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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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芳菲惊愕,半晌才说:“你要去么?那你必须得给我背篮子。”
“我的芳菲,你还学会了讨价还价?”他眼角满是笑意,“哦,不对,你早就学会了,你,一直是个叛逆的,恶魔一样的小鬼。”
可是,自己给她背篮子,又有什么不好呢?
自己生平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呢。
一路上,她抿着嘴巴不说话,只是将摘好的草药扔在他的篮子里。他不停地逗弄她说话,她却始终紧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回答。
他惊叹,这小人儿,还一直赌气呢。在宫廷里,哪个妃子不是一直巴结,着意讨好?就算是女儿们,也都恭顺孝敬。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走在身边的少女,带着青春的光彩,少艾的娇嗔,既不是嫔妃,也不是姐妹,甚至不是姐妹——他不知道她算什么!到底属于自己的什么人。
“我的芳菲,这是什么草药?”
“……”
“我的芳菲,这个又是什么?”
“……”
他不停地东问西问,正是她都擅长的领域,便兴致勃勃,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解,各种药效,用途……有时,他不能理解,她甚至会白他一眼:“你真笨。”
也许是长期在神殿,没有那么深刻的礼仪,她仿佛忘记了他是“皇帝”,忘了自己应该对他毕恭毕敬,就如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像跟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相处——彼此之间没有君臣的距离,没有宫廷的隔阂。
他因之感到新奇,又轻松。不是帝王的身份,原来更加有趣。
“芳菲,今晚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呀,先把草药给我分好类。”
“你敢命令朕?”
“每一个人都要靠劳力吃饭。”
“好啊。我做还不行啊?”
我想收谁的就收谁的
他从未在女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不是,不是低声下气,而是殷勤地,希望她开心,就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拼命地要让一个女孩子微笑,却又不得要领。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少年!这种年轻的心态,是他平生也不曾有过的。他还以为,自己早就老了,从登基那天起,就老了。
却也不以为意,置身于这样的大自然里,仿佛整个人,整个心境都在慢慢改变,自己,竟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芳菲,我的病,能治好么?”
他问的是他的风寒症。
芳菲低头继续清点草药,装着没听见。
他失笑:“小东西,是要我求你么?你如果肯诊治,我也会付你诊金。”
她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
“你不是要付我诊金么?”
“难道不是先治病后付钱?哪有先收钱的道理?”
“我这是订金。”
“其他人为什么不收?”
“因为规矩是我定的,我想收谁的就收谁的。”
罗迦哈哈大笑,嘴角笑得一直往上翘,放下草药,靠在椅背上,他的腿又长又结实,此时轻轻摇晃一下,神态十分悠闲:“小东西,你说我这病到底能不能根治?”
她想起他每次发作,都如疯魔一般抱住自己,便警惕地悄然后退一步,衡量着,他现在尚未发病,但是,救不救他呢?她这些日子,许多次想起罗迦的寒症,也寻找过许多方法,那并非出于想念他,而是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想尽力找到解决之道。她迟疑着:“你这病能治。”
“怎么治?”
她盯着他,又微微咬着嘴唇。罗迦知道这种表情,每当她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表示,这个小人儿要提条件了。
可是,他向来不想让她轻易就得偿所愿,就是喜欢逗弄着她,但又不想太过吓着她。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也是他的乐趣。
孤男寡女
可是,他向来不想让她轻易就得偿所愿,就是喜欢逗弄着她,但又不想太过吓着她。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也是他的乐趣。
“小东西,还是要朕放了你?”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一辈子?”
“嗯。”
他环顾四周,此地那么美丽,风景那么独特,她隐姓埋名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此地毕竟清寒,看她的样子,就算是吃一点腊肉,也算是平时很好的生活了。这样的一个少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难道不会辛苦么?
“陛下,你到底答不答应?”
“再说吧。小东西,得看你的医术了。”
可恶,他就是这样,从来不肯吃半点的亏。她无法,只好放下草药,走进屋子,不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炙条。
“这是什么?”
“熏炙。”
“怎么用?”
“你若想我治疗你,就不要多问。”
他只好住口不语,按照她的吩咐,闭上眼睛,半躺在外面的长凳子上。
她拿了两片捣碎的老姜在他两边太阳穴上敷开,然后将炙条点燃,在他太阳穴两边轻轻地烤。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太阳穴向身子里缓缓输送,仿佛一股暖洋洋的太阳照射进了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适,说不出的好受。
“小东西,我这样就会好起来?”
她闷闷地:“不知道。”
这股热气从太阳穴里进去后,头脑是舒适了,但身上对比,却一阵寒冷,尤其是背心,那是他发病的根源。
“小东西,能不能炙烤背?”
烤背脊就要脱掉身上的衣服,孤男寡女的,怎么烤?她面上一红:“你回去叫皇宫里的御医给你烤。”
“为什么你不能帮我炙?”
白痴,不知道男女有别啊?她当然不敢说出来,只咿呀地敷衍一下。
他还在奇怪:“芳菲,为什么不帮我?”
“陛下,那是在你背上,要脱掉衣服的。”
致命诱惑1
他还在奇怪:“芳菲,为什么不帮我?”
“陛下,那是在你背上,要脱掉衣服的。”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蓦然心头一热,脑子也一热。良久,才说:“皇宫里没有这种炙条。”
“他们当然没有,这是我自己做的。不过,你回去时,我送你几根。”
他懒洋洋地,太过舒服,心情也实在太好:“小东西,你要记住,你不是送我,你是要献给朕,知道么?好东西都要献给朕……”
她简直无语,早知如此,就不该把炙条拿出来,任他痛苦算了。
她放下炙条,那股温暖的炙烤一失去,就浑身不舒服,罗迦正失望时,却感觉到那双温柔的手已经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那是她辅助治疗的一种手段,可是少女的手,温柔的气息,仿佛一种致命的诱惑。罗迦有一瞬间的失神,那是一个盛年男子的冲动,可是,他却紧紧闭着眼睛,只一心一意享受着这一刻:甚至想高声欢呼,哦,自己的芳菲,那个小人儿,已经长成真正的神医了。那是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当她小女儿一般,却又完全不是对女儿的那种怜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去想了,只要如此靠近,就行了,满足了。
连续数日,罗迦像没事人一样,仿佛迷上了这间隐居的小屋,朝看夕阳,夜听风声,渴饮甘露,饥餐清粥,日子说不出的惬意。每天晚上,芳菲都会给他炙烤一下太阳穴,病情也得到了一些缓解。这些日子,他甚至忘记了宫廷,忘记了自己曾经那么急迫地要赶回去,也忘了惦记儿子的病。
芳菲,那么现成的人儿,只要带她回去,岂不是现成的名医?而且,太子那么信任她。所以,这令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芳菲却发现自己成了罗迦的女仆,一日三餐伺候他吃喝,他心情仿佛也特别好,像小时候一样兴起时就捉弄她,让她教自己如何辨认草药。
致命诱惑2
他心情仿佛也特别好,像小时候一样兴起时就捉弄她,让她教自己如何辨认草药,缠着她逼着她一定让她讲逃离后的生存经历,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也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他以为这个小人儿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试想想,一个孤身的少女,无亲无故,柔弱无依,单靠自己,怎能活下去?可是,她不但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多么顽强的生命?活着真好,不是么。
芳菲被逼不过,只好讲给他听,唯有将被三王子追杀一事隐瞒了下来。甚至对林贤妃的怀疑。这是安特烈叮嘱过她的,叫她万万不可对外人提起这件事情。她对罗迦是信不过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告诉他。
罗迦自然不知道这小人儿话里有些漏洞,也不经意。他只是专注地听。他从不发脾气,也绝口不提抓人的事情。仿佛他不过是一个温柔和善的长者,来故人处小憩,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就连芳菲也觉得奇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刚刚上路的时候,他要自己做他的人体暖炉,每天晚上都要自己陪着他,陪他聊天说话。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他会赏赐她许多好吃的东西;现在,是她“赏赐”他,打赏一口饭吃。他就如一条寄生的鳗鱼,赖在这里,好像怎么都不肯走了?
自己该怎么办?
芳菲也因此抱了强烈的逃生的希望,却发现四周被监视得滴水不漏,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像等死的人,偏偏等不来那利落的一刀。
到第三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了,看着日渐瘪下去的米袋子,唉声叹气。这时,罗迦采一捧野花,踏着夕阳进门,见少女坐在木凳子上,托着腮帮子,双腿乱晃。那是她的一个侧影,依旧是一身的黑,浓郁的黑,乌黑的马尾高高扎起,因为才清洗了草药,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的手臂,露出的脖子,莹白如珍珠——玉人!
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人们形容美人,会称她为“玉人”。
致命诱惑3
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人们形容美人,会称她为“玉人”。
他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喉头一紧,口干舌燥。自己也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感觉。他上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芳菲……”
她的手伸出,罗迦下意识地将花递给她,凝视着她乌黑的眼珠,太奇怪了,这是摘花送女孩?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也从不需要,不是么?为何递花过去时,竟然带了一些少年人才有的羞涩?
“我的芳菲……”
芳菲的手却闪到一边:“陛下,请付饭钱。”
握着花的手停在半空,送不出去!
他好生惊讶:“朕吃饭还要付钱么?”
她叫起来:“米都快被你吃光了。你难道要吃霸王餐?”她的眼里闪着怒火,完全猜不透这个暴君的心意,他到底要干嘛?要么抓人,要么走人,这样糊弄着白吃白喝到底算什么?就算是开店的,也不许吃霸王餐呢!想当初,自己没钱吃饭,差点被小二打断肋骨,他凭什么理直气壮白吃白喝?
“你要么立刻把我抓走,要么你就马上走,不要阻挡了病人上门,让我没钱吃饭……”
他眼里满是笑意:“我的芳菲,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件事。”
她再次伸出手:“那你就付饭钱。”
“朕从不带银子。”
芳菲几乎要晕倒,他没有,难道侍卫也没有?而且,他常常微服出巡,千里拉练,怎么可能不知道吃饭付钱的道理?堂堂君王,就是抱定了要吃霸王餐,真是个无赖。
“芳菲,服侍朕吃饭,难道不是你的荣幸么?你还谈钱,太庸俗了,满身的铜臭味,小小年纪,就如此迷恋阿堵物……”
“庸俗?你不铜臭味,陛下,你为何不付饭钱?”
他傲然:“天下臣民难道不该劳作供奉朕?”
一个大男人,身强力壮,好意思要自己一个弱女子天天拼命干活养活他?她气得恨不得一把揪住他扔出去,可是,衡量他的身高体型,只好作罢。
好想亲吻她1
她转身出门,拿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走到木屋后,这里,一眼细细的山泉滴成一汪水,因为顺着斜坡往下流动,所以十分清澈。
罗迦跟出去,只见那双柔荑浸在水里,不时地揉搓,捶打。呀,芳菲,她在洗衣服!昔日的公主,神殿的圣处女,她竟然亲手洗涤衣服。
吃饭穿衣,完全依靠那一双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独立养活自己,只觉得在这小人儿身上,新奇一个接着一个。难道女人离开了男人真的能够活下去?难怪她那么颐指气使,就因为她能够自己挣钱吃饭?
他兴致勃勃地便将自己的外袍解下:“芳菲,帮朕洗衣服。”
“凭什么?”
“朕是皇帝呀。”
“省省吧,陛下,我又不没靠你的恩赐吃饭。除非你付我钱。”
他惊叹:“替朕效力,是天下每一个臣民的光荣。为何你什么都要钱?”
又来了,又来了,谁稀罕这种光荣啊?
“我付出劳动,就要钱!”
芳菲头也不抬,也不接那件衣服。只顾捶打自己的衣服。
罗迦在倒影里看她,水波淋漓,倩影芬芳。
“芳菲,你真不给朕洗衣服?”
“我又不是你的沐浴更衣人!”
“大胆芳菲,你竟敢如此无礼!”他忽然起了逗弄她之心:“你一再忤逆朕,出言不逊,朕明日便将你押解回神庙,听候大祭司的