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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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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很快发现不对劲,芳菲一直这样躺着什么都不肯吃。如果自己一天都守在这里,她岂不是什么都不肯吃?

“芳菲,你一定要吃点东西。”

无人回答。

“芳菲……”

“你出去!”

她终于开口,说的却是这一句。

他大喜:“芳菲,你醒了?吃点东西再睡吧,我马上去给你拿来。”

“只要你在,我就不吃。”

“好好好,我出去,我马上就走,但是,我走了,你必须吃东西。”

她很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他悻悻地,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她的声音,很大:“陛下,你身子都好了么?”

他大喜过望,蓦然回头:“好了,朕都好了。芳菲,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挂念着朕。”

她的声音更大了:“陛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龙体彻底痊愈了?”

“真的痊愈了!芳菲,都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朕决计好不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是她关心自己,没错,她一直都关心着自己!

…………………………PS,在线更,不停刷新哈:)))嘻嘻。

孩子和罗迦2

他的脸上,喜悦堆满了,几乎要飞步跑回来,十分热切:“芳菲,朕已经好了,痊愈了,可以陪你了。朕这些日子,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既然陛下龙体痊愈,就请回吧。”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得这么大声。

以前,她并不这样大声说话的。

仿佛生怕谁听不见一样。

“芳菲……”

“陛下请回,我要休息了。”

他不得不走。出了门,才吩咐:“张娘娘,快给太后准备膳食。”

“是。”

众人送弘文帝离开,张娘娘走到门口时,但见赵立和乙辛之外,新增了好些侍卫。这些人,全是弘文帝派来的,几乎将慈宁宫的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了防止八卦流传。或者,是防止冯太后跑了?

传膳的宫女进来,她接了,自己捧回去。

正转身,看到冯太后站在寝殿的门口,只着一身单衣。

她快步过去,急道:“太后,天寒了,快回床上,别受凉了。”

安胎的人,最忌讳受凉发热,一旦用药,对孩子便很不好。芳菲微微失神,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十月怀胎,那么辛苦。

可是,仅仅是罗迦的一个拳头,一次争吵,孩子,便没了。那孩子是生下来才死的,惟其如此,才更是痛彻心扉。

还有第二个孩子,那是大祭司的诅咒。

也是在六七个月的时候,才小产夭折。

对于孩子,不是没有渴望过。

但是,再渴望又能如何?

它们都是来还债的。

原罪不是它们造,但是,却由它们承担。

这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公平?

只是,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今生,竟然还能有孩子——只是,斗转星移,却是这样可怕的心情。

孩子PK罗迦3

只是,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今生,竟然还能有孩子——只是,斗转星移,却是这样可怕的心情。

对孩子,已经变成了一种恐惧。

也许,恐惧的不是心情,而是一种表相——另一份希望的破灭。

二者,只能拥有其一。

但是,现在选择权,貌似不在自己手里。

她凄然一笑,其实,这么多年来,哪一次,是真正由得自己做主的?

罗迦如是,弘文帝,亦如是。

她无暇想孩子,只想,罗迦呢?

弘文帝已经痊愈了。

罗迦,也该兑现他的诺言了吧?

刚刚一问一答,那么响亮的声音,神出鬼没的罗迦,他不会听不到吧?

他一定能!

就如一个人欠了债,应该来偿还了。至少,是欠了自己的诊金。

那是一种不安而茫然的心情,必须有一个商量的人,或者依靠的肩膀,要见了罗迦,这一切,才能真正地推出去。

交给他,让他来裁决。

自己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心力交瘁,应该他来承担了,不是么?

可是,暮色降临,哪里有罗迦的半个影子?

她草草吃了点东西,回到床上躺着,闭着眼睛,希望尽快睡着。只有睡着了,才能见到他——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场又一场的梦!

她无法辨别真伪,只知道,这两日——的确是梦!

跟那次大雾和那次月圆之夜,是迥然不同的。

这也更加深了她的疯狂的追逐——既然梦境和现实有那么明显的区别,罗迦,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就应该不是很困难!

自己付出了,就有权利收取这一份诊金,不是么??

只是,肚子!

微微跳动的小生命——也许是一种错觉!她按在上面,觉得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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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帝刚回玄武宫坐了一会儿,就听得魏启元进来报:“陛下,任城王求见。”

对于抢救自己的大功臣,弘文帝当然亲眼有加,立即宣召。

任城王进来,行了君臣之礼。

赐坐。

但见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弘文帝笑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希望陛下恕罪……”

弘文帝有点稀奇了:“王爷,你要说的是什么?为何提前就先请罪了?”

任城王是武人,藏不了话,干脆一鼓作气说出来:“陛下,臣今天来,是受到几位老王爷的嘱托,斗胆向陛下谏议。众所周知,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但是,迄今没有任何子嗣。依照拓跋家族的规矩,陛下不妨在宗室里面收养天性仁孝宽厚的子弟,储为王子,日后,待真正的王子降生,也算是一个招喜……”

弘文帝立即明白过来。

这是大臣们担心自己绝后,要自己先收养一个养子储备着。就如民间的习俗,没有子女的家庭,有时会先过继一个,叫做冲喜,或者“招弟”,寓意希望能打开生育之神的大门。

若是昔日,听到这样的奏折,纵然是任城王,他也会勃然大怒赶出去。不是不育,而是嫔妃们打胎,难道,他们不知道?

但是,今日,他的心情好得出奇,哈哈大笑:“几位王爷是多虑了。我们拓跋家族,当然不会败在朕手里。”

“陛下,这……”

“各位王爷请放心,朕当然会有自己亲生的儿子。”

弘文帝如此信心满满。

任城王喜道:“陛下,难道是哪位娘娘有喜了?”

弘文帝踌躇满志,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朕曾经求了一卦,说后宫年内,必有喜讯。”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任城王再也不敢提议,识趣地告退了。

出去时才狐疑,难道有没龙胎,算卦就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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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升起。

不经意间,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了。

弘文帝缓缓地上山,老远就停下来。前面高耸的墓碑,算不上巍峨,雄壮,跟北国历代的祖先相比,甚至显得有些寒碜。

可是,他却无由地觉得一股子压迫之意。

一走近,但觉呼吸都有点艰难。

却不能阻止他心头的跳跃和急切,那是一股子涌动的情绪,如开闸的洪水,一切,都无法阻挡了。

他疾步上前。

守候在暗处的魏晨恭敬地上来:“陛下,夜深了,山上寒冷,您该早点就寝”。

“魏晨,你和所有人全部退下!”

魏晨心里一紧,弘文帝,从未如此的慎重其事;尤其是他那种眼神,语气,仿佛马上就要燃烧起来的一个人。

可是,君命难违。

而且,他听音辨色,看出山脚之下,月光下晃动的人影。

那是昔日太子府的亲卫队,今日弘文帝的禁军侍卫。

这些人,方真正是效忠于弘文帝一人,就连昔日的御林军统领张杰,也要逊色三分。

一朝天子一朝臣,魏晨退下。

半山腰的灰衣甲士也都撤离到了合理的区域。

四周,只有弘文帝一个人,确保方圆几百尺之外,没有任何人踪可以偷听了去。

香烛,钱纸。

金元,银宝,纸人,纸马。各种给死者的祭奠。

非常丰盛的贡品。

蔬菜,瓜果,鲜花,各式的牛羊牲畜,在夜雾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风一吹来,天冷了,香味也冻结了。

但钱纸烧得很旺盛,趁着火势,火苗不停地跳动。

弘文帝跪下去,跪在墓碑前,亲手拉着一串一串的纸马,投入火里。也不知是因为心热还是这火光。耳边,荜拨,荜拨的声音,元宝裂开,一阵一阵奇怪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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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激动,内心狂跳。

多少次要平静,都平静不下来。

火光,映红他的脸。

月光明亮的兜头照下来,完全投射在罗迦黑褐色的墓碑上。

这一代君王的墓碑,简约,大方。

“父皇……”

他终于叫出口,颤抖,却微微带着笑意,仿佛分裂的人,一半是兴奋,一半是恐惧。

“父皇,首先祝您在天之灵得到安息。还有,请您原谅儿臣不孝。”

四周静悄悄的。

忽然“哇”的一声,弘文帝一惊,抬起头。

是一只老鸹飞过,掠起的露水滴落他的头顶。

这一股寒意令他立即镇定下来,“父皇,儿臣今晚来,是要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儿臣有后了!父皇,您知道么?儿臣,也将有自己的孩子了……这些年,儿臣一直担心绝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怕拓跋家族毁在儿臣手上。甚至今晚,任城王也来上书,谏议儿臣抱养宗室的孩子冲喜。不,这不是儿子的心意。儿臣根本没有那份心思去热爱别人的孩子,如果真的只能抱养,那对儿臣,不是一种解脱,反而是一辈子的痛苦和折磨。所幸,现在,总算我拓跋列祖列宗保佑,我们的江山,终于后继有人了。”

这话一出了口,心里就轻松了。

就如被压抑了许久的人,忽然被人搬开了胸口的那块巨大的石磨,轻快,畅通。

“父皇,您知道了?这孩子,是儿臣和芳菲共有的,是芳菲!她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无论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但是,它是我的!”

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

是我的——三个字在空气中回荡,那么喜悦,那么自豪,却又凝重,甚至惊惶!

某一刻,理不直气不壮!

某一刻,又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终究,喜悦压制了羞惭,得到,取代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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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声音。

他心胆俱裂。

犹如坟墓里伸出的一只手,忽然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父皇!”

他的惨叫声止于风声。

原来,只是衣领太紧了一点儿。

原来,只是风声而已!

松涛阵阵,寒意侵人的风声,寒冬,马上来了。

不,寒冬已经来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小雪飘落的冰寒刺骨,只是,一直认为是一种错觉。

“父皇,希望您在天之灵,要保佑芳菲,保佑她们母子平安……至于儿臣……”他顿了一顿,“至于儿臣,无论需要受到什么诅咒,罪孽,儿臣都不怕了!只要能换得她们母子平安,儿臣不惜自己这一切!”

四周还是静悄悄的。

“父皇,儿臣是个凉薄之人,从小失去了母亲,和兄弟不睦,夫妻不亲,玉屏死后,儿臣更是茕茕孑立,真正的孤家寡人。也没有小儿女承欢膝下,没有丝毫的家庭温暖,天伦之乐。这一次铲除乙浑,儿臣才蓦然惊觉,自己连可以继位之人都没有,万不得已,甚至不得不劳驾叔叔京兆王。但是,父皇,您最清楚,纵然是亲叔叔,那也是不同的,跟自己的儿子是完全不同的;儿臣开始强烈渴望有个自己的孩子,竟不料,上天垂怜,竟然真的恩赐了这个小宝贝……那是儿臣的骨血啊!纵然是一次错误,儿臣也那么感激上天,感激父皇在天之灵的成全……”

“这宝贝,她是来自于芳菲啊!父皇,是儿臣和芳菲的宝贝啊!儿臣于危难之中结识芳菲,本以为会有个亲近之人。可是……唉,昨日种种,就不必提了;如今,儿臣只恳求您,大发慈悲,把芳菲还给儿臣。如今,儿臣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幸福,请您,一定一定要成全!”

字字泣血!

滴答的一声。

仿佛黑夜里下来的一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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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的一声。

仿佛黑夜里下来的一场血。

弘文帝悚然心惊。

“谁,是谁?”

他跳起来,追过去,不寒而栗,仿佛黑暗里,被一只鬼抓了自己的内心。狠狠地痛裂开来。

是一只小松鼠。

将坚硬的松果砸过来,吱呀一声叫着跳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

“父皇,儿臣一定要保住芳菲,保住自己的孩子,保住这一生的天伦之乐,无论是谁,无论是出自什么理由,只要胆敢伤及这一点,只要胆敢掠夺儿臣的妻子,儿子,儿臣就算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血战到底!”

月色,藏起来了。

钻入了浓厚的乌云里,仿佛受到了严重的警告,被吓住了。

月亮何其温柔,它从来不想与谁为敌。

“父皇,这是儿臣最后一次来看您了,也许,之后相当一段时间,儿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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