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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烈马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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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在宿迁城外独孤青松为烈马狂生解围并保住他烈马狂生威名后,便决定赶回天目山灵雾谷,看看独孤青松爹爹圣剑羽士有无下落,并策划复仇之举。
  这时正艳阳当空,两人挥汗而行,突地一只灰鸽振翅从他俩当空疾掠而过,独孤青松尚未留心,但烈马狂生江湖阅历甚丰,见着后皱了皱眉。
  独孤青松见他皱眉,启动疑心问道:“大叔,可是你心里有事?”
  烈马狂生点点头,道:“宿迁一役,烈马狂生名头已大得惊人,这几日我们也每听到因赞烈马狂生而遭暗害之事,更见灰鸽数度掠空,据我推测,江湖之中,必有一极其庞大的黑道组织,其势力之广恐非你我此刻所能想象。”
  独孤青松一听提起赞言烈马狂生便遭暗算之事,神色之间便十分愤怒,道:“那些魔崽子太过阴毒,如大叔不阻止侄儿,我早就想当众对烈马狂生大叔赞你几句,看看那些魔崽子怎样对付我?”
  烈马狂生叹口气,道:“青松,并非大叔怕你遇害,而是此时我们绝不能露出真正面目,否则敌暗我明,日后缠扰不休,对我们行事太过不便,而且我们此次返回灵雾谷,我已想出一法,引出真魔,只怕你功力不足应付。”
  独孤青松满脸期待之色,催问道:“大叔想出何法,何不说了出来?侄儿功力虽不敢说必胜,但自问也堪可一斗,何惧之有?”
  烈马狂生看了独孤青松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青松,强敌未遇,看你已有骄矜之态,大叔提醒你一句,日后自应谨慎为是,那法子到了灵雾谷后,我自会告诉你,这时言犹过早。”
  独孤青松脸上现出惭愧之色,呐呐正想开口告罪,蓦听得远处一阵杂沓的蹄声传来,片刻之间,前程已出现九个骑着骏马锦衣大汉。
  烈马狂生见着这九个锦衣大汉,似觉一怔,随又恢复原状。
  那九个锦衣大汉从两人身旁擦肩急驰而去,但从他们身旁驰过时,有意无意之间,目光均朝两人一瞥。
  九人去后,烈马狂生才悄声对独孤青松道:“青松,你可知这九个锦衣大汉是谁?”
  “侄儿从未行走江湖,不知道。”
  “他们就是闻名江湖、行侠仗义的九州岛大侠,个个内功精湛,昔日与大叔虽非推心置腹,交相莫逆,但也非泛泛之交。不过,青松侄在他们之前可要特别留心,不要露出破绽。”
  独孤青松点点头,可是就在这时,心中忽觉有警,本能的感到有人跟踪似地,正想运目向四外搜索,随又心中一动,暗道:“不能,如果有人暗中跟踪,此人必自认十分隐秘,我如显出搜索之态,无异告人身怀武功,恐怕就违背了大叔隐匿行藏之愿。”
  他这样一想,装着未见,但却悄悄对烈马狂生说了。烈马狂生自受伤失去功力之后,视听已与常人无异,自然不能发觉。这一听说有人跟踪,立时沉吟不语,似在思索何事。
  就在这时,蹄声又起自身后,九州岛大侠去而复返,而且为首冀州侠竟放马直朝两人冲来。
  烈马狂生双眉紧皱,轻喝道:“青松快躲开,千万不可露出武功。”
  独孤青松聪明极顶,拉着烈马狂生显出慌张的样子,踉跄躲向路旁。九州岛侠又疾驰而去,但最后一骑雍州侠驰过他们身旁时,却故意的哈哈一笑。
  独孤青松见这名满江湖的九州岛侠竟是这等可恶,一时气结,正想破口大骂,烈马狂生暗中忽地拉了他一把道:“你看前途迎面而来的白衣人,状似从容,行步却快疾异常,青松!如果这些都是魔敌所派之人,只怕我两人已启他们疑心。”
  独孤青松举目望去,果见一个白衫玉面的中年儒士从容而来,但却脚下虚飘,显见身怀上乘武功。但他却恨恨道:“这样说来,难道行侠仗义的九州岛侠也与魔崽子一伙不成?”
  烈马狂生摇头道:“九州岛大侠个个光明磊落,必是巧遇无疑。”
  烈马狂生说完双眉一掀,突然道:“青松,黄昏前我们可赶到铜城住宿,你不是久想赞烈马狂生一番么?今夜找座酒楼,你就赞他一番吧!”
  独孤青松不禁迷惘的看着烈马狂生,烈马狂生一笑问道:“你可是怕遭暗算了呢?”
  独孤青松双眉一挑答道:“我怕什么?那些魔崽子我早就想多杀几个,方消我心头之恨!”
  两人脚步加快,直向铜城走去,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时铜城早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他两人了。
  第三章 断剑仙姬
  上灯时分,铜城最大的一家酒楼门外,并排拴着九匹骏马。
  酒楼前街道之上,不时有三两蓝衣汉子徘徊着。这时,突有个青布包头的断臂老妇走至酒楼前,踟蹰一下,喃喃自语道:“是这里了,我见他进去的,唉!我真是愧以见他。”
  说着她便一步步上了酒楼,突然听到一个少年口音道:“啊,大叔!我看见外面拴着那几匹骏马,就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你想到什么事?少年人奇怪的事也特别多。”
  这是一个声带瘖哑的口音,那老妇忽地在楼梯上停了下来,她满脸皱纹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又喃喃低声道:“他真是在这里,他的声音怎会变成这样哑声哑气?莫非不是他?不,我自问还不会看错了他,那少年人是谁?”
  她上得酒楼之上不觉愕然微微一怔,微微转头,突从她双目之中射出两道奇光,暗道:“好一个凶险的场面!”
  她转回头去,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疾苦的病容,打量了一下酒楼的座客,靠梯口之处坐着三个中年蓝衣汉子,正在低头饮酒,闷声不响,酒楼正中一张圆桌之上围坐着锦衣鲜明、神采飞扬的九州岛大侠,靠里角上却有一丰颐广颊、方脸大耳的白衣中年儒士装束之人,正襟危坐,缓缓地举杯独饮。
  临街靠窗的两人正是烈马狂生和独孤青松。尚有七八上十个酒客分坐别席。
  青布包头老妇刚刚在烈马狂生与独孤青松身后一席坐下,蓦听独孤青松接着道:“我所奇怪的事,说来很简单,近来不是到处哄传烈马狂生独歼三魔之事,后来又跑出两个烈马狂生来了,这两个烈马狂生固然了得,值得赞扬喝采,可是我总觉得这两个烈马狂生都是假的。”
  青布包头老妇闻言突地脸上变色,心中暗骂道:“小子恁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此时此地提起烈马狂生之名,想是不要命了。”
  烈马狂生也故意装做大惊失色,转头朝酒楼不住的打量扫视,然后严厉斥道:“快些闭嘴,烈马狂生是真是假,关你何事?”
  “说说又有什么关系?大叔!想那烈马狂生是真的,为何不骑着他那匹天山龙种红鬃烈马来呢?我只是奇怪罢了,大叔!看你那紧张的样子,烈马狂生又不找你,你紧张怎的?”
  烈马狂生怒喝道:“闭嘴!叫你别说就别说,告诉你烈马狂生杀的不是真的三魔,真的三魔恐怕要比烈马狂生厉害多了。”
  酒楼上那白衣儒士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三个蓝衣汉子却脸色阴沉,不时朝烈马狂生和独孤青松冷冷一瞥。
  这时独孤青松耳目何等灵敏,他不回头,却听得三个蓝衣人在低声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既落在咱们耳中,他可没命了!可是,分明坛主有命,说这两人形迹可疑,多半就是烈马狂生本人,听他们这等说法,那会是烈马狂生?”
  另一蓝衣汉子答道:“烈马狂生乃是个十分孤傲狂妄之人,我看这两人也不像。”
  独孤青松听着在心里暗笑,忖道:“你们可中了大叔之计了。”
  他这样想着嘴上却露出不信的神色,对烈马狂生的怒喝答道:“哼!我可不信三魔会比烈马狂生更厉害,假若是真厉害的话,为何宿迁城外他们又不敢出面?”
  这话说得烈马狂生哑口无言。
  可是,冀、兖、青、徐、荆、扬、豫、梁、雍九州岛大侠中的冀州侠,突然一阵哈哈大笑,望着独孤青松一竖大拇指,道:“你老弟说得真是不错,烈马狂生乃老夫们昔日至友,十几年前他已功不可测,自得武林神人东海奇叟、大漠异人血襟后,十年苦修,如今岂不功参造化了,三魔岂是他的敌手?”
  烈马狂生眉头一皱,对冀州侠欠身道:“我这位小侄年少不懂事,更多喝了两杯酒,信口而言,望台端不要理他。”
  烈马狂生口中虽答着,心中却十分不解,暗道:“九州岛大侠虽是金兰之好,但各居一省,一向很少能九侠联袂并骑,为何今日却一侠不少?而且九州岛侠乃江湖阅历至深之人,不会不知魔头暗中害人之事,今夜竟也赞起烈马狂生来了,岂不惹火烧身自找麻烦!”
  他随又转念一想道:“莫非他们也有心会会三魔?”
  他这样想着,青州侠也哈哈笑道:“听这位兄台之言,莫非怕遭三魔毒手?”言下大有向三魔挑战之意。
  就在这时,酒楼之上不知何人轻轻发出一声冷笑。
  这冷笑之声虽不大,但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楼上酒客大都知道烈马狂生之事,早有七八人匆忙起身会账而去。
  烈马狂生心中微震,脸上流露出十分担心之相,悄声对九州岛侠道:“看诸位仁兄装束,莫非是名震江湖行侠好义的九州岛大侠,看来诸位大侠可得小心了!”
  蓦然,九州岛大侠同时大笑,道:“兄台好眼力,不知上姓大名。”
  烈马狂生从容道:“在下仆役之辈,岂敢在大侠之前称名道姓。这是小侄青松。”
  那个青布包头老妇目光一亮暗道:“好,你正该不露名姓,可是那小子真是你的侄儿……”
  青布包头老妇陷入一阵沉思之中。
  九州岛大侠又一阵朗笑。青州侠立起,朝独孤青松身边走了过来,大声道:“兄台,你这侄儿,清神秀骨,不知曾否投师学……”
  他“艺”字尚未出口,伸出右手便向独孤青松右肩拍去,在这瞬间,烈马狂生蓦见青州侠一只手掌之上,淡淡的一丝青气微现,他心头猛地一震,暗道:“如非我的眼花,十年不见,这九州岛大侠好似练有一种十分歹毒的掌功,但何以突然会在青松侄身上下手?”
  他这念转间,人已霍地站起,谁知尚未出口喝破,陡见青州侠面色一沉,一只几乎要拍到独孤青松肩上的手掌,竟似碰着了一块烙铁上一般,急急一缩,人也“蹬!蹬!蹬!”连退三步。接着,他全身一抖,真是无人敢信,青州侠竟委顿在楼板之上。
  这突然的惊变,使得其余八侠哗然腾身而起,冀州侠咬牙怒目,指着烈马狂生喝道:“你到底是谁?真人面前别卖关子,快说!”
  八侠身形一闪,已站成一个弧形,将烈马狂生与独孤青松围在当中。
  独孤青松满脸狐疑的望着烈马狂生突然大声道:“大叔!这些人当真是行侠仗义的九州岛侠么?你会不会看错人呢?”
  谁知他话音才落,蓦觉一股金刃破空之声朝他射来,独孤青松大叫道:“大叔留神!”
  随着一偏头,蓝光一闪,“嗤!”一把蓝汪汪的匕首忽从窗外射到,不偏不倚插在席上,接着便听到一个阴冷的口音,在街道对面屋面之上传来道:“小子,三更以前你就没命了!”
  独孤青松向窗外望了望,装着极其发慌的样子,突然一把抓着烈马狂生的衣袖,颤声道:“大叔,侄儿没听你的话,魔崽子真来了,如何得了?”
  烈马狂生大声斥道:“叫你别乱说话,你偏是不听!走,快回客栈去。”
  接着独孤青松便要离去,冀州侠怒喝道:“朋友,咱们的事怎样交代?”
  烈马狂生一扫八侠,忽然怒道:“九州岛大侠望重武林,可不能这般无赖!这位大侠突遭暗算,受伤倒地,与我何干?”
  冀州大侠也怒道:“青州弟对你侄儿本是一番好意,突遭暗算,这暗算之人不是你是谁?”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平静的口音道:“小娃儿说得不错,你们真是望重武林的九州岛大侠么?那个什么青州侠,我未曾卸下他那条手臂,就算饶了他。”
  八大侠闻言全身一震,转身便见那青布包头的老妇仍然端坐在侧,静静地浅酌独饮,好似头也未抬的样子。
  八大侠知是老妇发的话,但也知这老妇必大有来头,强忍心头一股怒火,不敢造次。冀州侠称首九州岛侠,移身两步,抱拳朗声道:“冀州侠有礼了!”
  谁知那妇人仍是头也不抬,却怒叱道:“谁要你多礼,滚!”
  但是她“滚!”字方一脱口,陡地出手似电,一抓已扣住了冀州侠左手脉门,双目射出两道冷电,嗤地冷笑一声,问道:“周一俊,我问你!你们九兄弟一向行侠仗义,才博得锦衣侠士之名,为何你们竟练有霸道武林的九龙玄功?雪山九龙神魔是你们什么人?”
  冀州侠周一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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