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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霸汉-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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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有那么一两组小喽啰过来,但哪顶事?被铁头的大铁桨一桨一个,根本就不能阻止两人两骑。

眼看便到西城门口了,顾愁也急了,如果让任泉诸人出了城,情况就会更麻烦了,抓起几人来便更难。

“站住!”城门口的官兵见两匹快骑飞驰而至,并没有停下接受检查的意思,不由得呼道。

“滚开!”铁头大喝。

城门内接受检查的百姓也被来势汹汹的气势吓着了,都骇然闪开,只有十余名官兵尚立在城门洞内,试图阻拦两骑快马。

“找死还不容易?”铁头暴喝一声,大铁桨如门一般扫出,其势无坚不摧。

“呀……”那首当其中的几名官兵顿时被击得血肉模糊,像几堆烂泥般飞跌出老远,其状惨不忍睹。

剩余的官兵皆骇然而避,哪敢轻迎其锋?想关闭城门也是不及,拉起吊桥也已迟了,回过神来之时,铁头与任泉已经冲出了城门。

“快放箭,放箭!”城门洞中的官兵大吼道。

城头的官兵立刻知道不好,他们自然听到了惨叫,但等他们意识过来时,已稍迟,不过,见这两骑之后又有数骑而来,他们并不识得这些新入王府的人物,还以为是同伙,也对其兜头一阵乱箭,甚至拉起吊桥。

季苛和顾愁诸人被射得一头鬼火,险些中矢,而两个护卫躲闪不及,被射中摔落在地。

“是王府的人,还不住手?”季苛怒吼道。

城头上的官兵一听,吃了一惊,但却不敢相信,喝道:“拿出你们的证明!”

顾愁心中对这些只会误事的官兵恨得咬牙,挡住逃兵没用,挡住追兵倒还有一手,那吊桥被拉了起来,他想追也追不成了。

季苛扬手抛出王府特制的腰牌,怒叱道:“快放吊桥,逃了要犯惟你们是问!”

那守城的官兵愤愤地接过腰牌,神色顿变,忙道:“放吊桥!”

城楼上之人顿时知道这些人确实是王府之人,待他们放下吊桥之时,铁头和任泉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向西面的小道上拐了!”城头上一名稍机灵的官兵忙呼道,他站得高,自然看得比较清楚。

顾愁诸人心中自是怒火难熄,但是一时却没时间发作。

“借马一用!”顾愁这一路狂奔,虽功力高,但追赶快马,也显得有点后力不继,忙在一旁夺下一马,跟在季苛诸人之后奔出城外,而王府已有人收到消息,大批高手正向这边调来。

“姬先生的坐驾到,城门边的人闪开啦!”一八抬大轿悠然而至,几名姬府的家将则乘于马上,护于轿旁,前方是两名姬府家将为其开道。

大街两旁的行人纷纷让道,整个邯郸也就只有一个姬先生,赵地敢称姬先生的也只有一人,那便是姬漠然。

这些人并不是害怕姬漠然,而是尊敬,在邯郸城百姓的眼中,姬漠然神秘得像神,无人不敬,无人不在其轿前让道,便是邯郸城昔日的太守也一样。

城门口布满了王府的家将和官兵,这些人对出城的每一个人都要严查,他们绝不想让人把白玉兰带出城外。

在王郎知道白玉兰尚在城中的时候,便立刻下了这道严令。

白善麟受了重伤,这让王郎有些意外,也让王郎有些骇然,那林渺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功力,引动天雷,使出惊天动地的一招,这也使王郎急欲除掉这个可怕的年轻人。同时,他寻回白玉兰的念头尚未改,他可丢不起这个脸!如果到了正月十五,没能如期举行婚事,他又如何能够向远道而来的宾客交代?是以,他立刻倾出王府所有的人力,封锁四方七大城门。

“请姬先生稍止步!”出面的是王府总管王成,余者根本就没有人敢拦姬漠然的轿。

“王总管有何事呀?还请快说,不要误了先生的时辰!”姬府开道的两名家将神情冷漠地道。

“不知姬先生此时出城,欲往何处呢?”王成想了想问道。

“何时轮到总管来管姬先生的事了?”轿旁一骑缓驰了过来,向王成望了一眼,有些不耐地问道。

“哦,不敢,只是我奉老爷子之命,在这里查询可疑之人……”

“笑话,姬先生是可疑之人吗?”那人怒笑道。

王成脸色一变,道:“祥管家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我们要找的人会趁姬先生出城之机混出城外!”

“那你是说姬先生会是这样喽?”姬祥冷哼一声,愤然道:“王总管,你听着,要是你误了姬先生为彗星经天占卦的时辰,你绝对担当不起!”

“先生为彗星占卦何用出城?”王成也有些微恼。

“什么事这么吵啊?”姬漠然悠然拉开轿帘,探出头来淡淡地问道。

“老爷,王总管挡道,不让我们出城!”姬祥在马上躬身道。

“哦,王总管为何挡老夫出城呀?”姬漠然淡漠地望着王成,微皱了皱眉问道。

“老爷子误会了,王成哪敢挡老爷子的坐驾?只是……只是因此刻城中出了许多乱子,随便问候一下你老人家!”王成心中凛然,尽管姬漠然的眼神平淡,但落在他身上时,让他有如赤裸着身子暴露在风里的感觉。那淡淡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他的眼神直渗入心底。

“哦,城中发生的事,老夫知道,让王总管费心了!”姬漠然依然不愠不火地道。

王成见姬漠然正悬挂帘子,忙又道:“听说老爷子是要出城为彗星经天占卦,为何老爷子不在城中进行呢?”

“你知道什么?城中初经天雷,煞气太重,又人烟太密,俗气太烈,老夫只想到城外找一清静之地!要不是因为你们员外相求,老夫根本就不用如此费尽周折,如果王总管有什么疑问,老夫便回府也罢!”姬漠然也听出了王成语气中的问题,不由微恼道。

王成一听,是王郎求其占此卦的,顿时心头一紧,他知道王郎对彗星经天之事很在意,而且今天一早便请姬漠然入府,还长谈了许久,求姬漠然占卦之事他也听说过,此刻见姬漠然要退回府中,也吓了一跳,要是因此不再占此卦,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忙陪笑道:“先生勿怪,我只是随便问问!”说完又转头向身后的王府家将喝道:“还不快给先生让道?”

王成并未在姬漠然队伍之中找到可疑的人物,连一个女眷都没有,这使他放心了不少,按理说,白玉兰不可能夹在其队伍之中。不过,他仍差人把这事情告之了王郎。

而此刻王郎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黄河帮的人秘密而去!他在白玉兰被林渺带走之后,有些忽略了黄河帮,可是黄河帮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秘密而去。

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又自哪里而去呢?城门口没有传来黄河帮的消息,但即使是这些人去了,也不会光明正大,因为这里尚有朝廷的实力,黄河帮乃是一股反叛势力。

当然,迟昭平的离开,很可能是他将大量人力调出城外后,又在第二次严查城门之前而去的,选择的是这之间的空档,也便是说,迟昭平的离开很有可能与林渺自西门冲出的时间相差无几。

王郎并不想对黄河帮怎样,尽管迟昭平在他府中杀了童欢,也尽管林渺做出了让他愤怒的事,但是林渺的话却很对,小不忍则乱大谋,黄河帮是一支完全可以利用的力量,这对于他往后的发展,绝对利多于害。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对付迟昭平,何况这个女人也不易对付。

不过,为什么迟昭平这么急匆匆地离开邯郸呢?她的离开会不会与白玉兰和林渺有关?林渺出城之时,并没有带着白玉兰,由此可见白玉兰要么便在城中,要么便是由别人带出城外。

自各方面的消息来看,林渺与迟昭平并没有什么交情,因为林渺是来自南阳,但迟昭平却在北方,而且林渺只是近日才崛起江湖,稍有点名气,可这是他第一次前来北方,往日只不过是南阳的一个混混而已,根本就不足道哉。是以,能与迟昭平相交的可能微乎其微,因此迟昭平应该不会出手相助林渺。

但又有消息称,相助林渺的人当中,有信都任家的死士,还有在邯郸颇有名望的耿信。

耿信乃冀州大豪耿纯的人,对于耿纯,王郎自不会陌生,但是王郎却很奇怪,任家怎会派出死士相助林渺?耿纯怎会让耿信相助林渺?任雄新丧,任家却如此相助林渺,这不能不让人疑惑。

如果说林渺从未到过北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混混,又是如何能让任家相助,能让耿纯为之出力?信都任家、耿家,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在河北更是名动一时,这不得不让王郎对林渺重新估计,因为林渺所做之事确实让他意外。

王郎怀疑白家的情报,他怎么也无法将林渺与宛城的一个混混联系在一起。林渺的见地、谈吐,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即使是许多大家子弟,也没有几人能与林渺相比,而最让王郎怀疑的,却是林渺的武功。

天下间能够胜过白善麟的人不是太多,他几乎可以数出一大半,便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稳胜白善麟,但林渺却让白善麟受了那么重的伤,可见这小子的武功是如何可怕。因此,这个对手绝不可以小觑,如此说来,林渺与迟昭平有交情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而那耿信也在邯郸城中消失不见,这不能不让王郎怀疑与迟昭平有关,反倒是姬漠然的事情并未放在心上。

他确实希望姬漠然为他占上这一卦,自姬漠然的语气之中,好像是明君可能出自河北,这让他萌动的心更是蠢蠢欲动。他之所以不断扩大自己的声势,便是要为他日准备,而有姬漠然这样一个名动赵地的人物为他造势,只会让他更易得民心。

当年陈胜起义便让人在山林中扮狐狸叫喊“陈胜王”,又在鱼腹中取帛书,而刘邦也有斩白蛇等事件来渲染自己,从而骗得那些百姓们相信其是真命天子。是以,王郎也想借这彗星经天的机会来为自己制造声势,而姬漠然则是其最好的利用对象。因此,他对姬漠然特别客气,还吩咐王成,不要去招惹姬漠然,对其行事绝不可阻拦。

而此时有家将来报,耿信的家小全都不见了,耿宅中没有一个活人,但却有人看到耿信在城南出现,也便是说,此刻的耿信很可能还在城内。

耿信尚在城中,这让王郎微松了口气,耿信带走了白玉兰,既然耿信尚在城中,那白玉兰也很可能还在城中,他正想对迟昭平追查,那也便可以不用太专注了。

“立刻让城中所有人给我打探耿信及其家人的下落,绝对不容疏忽!”王郎沉声吩咐道。

“是宁家村!”任泉带住马缰,停在一块路牌边。

“主公怎样了?”铁头喘着粗气赶了上来。

任泉回头望了望,追兵尚未赶至,伸手摸了一下林渺,不由得微微惊呼道:“好烫!”

铁头也伸手摸了一下林渺的手臂,眉头一皱,忙收回手。林渺的身体便像是一块火炭,烫得让他有些骇然。

任泉座下的战马似乎也耐不住林渺身上的热力,极为不安地低嘶。

“怎么会这样?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铁头望着林渺那焦黑的皮肤,吸了口气,问道。

“刚才三爷与白善麟交手之时,引动了天雷,所以就成了这样!”任泉无可奈何地苦笑道。

“我们快进村吧,如果这样下去,主公哪还有命在?”铁头脸色变了变道。

“水……”林渺有些虚弱地嗡动了一下嘴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主公,我这就去给你找水!”铁头见林渺醒了过来,不由得大喜,打马便向村里闯去。

任泉看了看已渐暗的天色,心道:“只好先到村里看看,找点吃的再说了。”是以,也打马跟着铁头进了村。

“村里有人吗?”铁头在村中转了一圈,但见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即使有开着门的,也是门院一片狼藉,没有丝毫的人气。

“怎么会这样?”铁头喊了两声,却没有一人回应,不禁愕然不解。

“这里刚有山贼劫掠过,村民们定是都躲到山里去了。”任泉吸了口气道。

“妈的,怎么山贼这么猖獗?!”铁头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河北就是这样,这么多贼军,光这赵地便有三支大贼军,犬来、高湖、重连,还有太行山上的一些寨和洞的贼人,自然没你洛阳平安。”任泉解释道。

铁头翻身下马,拉着马儿便走进了一家破损的院子,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被打破了一半的水缸,缸中还有半缸水,却没有东西盛,他恼火之下,便连水缸一起抱来。

“快,快把主公抱下来!”铁头道。

任泉抱下林渺,林渺依然显得极为虚弱,铁头捧了一捧水喂入林渺口中,冰凉的清水,使林渺的精神微振,道:“我自己来!”说完林渺扶着水缸,定了一会神,竟将整个头埋入水缸之中。

铁头与任泉为之骇然,他发现头埋入水缸之后,缸中之水竟升起一股白气,像是烟雾,又像是水气,他们完全可以感受到林渺身上的热量是如何的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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