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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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玉峰龙将”安赐满与南角城其他三位龙将相比功力也许不算突出,但却是大名鼎鼎的智将,也就是擅以智谋取胜的将领,至于赵平南等人就只能算是猛将了,所以安赐满可算是南角城的第二号人物,他有意见赵平南可不好说话。
“不用等我。”徐定疆微微一笑说:“我出城找两位叔伯就好了。”
“不妥。为免日后再生误会,小王爷现在该先与官兵见个面……”安赐满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部队完全集合完毕大约还要三十分钟,小王爷那时能赶到吗?”
“差不多吧。”徐定疆点点头说:“那可要快了,白老弟,跟我来!”一面不由分说拉着白浪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白浪也只好随着徐定疆急奔,两人的速度都极快,很快奔过了一些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直奔到一个占地并不算太大的院落之前,白浪抬头一望,见院落前挂着个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字——“銮圭殿”。
眼看銮圭殿门口站着四名卫兵,白浪暗暗皱眉,徐定疆身为小王爷的事情既然还没公布,这么向着前方撞去岂不是找架打?没想到两人奔到士兵的身前,四名士兵同时一个躬身行礼,却是连话也不出一声。
在白浪吃惊的同时,徐定疆毫不停留地掠进大门,白浪自然也只好跟了进去,他惊疑不定地随着徐定疆转了两个方向,直到奔入一个长宽莫约十公尺的房间,徐定疆才停了下来。
这间房虽然四壁的装潢、床柱雕饰、窗棂的锦廉都可以看出住的人地位不低,可是除了一角有个大床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摆设,实在十分奇怪。
白浪看了几眼忽有了悟地说:“这是徐兄……小王爷的寝殿?”
“没错。”徐定疆点了点头,忽然呵呵笑说:“别叫我小王爷,你现在又没有官职,我们是朋友,何必这么生份?”
这话正合白浪的心意,于是白浪便说:“既然如此,我还是称你徐兄。”
“这就对了。”徐定疆一面点头一面奔到床旁,将床底一个长型箱子拉出说:“你来看看,你喜欢用那一件?”
白浪莫名其妙地走过去,徐定疆将箱子一开,只见箱里几乎算是个小型的兵器库,刀剑矛戟俱全,原来徐定疆想起两人现在手无寸铁,只好拉着白浪回寝殿选兵器。
只见徐定疆探手取出一剑一枪说:“除非用的本就是大刀巨剑,在战场上还是长兵器有用,我学的是剑,只好带两样了。”跟着将长剑绑在身后,一手挑起长枪,耍了两个枪花。
白浪压抑住自己取剑的念头,拿起一把大刀说:“我用这个好了。”他的刀法虽然没有“破天剑法”凌厉,可是单刀更注重的是左手的功夫,只要配合上自己独有的爪功,想来不比“破天剑法”差多少。
“好……”徐定疆望望天色,叫了起来:“来不及了,我们抄近路,快!”
两人急急忙忙又奔出屋外,准备与安赐满、赵平南会合。
第五章 夜探木族
南校场虽然没有北校场大,但也足以容下南角城的所有兵马,白浪与徐定疆两人奔出宫的时候,安赐满已经将所部集结完毕。
校场众人见两人从宫门中奔出,识得徐定疆的都大吃一惊,这不是到处捣乱的徐疯子吗?怎么钻到宫城去了?
不过官兵毕竟受过严格训练,心中虽然惊讶,依然直挺挺地站定,动也不动。
可是南校场集结官兵,四面自然围了一大圈围观的平民,见到徐定疆自然忍不住叫了起来。在他们心中徐定疆虽然有些不知死活,但却是个难得的好人,这次怎么闯到兵马集结的地方,岂不是自寻死路?四面立即传来惊呼与喧哗声。
台上的安赐满见状微微摇摇头,与苦笑的赵平南对视一眼,沉声说:“众将官听令!晋见‘攘外安国使’徐定疆小王爷。”声音远远传出去,整个南校场清晰可闻。
徐定疆向着白浪作个鬼脸,笑嘻嘻地一跃上台。
小王爷回来了?在众人的惊讶中,没想到上台的居然是那个徐疯子?众人一愣,有人正要怒斥的时候,却见“天猛龙将”赵平南、“玉峰龙将”安赐满同时向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徐疯子一礼,大声说:“参见‘攘外安国使’。”
“参见‘攘外安国使’。”下方两万官兵心里虽然迟疑,还是跟着大声叫了出来,只不过难免有些不够整齐,在训练精良、军纪森严的南角城可是少见的事。
徐定疆收起笑容,向着两位龙将点点头说:“两位免礼。”随即向着下方两万兵马说:“众将官听令!”
下方两万兵马这时不信也得信,在徐定疆的命令下同时一正身躯,徐定疆接着说:“蛇族大军集结南疆,我们虽然不愿引起争斗,但也必须防范,承‘南角王’之命,‘天猛部’、‘玉峰部’出城布防,本人也将随军同行,但本人此次只是客卿身分,所有军令仍以‘天猛龙将’、‘玉峰龙将’所命为准。”他随即回头说:“两位叔叔,请下令吧。”
安赐满与赵平南两人对望一眼,神情都是一松,这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要知道徐定疆官阶较高,加上又是南角王的独子,若他硬要指挥,他们虽然兵符在手,总不好阻拦。可是徐定疆从未打过仗,就算他功力再高强,若是举措失当依然会导致恶果。现在徐定疆对着所有官兵这么一说,自然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一下子两人大感轻松。
赵平南与安赐满配合已久,立即向着徐定疆拱手说:“遵命!”一面向前踏出两步,大声说:“‘天猛部’为前队,‘玉峰部’为后队,依序出城!”
一得令,下方领头的众管带自然分别带着自己领导的官兵移动,“天猛部”现在有五大官带,分别统领两旅,最后“雾旅”、“霜旅”两旅的管带就是今日才刚升官的关思齐,他见徐疯子忽然变成定疆小王爷,心里一面好笑一面暗暗摇头,看来赵才公子的仇不用报了。
四面的平民这时才终于相信徐定疆的身分,不知从哪里开始,四面的喝彩声逐渐响了起来,“定疆小王爷”的呼唤声此起彼落,徐定疆向着四面挥了挥手,跃回白浪身旁,两人骑上已经备妥的龙马,随着两位龙将进入前队与后队之间,在众人的欢呼下出城。
木须河,发源于西塔尔山南麓,将人族与木族区分为东西两个国家,东方是一片辽阔的平原,西方却是绵亘数千公里的丛山峻岭。木须河一路向南,却在出海前恰与另一条斜向东北、来自希达山的索思河汇集,一起向东流出大海。
这个出海口被两条河流分成三块土地,西面两河之间的便是木族的土地,索思河以南是蛇族的疆域,至于木须河以北,自然是人族的领土了。
三个种族为了军事或是物资的需要,分别在河口建立了城市,其中人族南疆重镇——南角城,便位在木须河出海口北端,近千年来一直抵挡着南方蛇族的进犯。
浑身鳞片的蛇族又称鳞身族,头部扁平存蛇信,上半身有如人类,后半却为蛇状,身长约五公尺,鳞甲坚硬、刀剑难伤,移动迅速、力大无穷,唯不擅攀岩。
而南角城东面不达就是一直向北北东方延伸、连绵不绝的峭壁,所以蛇族人若要北犯,除了攻下南角城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事实上,出城的两万兵马并不是在木须河北列阵。蛇族人擅泅泳,河畔列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而且事实上除了少部分高阶将领之外,大部分的人都不是蛇族的敌手,只能依靠南角城的坚实城墙阻挡。而出城布防的两万兵马除了探测敌情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在适当的时机夹击蛇族,目的不在击退,而在尽歼对方。唯有这样,才能换得数年的和平。
夜来了,在夕阳就要西沉的同时,东方的天际一个个各种色彩的“月星”逐渐浮现。每一颗月星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同一颗月星在一晚之内也会变换不同的色彩,不同的形状。
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月星的七彩光芒才真正开始璀璨。
白浪躺在一块草地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许多事情,没想到早上才踏入南角城,晚上已经随着南角城的大军出动,起因便是蛇族入侵……
蛇族入侵又怎么样?白浪在心中冷笑了笑,牧固图大陆这么辽阔,蛇族为什么入侵?整个人族大概都不知道吧?若不是当初白家无意透露出这个秘密,“天定皇”怎敢起篡位之心?现在自己可也知道这个秘密,“天定皇”想不到吧?……
白浪反覆思量着想了千余个夜晚的计划,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
“白老弟!”徐定疆从斜坡下冒出来,向着白浪挥手。
白浪坐起身来,点点头说:“徐兄。”
徐定疆一屁股坐到白浪身旁,笑笑说:“在想什么?”
“没什么。”白浪摇摇头。
徐定疆望着夜空,若有所思地说:“白老弟,你有没有想过,一天为什么是二十一个半小时?”
白浪一楞,疑惑地说:“什么?”
“对啊。”徐定疆回头说:“一天为什么不是二十小时,或是二十二小时?恰好要二十一小时三十分钟?”
“我一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白浪想了想说:“也许二十一小时半恰好是一日夜,而且这样不断循环,一年的四百五十日才会刚好回到同样的季节,所以才这样定的。”
“不、不……”徐定疆猛摇头说:“这是倒因为果,同样的时间若是定为二十小时,只不过将每个小时都拉长了些,一样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循环,这二十一小时半一定有特别的原因。”
说老实话,白浪对这些实在没什么兴趣,于是他微微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算了。”徐定疆笑了笑说:“反正是胡思乱想……”
“徐兄。”白浪望着下方一个个帐幕说:“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不到河边列防?”
“到河边没有用。”徐定疆解释说:“蛇族人擅泳,我们在河边与他们决战反而吃亏,不如把他们引到南角城外,我们再内外夹攻,也许能一搏。”
“听说……”白浪沉吟说:“蛇族鳞甲坚滑、刀剑难伤?”
“是的。”徐定疆点点头说。“差点忘了告诉你,对付蛇族时,武器必须对准他们上半身的头或胸腹,这样可以击伤他们的内脏,若是空手,记得将力道震入,不然很难让他们受伤。还好蛇族人口一向不多,所谓的大军也不过数千名,若是来个数万人,人族很难对付的了。”
“原来如此。”白浪受教地点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说:“人族最脆弱……但却又最擅于内斗,若不是人口数量远远超过其它种族,相信早就被灭族了。”
徐定疆沉默了片刻,摇头说:“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蛇族、熊族常常侵略人族?……白老弟,你知不知道五十多年前白姓皇朝灭亡的真正原因?”
白浪浑身一震,顿了顿才平静地说:“徐兄今天不是才说过……五十年前白姓皇朝暴虐无道、残民以逞,所以才被刘、徐、陈三姓联手灭族。”
“其实那是表面的理由。”徐靖摇摇头苦笑说:“前朝最后一位皇帝——白呇价,他虽然个性略为浮华,有些好大喜功,但也并没有什么贪暴的重大恶行……我爹曾私下告诉我,百年前,皇族四姓突破了一个重要的关键,使得四姓武技大进,千年来被蛇族、熊族侵略的恶梦终于逐渐停止,至少有了自保的能力,到了八十多年前,皇族、贵族人口逐渐增多,人族前景一片目好的时候,白呇价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向外讨伐,虽然连打了好几场胜仗,但是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人力长久占领,随着每次不得不撤退,千辛万苦的战士一回乡,接到的却是准备下次出征的命令,三十年来就有七次离境近万公里的大战,还有数不清的小战役,如此下去,岂非自掘坟墓?”
听到这里,白浪恍然大悟,现在天下恐怕只有自己与“天定皇”两人明白其中的原因,这么说来,“天定皇”当初虽然知道原因,却仍故作不知地以此理由反叛,此人果然十分毒辣。
白浪一面思索,一面听着徐定疆还在缓缓说:“……后来三姓终于反叛,其实也是不得不战……可是这么一战,皇族四姓中最有实力的白族就此灭族,人族的实力又大幅削弱。”
白浪既然希望争取到徐定疆的认同,他这时也不能沉默,于是想了想才谨慎说:“徐兄,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当年前朝皇帝绝对有理由的。”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这件事也没办法追寻了。”徐定疆抓抓头,恢复轻松地表情笑笑说:“反正现在也不该去找理由。”
白浪自然知道徐定疆的意思,现在若是找出理由,岂不是说明了当年刘姓皇朝的反叛并不合理?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