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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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一个又是谁?”蔡宗冷冷地问道。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包向天吸了口气,仰头望天,淡漠地道,心神却似乎飞越到了第二个世界。
那也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天气和此际一样寒冷,虽然往昔的岁月已经再也无法挽回,但包向天的心已经回到了十年前的岁月。
那一年,包向天四十五岁,也是他极为如意的一年,他的生平宿敌关汉平,终于死在他的手下,他更将关家的所有产业全都归置于自己的名下。
关汉平乃是无敌庄庄主,其武功的确已达宗师之境,十年前的葛家庄仅与无敌庄和包家庄齐名,为北国三庄。葛家庄甚至排在未位,无论是财力和实力,皆是包家庄为首,可无敌庄却与包家庄有世仇,争斗始终不休,这才使得葛家庄异军突起,飞速超过两大名庄。
终于在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包向天以里应外合之计铲除了无敌庄,更击杀了关汉平。
关汉平之女关凤娥在当时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包向天总想驯服关凤娥,甚至不择手段欲得到对方的芳心。
任何男人都绝对不会抗拒美色,更想占尽天下所有美好事物,包向天也不例外,于是掳来关凤娥,将之囚于地下室中。
出乎包向天意料之外的,却是他的儿子包杰早就在一年前便与关凤娥私定终身,包杰知道其父之意,更明白现实中容不下他与关凤娥结合,于是闯入囚室,带着关凤娥杀出包家庄。
包向天绝对是个只讲名利之人,他本有两子,大子包飞,次子包杰,论武功和资质,包杰的确是个不世奇才,虽然比包飞小三岁,可锋芒已尽盖大哥,武功更胜之。
包飞和包杰的心性也绝然不同,包杰性格宽和但却极为倔强和刚毅,而包飞却心胸狭窄,对包杰的优秀极为炉恨,更怀疑包向天偏心,是以每每找包杰的错处。包杰绝对不是个傻子,知道他与大哥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能避免的,这也是他不得不离开包家庄的另一个原因。
那天包向天不在庄中,包飞早知包杰与关凤娥的关系,就安排了一系列的计划,想找一个借口除去包杰。
事实上,他的计划也算成功了,包杰果然按他的计划一步步走了下去,但他没有料到,包杰竟然闯过了梅三和梅四的阻击,带着关凤娥冲出了包家庄,成了第一个活着杀出包家庄的人,但这的确是一种悲哀。
自此,包杰和关凤娥在江湖中失踪,甚至连半点消息也没有,若空气般消失无影。包向天因此大怒,全力出击无敌庄,里应外合之下,大破无敌庄,击杀关汉平,可包飞却也死在关汉平的致命一击之下。
一年之中,包向天失去了两个儿子,虽然包家庄如日中天,但却无法抹去他心头的伤痕,也正因为如此,这十年来,包家庄变得极为低调。
十年来,包向天无时无刻不在打探包杰和关凤娥的下落,可是这犹如大海捞针,始终没有半点消息。
有人传说包杰与关凤娥结合之后,已远赴西域,在一个没有半个熟人的地方过着平淡的生活,这才使包向天派人远赴西域,至吐蕃国寻找,但是仍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却结识了西域的一代高手华轮大喇嘛,更得见蓝日法王与赞普。这就是西域高手怎会选择包家庄的原因之一。
“庄主,过去的事惰,何必再多想呢?”晏京淡然道。
“唉!”包向天长长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实在没有必要再说什么,那只是一段伤心的往事而已。
蔡宗有些讶异,似乎料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也会有一段让他伤心的往事。
“难道也是与梅三、梅四有关?抑或就是第一个闯出梅三、梅四联手合击的人让他伤心?”蔡宗心中这么想着。
“小子,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包问冷冷地问道。
第六章 叔孙怒雷
蔡宗心中暗惊包家庄中的高手之多,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可怕,至少他没有料到会有寒梅七友那般可怕的高手,而眼前的包向天更是莫测高深。不过,他从来都没有畏怯过挑战!
“我并不习惯束手就擒,在记忆深处,也没有束手就擒这个词的存在,如果你想留下我,就自己动手好了,只是我得提醒你,任何想对付我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蔡宗的语调极为平静,却自然透着一丝不卑不亢的气魄,强大的战意自他刀上如潮般涌出。
包问的眸子微眯,自两道细小的缝隙之中挤出两缕锋锐无匹的厉芒。
蔡宗的两腿微分,白衣无风自动,犹如波浪般悠扬起伏不休。
地面上的雪如浪潮般涌动,寒风也在刹时变烈。
晏京负手而立,静静站在包向天的身边,他对包问的信任,就像是对自己的自信一般。
包向天也极为相信包问,但他看蔡宗的眼神更多了一丝诧异。
包问身上的关节,一阵“噼啪”作响,望向蔡宗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头猎物,一头即将待宰的猎物。
“听说你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包问似乎感到有些好笑地道。
“所以你要小心一些!”蔡宗不冷不热地道。
包问似乎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缓缓地道:“敢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十余年来还只有你一个。年轻人有一点最不好,那就是喜欢得意妄形!”
“老头子也有一点不好——倚老卖老!”蔡宗的话似乎含有太多的讥讽。
包问和晏京同时一愕,包向天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似是重新认识蔡宗一般。
“该出手了!”蔡宗冷冷地提醒道。
“你似乎胆子很大?”包问并不急于动手,他深感这个对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手,他更希望借拖延时间让对方感到心中烦躁。
“因为我吃了熊心,也吃了豹子胆!”蔡宗的耐性更好,他能够在沼泽之中生存下来,其中自然不可能缺少耐性。天下间,能与他比耐性的人,似乎并不多。
包向天负手望天,对眼前的年轻人又多了一丝兴趣,更似乎很乐意倾听这样的斗口戏。
包问似乎也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耐性无法与对方相比,若再拖下去,也许只会对自己的心神不利,因此他必须出手。
晏京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蔡宗正在回气,刚才与梅三、梅四交手,他已经受了伤,正因为受了伤,他才会如此耐心地与包问对话、否则,一个身在敌营中的人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镇定。
包问出手也还算把握到了一个好的时机,但就在他跨出第三步之时,忽觉眼前一片昏暗。
是一幕雪雾,出自蔡宗的脚下。
蔡风停下脚步,是因为他身前的人也停下了脚步。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蔡风似乎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发如银,目如电,那矍铄的精神中,自然流露出一种霸气。
此人正是半个多月前与蔡风交手的神秘老者,只不过那时候的蔡风仍是绝情。那一次,双方更是为了争夺刘瑞平而战。
那次的记忆并未自蔡风的脑中抹去,而且记忆极为深刻,因为那一战他差点败了。而对方更是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可怕高手,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武功,的确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蔡风对这位老者的印象并不坏,就因为对方并没有与他作出同归于尽的打法,对他始终还算是有些恩情,只是他一直无法弄清对方的身份。
“既然前辈光临敝住处,为何不一起喝几杯呢?”蔡风继续问道。
“老夫今日没有心情喝酒。”老者淡然道。
“哦,前辈遇到了心烦的事吗?”蔡风好奇地问道。
“你遇到了心烦的事?”那老者反问道。
蔡风深深吸了口气,叹道:“人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我们年轻人遇到心烦的事情应该算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世上的心烦之事也未免太多了。”
“年轻人定是为情所扰了。”老者似乎有些理解地道。
“前辈法眼通天,不错,感情似乎是人水远都无法摒弃的烦恼,我也找不到解脱的方法,有时候真想找处清静之地大醉一场。”蔡风道。
“想醉很简单,老夫这里有酒有菜,不如一起来痛饮一场,让烦心之事随风而去,化酒而流如何?”老者道。
“哦,前辈竟准备了酒菜?”蔡风一惊,微喜道。
老者微微一笑,伸手一拂,地上的积雪应手纷纷卷飞,露出雪下以油纸层层包裹的食物和一大坛美酒。
“这坛酒乃是正宗的江津白于,至少有五十年的历史,这几味菜更是本地名厨之作,虽然在冰天雪地之中,并不会太冷,因为是刚送来的。”老者指了指雪坑之中那一大堆食物与酒坛道。
“江津白干?前辈竟从蜀中运来名酒,看来定是一个很懂得生活情调的人哦。”蔡风讶然道。
“若人不懂生活,那他活在世上也是白活,任何人只有先懂得伺候自己,才会懂得伺候别人。”老者淡然道,说话间己将油布包打开,露出香气和热气四溢的菜肴,却是一头烧乳猪和几斤熟牛肉与一些花生,更有糖醋排骨。
蔡风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柄小刀和一双筷子,切了一块乳猪肉大嚼起来。
“好,这里的厨子手艺果然不差!”蔡风边吃边赞道。
“你不怕我下毒?”老者紧盯着蔡风好笑地问道。
“我怕,但我却不相信你会下毒!”蔡风并不犹豫地道。
“世上的事并不能凭直觉去做,你为什么肯定我不会下毒呢?”老者极有兴趣地道。
“因为我相信一个高手的品格,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以前辈的武功,要胜过我并不是一件很难之事,又何需下毒呢?”蔡风依然大嚼道。
“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要胜过你,也许有可能,但那所付出的代价定然惨重无比,如果下毒,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老者顺手也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道。
“不错,也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但我却知道自己的直觉绝不会错。来,让我为前辈倒酒!”蔡风揭开酒坛的泥封道。
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即使像蔡风这样并不会品酒之人也知道酒的纯醇。
油市包中还准备了两只酒碗,蔡风极为熟练地倒了两碗。
那老者不由得愕了一愕,淡然一笑道:“你的确很自信,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蔡风信口答道。
“想不想弄清楚我是谁呢?”老者又问道。
“想!来,先喝一碗!”蔡风的回答依然很简单。
“那你为什么不问?”老者一饮而尽,奇怪地问道。
“我想要问的太多,因为我知道前辈会告诉我的,而且很快!”蔡风深深望了老者一眼,淡然道。
“哦,你就如此肯定?”老者更为讶然。
蔡风吁了口气,并不急于倒酒,却仰天做了几个深呼吸,舒活舒活筋骨道:“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前辈今次的来意。”
“什么来意?”老者反问道。
“你是来找我算账抑或是诚招的,对吗?”蔡风平静地望着老者问道。
老者的神色微显震荡,惊讶地望着蔡风,良久才吁了口气道:“这是你的直觉?”
“也会是事实!”蔡风道。
“不错,我也不想再作隐瞒,老夫乃叔孙世家的老祖宗——叔孙怒雷!”老者缓缓地道。
“什么?”蔡风虽然早就想到对方可能极有来头,但怎么也没有料到对方竟会是叔孙世家的老祖宗叔孙怒雷。以他的修为,此刻也难以抑制心神的震动。
那老者望了蔡风一眼,微微一笑,道:“喝酒!”
包问心神微怔,一抹冷电已破雾而出,若不见首尾的神龙向他脖子上缠到。
然后,包问就看到了一条手臂,不!应该是无数条手臂,幻成一幕灵奇的暗云。
后发而先至的杀招迸射出无尽的杀机。
“叮……”包问用的是一柄折扇,一柄钢骨折扇,在间不容发的刹那间,档住了对方疯狂的一刀,而他的另一只手便若鹤喙般袭向那条化成幻影的手臂。
包问的眼睛犹如电光,竟然无比清晰地捕捉到那幻成一片暗云的无数手臂的真实体。
“当!”意外的却是,那条手臂竟似包上了一层铁片,金属般的脆响几乎让包问头皮发麻,这不仅仅是来自手指间的剧痛,更是由于来自阴暗角落的一脚。
真正的杀招并不是刀,也不是手臂,而是致命的一脚。
穿破雪雾,那一直潜隐的劲气若山洪般狂泄而出,激得雪花四射。
包问退,退比进更快,可是却仍快不过蔡宗蓄势已久的一脚!
“砰!”雪雾再起,却是因为两股疯狂的劲气在激涌,造成一个个轮回的漩涡,将地面上的雪花旋转,再次升入空中。
包问的神色有些难堪,他的确是大小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正如蔡宗所说,老头子最爱倚老卖老,这的确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包问并未骨折,也未曾受伤,蔡宗那要命的一脚并未踢到他的身上,而是踢在另外一只脚上。
正是那只脚解开包问之危,却是魔眼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