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如此傲娇-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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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歌恍然大悟,轻抿着唇笑得明媚可人。
萧灵又拉着二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多留一宿再赶路,裴南歌心软不忍心拒绝,萧武宥又拿她这小妮子没辙,说着说着就答应了下来。
萧灵早前准备的丰盛餐点终于没有浪费,先前因为生病没有胃口而饿了许久的裴南歌心情愉快地同盘子里的美味佳肴搏斗,甚至不知不觉感染到同席用膳的萧灵姐弟二人,本来应当被离愁别绪笼罩的送别宴竟也吃得欢快酣畅。
大快朵颐的裴南歌遭遇到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吃得太撑睡不着觉,时辰已近半夜,辗转反侧的她信步走到小院里。
皓月蝉鸣,像光州这样的茶乡,似乎连空中都飘着茶叶的芬芳。
“我劝过你不要胡吃海塞,这下知道吃撑了睡不着多难受?”萧武宥的身影自另外一端的厢房缓缓走来,月色映照在他浅蓝长衫之上闪动着朦胧的光晕,就好似他披星戴月为她而来。
☆、第125章 花前月下明心意
第125章 花前月下明心意
裴南歌欢天喜地蹦跶到他面前,仰着脸蛋得意洋洋:“撑不撑要等吃过之后才知道,睡不睡得着要等闭上眼之后才知道。”
她离他很近,他清俊面容之上的微笑比月色还要温柔,空中的茶香仿佛是最醇厚的烈酒,借着暧昧的月光,令她忍不住沉醉。
“我可不可爱,要等爱过之后才知道。”她终于决定在这样柔和暧昧的月光下放任自己沉醉,至于结果会是如何,她想,她已经不在乎。
萧武宥将她揽到自己身前,微微抬起手臂环着她的腰,将下巴抵着她的前额,仿若她是他怜爱入骨的珍宝。
“五哥?”她想抬起头去看看他,可他的眼睛却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巴,“你怎么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所有的美好化成朵朵泡影,就连柔美的月光也按捺不住嫌弃的心情悄悄躲到了云后。
“没怎么,”萧武宥笑得无奈,他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措辞去告诉小妮子,他仅仅只是因为想将她抱在怀里才做出了这番举动,“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多可爱。”
裴南歌灵动的眸子里满溢着愉悦,仰着头磨蹭他的下巴:“既然我这么可爱,那之前你为什么不爱?”
她的话半是玩笑半是赌气,尽管如此,她却并没有接着说出后面的话,他之前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她知道,可是现在,她在他的怀里,她却不知道也不敢问他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裴南歌很恼怒这样的自己,患得患失得很矫情,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嫌弃。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我眼睛不好使,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你没现在这么可爱。”萧武宥自然不会明白小妮子的小小心思,打趣的语调并不是多么惊天动地的承诺。
裴南歌又用额头使劲蹭他的下巴,故意作出一副骄傲的样子:“我觉得淮南山水风光真美,所以等圣上批下他的请辞之后,我就陪着他来淮南隐居,嫁一个长得不丑的人,天天喝着淮南的好茶畅叙幽情。”
萧武宥削尖的下巴刻意蹭着她的下巴,轻笑道:“难道在你眼里,我的模样就只是长得不丑而已?”
裴南歌微微红了脸:“五哥你想太多了,我说的不是你。”
额头之上传来的气息带着萧武宥独有的沉稳和温柔,熏得她不由得陶醉。
“不是我还能是谁?”萧武宥加重下巴的力道,像是要惩罚裴南歌口是心非的逃避。
“这不公平呀,五哥,”裴南歌窝在他的怀中,状似认命般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圆月淡薄的光晕笼罩在他们身旁,“为什么你由来笃定我非你不可,而我却从来不知道你是否非我不可。”
“你非我,又怎知我心中所想?”萧武宥的声音不轻不重,辨不出激动或是平淡。
裴南歌自他怀中仰起头来瞧他,虽然此夜月色正好、良人在侧,但她却越发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总以为这一切又是她梦境中的情形,一梦醒来,萧武宥还是冷冷清清的大理寺司直,她也还只是跟在他身旁的小丫头。
“你的心思,我约莫只有在查案的时候才知道,但真可惜,我不是男子,不能与你共事,”裴南歌闪动着晶莹的眼眸看他,“以前我总觉得,我还小,还能赖着你,或许赖得久了我自然就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
萧武宥的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黑发:“南歌,不着急。”
他将她再一次紧紧拥入怀中,温柔道:“我们还有一生那么长的岁月来慢慢了解。”
裴南歌将脸蛋埋入他的怀中:“万一过不了多久我嫌弃你年纪太大,那可如何是好?五哥,我眼光可是很高的。”
“没关系,我眼光不高。”萧武宥环抱着她的手臂左右微晃,他清亮低沉的笑声不大,却更像是亲昵的耳语。
裴南歌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道:“五哥,明天我们早些启程罢。”
“出来这么久,终于思念长安了?”萧武宥轻笑着问道。
“方才我从堂兄那里问到些之前你同我说的那个柳方士的案子,”裴南歌抬起眼打探他的反应,确定他神色如常才继续道,“我想早些回长安问问那些更清楚的人,比如阿翁,或者刑部和大理寺的其他伯伯。”
“就这样?”萧武宥扬眉,神情之间隐约带着点失落,“没别的更重要的事?”
裴南歌不明所以眨眨眼好奇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落下了吗?”
“当然有,”萧武宥垂下手臂执起她的手掌十指紧扣,“比如,同裴寺卿说说我们的事。”
☆、第126章 近临长安情更怯
第126章 近临长安情更怯
裴南歌又惊又喜地望着萧武宥,柔白的光晕在他衣袍上熠熠闪烁,比漫天的繁星更耀眼,她的心,也如同迢迢河汉一般,清浅却璀璨。
“我们的事?”裴南歌故作糊涂,“我们能有什么事?”
萧武宥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似笑非笑道:“好,你既然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就等到回到长安之后让你明白我们之间究竟还有什么事。”
裴南歌笑呵呵窝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安定的气息,直到微凉的夜风熏得她几乎酣然入睡,萧武宥才揽着她回到房中。
这一夜,裴南歌怀着对灿烂星汉的向往以及对久别长安的期待,安然入睡,没有纷纷扰扰的噩梦,也没有折腾人的水土不服,更没有煞费心机想也想不清楚的奇案。
对于裴南歌而言,这一觉是自来到淮南道以后睡得最安稳踏实的一觉。
养足精神的结果自然就是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一路的精神蓬勃。
这一次他们二人拒绝了萧灵准备的马车,一人一骑在官道上一路飞奔,远远比颠簸的马车更舒坦。
不出几日,就已经行到长安近郊。
一身马装的裴南歌从马背上纵身跃下,窄袖翻领的胡装加上高高梳起的单刀髻为她平添了几分豪气。
萧武宥在她身前牵着马,不急不缓走在大道上。
“不知道阿翁回来没有,”裴南歌加快脚步走到萧武宥身侧,娇俏的面容上隐隐泛着愁绪。
“不知怎的,离长安越近,我心里越发不安,也不知这是不是文人骚客说的近乡情怯。”
萧武宥轻声笑道:“你才多大年纪,又不是离乡背井的游子,哪里来的这些感悟?真当自己是满腹才学的贺侍郎?”
裴南歌明白他指的是当年声名远播的贺知章,也就跟着他打趣道:“还好我们离开长安并不久,应当没有人跳出来笑问我们从何处来罢?”
萧武宥大力敲了敲她的脑门:“能别想这些就尽量别想,查案的时候尚且不许你带着个人的情绪,你应该知道,人的感觉或是想象都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所以那些无凭无据的事情,你也就莫要担心了。”
裴南歌略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嘟哝道:“我就知道你又不会当回事,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我其实更担心阿翁那边会不会有什么事。”
“你放心,裴寺卿此去并不危险,圣上既然下了密旨,又是萧娘娘的事,少不得有武将随行,寺卿不会有什么事的。”
经他这么一说,裴南歌自己也觉得似乎是这么个道理,裴老爷子前去找的是萧娘娘的亲人,依照当今圣上对萧娘娘的宠爱程度来看,这个差事必然不会被朝廷轻视,所以仔细想想,裴老爷子此去确实没有惊险。
但是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如此,自己明明想得通透,却难保不钻牛角尖,而旁观者清的道理永远放之四海而皆准。
想到萧娘娘,裴南歌自然也就想起萧灵先前托他们回京去拜访萧家的事。
裴南歌抬起手覆上马背上装着茶叶的包裹,小心翼翼地回望着萧武宥的神情。
“五哥,你……你别忘了要替灵姐把贺礼带给萧伯伯。”
萧武宥的目光依旧望着远方,一声轻轻的“嗯”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忽略。
“五哥,你和他们已经生了这么久的气,如果……”
裴南歌一直思索着如何措辞,作为半个局内人,她不敢确定自己如何表达才适合,只能试图用最单纯最孩子气的想法希冀让萧武宥心里好过。
“如果这次他们低头认错恳求你原谅他们,你要不要稍微考虑一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萧武宥好笑地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她:“南歌,我想……有些事,我的确有必要与你说清楚。”
☆、第127章 措手不及的局面
第127章 措手不及的局面
裴南歌闪动着水润的眼眸,静静等着萧武宥接下来的话。
萧武宥极为认真地看着她:“当年我与他们水火不容的原因确实是江宛若,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些年,我对江宛若已经没有当初的感情,我不愿回到萧家,也并不再是因为她。”
“我知道的,五哥。”裴南歌闪动着明媚的双眸,盈盈眼波里盛着她化不开的喜悦柔情。
“我并不太善于将很多话挂在嘴边,如今你与我一路相随,我想要让你知道,我并不是因为赌约或是愧疚等原因才与你一起。”
萧武宥牵着马走到她身边,将她垂下的手掌包裹进掌心之中:“你的坚持有些时候让我觉得可敬可怕,但却从来没有厌弃。”
“以前,我总觉得,我是人人羡艳的达官子弟,我值得拥有所有美好的东西,并不需要去坚持某些看不见希望的心愿。”
裴南歌觉察到他正在以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在剖白自己的心思,不由得重重捏紧他的掌心,感受他指尖的沧桑。
“我承认,当初与萧家断绝关系是一时冲动,可在之后漫长的年岁里,我才明白,褪去了萧家为我编织的华丽的外裳,我才能更加清楚看明白这个世界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迎接我。”
“我并不是不原谅萧家,”萧武宥垂着头往前走,“我只是想试一试,离开萧家的庇荫,我自己能打拼到什么地步。”
裴南歌想到先前大理寺对萧武宥的种种排挤,不由得心疼地望着他眉间蹙起的愁绪:“五哥,你在大理寺一直做得很好,那些看轻你的人一定会后悔的。”
萧武宥握紧她的手心,紧蹙的眉梢也稍微舒展开来:“我留在大理寺并不是为了让他们后悔。”
裴南歌朝着他俏皮地眨眨眼:“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三省六部这么多地方,五哥你当初为什么要选大理寺?”
萧武宥偏过头来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起初被萧娘娘认祖归宗之时,许多人质疑我们,他们认为我爹的年纪与萧娘娘相去太远,称为兄妹过于牵强,那时我想着一定要去一个明辨是非的地方查清真相让那些人看看,所以就选择了大理寺。”
裴南歌似懂非懂点点头:“可是圣上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既然他都已经承认你们,那别的人说什么也不足为惧。”
萧武宥笑着捏捏她的手心,继续道:“后来在大理寺待久了,对狄公当年的事迹耳濡目染,渐渐也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另一个狄仁杰。我这算不算是胸有大志?”
裴南歌歪着脑袋笑盈盈看着他:“五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些年一直要欢喜你吗?”
她不等得他作答,自顾自说道:“你看那些长安城里的贵胄子弟,他们要么豢养姬妾寻欢作乐,要么就倚靠家里的势力混个一官半职得过且过,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萧武宥闻言已是忍俊不禁:“你一个小丫头,成日把欢喜爱慕这些话挂在嘴边不害羞吗?”
裴南歌暗暗吐着舌,正想要认认真真反驳萧武宥这个问题时却被由远而近的急促马蹄声打断了思路。
她惊诧地望着不远处驶来的一人一骑,在那人越来越近之时,她不由得抓紧了手里的缰绳,朝着那行来的人马扬声道:“李子墟,你怎么来了?”
迎面而来的李子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