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走私从2000年开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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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看了黄宣半刻,道:“允可答应赈灾,在誊录一份后,将原版交与汝手中。”在收藏的典籍中,许多对汉代而言也是孤本,他既然收集了起来,自然明白其中的价值。
黄宣干脆的摇头,说起誊录,他却是可以比人力快上千百倍,但这样做,显然对于获得缓冲带能量没什么益处,此外,他也耐不下性子等在这里,故而道:“3之内,只要奉先将军将薰卓带至空旷之处,吾就可射杀此贼,司徒大人需要多久誊录典籍?”
王允愣了一愣,黄宣再道:“司徒大人。莫非是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能答应?”
吕布此时也有些心动,他始终受凉州将领排挤,而保皇一系,能拿得出手的将领均在地方,只要杀了董卓,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大将军,谁也夺不走的权势。见王允不能下定决心,他不由将酒盅磕在茶几上,双手握拳放与两膝之上。
“哎……”王允长叹一声。道:“还望赈灾小心保护这些典籍。”
这样说来,也就算是说妥了。黄宣掩饰不住的笑了笑,道:“大人且放心。”他这阵却不会再称呼王允表字来刺激他了。
说罢。他又扭头对吕布道:“奉先须掌握城内官军,事成之后,这大汉官军,皆为将军掌握。”凉州兵并未驻在长安,从某种程度上讲。长安还处在汉庭的控制之中。
做全国军委老大,这样的诱惑,自然早在急功近利的吕布心中晃悠。说起来,下属与上司抢老婆小妾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而最后激起反抗地却是不多。曹操抢了张绣的嫂子,吕布则有抢下属老婆的嗜好,除了这几个反面例子之外,更有成功者众多。所以说,吕布有反骨才是实在的,他杀丁原是为了前途,杀董卓也不例外,后来反出刘备也是同样。
吕布又喝了两口急酒。又盯着黄宣看了半天,终于重重的点点头,道:“赈灾实乃英雄少年,那在下坐等公等好消息了。”说着还伸手与黄宣相握。
两人这一握手,却不知拨动了王允的那根弦,他长笑一声,道:“孩儿过来。”
吕布惑然间向屏风处望去,顿时惊在当场,原本抱着狙击枪左看右看的典韦寻声看去,也是脸上一怔。讶然溢于言表。
黄宣心头一颤,迅速回头望去。只见一少女缓步趋出,柔荑轻轻的推开屏风,披着一袭紫衣,楚楚纤腰下罩着一条常双蝶绣罗裙,微微低着头,雅座于席上。除了一头黑发,肌肤竟如雪般嫩白,比之身侧的屏风犹有过之。
王允再次地得意的笑了两声,道:“小女貂蝉也。允蒙赈灾与奉先错爱,不异至亲,故令其与二位相见。”
“这是貂蝉!这是貂蝉……”黄宣心里已经大呼了起来,他更加注意的望向这少女施礼时露出地小段脖颈,只觉的欣长有度,肤如凝脂,不自觉间前倾了起来。
看样子,王允是想要在今天的宴席上让吕布见到貂蝉的,而今天,大约正是连环计的开始,只是因为黄宣地出现,让事情出现了一点点改变。
席间诸人,王允兀自喝酒,观察着众人表情,典韦最先收起讶色,怀抱狙击枪,神色如常;吕布则猛的喝了一口酒之后敛起了目光;唯有黄宣,定定的看着对方,舍不得错过一点。
“貂蝉敬拜诸公。”吐语如珠,声音柔和清脆,黄宣只觉得比什么歌声法语都要美妙,甚至比水神般的嘉拉迪亚的音色还要动人。
这般一比较,黄宣忍不住叹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却是他背的极熟地洛神赋。
曹植现在刚刚2,尚在牙牙学语之间。这位号称才高八斗的先生涉猎极广,所作诗赋更是屡称不朽,但就其声名而言,当属七步诗与洛神赋为最。
前者以其传奇色彩称雄,后者则可谓华语世界第一赞美诗,而对于东汉末年的文人墨客们而言,这首赋的价值就相当于李白的《将进酒》,杜甫的《登高》,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李清照的《声声慢》。说地俗气一些,《洛神赋》就是诗赋中的战斗赋,战舰中的战列舰,富豪中的比尔盖茨。
与现代诗相比,诗赋最大的特点就是适合吟唱,押韵的语调让人激情勃发,《洛神赋》是黄宣反复背诵过的,他也不管古人是如何击节高赋的,自己唱的兴起,已然站起,待到:“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一句时,不仅王允,就连矜持正坐的貂蝉也再忍不住,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黄宣陡然呆了,只觉那面容秀美绝俗,不可逼视,又觉水光映照之下,竟有神光离合。再看她跪坐之下,身形依然婀娜,动静间犹如身笼迷雾。
这一看,黄宣口中地赋却唱不下去了,貂蝉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
霎时间,那清丽容颜灿然生光,就连同样陷入诗篇中地王允,也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至于吕布、典韦二人,自不用说。
黄宣心里立时大叫“就是她了,就是她了。”他哪里舍得让美人久等,立时续道:“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此时他的满腹心情均已放在貂蝉身上,唱的愈发乱了。貂蝉冰雪聪明,状似自然的低下头,细细品味着赋中神韵,只余黄宣,心分三处,又是唱赋,又是击节,还忍不住将视线在那柳腰削肩处徘徊。
罢了,诸人皆是各有心思,黄宣望向貂蝉目不转睛,却只能看见她凤眉轻蹙,长长的睫毛微颤之间有若假寐。
还是仔细品味诗赋的王允反应最快,爽快的笑道:“赈灾佳作,堪比司马相如。”
在曹植降世之前,司马相如就是第一诗人了,作为士族大家的王允如此评价,哪怕黄宣久居于此,仅靠这一句评语,就足以半生无忧了,就像是那一句“王佐之才”将王允送入洛阳一般。
黄宣却向貂蝉看去,只见她修长匀称的身段行了一礼,仪态万千的道:“妾以为公子当得今世之司马相如。”嘴角薄笑,宛如月儿破开乌云,让人痴然忘神,无怪乎王允赞之为“闭月”了。
对于黄宣而言,两声赞叹都不如这韶龄少女一笑,他却是想说“你应为当世卓文君”,又怕唐突了佳人,忽然间有了些紧张,也忘记将竹节放归于几上。
吕布又是嫉妒又是然道:“没想到黄壮士却是文武皆得。”
他又说到“壮士”一词,却让黄宣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作这诗词的并非自己,而是那倒霉的曹植,自己并不是什么当世之司马相如,只是后世之一幸运儿。
少年人,总是容易受他人的影响,又更容易钻进牛角尖,他此时更是偏激的想到:貂蝉笑的是那优美的诗篇,笑的是自己的做作与不合时宜的吟唱,也许还在笑自己的无知妄为。
一时间,黄宣想的好远,再也坐不下去,挺直身子道:“司徒大人,吾尚有事,且先行一步,商议之事,就以适才所说为准。”
不等有人作答,黄宣已是屹然而起,抓过自己的狙击枪,对典韦低声道:“我们走。”
王允颔首以笑,却不知是因何而笑。
貂蝉微抬螓首,眸子仿若在一泓秋水中荡漾。
第一百一十三章 … 无比熟悉的世界(9)
说是走,黄宣终究还是住在王家府邸之中,连他自己为何不在长安城内另寻一处,也不知是因为闲住店麻烦,还是舍不得些什么。
喝了些酒,黄宣眼睛有些发困的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夜色渐深,终于翻起被子,小声道:“洛林,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善于评价人。”
黄宣嗤笑道:“你都会‘不善于’这个词了,还有什么不会的,你只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又不会怪你。”
看来,他也知道洛林的评价不会太好。
既然他如此说,洛林就简洁明了的道:“纨绔子弟。”
黄宣抱着被子,肃然而坐,虽然早知会是这样的评语,还是有些不太自然。他吞咽般的哼了两声,强自道:“我学习是比不上魏牧坚,但比起刘彭刚和猴子来说,却好上不少,而且我外语比他们好太多,而且会三种……”说着黄宣也就说不下去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别说学习,就算是对他简单的不算话的外语学习,自从离开巴西,他也再没有读过了,随着少年的情感遗忘,他对于嘉拉迪亚的倾慕不再那般强烈,学习的动力也自然降到了冰点。
“那你说,我就没有一点,我是说一点优点?”黄宣这样说的时候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但除了洛林,这个几乎与自己秘密共享的监守者,他再也没有人去倾诉了。母亲工作很忙,到了现在,更是无暇与之谈心,父亲则不用说。只是他平时不会去想这样的问题,“自己如何”往往是一个哲学命题,只有那些无聊至极的人和受刺激极深的人才会去讨论。
而黄宣,看起来像是后者。
少时,洛林缓缓道:“每个人都有优点,你当然也不例外。你很有孝心,目睹高等级旅行者盖伊的失败,明知道去外位面有危险,因为爷爷,仍然不顾危险;你还很讲信用,不像许多旅行者,喜欢在离开时抢掠一把;你懂得慎言,也知道何时挺身而出,并在危机时刻还会注意观察;你还会维护弱小。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并不因为堂兄们人多势众,气力较大而退却……”
“好了。好了。”黄宣终于知道,找洛林要评价完全是一个错误,他根本就是按照准备好的范本在穿插自己,他私下里想,不抢掠是因为抢掠的利润太少。自己看不上;不退却,是因为无可退却;保护弟弟妹妹,只因为三房四房是一体的……
黄宣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掀开被子,出房去了。
实际上,作为一个16岁地少年。黄宣虽然做的不是最好|L比大多数人强。官宦世家的子弟众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与埃德赛尔和斯隆侃侃而谈;换一个人,有着同样的家世,却不一定能够处理好与洛林的关系,妄自尊大与妄自菲薄一样,都会失去与基地监守者的联系;从最开始说起,当洛林将黄宣丢到了1969的小镇中。只有年也没有处于无尽的惊恐中,而是尽力为自己做好最坏地打算,以其所能换来了一套邮票,即便不能回家,也不至于衣食无着。往更深处说,洛林能够选择黄宣,而不是将他丢回P112后不管,未尝不是看重他在那时的应变能力。
然而,洛林是一个很好的基地监守者,却不是一名好地家庭护理。他不能明白黄宣的需要,也不会安抚黄宣此刻的心情。他甚至不明白,为何黄宣会一下子变的自省起来。
至于黄宣,却只是高一脚,低一脚的在草地里漫步,心里一片混沌,也没什么可想,想不到什么……,如今地他,虽然已经有些经历,但免不了仍会有些少年人的通病,例如小小的叛逆,一些不自信,再加上对呈现在眼前的世界认识的不充分,就像是大多数人经历的中学时光那样,偶尔胡思乱想时,会突如其来地感到一些心虚,又或者一些委屈,又或者短暂的后悔。而貂蝉的出现,却让黄宣的这种情感,不自然扩大了。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那“牡丹亭”的所在。
黄宣摩挲着亭边的乔木粗糙的书皮,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却听内里有人娇声道:“可是黄公。”,
正是令黄宣彻夜无眠地罪魁祸首,他猛然停步,呆望暗夜中的池水,道:“你怎知是我?”说完,又补充道:“你叫我黄宣吧,或者公子也好,黄公我听不惯。”
“好。”貂蝉语意带笑,回答道:“盖因此亭平日里只有司徒大人与夫人,还有妾身往来,而以妾身所知,宅邸内敢无视规矩者,唯有黄公子与贵仆而已。”
“那你怎知是我呢?”黄宣说话间只觉得心情顿时畅快了起来。
“只因公子身量较轻。”
貂蝉说话间伴着浅笑,让黄宣心都柔软了起来,他仔细一想,却是说典韦太重了,不由失笑。
这一笑,却让黄宣的心情一下子转好了过来,再看亭中花影中的貂蝉,袅袅的树木空隙之间衣衫飘动,若湖中水波,轻柔秀丽。
黄宣再看自己,换上的稠衫总是不能服帖的摆动着,仿佛预示着与这个时代的脱节。若无基地,也可称得上胸无点墨,手只能缚鸡,他有些自惭形秽的道:“貂蝉姑娘喜欢今天的《洛神赋》吗?”
“是妾身听过地最优美的一篇赋了。”阴影中,貂蝉轻轻地施了一礼,黄宣却是苦笑一声,小声道:“也是我听过的最优美的一篇赋了。”说完,更是在脑子里想:也是我会背的
篇了。
听着荷塘蛙声,听着貂蝉轻声细语,黄宣突然觉得心里宁静,就像是暴风雨的天气与父母呆在一个小房间里的宁静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其实,那首赋不是我作的。”
貂蝉浅笑道:“妾身知道,但公子能认识这样的诗人,也是很让人羡慕的。”
“我也不认识他。”黄宣有些赌气的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