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50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偿所愿了!早知如此……唉,那个夜晚,我就该还你……”
就是那个混乱的,酒醉的夜晚之前,自己就该还给他的。
弘文帝,他竟然还用美男计!
她的声音那么轻蔑:“收起你那一套吧,别再枉费心机了!要虎符,直接说不就好了?还搞这么多东西出来!鸟尽弓藏,对付了乙浑之后,就该是我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威胁到你任何的地方!我会离开这里,彻底离开北国!”
弘文帝的身子发抖,脑袋里一片晕眩。不,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绝对不是。自己只是要留住她,无论什么借口,都要留住她。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办法,慌不择路——他不是一个高手,对于感情,对于如何亲近,对于正确的表白,从来没有办法。所以,每一次,都是错误。
白头翁8
她转身就走。
弘文帝抢上去一步,长手长脚,僵硬的身子横住,拦住她。两人脚下,都踩着白头翁,那些可怜的花朵,粉白的毛茸茸的细毛,在黑夜里飞舞,无声无息地沾在两人的衣服上,头发上。某一刻,弘文帝觉得她的头发白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头发花白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拂开那些细细的绒毛!
可是,他一伸手,她已经断然拂开,毫不犹豫的,打得他的手生疼——甚至都不像女人的力气。她说得没错,她是一个强者!一个强悍的,无所畏惧的女人!
但是,此时,却觉得她那么可怜!
可怜的芳菲!
一如她在冷宫的时候,当她从高台上跳下火堆的时候——就如走投无路的小动物,她从来是这样。
他不知道心底的怜惜,同情,怜爱,到底是怎么来的,仿佛是与生俱来,一直在心底,从不需要想起的。
“滚开!我已经厌恶这里了!虎符给你了,我们已经两清了!”
两清了?自己和她,这一辈子,怎么算得清呢?弘文帝的手,从上往下,一直紧紧地捉住她。
“不……芳菲,我不是这样……不是这个意思……”他拿了虎符,拼命地塞在她的手里,“不,我不要虎符……只要你不走……只要你不走,虎符给你……什么都给你……我只是不想你走,你走了,我就没有任何亲人了,你是我的,一辈子都要陪着我,我也会陪着你,以后,我们不争吵了……只要你不走……”别说虎符,纵然是玉玺,也是可以给她的!
她扭过头去。
弘文帝紧紧拉住她:“芳菲……你不明白……求你了,不要走……”
她手一缩,虎符掉在地上,碰触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声。
黑暗中,罗迦的眼里也掉下泪来。
白头翁9
黑暗中,罗迦的眼里也掉下泪来。
自己竟然为她做得那么少——少得那么可怜。
至少,自己以前应该告诉她一声。
如今,可是悔之晚矣?
通灵道长根本无法安慰他,甚至连出声都不敢。此时此刻,倒真的情愿自己当时没有通知冯太后——真不该让她来的。甚至自己,他也宁愿自己不曾呆在这里,至少,此时此刻,不该在这里。皇家的私情,皇家的绯闻,那是何等的隐私。知道得越多,越是不妙。但是,他此时,岂能说什么?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隐身的透明人!恨不得真的有什么魔法,让自己赶紧自动消失。
月亮,已经逐渐地下去,过了最圆最亮的时候了,甚至连最阴寒的时候也早已过去了。
芳菲的脚下,踩住了一支奈何草,白头翁一般的花朵,被可怜地踏碎,一如无法主宰自己性命,人生的女人!
人生,是多么惨淡啊!
她挣扎,甚至没法动弹。这是男女之间体力上的差异。弘文帝如此牢固地拉住她,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权势上,体力上,男人都不是女人的对手。
她抬头看着那一轮日渐堕落的清辉,心也是冰冷的。就如某一次的清醒,忽然想起昔日大燕皇宫里那么粗糙的日子,穿着粗糙的宫女衣服,吃着粗糙的食物,人人都说皇宫里山珍海味,可是,小宫女,哪里能那么荣华富贵?甚至连赏银都不曾见过。
日日都是人家吃剩下的赏菜,都是大龄的宫女们穿剩下的旧衣服,就如一株贱草一般,落地生根。可是,那时却那么快活,花树,破布偶,无忧无虑。
直到莫名其妙的,忽然成为了“公主”,然后,一生的命运就变了。
玩偶不是自己的,花树不是自己的——甚至人生,命运,都不是自己的。一生,都在任人宰割,受人威逼。
白头翁10
而弘文帝,他就如在拔河比赛一般,牢牢地禁锢她,不让她再逃离分毫。
她累了,身子靠着背后的那棵大树,一时,弘文帝竟然也拉不动她。
夜露已经降下,月亮就要死了。
秋虫们全部睡着了,奈何草的花也合拢来。
一朵乌云飘过来,月亮钻入了云层里。
她一用力,弘文帝的手收紧了,声音穿破了那一朵黑色的乌云,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语无伦次。只要这一走,这一离开,便是永别了。心里那么惨淡,那么害怕,永失我爱。
不,不能失去。
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慨然失去的了。
不行!任何人,都有保护自己最喜欢的权利!
“芳菲……不要走……求你了……”
“我厌恶北国了,我不想再呆下去了。你,先帝,我都很讨厌!你们都是我的敌人!现在,恩怨两清了!”就算没清,自己也不想追究了。
“不!我绝不会让你走!”
“嘿,陛下,你太健忘了。我也救过你的性命,帮你除掉了乙浑。你有什么权利阻挡我?”她不屑一顾,狠狠地推他。
“不行!”他的声音在绝望里加大,牢牢地攫住她的手臂,“你至少该让我说话。”
她忽然惊觉起来,不,他不能说话,什么都不能说。
气场就是这样,彼一矮了,此就高了。
弘文帝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悲愤之意:“芳菲,你这是要金蝉脱壳了?你以为说了这些,就能蒙住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跑了?虎符,你要就拿去,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动它分毫!但是,你必须留下,留在我身边!”
“!!!!!”
“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阻止我要你!芳菲,我爱你,绝不会放弃你!”
“!!!!”
“你休想!芳菲,你休想逃跑!”
白头翁11
她惊慌地,拼命地抽自己的手臂,要挣脱他的禁锢。
他毫不费力地捉住她,声音和心灵一起冷静下来,就如一个终于发现了敌人弱点的将领,冷酷无情:“芳菲,你不要吓我!这两年,企图吓唬我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早就习惯了。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能脱身离去,那你就错了!”他不慌不忙的,左手捉住她的肩头,右手,将虎符原样塞进她的怀里。
“虎符是你的!立正殿也是你的!我承认,在某些政见方面,我甚至不如你。所以,纵然你想要把玉玺揣在你的怀里,芳菲,那也由得你!!你不是怀疑我并不真正喜欢你,只是利用你么?好,那我就用一辈子来证明!一辈子,总能证明,我要的是你,还是虎符!”
他的声音变了,提高了:“只是,芳菲,你要记住,你是朕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朕已经失去了太多了,现在,每一样,朕都绝不会再失去了。凡是属于朕的,朕就决不让她失去!”
芳菲但觉身子一阵一阵地颤抖。
弘文帝,他真的绝非昔日的太子了。
就连罗迦,身子也在轻颤。
就如一个谜底,上面一层层地盖上了包装,一层一层地剥开来,现在才到了最后一层了。儿子,这是在揭秘呢!
“朕已经把北武当的妃嫔全部遣散回平城了,现在,已经找了借口,打发了两三人,以后,会陆续分批全部打发,纵然不能走,但是,朕也不会再宠幸她们了!你知道,这是出于安全和政局的考虑。芳菲,你需要朕做到的,朕全部做到!六宫无妃,不要宫斗,这些,朕都能做到……”
仿佛一个人,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被一件件脱掉衣服。
遮羞!
人,总是要遮羞的。
就如一个纸老虎,有人拿了火烛靠近,伸出手,熊熊的火焰,要把自己这只纸老虎给烧掉!
白头翁12
“过去种种,朕对不起你的,也不想提了;你跟父皇的一切,也到此为止了。朕只看今后,芳菲,从今日起,你只能属于朕一个人,朕也只属于你一个人……”
她惊得不能自语,牙齿也在打颤:“不要……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他牢牢地囚住她,声音那么残酷,又那么温柔:“芳菲,朕爱你!你知道,从太子府,到现在,从未变过,朕不会辜负你,更不会辱没你!朕不会让你偷偷摸摸,朕让你做皇后。皇后的朝服,朕已经在令人赶制了,就连款式,用料,都是朕自己挑选了吩咐下去的……”
一口气闷在喉头,上不来。罗迦几乎晕过去。
通灵道长也震惊起来。
弘文帝!
原来,这才是弘文帝和冯太后争执的根本原因。
竟然是这样。
这可比二人的权利斗争可怕多了。这样的私情,天啦,他想起这两人昔日各自的防备,难道,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准确地说,是罗迦不知道的?
道长连呼吸都不敢了。
罗迦的手,狠狠抓着石壁,几乎要把石壁抓碎,立即破空而出!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几乎恨不得一下冲出去,一拳打醒这个臭小子。他在干什么?要强行威逼自己的庶母?他竟敢如此!自己的好儿子——他竟敢这样对待芳菲!
可怜的芳菲!
难怪她会先发制人。可是,她岂会是老谋深算的儿子的对手?
自己错了!
自己以前真的错了——这个小子,韬光养晦的功夫,连自己也给骗过了。现在,就如一只出笼的猛兽,要噬人了!
弘文帝的声音充满了强烈的愤怒,强烈的痛楚:“芳菲,朕知道你在怕什么!你以为父皇现在还不知道,是吧?好,朕就当着父皇的面说清楚……你不敢说,朕来开这个口,告诉他,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PS:今日到此。明晚9点左右更
血溅北武当1
她惊慌失措,不敢面对,拼命地挣扎,要逃开这里。
本来,她已经不怕了,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烟消云散了……某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只要震住弘文帝,自己便可以逃之夭夭,从此海阔天空了。
弘文帝不上当!
他居然不上当。
弘文帝,他要撕裂这一切。
居然要在罗迦面前撕裂这一切,把自己逼入绝境之中。
黑暗中,仿佛一只巨大的手,从天空里伸下来,要抓住自己的喉头。她惊得不能自已,口里的话,零散而毫无意义:“不……不要这样……走,我们下去,有什么话,下去再说……”
他几乎是在咆哮:“不!就要在这里说清楚!你不是怕父皇么?你不是怨恨父皇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他的?反正你也说了,父皇对你,也算不得什么深情厚谊,他也不过是把你放在第二位而已!他根本就是你的敌人,你还怕他知道?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一刻,就连罗迦也屏住了呼吸。
敌人,是啊,如果是敌人,她就不该在乎的。可是,她在乎!她是在乎的,所以才害怕。充满恐惧和悲哀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暖意,就如冰天雪地里,忽然开出的一朵花来。
弘文帝面上是那么残酷的淡淡的笑意:“怎么?芳菲,说来说去,你还要替自己的敌人去守节?你这岂不是前后矛盾,自打耳光?”
芳菲面色惨白,嘴唇悄悄地哆嗦。
“所以,就没有必要害怕,是不是?”弘文帝满不在乎的,“既然你不怕,一切,便是朕来承担!上刀山,下火海,也跟你没关系了,就算父皇九泉之下要怪,也是怪朕,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所有的罪孽,朕扛了就是了!纵然是家族的命运,轮回的诅咒,朕也认了,人生在世,活那么长干嘛?”
血溅北武当2
不,不是这样!
芳菲竟然连视线都不敢再落在罗迦的陵墓上。弘文帝,他简直是一个魔鬼。这个人,比罗迦更可怕!比当时威逼自己的罗迦何止可怕十倍百倍。
她的声音低低的,几乎在耳语:“下去吧,我们下去……”哪怕是去慈宁宫说,也要远远胜过在这里。
心里,甚至有一个荒诞的想法,只要他肯答应,自己就算是马上从了他,随他回平城也行。
仿佛第一次被人抓住了把柄,被人抽了筋的人,比当初初逢大祭司更加惊恐。一个女人,毕竟是女人,那些顽固地藏在心底的弱点,怎能不怕呢?
不要,千万不要在罗迦的陵墓之前这样。
“太后,人是有灵魂的,先帝的灵魂,随时都看着你,关注着你……”这是通灵道长的原话。她不知道,那是为了威慑,还是为了诅咒,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