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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西方伪科学种种-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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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论如何是不能想象的。

人们已作了很多试验来检验拉马克的理论。所有试验的结果都否定了这一理论。相反,在各种杂志上报道的、经过全世界遗传学家严格检验过的数以万计的试验,已排除了许多合理的疑问,证明基因变异理论的正确性。对带有基因的染色体进行了极为深入的研究。近年来,电子显微镜已经能够观察到可能是基因本身的东西。

尽管自然选择的证据迅速增加,但拉马克仍不乏忠实的信徒。在达尔文时期,英国讽刺作家塞缪尔·巴特勒写了6本书来捍卫拉马克,并激烈攻击达尔文。后来,乔治·萧伯纳又操起了巴特勒的大棒。在法国,拉马克的主张比在英国或德国存在时间都长,哲学家亨利·柏格森发现拉马克的理论正适合他的“创造进化论”的概念。他和萧伯纳都是“活力论者”,他们认为促使进化的是一种创造的“生命力”,表现为生物体进行不懈斗争来改善自己。在美国,本世纪初出现了一大批新拉马克主义者,其中最杰出的是心理学家威廉·麦独孤。

所有这些人都是唯心主义者。他们反对达尔文是因为他们感到,按照他的理论,自由意志和个人努力就没有起作用的可能了。自然选择似乎是一种盲目的、无目的的斗争,在斗争中取得的进步,几乎象是在事后才偶然想到的。正统的基督教徒反对进化论,因为在他们看来,进化论比《创世纪》中的故事来,是一种枯燥无味、空兜圈子、浪费精力的作法。同样,新拉马克主义者认为,自然选择说比起获得性状遗传说来,也是一种枯燥无味、空兜圈子、浪费精力的作法。一个动物所作的任何微小的努力都会遗传给他的后代,这种想法确实对人们有着强烈的感染力。它认为每个个人都能直接参与进化过程。兔子越是努力地跑,它的子孙就能跑得更快。人越是使用脑子,他的孩子的脑子就越好使。

拉马克主义很容易便与唯心主义结合起来,认为全部创造活动都是以不断向上的奋斗来完成上帝的宏伟计划。同样,它也很容易与一种强调建设理想世界的政治学说结合起来。拉马克主义在这方面有一位最有辩才的辩护士,那就是维也纳的生物学家,社会主义者保罗·卡麦雷。他的《获得性之遗传》一书,在1924年译成了英文。我们可以摘录其中一段。它生动地表达了拉马克主义对具有社会觉悟的人的强烈的吸引力。

卡麦雷写道:“如果象大多数当代博物学家所坚决主张的那样,获得性状不能遗传,那么,真正的生物进化就成为不可能的了。人们徒劳无益地活着,白白受苦。无论他在生命过程中获得了什么,也会和他一起死亡。他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必须一次又一次地从头开始。……如果获得性状可以偶然遗传的话,那么事情就明白了,我们并非毫无例外地都是受过去束缚的奴隶——徒劳地去挣脱枷锁的奴隶——而会成为掌握我们未来的主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将能在一定程度上甩掉自己身上的沉重负担,登上越来越向高级发展的阶梯。教育和文明、卫生和社会活动所取得的成就,就不单造福于个人,因为每一个行动,每一句话,以至每一种思想,都会给下一代打上烙印。”

“卡麦雷负责进行了一系列轰动一时的实验室试验,似乎证实了拉马克的观点。凭借这些试验的结果,他在1925年被莫斯科大学聘为教授。当时,苏联园艺学家米丘林的拉马克主义观点正在盛行。然而,卡麦雷在苏就职不久,人们便发现他的一些动物标本是精心伪造的。卡麦雷否认这一切,并将此事归咎于他的一个助手。谁也不相信他。他立下遗嘱,把自己的宝贵藏书赠给莫斯科大学;把自己的尸体赠给维也纳的一所解剖学校,然后用左轮手枪自杀了。他是最后一个拉马克主义者。他的著作和实验,至少有一段时间是享有权威之名的。

虽然拉马克主义在全世界日益丧失威信,它却在苏联开始盛行。有一部赞扬卡麦雷的俄国影片,其中把伪造标本的事归咎于反动的资产阶级敌人。尽管如此,许多俄国生物学家继续卓有成效地探索孟德尔的基因变异说(这样称呼是因为奥地利神父孟德尔首创此说),直到三十年代末期,孟德尔主义才被苏联共产党贴上“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标签。从此,事态便急转直下了。

诺贝尔奖金获得者h。j。穆勒,作为高级遗传学家,曾在莫斯科遗传学研究所工作过四年(1933~1937年)。他在1948年12月4日和11日在《星期六文学评论》上发表了两篇论李森科主义的权威性文章。下面摘录的一段话,生动地描绘了当时发生的情况。

穆勒写道:“1933年前后,遗传学家切特维里科夫、费里和埃弗罗伊姆森分别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列维茨基则被关进了欧洲北极地区的一个劳动营。……1936年,据传共产党员遗传学家阿戈尔被加上遗传学中“孟什维克唯心主义”的罪名,接着便被处死了。……著名的遗传学家,如卡尔皮钦科、柯尔左夫、谢列布罗夫斯基和列维茨基等人的真正死因,则无从得知。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从1936年起苏联各级遗传学家都生活在恐怖之中。那些没有被监禁、流放或处决的人,多数被强迫去于别的专业。被留在实验室的人,绝大多数不得不改变研究方向,以便表明他们正努力证明官方批准的反科学观点的正确性。在战争临近结束前的混乱时期,一些人逃往西方。不过,虽然如此,仍然有少数几个人继续从事工作,以便做做样子,证明苏联还有一些遗传学家在工作。”

穆勒评论道:“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被清洗的遗传学家绝大多数在政治上是完全忠诚可靠的。许多人甚至是苏联制度和领导的热情维护者。这是笔者通过与这些人亲身接触而了解的。’

1936年,堪称世界上最好的研究所之一的医学——遗传学研究所受到《真理报》的攻击,随后便关闭了。研究所的创建者所罗门·列维特公开承认他犯了孟德尔主义的错误,以后便无声无息了。在国际上享有盛名和受到尊敬的俄国最卓越的遗传学家h。и。 瓦维洛夫所担任的许多职务均被撤掉,并被指控为英国间谍。他于1942年死在西伯利亚的一个劳动营中,直到几年以后,国外的生物学家才得知他的情况。穆勒写道:“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而这个人……毫无疑问为苏联农业中遗传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世界上谁也没有象他那样为一个国家作出那么大的贡献。”

在俄国举行了若干次会议,大概是讨论争辩中涉及的问题。在这些会议上,为米丘林(拉马克主义者)观点辩护的头号人物是特罗菲姆·李森科。此人以前是农民,曾任植物育种员,在党的扶持下步步高升。1948年的会议,标志着李森科的决定性胜利。在1948年的会议上,他作了12000字的激烈演说。为孟德尔思想辩护的人受到了野蛮的攻击,说他们是反动的、堕落的,跪倒在西方资本主义面前,是苏联人民的敌人。在会议闭幕时,李森科顺便提到他的讲话已得到苏共中央的批准。

李森科的讲话经过批准,自然意味着米丘林主义获得了彻底的胜利,使它成为党在生物学方面的路线。从此,要提反对它的证据,甚至暗地里同情孟德尔的观点都是不可能的事广。少数几个斗胆反对过李森科观点的科学家,一个一个写了公开信,作出沉痛的检讨,赞扬党的英明指导并保证改正自己的错误。穆勒教授写道,由已故的瓦维洛夫的兄弟领导的科学院“遵从党的命令,撤了苏联最伟大的生理学家奥尔别科、苏联最伟大的形态学学者什马尔豪森,和剩下的一个最优秀的遗传学家杜比宁等人的一切职务。因作过令人钦佩的研究工作而闻名的杜比宁实验室被封闭了。”

李森科的荣誉与日俱增。他取代了他的对手瓦维洛夫的所有重要职务。他两次获得斯大林奖金,被授予列宁勋章,并成为苏联英雄。他一度担任过最高苏维埃副主席。

李森科表现了那些妄想偏执狂人的几乎一切主要特征。他极端利己,异想天开,对敌对者充满仇恨,对科学方法则一窍不通。朱利安·赫得黎在他1949年出版的优秀著作《东西方的遗传》一书中写道:“李森科只能说是一个文盲。我使用这个字眼是说,没办法同他在科学基础上讨论问题。……有时他似乎对有关的科学事实和原理一无所知;有时他错误地加以理解;有时歪曲它们;有时他用自己的信仰强词夺理地乏对它们。”

穆勒教授认为,“李森科的文章在理论路线上纯粹是胡说八道。显然,他既不懂什么是有控制的实验,也不懂在遗传学初等课程中所讲授的那些已经肯定的遗传学原理。”

下面是赫肯黎引用另一位重要的遗传学家s。c。 哈兰教授的类似看法。“1933年,……我在奥德萨见到李森科,和他谈了几个小时,并观察了他的实际工作。非常明显,李森科对植物生理学和遗传学的基本原理无知到惊人的地步。”

赫告黎认为,李森科的观点如此含混模糊,简直不能称之为理论。这些观点从头到尾是照搬政治条文。对基因的存在完全否定。孟德尔主义者当然就是“唯心主义者”,因为他们研究的东西并不存在。遗传是由机体的每一质点来传导的。如果把一种植物突然置于一个新的环境条件下,它的遗传就会受到“破坏”(如同一场政治革命一样)。这种破坏有点象电休克疗法。它使得植物对变化有特殊的适应性。新的环境使植物内部产生了所需要的变化,这些变化会永久地传给各代。

可惜,在苏联以外的科学家们设法重复李森科的实验,很少能得出同样的结果。在很多情况下,李森科不公布足够的数据,因而对他的实验无法评价或者重复。他的有些实验无疑是成功的,但所有这些情况,都可以用孟德尔的理论加以解释。也许李森科不大懂得遗传理论,因而认识不到这一点。他几乎不采取任何预防措施以保证实验是在有控制的情况下进行。例如,他想在新的条件下栽种某一植物。但却不保证这种植物的品种是否“纯”(即防止这种品种中含有各种各样的隐性基出),新的植物自然就表现出各式各样的差异。李森科想象这些差异就是由于新的环境直接造成的。他挑选出个别似乎“适应性”最强的植物,其实他这样做是自然而然,也是不知不觉地在进行孟德尔的基本选择过程的试验,原来的不纯品种内存在的基因遂在这个过程中显现出来。

要防止出现这种孟德尔主义的结果,唯一办法是采用在遗法方而纯净的品种。但要想得到这样的品种,需要进行近亲繁殖。而这是需要付出很大努力的。由于李森科不相信这一作用过程,自然也就不想干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当然,也没有别的苏联生物学家想进行这种也许会对已被宣布正确的尔西提出疑问的实验。人们对发生在瓦维洛夫和其他孟德尔主义者身上的事情记忆犹新。

现代遗传学最重要的方面之一,是将统计方法应用于育种试验得出的不同类型。实际上这是不可缺少的。但李森科不相信“机遇”,因此反对应用统计方法。他叫嚷说,米丘林不需要统计学,为什么他需要呢?拒绝使用这一重要的科学工具,是俄国以外的遗传学家极难判断李森科宣布得到的结果是否正确的另一个原因。

李森科保证能得到的结果,有很多根本没有实现。有一次,瓦维洛夫犯了一个错误,他说培育一种小麦改良品种至少需要五年。而当时李森科却响亮地宣布,用他的方法,不出两年即可培育出这种小麦。于是瓦维洛夫被指控为破坏国家建设。穆勒写道,“不用说,李森科的许诺并未兑现。”

这就自然地出现一个问题;为什么苏联总是无视现代遗传学的所有积极成就呢?为什么它退回到已被人们抛弃了的拉马克的观点呢?而用赫肯黎的话来说,拉马克的观点“只不过是蛊惑人的魔术的残余而已”。用穆勒的话来说,则“恰似相信地球是扁平的那种迷信一样。”

人们只能猜测其中原因。孟德尔是天主教徒,纳粹党人又错误地用他的观点来证明雅利安人是优秀民族的理论,不过这可能是无足轻重的因素。更重要的因素是,李森科为抛弃资本主义敌人的“外国”科学和赞扬纯粹的俄国“科学”开创了一个方便的途径。另外一个原因也可能是苏联领导人怀疑孟德尔的理论,因为对他们来说,它太深奥难懂了。也许他们觉得,只要实际结果可以使粮食增产,那么就应当把一种较简单的理论教给苏联农民。确实,俄国农业相当落后,只要进行简单的杂交,辅之以初步的选种工作和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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