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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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刘芳华一楞,诧异的说:「我现在内力不足呢。」
有没有弄错啊?白浪莫名其妙的说:「什么?」
刘芳华没再说,只凝息内观,自己的内力固然恢复了一些,也不过半满,听力的远近虽并非与内力的饱满度有绝对关系,但总会有些影响,这么说来,若自己功力充沛时,岂不是能听的更远?刘芳华浓眉微颦,想来想去,一时想不出前因后果。
「与你练的功夫有关吗?」白浪问。
「是吗?」刘芳华正狐疑间,那人却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向内发话:「芳华公主,衣物取来了。」
「进来。」刘芳华抛下心中的问题,只见进门的不是随侍,却是一名影军,刘芳华有些意外,这儿莫非没有随侍吗?
「芳华公主,饮食正在准备中,这儿是两位的衣物。」那名影军必恭必敬的说。
白浪接过的同时,刘芳华皱眉说:「先拿一些茶水来。」刘芳华虽然没有白浪严重,却也是十分口渴。
「是。」那人躬身退开,白浪推上了房门。
回过头来,两人可有些尴尬,这个房间并不算小,但却没什么遮掩,两人若要更衣,必会裸裎相对。顿了顿,刘芳华轻咬了咬下唇,转身解衣换装,白浪也不再矜持,跟着七扯八扯的拉下了自己身上的遮蔽物,换上了送来的衣物,毕竟两人关系不同寻常,现在再扭捏,就有些做作了。
白浪衣服较少,动作也较快,没三两下已经把衣装着齐,想起刘芳华,他忍不住侧头偷看,却见刘芳华整大片光滑白洁的肩膊都还裸露在外,她正咬着牙拉扯一件造型怪异的小里衣,却总是弄不好。白浪看的好笑,怎么她不会穿衣服?正疑惑时,刘芳华已经注意到白浪在偷瞄,她一跺脚,白浪连忙转回头去,却听刘芳华压低声叫:「欸……」
「唔?」白浪还是不敢转头,别等一下花瓶飞了过来。
刘芳华停了片刻,声音更小的说:「你快过来帮忙……」声音里还带了三分羞意。
这可是她自己说的,白浪光明正大的转回头,走过去帮着刘芳华着衣,只不过地也没这个经验,手忙脚乱的还闹了些笑话,这才帮刘芳华穿好衣服。
其实这倒也不能怪刘芳华,影军受到命令时没想这么多,何况「秘阁殿」里适合刘芳华穿的衣物也不容易找,好不容易找来一套较完整的,却是不易自行穿着的服装,刘芳华平时自然有随侍服侍,这会儿只好让白浪代劳。
两人穿衣的过程,白浪一头雾水之际自然免不了毛手毛脚的嫌疑,在刘芳华与白浪又喜又羞、嘻嘻哈哈的穿毕,身躯自然而然的又纠缠在一起。
温存了片刻,刘芳华带着笑把白浪推开,抿嘴笑说:「别闹了,我内息怪怪的,该练一练气。」
我在闹?白浪虽然有些委屈,他也只好乖乖的放手,不过他一时也静不下来,只望着刘芳华姣好的面容发怔,而刘芳华倒是静心的颇快,坐下没多久,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白浪闲着没事,思忖着自己所练的功夫,刘芳华虽然说练的有问题,不过从她听力忽然增加上来看,该是有些好处,自己这套功夫呢?不知道练成的时候又是如何,可惜这次没能把那几块石板带出来。
白浪思索着自己看过的部分,现在还记得的,只有所谓无祖后册的几句话,其中除了自己练的「长虹吞吐,脉聚合凝,气冲斗牛,破天裂地」之外,只记得与自己的疑惑有些关系的──「引能入体,终为外力,天理难明,体悟如意:内修成天,路长难行,一朝能纳,异途同境」八句话,这八句话因与白浪一直在思索要不要由后天转先天有关,所以他才特别有印象。
「长虹吞吐」那四句若真如石板所言,能发展出这么独特的功法,那整篇「无祖前册」岂不是更为珍贵?白浪不久前才劝刘芳华别在意,这时想起又觉得有些可惜,不过现在那儿防范的一定更严,想再进去可能要等到复国的那天了。
白浪转回心念,思忖着若四句为一种功法或阶段,另八句指的便是两种状态,其实这话并不难懂,怎么拿来用却是十分难猜。头两句若自己猜的没错,该说的是将后天修练的内息转为先天内息终究是外来的力量,但「天理难明、体悟如意」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是指有什么缺点还是指练功的方式?看来好像都有,却又似是缺点居多?
而后四句中的头两句也不难懂,就是一直靠着后天修练到功成,是一条困难而艰辛的路,而且那个阶段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胸怀天地」,但「一朝能纳,异途同径」却又不知何解,莫非是到最终,转不转先天都是一样的吗?那自己还执着什么?
是不是该问问白炰旭,白家的破天真气是怎么转为先天?
想到白炰旭,白浪自然而然的想起白家的众人,却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白浪又想到应该还在南角城的白离乱,他现在被「南角王」徐靖所照顾,一定不愿意吧?但就算救他出来,是不是反而断送了他的生命?可是白离乱对自己有恩,岂能让他一直被徐靖所软禁?想来想去,白浪可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毫无来由的,白浪猛然想起自己在密室中答应过刘芳华的话,他浑身冷汗直冒,现在还想那些做什么?若白家人愿意放弃血海深仇,自然一切好谈,若不愿意,眼看又要千里流徙,自己与刘芳华也必将分开──蓦然间,一股极深刻的悲痛涌入白浪心头,却是白浪自己心里有数,白炰旭等人绝不会愿意侍奉刘氏皇朝,再怎么往好处想,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白浪转回头,目光直凝视着入定的刘芳华,趁着还有机会,要好好的把刘芳华一言一笑深深的镌刻在自己心底,永铭不忘。
「什么?」一直与众人在寝殿偏厅商议的刘然,站起诧异的说:「九万叛军集结在三百公里外,安营造饭似乎打算长久停留?」
一身戎装的易岚躬身说:「回皇上,属下也觉得怪异,但三拨探哨均如此回报,看来确实是如此。」赶来报告此消息的便是易岚与陈扬两人,他们得到这个古怪的讯息后,亲自前来报讯,反正敌军距离尚远,没这么紧迫。
刘然诧异的望向刘縯说:「縯儿,你觉得如何?」
易、陈两人传来的讯息却也太过怪异,刘縯见刘然询问,也一脸迷惑的说:
「启禀父皇……叛军既然集结了九万大军,算来该没有其他的伏兵了……我们只要看妥了对方,就无须担心会有意外。」
刘然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不过刘縯这么回答也是无可厚非。刘然目光转向白炰旭说:「包老有何意见?」
这时在场的除了刘縯还有白炰旭,两个多小时前,右督国王刘方廷曾受召入宫与白炰旭对质,他自然坚持并未掳人,争了半天,只把白炰旭气的七窍生烟,也拿刘方廷没辄。
剑拔弩张的折腾良久后,刘然厌烦了此事,便让刘方廷先离开整备防务,还特地拍白炰旭留了下来,省的两人一出皇城就打了起来。
白炰旭失望之下,只差没急怒攻心,他却不知徐定疆已经悄悄地把所有白家人全部救出,可是白悲痛了一场。
刘然问到白炰旭,他这时心情正坏,颇希望刘家来个两败俱伤,当即没好气的说:「老夫一介草民,岂敢贸然建言?」
刘然自然知道白炰旭为何不快,他心里也暗暗不满,表面上却依然挂着微笑说:
「包老岂可妄自菲薄?腺正需要您的意见。」
白炰旭顿了顿,随口说:「除非他们想等皇上正式即位之后再打?」
这话说的众人都是一楞,有这么好的事?这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不过从这句话中,却引得众人另有一番思索──对方若不愿刘然即位,最晚在十二日前就得出击,也就是说,两日内必有行动。
「启禀皇上。」门外传来讯息:「左督国王陈康求见。」想必陈康也是得知此事,便立即入宫晋见刘然。
刘然下令传见后不久,精神总是十分健旺的陈康大踏步入殿,与刘然见礼后,他立即躬身说:「贺喜皇上。」
「喜从何来?」刘然莫名其妙的问。
陈康脸上充满笑容的说:「叛军讯息不足,远道而来方知都城军力超过八万馀人,南角王又先一步抵达都城,眼看这一趟肯定师老无功,退兵又恐我军追击,叛军这时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岂不是皇上之喜?」
这倒是一个说法,而且颇合刘然的心意,刘然大喜说:「康公果然高明。」
「笑话。」门外忽传来一声冷笑说:「二十年不见,还是只会拍马屁,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话虽没指明,但明指着就是在说陈康,陈康脸色大变,回过头怒斥说:「刘冥!你还没死?」
「老臣刘冥参见皇上。」
门外那人不理会陈康,自顾自的说话,果然是数十年未现踪影的刘冥,他来的无声无息,连殿外的随侍都不及传报,总算他还尊重刘然,没直接现身殿中。
刘然心一紧,暗叹时机不对,不过依然沉声说:「堂叔请进。」
门呀然而开,一脸灰青色的刘冥足不点地的飘入,向着刘然施礼说:「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堂示不用多礼,朕想见堂叔一面可真不容易。」刘然咬了咬牙,心里暗叫可惜。
为了对付刘冥,他已把两位供奉急召到殿中藏身,就是准备一言不合就与刘冥大打出手,没想到刘冥到达时这里却这么多人,除了刘縯知道内情不算,局外人还有白炰旭、易岚、陈扬以及陈康,若让人知道自己无端端屠戮前朝功臣,只怕会大失人心──但多了这些高手,却又是大好机会。刘然心中不断挣扎,一时还找不出定论。
「皇上急召,老臣不敢不到,不知皇上有何嘱咐?」刘冥开门见山的询问,只不过他一副壮年人的相貌,自称老臣实在有些古怪。
「朕有一事请教堂叔。」刘然索性也直说:「这几日中,堂叔可曾见到芳华?」
刘冥却真的大吃一惊,他才刚把刘芳华带出密室,怎么刘然马上询及此事?莫非刘然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举世无双奇功?他想了想否决了这个可能,目光沉凝的说:「启禀皇上,今日之前,微臣从未见过芳华公主……不知皇上为何动问?」
他这话十分滑头,今日之前自然不包含今日,若刘然当真知道,还能抵赖一次,不过刘然却也听不出来,他只沉吟着是不是直叱对方有心隐瞒,还是放过这一次?
刘縯见父亲难以决断,他心知刘然的顾忌,便岔出来说:「堂叔祖,芳华自数日前不慎进入禁区之后便无消息,父皇也只是问问,您一向劳苦功高,父皇也是清楚的。」刘縯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暗暗的劝刘然放过今日。
刘然正沉吟间,陈康却一挑白眉说:「縯护国使且恕老臣直言,五十年来刘冥潜藏於宫中,有权无责,所有功劳也已扯平,皇上入城至今,刘冥却是首次前来参见,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何况现今宗亲刘礼叛变,微臣只怕变生肘腋,还请皇上防范於未然。」
白炰旭在一旁可有些诧异,刘冥不过身为卫国使,对陈康这么不客气已是奇事,两人也不知如何结下冤仇?而今日,刘然、刘縯的态度都有些怪异,陈康虽顺势扣了一顶大帽子到刘冥的身上,但也不像是约好的,这件事可透着古怪,莫非这里即将出事?
白炰旭功夫虽然不低,应变的能力却是普通,他现在只能愣楞的在一旁看戏,也不知道该怎么自处才好。
而陈康这话一说,却表明了赞同刘然对付刘冥的立场,刘然心中暗暗讶异,「左督国王」陈康是恰好来到,怎知自己的计划?正想顺水推舟的时候,刘冥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启禀皇上,微臣也十多年未见两位表叔,既然同在殿中,还请赐见。」
这话一说,见事较快的易岚恍然大悟,原来两位供奉隐於此殿,刘冥既然察觉,左督国王陈康必然也已发现,陈康当然明白刘然已布局擒捉刘冥,他与刘冥既然不睦,自然是一力促成,也难怪会说出刚刚那番话。
刘然的计谋被揭破,却是脸上有些挂不住,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殿内上方左右悬梁忽然缓缓飘下两个眉须皆白,满脸皱纹,彷佛老的不能再老的瘦小老者。
其中一个身着蓝色布袍,一个身着灰色布袍,除了衣服之外,简直分不出谁是谁。
只见蓝色布袍的老者缓缓说:「冥老六,你功夫是越练越高,但近来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达表叔、莽表叔。」刘冥见到两人,可比见到刘然恭谨,他恭声说:「冥侄受人冤屈,还请两老做主。」刘冥也算聪明,若等刘然下令动手后才见两老,他可没翻身的机会,还不如直接向两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