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江湖无归春-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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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香郎心中一动,忙唤二人道:“这犬吠声说不定和司空傲夫妇有关,咱们跟下去,或者就能找到那对狗男女!”耿、宋二人想到昨天城外酒铺一战中,伊梦清听的狗叫声仓皇的异状。也都觉得聂香郎猜的有道理,三人心意相通,跃出窗子循声而去。
晨光下,只见六个红袍蕃僧牵着三头大狗向前急奔(那大狗是青藏高原有名的犬种藏獒,当时中土人多半不识得),脚步迅捷之极,三人小心翼翼在后尾随。跟到一片大树林旁,随着兵刃撞击之声,两个黄衣人正和四个蕃僧争斗,不是司空傲夫妇是谁?四僧眼见不是敌手,已有二人受伤,这时后到六僧大喝一声,急急加入战团,三头猛犬也是张牙舞爪伺机而上,司空傲单手连扬,三道寒星射中三只大狗。那狗只打了个滚便个个挺尸,可见司空傲暗器上毒性之烈。众僧见爱犬被杀,怒吼着群力急攻,司空傲奋力相搏,再缓不出手来发放暗器。
这时脚步声响,又有数人自南面扑进林中。聂香郎等人忙隐身在树后,看见奔过来两个黑袍蕃僧,还有一个青衣汉子和一个披发行者。
耿云翔与聂,宋二人相视而笑,心说这些人个个武艺了得,司空傲夫妇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们。看来不消自己动手,这雪山派的两大高手就得命丧荒野。三人幸灾乐祸,不禁笑容都挂上了嘴角。
司空傲空着双手迎战,伊梦清手持一根链子枪,忽刺忽收,盘旋抡打,二人被众僧围在中间,丝毫不惧。那十名蕃僧或持双刀或棍或铲,此起彼伏的轮番进击,下手狠辣凌厉之极。看的耿云翔等人暗暗惊奇,心说这些和尚好凶悍啊,不知是什么来历。
那在旁掠阵的四人神情镇定,看来成竹在胸,武功更在那十僧之上,只是自恃身分不肯下场参于围攻。否则司空傲夫妇怕是早已不支了。司空傲也看出形势不利,连连招呼伊梦清寻机脱身,不想观战的青衣汉子却是汉人出身,懂得汉话,当下冷笑一声,用吐番语叽哩咕噜的催促众僧急攻,防止二人脱身,然后又用汉话向司空傲道:“司空老儿,留下血魂经,放你二人一条生路。否则落在我的手上,有你们的苦头吃。”
司空傲不发一言,只是死战,数招间一僧闷哼一声,肩头中掌跌了出去,那青衣汉子大怒,吆喝连声,旁边观战的两名黑袍僧各持一根短棒,冲入战团。两下里一冲,把司空傲与伊梦清隔了开去。
伊梦清链子枪一抖,刚逼退一名蕃僧,另一红衣僧双刀着地砍将过来,伊梦清娇叱一声,燕子点水般小足跃起,堪堪闪过了刀削,趁着双刀掠过的空当,摆腿踹在那红衣僧脸上,那蕃僧怪叫一声滚了出去。伊梦清挥枪又是左右抡劈,逼开进身的二敌。
聂香郎躲在树后看的真切,暗赞一声“好身手。”这时一黑袍僧闪电般扑近伊梦清的身前。她链子枪刺出不及回收,见状飞起一脚,当胸踢去,那黑袍僧的武功又强过诸人,见她脚到并不闪躲,看的真切,短棒一点,妇人“唉”的一声,被他短棒点中大腿环跳穴,立时身子一软,仆倒在地。
司空傲待上前救,怎奈群僧舞刀弄棍在身前,一个不及左臂被刀削中,鲜血直流,司空傲咬牙大骂:“老爷一时心软没烧了你那极天寺,倒叫你们这些秃驴今日撵着赶,真是善人得报应!”骂到恨处,他双掌一合一送,衣袖翻起处,忽的卷出一条火龙,众人惊的呆了,莫非这人真有邪术不成?
三名蕃僧躲避不及,被烧的哇哇乱叫,衣袍眉须尽都烧着,忙着地滚去,原来司空傲的衣袖中藏有磷粉火药,危急时用内力磨擦送出,不知底细的人事起突然,十有八九要着他的道。这时众僧围住他近战,料他无法分手去怀里取暗器,谁想他却有这一手,都不提防,大惊之下,向后退去。
那青衣汉子大步赶来,司空傲喝一声“着!”扬手掷出一把毒荆棘,青衣人反手扯落上衣兜过去,拍的一甩回射司空傲,这几下手法干净利索,但司空傲已借这个空当几个起落远远逃开,他轻功极高,众人追之不及,伊梦清仆地哀叫:“傲君救我!”青衣汉子恨恨道:“司空傲,拿经书来换你的老婆去吧!”正无计间,只看司空傲一个筋斗又翻了回来,众僧惊异之下,纷纷上前将他的去路封住。
随着一声长笑,又有三人走了过来,正是聂香郎三人,聂香郎微笑道:“司空先生好兴致啊,这么早就约了朋友在这里切磋,没分出胜负,怎么可以自己先走呢。”司空傲被三人联手挡了回来,惊怒交集,沉声道:“聂门主,难道你们想乘人之危,倚多为胜不成?”耿云翔抢上一步大声道:“聂兄请退后,雪山派是我天山派世仇,还是请聂兄把这个机会让给我,看我与他决一死战!”
这时那青衣汉子上前道:“司空傲,把经书交出来,饶你不死。”司空傲怪眼一翻道:“好啊,你们都想抢着要我的性命,嘿嘿,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欧阳平,你杀了这三个人,我便把经书还你,藏经的地方只有我一人知晓,你们这次极天寺来了这么多人,反正我也逃不了,杀了这三个人,我便把经书交给你,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藏经的地点的。”
那青衣汉子叫欧阳平,乃是藏密极天寺十七代中的杰出弟子,后来艺成出寺,投身公门,直做到甘州府提辖总领,威振西北一方,这次得知本派镇寺之宝血魂经被人劫走,奉师命率众同门追杀盗经的司空傲二人。誓要夺回宝经。现在听司空傲要胁自己,深知此经之重要,不由扫了一眼耿云翔等人,显然心中被司空傲说的有些犹豫,或者可以一试?只是想着这三人看样子也不是好对付的,况且双方动起手来,司空傲趁乱救了妻子逃走,也未可知。
正这般想,聂香郎开口道:“这位欧阳兄,不要听那厮胡说八道,他夫妻二个被众位大师牵着狗狗追得千里奔逃,行踪难定,那会随意把辛苦偷来的经书藏在别处?这老怪定是把宝经随身携带,咱们可别中了他的离间之计!”司空傲闻言脸色大变,欧阳平顿时醒悟,目光如电咬牙切齿地盯住司空傲。
司空傲见众敌围绕,自己势单计穷,他知道若是落在那些蕃僧手中,定会死的惨不忍睹,极天寺的私刑他是深知厉害的,当下惨然一笑,回首望了一眼伊梦清道:“好老婆,你也不用想什么容颜永驻之术了,咱们大限已到,我先行一步到阴间等你吧!”
他口中说话,血已不断从七窍流出,身子一晃,栽倒在地,却是自知不堪受敌人酷刑折磨,自绝经脉而亡,耿云翔见仇人已死,心中大快,伊梦清泪流满面,已是泣不成声。
原来这貌美如花的司空夫人,今年芳龄二十六岁,乃是雪山派的第一美人,当年凭父母之命,嫁给了整比她大十五岁的司空傲,初时不甘,但司空傲甚宠这小妻,要太阳不摘月亮,日子一久,这么多年也将就着过来了。
凡是美丽的女子无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伊梦清更是如此,在男人赞羡,女子嫉妒的眼光中,整日担心的便是有朝一日年老色衰,不再为众人瞩目,每每想起,便深感惶惑,后来她听人说,藏密中有一门法术,可令人容颜永驻,这法门记载在极天寺中的一部血魂经中,她听闻后当即大喜,缠着丈夫去为自己盗来。
司空傲向来对她百依百顺,这次虽知不妥,怎奈惯性便然,说了几句说不过她,最后只得应允,带着她和雪山派中十名好手,远赴吐蕃,司空傲自忖功夫了得,却不料极天寺内也是高手如云,一场打斗后,十名好手均身死寺中,只有他二人携经逃走。
伊梦清只以为所偷经书只是驻颜的法门,怎知那驻容术只是血魂经中记载的各种奇门异术中的一项,书中更有藏密其它武学和派中历年的大事记要。血魂经被劫,极天寺主持不老禅师震怒异常,立即派出高手携藏獒千里追杀,一路上双方接战四次,均被二人设法逃脱,这样一直追到甘州,司空傲以为摆脱了众僧追踪,正要稍事歇息,再设法绕道回大雪山,只要回到大雪山,那就是他的天下了,没想到城外酒铺一战,不仅被仇家耿云翔盯住,而且后面的追兵也赶了上来,几经周折,还是难逃罗网。
伊梦清见丈夫自尽,知道自己已闯了大祸,不该为了一已私念,累的夫君身死,自己也受伤被擒,她虽然武艺不弱,但这般自绝经脉的高深内力却是不会,想到自己不知要被这些凶僧如何折磨拷打,真是又悲又怕,饶是平日里机智狡猾的一个俏妇人,此时也已骇得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聂香郎在一旁若有所思,忽的道:“且慢!”随即疾步上前,俯身去司空傲尸身怀里细细翻捡,真的搜出一个油布包来,打开一看,是几卷羊皮,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蕃文,显然这就是什么血魂经了,欧阳平见了心中懊恼:自己气昏了头了,怎么没想到先去司空傲身上搜查,这人拿了经文,不知能不能再回来。这时黑影一闪,身侧两名黑衣僧纵身向前,便要夺经。
聂香郎单掌一立,二僧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连忙各出一掌相迎,“蓬!”的一声大响,内力相激,二僧被聂香郎这一掌震得倒退数步,方拿桩站稳,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难受之极,所幸对手没有继续追击。欧阳平见他一掌就击退本门护法僧,不由暗吃一惊,心说这二位师弟是本门高手,功夫虽不如已,但对方一掌便分高下,这份功力,看来自己也颇有不如,当下上前道:“这位兄台难道也看中了敝门宝经了吗?”
“不敢”聂香郎恭谨的道,但却并不伸手递上经书,欧阳平道:“尊驾方才挡住司空傲老儿的去路,便他不致携经而逃,在下是深表感谢,还请尊驾归还宝经,我欧阳平是讲义气的人,这份情谊,定要报答诸位。”聂香郎笑道:“不知要谢我们什么重礼?”欧阳平一怔,方要答话,只听身后衣襟带风,那披发行者从旁掠了过去,聂香郎见他来者不善,回手将血魂经抛给宋亦行,那行者已到了身前!
聂香郎伸指点他胸口,行者身形一晃,避过指戳,随即出掌劈向聂香郎肩颈,聂香郎喝一声“来的好!”并不闪避,抬肘撞向敌掌劳宫穴,右一手抓向行者面门,行者右手拦架,左手手腕一转,避过肘撞,紧跟着扣住食指三指,伸中指弹向聂香郎印堂穴,真是迅猛无比,如电光火石一般的快,聂香郎见势不妙,急速侧头闪避,那行者已将扣住的三指依次弹出,好凌厉的抡指封穴功夫!
聂香郎后退不及,连忙伏身,只觉三股锐风从耳侧哧哧掠过,这行者好生了得,弹指不中,抬膝便撞,聂香郎曲臂掌迎,二人膝掌相抵,砰砰有声,聂香郎暗惊这行者好刚猛的外功,忙借势矮身后纵,披发行者掌挟劲风,合身扑上,又是一掌拍出,二人这一对掌,内力震得周遭落叶尘土四散飞扬,二人各退一步,同时猱身又上,斗在一处!
耿云翔第一次见聂香郎全力出手,果真是武功高强,令人佩服,又见那行者势若疯虎,看似乱打一气,直上直进,实则出手精准狠辣,其中大有奥妙,招招是攻敌之必救,二人相搏,真可谓是棋逢对手,惊心动魄,任谁中了对方一招,都难逃骨断筋折之灾。
欧阳平在旁看了亦是又惊又喜,自己本来忌惮对方武功了得,先自软了三分,谁想已方这行者出战,竟与那聂香郎战了个旗鼓相当,这行者法号木讷,按辈分算,是欧阳平的师弟,但却是大有来历之人,乃是不老禅师在藏北新收的俗家弟子,众僧虽知,但久未谋面,不老禅师每年都要远赴藏北一次,督练这名小弟子的修行,这样过了六年,才携他归寺。
木讷行者到了极天寺后除了砍柴扫地,就是到寺后石钟下静坐冥想,从无人见他练武,但主持却一再称赞其是成大器者,众僧听了便也对其另眼看待,不敢侵辱,便是欧阳平也不知他的深浅。
没想到他初次出手,就展露如此神功,这才知木讷修行之深,实在是胜过自己太多,欧阳平知自己是尘俗之人,六根难净,四大皆不空,虽是极天寺大弟子,但密宗的精深绝学自己是绝对难以修成的,所以这时看师弟大展身手,心中甚喜,丝毫不嫉。
聂香郎与木讷二人翻翻滚滚斗了百余合,兀自不分胜负,木讷拳力刚猛,内劲绝伦,聂香郎经验老道,掌法亦是精奇,此时越斗精神越长,并不输于木讷行者一招半式。耿云翔静观他两人打斗,余光一扫,看见欧阳平并一众蕃僧均是手持兵器做跃跃欲试状,他心中暗想已方与极天寺之间并没怨仇,聂香郎与木讷相斗,想来也不过是一时好胜,怎么会贪图众僧的经书,但误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