誉为神话的刀法,而当年烦难将看守区阳的任务交给了尘念,并传其无相禅,使得尘念后也成为不为外人所知的绝世高手。

尘念本身的修为就已极高,得无相禅之助,其武功自然飞速突破,迅速跻身绝顶高手之列,只是在他列入绝顶高手的同时,他的使命却是守住玉皇顶,看护区阳,极力不让这大魔头出世。

蔡伤立刻想到眼前的尔朱归和白发老者,不由惊问道:“你们就是区阳的两个仆人?”

“不错,我的真名并不叫尔朱归,而是区四杀!而他就是我兄长区金!”尔朱归悠然一笑道。

“不,你们应是为师的好徒儿!”区阳笑道。

“多谢师父!”区四杀和区金同时出声道。

“蔡伤,你出手吧,老夫在洞内发誓,今生一定要杀光中原那些可厌的秃驴,将所谓的佛门正宗赶尽杀绝,若今日你杀不了我,他日就等着去为和尚收尸吧!”区阳凶恶地厉声道。

“蔡前辈,杀了他,他根本就是强弩之末,手臂上惟有一条筋脉还能够活动,其它筋脉全部被冰封,除恶务尽……”

“蔡宗!”叶虚有些愤怒地打断蔡宗的话,怒目相向道。

蔡宗悠然一笑,道:“能够做一些落井下石的事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老而不死,会成精的,一个成精的人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小兄弟的提醒,蔡伤先行谢过了!”蔡伤淡然一笑道,其实他并不在意区阳是否仍有战斗能力,而是在思索着蔡风为何竟能够击出三朵佛莲,而在三朵佛莲之下,区阳依然没有死,这的确有些难以想象,如此情况,方才一战取胜的人一定是蔡风!这一点至少可以肯定,因为蔡风在交手之后仍能以快绝的身法救起哈凤。

叶虚心中大怒,区阳却淡然一笑道:“好徒孙别恼,那小子说得没错!但就算只有一根手指能动,我也照样可以杀了他……”“他”字一说完,只见一缕紫色的气劲电射而出,带着极为锋锐的尖啸直刺蔡宗的胸口。

事起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似乎受了重伤的老头竟仍拥有如此霸烈的气劲,更可射出有形有质的剑气,即使蔡宗如此机警的人,也无法闪避,何况他早被震伤,如何能够闪开对方的凌厉一击?

“当!”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过,三子“蹬蹬蹬”暴退三步,是他挡开了区阳的疯狂一击,但区阳的功力十分强悍,三子以为对方在重伤之下没有还手之力,看来他完全看走了眼。

“谢谢!”蔡宗由衷地感激道。

“年轻人果然是一个比一个有能耐,看来这个天下还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区阳似乎有些惊讶地道。

叶虚的瞳孔也收缩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了三子的潜在威胁。

“本来我以为你已残废,不想再造杀孽,但此刻你既然仍能够动手,我也就不必再客气了!”蔡伤悠然道。

“不错,除恶如尽,对付这种魔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讲了。”叔孙怒雷早有跃跃欲试之举。

“叔孙怒雷,如果你不想让叔孙长虹死得很惨的话,就给我退出这一场游戏!”叶虚冷冷地盯着叔孙怒雷威胁道。

“你在威胁我?”叔孙怒雷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怒火,声音冷杀地问道。

“可以这样说,因为事实显而易见,你想杀我们,我们自然不会将你疼爱的孙子好生侍候,我们若死了,谁去养他?”叶虚并不退让地笑道,神情之中不无一丝得意。

“叶虚,你卑鄙!”那戴着斗篷的少女怒骂道,说着又转头向唐艳呼道:“师姐,你还不回头吗?难道要师父亲至吗?”

唐艳骇然退了两步,声音有些微微发颤地道:“师妹,不要逼我,我不想回去,更不想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

“唐姑娘,每一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的理想而活,不能被别人左右了自己的原则和意志,那样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呢?”叶虚又出言相激道。

唐艳似乎对她的这个师妹极为畏惧,虽然叶虚如此安慰,但依然让她心神难安。

矮门神风扬和胖门神静立在蔡伤左右,三人气势竟紧密结合,若一尊顶天立地的巨大丰碑.杀气张狂之中,叔孙怒雷竟然微微有些泄气,他只有这么一个亲孙子,自小就极为娇宠,如果说让他舍叔孙长虹而不顾,他怎么也无法做到。

叶虚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似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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