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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梦华传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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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片刻,白浪忽然发觉前方正不断传来隐隐的流水声,在这么深的地底下格外的明显,可是这未免奇怪,白浪四面张望,却见四面的洞壁果然越来越潮湿,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莫非这里有着地下河道?
    过不了多久,水流声越发明显,白浪忽然想到刘芳华与徐定疆,若是刘芳华在此,想必比自己更早听出水声,若徐定疆在此,必定比自己还早发现这不只是地道。她该已经找到他了吧?他们回来了没有?发现自己离开了没有?
    白浪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阿广说:“到了。”
    白浪一怔,却见前方四人早已止步,自己却糊里糊涂地往前直走,连忙止步问:“到了?”才说完,便见眼前一条深沉幽岸的小河流,正横挡在众人的面前,河上还漂浮着一个长有五公尺,宽有三公尺,头尾尖尖,腰身粗大的圆滚滚怪东西。
    这东西若说是船,却不知如何才能坐稳?若说不是船,不知在这条河上的作用是什么?
    白浪见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率先跃上那东西,忽然身子一沉,整个人没了踪影,白浪微微一楞,却见其他两人也依序上跃,而持着火把的阿广却向白浪招招手,示意白浪先行跃上。
    白浪想起当年差点丧生鲸腹之事,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这不知是个什么怪物,会不会吃人?
    不过白浪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怪东西似是生铁为骨,再加上一片片的原木组成,上面还满是擦撞的痕迹,原来不是生物?白浪这才松了一口气,向着刚刚三人落足的地方跃起。
    这一跃高,白浪可看的清楚,这怪东西的顶部虽然也是浑圆一体,却开了一个一人宽的小洞,刚好可以直接穿入,难怪他们一上来就没了踪影,白浪也不停留,顺着洞口一穿,落人那怪东西中。
    白浪进去没多久,阿广便跟着穿了进来,他手一举,将上方洞口以一块铁板牢牢封住,这时另外三人也同时操作着一个奇怪的机械,只见他们正合力旋转一个大型铰盘,一面转,船身却一寸寸的变矮,整艘船似乎也正缓缓下沉,白浪不禁莫名其妙,这又是在做什么?
    白浪回头望向刚将入口封妥的阿广,却见他对着自己说:“别站着,找个地方坐稳。”
    白浪见两侧都有木制的厚实座椅,他自然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才一坐下,却发觉眼前一睹,却是阿广将火把熄灭了。白浪一惊,只听阿广和气地说:“对不起,这里与外界隔绝,不能点火。”
    白浪虽然耳力没刘芳华好,但四人的动作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依然稳稳地坐着,却听那三人依然在合力转着那大铰盘,而阿广却走到前方,似乎在拉扯什么东西,过了好片刻,那三人才停了下来,分别摸索了位子坐下。白浪想起刚刚见到的状况,好奇地往上一探手,才发现刚刚还在自己上方一公尺多的船顶这时却已经离自己头顶不到十公分,这又是什么机关?
    白浪正苦思不透的时候,却听前方阿广那里传来“锵”的一声,整艘怪船立即向前方移动起来,白浪连忙抓紧椅背,只听阿广又叫:“开船了,大家小心抓紧。”跟着似乎也急急的坐下。
    这下白浪可吃足了苦头,这个怪东西似乎已经沉入水中,但却又不沉到水底,只是顺着水流一路翻滚,若是流速较慢还好,流速一快,四面的碰撞同时转剧,忽东忽西全没个准,白浪这才知道船外伤痕的由来,不过用这种方式知道未免太过辛苦了。
    过了不知多久,这艘船才渐渐的又放缓了速度。白浪正觉气闷,却听四人蓦然起身,弯着腰又开始旋转那个大型铰盘,白浪心念一动,将手向上一探,果然上方的舱顶又缓缓地向上升去,同时船身似乎也逐渐向上浮起。
    又过了一阵子,不知哪个人将上方的舱门忽地一声打开,一面说:“二伯?”
    一丝火光跟着从洞口透入。
    “你们可回来了?”有点熟却又不大热的声音在船外响起。
    这时白浪已经知道说话的是那个满面于思的年轻人,他对着那个二伯说:“二伯,您别生气……”
    “我哪敢生气!”二伯愤愤地打断它的话,生气的说:“以后都随你们去,最好再也别叫我二伯。”
    “二伯。”阿广也跃上了船头,笑嘻嘻地说:“别生这么大气,我们不是乖乖的回来了?”
    “哼。”二伯哼了一声,忽然一顿说:“船里怎么有三个人,那一个是谁?出来!”
    白浪吃了一惊,自己的呼吸已经十分绵长,居然还被此人听出,这人功力如此深厚……莫非是……
    “出来吧。”阿广向着里面叫。
    白浪一咬牙探头穿出怪船,却见四面笼罩在一片墨黑中,看来这还是一个地下洞穴,光源却是来自前方的一支火把。白浪一低头,与岸边的那位二伯一碰面,不禁暗暗叫苦,这不是白离乱是谁?怎么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他?
    白离乱见到白浪更是吃了一惊,他大吼一声,腾身向着白浪直扑而来,一面叫:“你居然敢来送死?”他这时手中没剑,两掌向着白浪急轰而来。
    自己可不是来送死的。白浪见对方掌势奇妙,心里吃了一惊,这可不是“破天剑法”,自己可要以真功夫对敌,两爪一探,向着白离乱的双掌急穿而去。
    白离乱见对方爪上隐冒青气,他虽不知这正是“破天真气”,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功夭,只见他两掌忽然一闪一散,双臂蓦然由二化八,八道虚幻的掌影向着白浪上盘急轰,竟不知哪两道才是真的。
    这时阿广已经急急地叫了起来:“二伯,先等一下,他也是白家人。”
    白离乱两掌已经将要击中白浪,听到此言不由得一缓,却见白浪两手向着自己胸颈急袭而来,竟是拼个同归于尽,白离乱的功力毕竟较白浪为高,他微微一皱眉,两手向内一折,恰好击中白浪的双臂。
    白浪双爪双臂练得有如纲铁,本不惧这一下,但这下白浪的双爪却不由自主撞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白浪的双爪互击之下立即向两旁一散,白离乱同时趁虚而入,右掌望着白浪胸前击去。
    白浪眼看来不及还手,猛一蹬脚下的怪船,向着上方倏然斜斜冲起,这一蹬,下方的船虽然坚固,也难免跟着乱晃,白离乱手掌微失准头,一掌击到白浪的左臂,白浪忍痛一个翻身跃到岸上,却见白离乱已经尾随而来。白浪可真火大了,这老家伙有完没完啊?
    阿广等人见劝阻不了白离乱,阿广忽然心生一计,大叫说:“二伯,用剑。”一面将手中长剑向着白离乱扔去。
    白离乱无暇多想,在半空中接剑、拔剑,望着白浪脑袋就斩了下来。
    这下白浪反而大感轻松,这套“破天剑法”自己可是熟之又熟,白浪一看之下就知道下面的变化与破绽,只见他往前一踏步,恰好站到落地的白离乱身后。
    白离乱一惊连忙转身,却见白浪的双爪已经向着自己抓来,自离乱哪知自己有兵刃在手还会落于下风?连忙一个腾跃避开白浪的双爪,回头瞪视着并未追击的白浪,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两人都用剑,打起来才公平。”没想到这时阿广却又取过了另一人的剑,向着白浪扔去。
    白浪一接剑,心中感慨万千,他拔剑出鞘,只见剑端隐隐泛出数十公分长的青光,他蓦然旋身一绕,青光如同一条活龙般的周身闪动,就在光焰尚未完全消失之前,白浪已经将剑平横于前额,躬身一档说:“‘北域王’白公奉期曾孙白浪,恭领教益!”
    白离乱一惊,双目泪光隐隐泛现,有些结巴地说:“这是……‘天下承平’……我……五十年没见过这招了。”
    白浪依然将剑举在额前,但眼角却也不自禁地泛出泪光。
    这招“天下承平”本非攻招,而是“破天剑法”中一式后辈向长辈请教前应有的礼节,他自学了此招后也从没机会用过,没想到今日却有这个机会使用。
    白离乱深吸一口气,点头说:“若你真是奉期公的直系后代,我的‘破天剑法’在你面前只不过是儿戏……但我还是要试上一试,接剑!”
    话声一落,白离乱身子有如电闪一般向前冲出,长剑一翻之间青光乍现,整篷青色的剑雨向着白浪的全身裹去。
    白离乱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五十余年前人族尚未大乱时,“北域王”白奉期虽不能说是人族第一高手,不过论起“破天剑法”,他绝对是第一把交椅,而他儿子,也就是白浪的租父,更是在三十余岁时就尽得白奉期真传,所以后来白奉期虽然在战乱中过世,完整的“破天剑法”却流传下来。而南角城一脉却恰好相反,逃出人族的遗族已经没人能练成整套的“破天剑法”,许多招式只剩形貌,毫无威力,白离乱的功力虽然高,但限于才具,一直无法将“破天剑法”的破绽补足,所以才会这么说。
    这时白浪见对方斩来,他对对方的剑势变化了然于胸,若不是白离乱功力太高,白浪第一招就能将对方的招式破开,这时白浪一个侧身踏步,正好闪到白离乱剑势不及之处,跟着旋身一刺,攻向白离乱的左胁。
    白离乱猛一扭身,长剑忽然从背后斜抽,向着白浪的长剑迎去。
    这虽然与正宗的“破天剑法”有些不同,不过基本上还是脱胎于不全的“破天剑法”,白浪贴剑一绕,长剑有如一道激光般射向白离乱右臂。
    白离乱知道白浪是心存容让,耍不然不会两次出剑都不是对着自己的要害,他这时已经确定白浪必曾获“破天剑法”的真传,不然以双方功力来说,自己决不该如此缚手缚脚,白离乱一拖剑,准备向后退开,没想到白浪却一挺剑,换了个招式向着自己左臂刺来。
    白离乱一怔,已经知道白浪的用意,他忍住老泪,与白浪一招一式地过起招来,只不过两人的招式却中全无杀气,看来仿佛同门师兄弟在练功,倒是一片和乐。
    阿广等人却是莫名其妙,他们见两人先是互拼,后来二伯白离乱一取剑便落于下风,接下来白浪摆出个没见过的剑招,一向严厉的二伯居然因此老泪纵横,还说什么“天下承平”?现在两人却又练起招来,还好似乎没什么拼斗之意,不然可难办。
    过了半个多小时,白离乱的招式越来越快,白浪的长剑也相应着增快了速度,两人的长剑招招合笋,式式合拍,仿佛约好了般,一招一式接的十分漂亮,心思较快的阿广已经想通,他惊叫一声说:“白浪在传二伯剑法!”
    就在这时,白浪与白离乱忽然同时抽身后退,白离乱仰天哈哈一笑说:“当年学了三年还是一知半解,没想到今日一会尽除疑惑,我那一剑挨得不冤,请受老夫一礼!”
    白浪连忙侧身避过,一面急说:“二伯何必如此,上次误伤二伯,我日夜心中不安,今日只是聊补罪衍而已。”
    “你可不能叫我二伯。”白离乱摇头说:“先祖父路明公昔日也称奉期公为伯,论起辈分,你最多叫我二哥。”
    “啥?”阿广叫了起来:“我们岂不是要叫白浪叔叔?”
    “废话!”白离乱脸色一沉说:“还不向浪叔见礼。”四人只好乖乖听话。
    白浪眼见四人施礼,正不知应不应该如此的时候,却听白离乱说:“浪贤弟,你混入南角城,靠的便是那一手别出机纾的爪功?”
    “正是。”白浪叹息说:“没想到刚到南角城,却误打误撞的坏了二……哥的大事。”
    “天意如此,夫复何言?”白离乱摇摇头说:“徐靖生了个好儿子,有没有你我都是非败不可,何况这场败仗也让我心里舒坦了些。”
    白浪听不懂了,他诧异地说:“联合木蛇北犯南角,本是绝妙好计,二哥何须自责?”
    “贤弟有所不知。”白离乱摇头说:“五十年前,若非徐靖私下纵放,我们根本逃不出南角城,说起这次的行动,愚兄实是心中有愧。”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白浪这句话不好直问,但脸上的神色却不自禁地显露了出来,但这时白浪对徐定疆提到白姓族人时,曾说出一些怪异的话语才有些了解。
    白离乱看出白浪的疑惑,他摇摇头说:“不提了,浪贤弟这次来……”
    “我们带他来参见皇上。”那满面于思的年轻人接口说。
    “正当如此。”白离乱点头说:“先皇当年在左督国王以其子顶替之下逃出都城,再传而至今上……我们虽是孤臣孽子,亦当谨守份际。”
    “现今白家还有几人?”白浪见过了这么久,一直没其他的人出现,有些担心地发问。
    “现今……”白离乱叹了口气说:“我们逃离南角城时本还有二十余人,但是在木族,白姓香烟传续不易,现在除了皇上之外,皇族……只剩九人,混血贵族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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